兵王 第五章 第十節
    第十節

    鴻飛他們三個被帶到一個只有兩條排椅的房間裡,門口上了哨兵,他們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等於是提前關了禁閉。三個人坐在排椅上,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一個勁兒的偷笑。雖然出發前他們曾雄心勃勃的設想,把老B的老窩端掉報一箭之仇,沒想到無論是在戰術運用還是個人技能上,他們都比老B差了一大截子。人家老B簡簡單單的派了幾名哨兵,即讓他們無計可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幹掉的兩名老B竟然是不擔負作戰任務的後勤兵,只好胡攪蠻纏的亂打一通。鴻飛原想能抱著一名中隊長級別同歸於盡就不錯了,沒想到一把抱上了老B的大頭目。雖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但能捉到耗子就是好貓,幹掉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頭目這也是奇功一件,所以三個人仍然是興高采烈。

    負責看守鴻飛他們的老B肩膀上扛著一槓兩花是名中尉軍官,但他和鴻飛團裡的軍官不一樣,絲毫沒有在士兵面前保持軍官形象、率先垂范的意思,吊兒郎當的依靠在門框上說:「哎!你們幾個怎麼還高興的起來,等著回去挨處分吧!」

    三個人的談話只是頓了一下,接著又說笑起來沒有答理老B的意思,老B以為他們沒有聽清,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話。鴻飛他們還是不答理他,老B有些惱火:

    「嗨!和你們說話呢,怎麼這麼沒禮貌!」

    「哦!原來你在與我們說話呀!」鴻飛做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樣子說:「我以為你在自言自語呢!」

    「扯淡!」老B被氣笑了:「我說你們幾個怎麼窮硬窮硬的?不服氣是不是,要不我請示一下,把你們放出去咱們重新比劃一下子?」

    三個人對他們與老B之間的差距心知肚明,尤其鴻飛全身酸痛體會最深,他毫不猶豫的一口拒絕:「我看還是算了吧,要是你們再一次的不小心,被我們端了老窩,你們的臉可往哪裡擱?」說完,鴻飛還歎了口氣,一付憂人憂天,替人著想的樣子。

    老B被噎的一愣,想出言反駁卻有林大隊長陣亡的事實擺在面前,氣得罵了句:「我他娘的!」扭頭走了。

    「他罵的什麼?」武登屹懷疑耳朵出了問題,扭頭問司馬。

    「他罵我他娘的!」

    「哈,他怎麼敵我不分,罵開自己了!」武登屹拍著手大笑起來。

    一輛披著偽裝網的北京吉普風一樣的開進老B的營區,獵犬老B提著一支85微沖跳下車,掃了一眼營區立刻感覺有些不對勁。兵們三五成群的湊到一起嘀嘀咕咕,臉上都是一付義憤填膺的表情。他叫著一名老B的外號問道:「耗子,怎麼了?」

    耗子三竄兩跳的來到他身邊低聲說:「我們被突襲了,林大陣亡!」

    「我X!誰幹的,來了多少人?」獵犬老B大驚失色。

    「三個!」耗子口齒伶俐,飛快的把大致情況一說,獵犬老B提著槍來到禁閉室探頭一看,立刻樂了:「嘿!怎麼又是你們,還真跟我們驃上了!」

    「就是我們!」司馬大大咧咧的踱到門口看看獵犬老B的軍銜問道:「首長,您貴姓,我們認識嗎?」

    「認識!你小子拿教練彈騙人,那一位是機槍手,沒錯吧!」獵犬老B指著鴻飛說。

    「沒錯,沒錯!」司馬回頭看看鴻飛,認真的點點頭。

    鴻飛估計著司馬那張臭嘴快要放炮了,運足氣做好大笑的準備,果不其然司馬擺擺手說道:「幸會,幸會!原來是手下敗將啊!」

    「哈哈哈……」鴻飛一捅武登屹兩個人一起誇張的大笑起來。司馬也咧開大嘴哈哈大笑,想當初他和鴻飛兩個人被面前的這位追的口吐白沫,這次總算是找到報復的機會。

    「有骨氣!保持住,軍人對敵人就應該有股子傲氣!」獵犬老B不怒反喜翹起拇指誇獎了他們一句,扭頭走了。

    司馬撓撓頭狐疑的說道:「老B這是怎麼了,他該不是被氣傻了吧?」

    「不是!」鴻飛湊到窗口,指著院子裡的老B們說:「你看看他們,頭兒雖然陣亡了,但沒有一點悲觀失望的樣子,全呲著牙攢勁準備報復呢。」

    「是,絕對是!」司馬觀察了一通說:「感覺就像我們闖進了狼窩一樣,他們有股子狠勁兒!」

    「什麼狼窩,這叫勝不驕敗不餒!」武登屹也湊到了窗口。

    「行啊,鼕鼕!」司馬誇張的叫起來:「學會用詞了!」

    「誰像你,就知道吃!」武登屹撇撇嘴,自豪的說:「我在自學高中的課程!」

    「你?」鴻飛、司馬同時張大了嘴巴,這個驕氣的鼕鼕自從當了副班長以後,一天一個變化,長大的速度出人意料,經常做出些讓鴻飛、司馬感到驚訝的事情。

    「是啊!老班長的主意,他把考軍校時用的複習課本給了我,楊光是我的輔導老師,我已經學完了高二的課程!」

    「佩服,佩服!」兩個人汗顏。

    獵犬老B的名字叫劉詩序,是B大隊一中隊的中隊長。按照上級命令,這次演習林大帶著他的一中隊配屬紅軍,擔負敵後偵察、打擊要害目標的任務。從演習開始,他就沒有在指揮所待過幾個小時,帶著一中隊呼嘯敵後如入無人之境,把藍軍的後方攪得天翻地覆。沒想到接近尾聲,基地竟被突襲,而且林大也陣亡了。

