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傅依然當真做了一個夢,在夢中她和杜佑成手牽手的在花園裡散步。[]杜佑成一直在對她微笑,那笑容好溫柔,好溫柔,令她的整個心都暖了起來。這滿世界的月華都不如他那展顏一笑,不,何止是這月華,就算是春日的清風,夏日的流螢,秋日的紅楓,冬日的白雪……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眼前人這個明朗,清澈,開懷,甚至是很多情的一笑。
傅依然的心深深的沉醉在他的笑容中,任他牽著她,走到她最喜歡的鞦韆旁邊,扶她坐上去,然後輕輕的推著她。伴隨著微風,在空中飛舞飄蕩。
他嘴裡一直哼著一首她最喜歡的歌,那歌聲悠揚動聽,絲絲綿綿的纏繞著她的心,把她的心一點點的纏緊,一點點的纏緊。
等第二日,傅依然醒來之時,發現自己的枕頭已經濕了半截。原來她在睡夢中一直哭泣,不停的哭泣,直到枕頭都濕了半邊。
杜佑成,他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原來過了這麼久,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依然是他。
這兩年來,傅依然一直都覺得自己仿若活在迷霧中一般,蹣跚的前行,看不到前面的方向。她該何去何從,她的生活應該怎麼過,這一切她都不知道。她就像一隻迷途的羔羊,等待著好心路人的救贖。
但她卻不知這好心路人何時才能走到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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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日子一天天過去。
從那天她撞破軒轅金的事之後,他彷彿被鬼附身了一般,每天都會過來看一次傅依然。有時候會捧來一碗參湯,半威逼的讓傅依然喝;有時候只是在她身邊坐一會兒,也不說話,兩個人只是默默的坐著,然後他忽的站起來,說一句:「你好好保重。】」然後就起身告辭了。
對這些情況,傅依然每每都是嗤笑出聲。倒不是她不相信別人的好心,而是軒轅金這傢伙有時候還真不能全信。
自從她知道軒轅金的心思之後,她就越發的對他提防了起來。也開始留意,他每日進進出出的都在忙些什麼。
平靜的日子過起來就是很快,她的肚子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起來。由於身體的不便,她已經不能完全照料自己的日常生活,軒轅金便找來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來照顧她。她每天出門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大部分時候,她都坐在小院裡,聆聽著營中的動靜。
軒轅金似乎越來越忙,營中的士兵也是出入頻繁。很多時候,傅依然都能看到眾多的士兵押解著糧草從營中出去,然後又會拉著空空的車馬回來。如此情形,一月之內竟有數次之多。
莫非是要開戰了嗎?大運和晉國簽訂雙邊協議,休戰十年,這才過了不到五年,就又要開戰了嗎?如果不是兩國開戰,那軒轅金又在計劃著什麼?
這些時日以來,她一直遠離京城,京中發生了什麼事,她都不太清楚。所以單從現在的狀況來看,她並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現在她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軒轅金絕不會平白無故的做這些事。
這一天一早,傅依然正在房中梳著頭。她的頭髮很長,也很柔順,披散下來猶如一個黑色的小瀑布。也只有每天梳頭的時候,她才會覺得自己的心很平靜。
忽然門外想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看來打破平靜的人來了,依然暗歎一聲,轉回身面向門口。
軒轅金急匆匆的推門進來,說道:「今天你不能離開房門一步,更不能走出這個院子。」
「出什麼事了嗎?」依然一呆,有些詫異的望著他。
「這你就不用管了。」軒轅金似有很緊急的事,又匆匆的推門出去,臨出門前又特別囑咐兩個侍女道:「一定要看好了夫人,不然就要你們的腦袋。」
兩個侍女立刻唯唯諾諾的躬身稱是。
夫人?聽到這麼刺耳的詞,依然忍不住惡寒了一下。搞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嫁給他了。不過,軒轅金都這麼緊張、急迫,想必事情絕不會簡單。
她看著軒轅金遠去的背影,頭也不梳了,一個人坐在梳妝台前發呆。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呢?不行,他說不讓自己出去,一定不會打什麼好主意。她就偏偏要出去看看,要弄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想到此,依然對兩個侍女道:「早餐準備好了嗎?我要吃點東西。」
一個侍女道:「稟夫人,還沒有呢,不過廚下已經熬著粥了。」
「沒做好,那就趕緊去做,想餓死我啊。」依然把梳子一摔,怒道。
那侍女嚇得一哆嗦,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見那個侍女走出房門,依然又對另一個侍女道:「我想更衣,你去拿個桶來吧。」
「夫人早上不是剛更衣了嗎?馬桶我也剛刷好。」侍女小聲道。
依然哼了一聲道:「刷好了就不能再用嗎?我今天不能出門,總不能叫我到院子就上吧。」
「是,馬上就去。」小姑娘慌慌忙忙的跑了出去,眼裡明顯噙著淚花。
在皇宮裡待慣了的人,連這點威嚴也沒有,也太小看她了。傅依然得意的一笑,從衣服架上拿起一件外衫披在身上,然後迅速的打開窗子,跳了出去。她現在懷孕五個月,肚子雖大,卻並不影響行動。
這小屋的後窗只對著院子的大門,傅依然飛跑著到了院門口。
「夫人,你要去哪兒?」忽然拐角處轉出一個小兵對著她呼道。
差點忘了這裡還有一個了。傅依然臉上掛著最迷人的微笑,單肘依靠在小兵肩膀上,笑道:「想找小哥哥你聊聊天啊。」
那小兵哪見過這種陣仗,頓時一張臉漲的通紅,期期艾艾道:「小的不敢,將軍知道了會罵的。」
罵他個頭,這小兵年紀不大,歪心思倒不少,還真以為自己對他有意啊。
傅依然趁他低頭害羞的功夫,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就拍在他頭上。小兵搖晃了兩下,就摔在地上。
傅依然摸了摸他的鼻息,知道還沒死,只是昏了過去。便迅速的脫下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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