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客,莫非易家村這麼寬敞,應有的禮貌都不懂,沒個座椅麼?」金易朗聲笑道,儘管周圍強敵環伺,但在自己看來,不過是清風細雨,我自巍然不動,雖然金易年紀輕輕,但出生入死的事情做過不知道多少,所遇見的凶險與這次相比也並不少,有時候甚至覺得,這個世界上有經過自己那樣風浪的人,不超過十個。
「你是我易家村的敵人,難道還想我們奉為上賓不成?」易老二也不是省油的燈,言語裡的挑撥語氣很濃,又大聲道:「只恨有些人將仇人當做上賓,簡直是易家村的恥辱!」,言語裡指桑罵槐之意本是衝著易家雪來的,昨晚一番惡鬥,他的手臂和守門人老四的手臂較量了一場,老四的只是輕傷,他的手臂現在都動彈不得。
金易朝著易家雪冷冷一笑,聲音不大,但披肩亂髮無風自鼓,猶如柳樹在狂風中亂舞一般,過了幾秒後才緩緩的收攏了些,全身氣勢在這一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如果說剛才還是一把鋒芒盡斂的上好古劍,現在則成了一頭威風凜凜的獅子,俯視場中眾人,有了些居高臨下的味道。
易老二在金易的目光注視下,那聲冷笑竟似在自己的耳邊大喝一聲差不多,大半天都在嗡然作響,但周圍的人都是詫異的看著易老二臉色巨變,不明所以,因為都只是看見金易的嘴唇動了動,有些笑地徵兆。其實卻沒有聽見絲毫聲音,等易老二明白這個道理後,臉色才真真正正的大變,莫非。眼前這個年輕人不但不是好捏的柿子,還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在這個內功大師遍地走地年代,其實已經砸壞了內功的招牌,而對此最為清楚的武學人士更是明白沒有什麼駭人的內功,但還是有些東西在傳說中存在的,例如金易剛才無意中顯露的一個絕技,傳音入密。
傳音入密用現在科學的觀點來說,其實是個原理非常簡單的東西。就是聲波定向發射,在伊拉克,美國大兵就用這種聲波定向發射矩陣朝伊拉克武裝分子冒充真主喊話,由於只有一個人聽見,於是認為是真主現身,馬上放下武器,金易地這個本事卻是在麥加時候跟一位阿匍所學。由於傳教的需要。這些神神秘秘的把戲在西方的市場並不比在東方少,相反更多,因為中國人都是無神論者,現在被易老二當成了傳音入密,心裡已經有了些懼怕,傳說中還有種武學叫飛花摘葉,如果能夠使用傳音入密的人,離飛花摘葉也只是一線之差了,到了那個境界。隨手所得無一不是殺人利器,縱使千軍萬馬之間,都是出入如無人之境!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我金易今日可不是做來使。這也不是兩國。如果易家家主像你這般無容人之量,怕是大浪淘沙。你這等人都會做了被捲走的沙子!」金易又對驚異不定的易老二道。
易老二將自己地懷疑壓下心底,滿心認為金易肯定沒有傳音入密地功夫,正打算再和金易進行言語上的交鋒,卻被易家雪舉手制止,無論易老二和易家雪之間的仇隙多深,在這大眾之下,家主的權威是獨一無二誰也不敢違抗的,這是維持這個千年大家族的向心力之一。
「易家的座位從來都是靠自己爭取,金易你寥寥兩句,卻佔了道理,看坐!」
金易微笑,村中兩個年輕後生抬了一個大交椅上了來,金易毫無懼色的走去,一屁股坐下,就在此時,兩邊四個拳頭齊聲而至,帶著忽忽風聲,左邊雙拳化成虎鶴雙形,右邊雙拳卻是做的虎爪,都是非常老練狠辣地拳法。
金易的眉頭微一皺起,早就知道這把椅子不好做,但手一直按在腰間,有人說雙拳難敵四手,但他用的不是拳頭,而是手指在腰間一勾,人群中有人就因此睜了眼,露出了急色,但一個搶救不及,金易端坐在椅子上,一把黝黑不見光亮的軍刺已經左右開弓,在四個手背上都紮了個對穿,速度剛好比四隻拳頭還要快了一線。
人群中已經有人呼喝出聲,道:「你是軍方中人?」