    劉詩序感到責任重大,腳步匆匆的趕到作戰室,看到林大胸前已經掛上了代表陣亡的白牌,正抱著茶杯和導演部的監督員談笑風生,不由隨口問道:「林大,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林大指指胸前的白牌,擺擺手示意他接過指揮權。劉詩序向參謀們詳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得知藍軍的突襲分隊沒有攜帶電台,搜索分隊仔細搜索附近區域後也沒有發現藍軍潛伏兵力,這才鬆了口氣,但仍命令參謀加強警戒,通知部隊做好隨時轉移的準備。

    等得到參謀們已經落實命令的回報後,劉詩序這才湊到林大面前說:「奇怪了,這三個小子怎麼摸到這兒來的?」

    「這件事兒怪我!還真小瞧他們了!」林大隊長指指桌子上的地圖說:「從他們身上翻出來的,他們看懂了!那個領頭的是藍軍紅軍團尖刀分隊的,在突襲他們團部的時候和我交過手。這小子有股狠勁以死相拼像個狼崽子似的咬了我一口,我覺得有點意思逗他玩兒了一會,不小心把腿袋丟在樹林裡。沒想到,這幾個小子竟然闖過紅軍防區,行軍200公里找上門來了!這就是輕敵的結果,回去後通報全大隊,要全體隊員們引以為戒!」

    「不必了吧,我們已經知道了,會接受教訓的……」

    林大隊長打斷劉詩序說道:「必須通報批評,我犯錯誤更應該批評!」

    「是!」劉詩序扭頭看到一聲不吭的監督員,有些不滿的說:「監督員,你怎麼能判同歸於盡呢?狙擊手一槍就可以解決問題,我們的槍法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怕你們林大真的陣亡了!」監督員仍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那個熊兵進入實戰狀態了,是胸前裹著演習炸藥來找你們玩命的!雖然說來演習炸藥沒有殺傷力,但兩個人緊靠在一起,萬一真拉響了住上個把月的醫院是沒有問題的!」

    「他娘的,這兩個熊兵!怎麼和狼崽子似的,為達到目的不計後果不惜一切代價!他們就沒想想,真要是拉響了,他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林大突然笑起來,拍著監督員的肩膀說:「你上那個臭小子的當了!」

    「上當?你說他不會拉火?」

    林大點點頭說:「剛開始的時候,我看他被摔的腳步踉蹌兩眼迷離,以為他已經懵了,等這小子抱住我的時候,才發現他雙眼炯炯有神,眼珠子滴溜亂轉。這小子算準了你擔心出事兒不會讓他拉響演習炸藥的心理!」

    監督員有些不屑的說:「按你這麼說,這個熊兵還是個智勇雙全的人物?」

    林大隊長點頭說道:「是個可造之才,放到下面可惜了!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和美軍一樣,全軍選拔特種兵啊!」

    夜幕降臨的時候,老B們開晚飯了。一股股撲鼻的香氣,隨風送入禁閉室。三個人的肚子立刻幾哩咕嚕的叫喚起來。

    「吃飯,吃飯了!聽說老B們的伙食標準和飛行員一個檔次!」鴻飛雙眼放光扒著窗戶對著哨兵喊起來:「哎!同志,我們也餓了!」

    「哎,同志,我們也餓了!」

    那名曾經被鴻飛譏諷過的中尉老B,頭也不抬一聲不吭。

    「哨兵中尉同志,我們餓了!」這次三個人一起喊起來,聲音之大足以響徹半個營區。

    中尉老B終於抬起頭來,嘿嘿冷笑著說:「喊什麼喊?「死人」還要吃飯,新鮮!炊事班沒有做著你們的飯,等一會!」

    「媽的,小氣!吝嗇!守財奴!」鴻飛眼見中尉老B不答理他們了,嘟囔著回頭問司馬:「我們還有吃得嗎?」

    「有!」司馬打開挎包立刻說道:「就是不能吃了!」

    一天的摸爬滾打,挎包裡的食品已經變成與沙、土混合的粉末。三個人失望的嚥了幾口口水,這時房間裡的香氣突然變濃了。鴻飛回頭看去,幾名老B端著豐盛的晚餐故意湊到窗口來誘惑他們。三個人嘴裡的口水立刻像決堤的黃河一樣氾濫起來。

    司馬大怒:「你們這不是折磨俘虜嗎!我要向你們上級反應!」

    「是折磨屍體!」一名老B一口把一條雞腿咬下一半,含糊不清的糾正說:「你們已經陣亡了!」

    「那你們大隊長吃不吃飯?」司馬已經怒不可遏了。

    「不清楚,他是我們的頭兒,不歸我管!」

    鴻飛一把拉住準備撲上去搶雞腿的司馬,笑嘻嘻的說道:「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好不好!」

    「好!越噁心越好!」老B們一眼看穿鴻飛的心思,頭也不抬的說:「當初選訓的時候,我們天天泡在臭水坑裡吃飯!」

    鴻飛不相信的連講了幾個極度噁心的笑話,老B支起耳朵聽著一起開心的大笑,但絲毫不影響食慾,竟然要求鴻飛再講幾個。

    幾個人終於受不了老B們的折磨,正要扯著嗓子大喊,兩名老B推門把晚飯送進來。三個人立刻把滿腹怨氣拋到九霄雲外,埋頭對付盤子裡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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