金易本可以點頭,有許家老頭子撐腰,諒這滿場的人也無法對自己有半點不尊敬,誰敢和國家機器對抗?除了灰飛煙滅再無半點其他可能,但金易只是搖頭,笑道:「我來這裡代表地是自己,你們盡可以放下顧忌!」,手上摩挲著軍刺地三稜刃口,上邊的鮮血一滴滴地滴在了地上,在大理石磚上非常醒目。
靜寂了幾秒,
「奉茶!」易老二大喝一聲,八個壯漢已經抬了一口大銅缸走了過來,裡邊儘是滾燙的烏龍茶,但這銅缸直徑一米多,高約一米五的樣子,接近千斤,往金易的面前一放,拋出了茶水。
「易家村的人果然好客!」金易撫掌大笑,一步走到銅缸面前,銅缸外邊無把,而且滑不留手,除非彎腰去湊到前邊喝一口茶才行,但金易時常和老頭子交流武林常識後,知道江湖人崇尚硬漢,威武不屈,富貴不淫,更不會折腰,折腰就代表服軟,所以金易的手只是一把抓住了銅缸的缸沿,微微吐氣開聲,大喊一聲「起!」,腰部一扭,兩腿錯開猶如磬石一般牢固,已經雙手捧起了銅缸,微微一倒,滾燙的開水在銅缸裡流出一線細泉,被他喝入了口中。
而在場中其他人的眼中,一個個都在飛快轉動腦筋,慢慢衡量金易所表現的實力和自己相比如何,一般人能夠將銅缸提起到胸口就行,能舉起的人,就算是易家村,也不足十人,這一個舉動,已經迅速確立了金易的實力,但在金易打算放下銅缸時,易老二的眼光中凶芒一閃,旁邊八個壯漢中,有一人突然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扎進了舉缸的左臂中,但只是挑破了表皮,然後只覺得刀尖一滑,好像裡邊的肌肉硬成了鋼鐵似的夾住了刀尖,然後腦後一黑,已被金易的另一隻手抓住了頭蓋骨,銅缸突然失去支撐的力度,已經跌落在了地面上,開水四濺,金易的臉上突然有了些猙獰之色,硬生生的將那個玩命掙扎的壯漢按進了銅缸中,滾燙的開水接近100度,那個偷襲的壯漢一聲慘嚎,拚命掙扎起來,但金易的手臂一低,就將他的腦袋都按在了開水中,然後放開了手,軍刺再次握在了手中,眼神一橫,後邊本有數人要衝上來,卻在金易這凶神惡煞的一眼之下,不由連退幾步。
「偷襲的人就是這個下場!」金易的聲音突然低沉起來,帶著些邪氣,剛才還是黑白分明的眼球,現在已經添了些血絲,而在那銅缸裡浸著的壯漢已經悄無聲息,一個一米八的壯漢被裝進了一米多高的銅缸裡,頭髮已經被開水燙了下來,一縷縷的漂浮在了表面!
「啪!」場中已經有了爆響,幾人同時因為激憤而捏碎了座椅的把手,曾幾何時,易家村如此遭人侮辱過,更是被人眼皮底子下殺了自家人!
「怎麼?沉不住氣了麼?」金易的聲音在混亂的場面中顯得非常冷清,道:「等看清接下來我會怎麼避免自己死亡的手段再動手不遲!」,說完,只是在腰間摸處了一個很小的視頻傳輸器。
接通了訊號,裡邊哭天喊地的聲音就開水傳了出來,這些聲音裡有很多是易家村人熟悉的,即使是易家雪都猛然抬頭,像是第一次認識金易一樣,良久後才憤怒道:「真是我的好女婿!」,因為視頻裡被人用槍指著腦袋的,就有自己的兩個兒子,也就是易鳳白的兩個親哥哥。
「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也不會將扭轉乾坤的希望放在岳父大人的身上,雖然我知道你的用意是好的!」金易站起來微微欠身,笑容很純淨,像這個大山中的村子裡的天空。
他看著這數百對著自己躍躍欲試的人,微笑道:「今日我可以被你們圍攻致死,但你們死的人會是多少?嗯?將有多少是你們的親人?」
易家村之外,是易家全世界開拓勢力的蹤影,而金易所做的,只是將易家的幾個分支的數百名成員用屠刀威逼著跪在那裡而已,金易只是認為自己是一個亡命之徒,喜歡和人賭命,而在場的人卻認為金易是一個惡魔,即使他要死,也會拉著成百上千的人陪葬,威勢如此,不再是個人的武力能夠解決問題的,這將是另一個鬥爭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