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聲,劉彪那把鋒利的匕首在空中掠過一道寒芒,那用油紙打包,捆綁得結結實實的繩索一下子斷為幾截。
「好刀法……啊……」
老頭看到劉彪那迅猛的刀法不禁讚歎,不過,話還沒有落音,他整個人都呆滯了,半躺著的身體也坐了起來,僵硬的挺立著。
錢!
一堆錢!
一大堆錢!
整整齊齊的一堆錢,雖然大部分還是被包裹著,但是,那裂斷的繩索和油紙露出的縫隙告訴他,這裡面,全部是錢,他六十多歲的高齡,作為一個優秀的三流殺手,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現金。
「老頭,怎麼樣?」劉彪晃了晃匕首,一臉得意,他很享受老頭那震驚的表情,現在的劉彪,恨不得把這些鈔票全部搬運到文理學院,碼放在門口,告訴那些同學,他發財了。
「你你你……你們……」老頭引以為豪的殺手特有的冷靜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有點語無倫次,任誰突然看到這麼多現金,腦袋裡面都會短暫的迷糊。
「嘿嘿,還有呢!」
劉彪得意洋洋的一彎腰,匕首再一揮,另外一個包裹又被打開,這一次,劉彪為了追求華麗的效果,特別把整塊牛皮油紙切開,一疊疊的美金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之中,讓人產生一種震撼的視覺效果。
「那些……那些……都是……」老頭倒抽了一口冷氣,睜大眼睛,看著地上十幾個大大的包裹,這已經超越了他的想像範圍。
「當然,要不要再看看?」劉彪完全沉浸在了那種膨脹的虛榮心裡面,得意洋洋的走到另外一個包裹邊就要切開包裝。
「彪哥,你切開了。又得包上,他老人家都相信,你就別折騰了,好不?」張揚看著地上被劉彪故意踢的零散地一疊一疊鈔票鬱悶道。
「哦……嘿嘿……」劉彪尷尬的笑了笑,停住準備揮下的匕首。
「你們從哪裡弄來的?搶劫了索馬裡的儲備銀行?」老頭一臉緊張,當然,更多的是興奮,看到這麼多的鈔票,沒有不興奮的。
「不是,這是我們搶劫的那個海盜的。就是抓獲你地那個海盜。」張揚道。
「他們有這麼多錢?」老頭一愣。
「嗯,這些錢,都在摩加迪沙一百公里左右的一個小村莊裡面找到的,從當時的環境看,應該是從你說的那個村莊才運到哪裡的,至於是什麼原因要準備這麼多的鈔票,我想,沒有人知道了,因為。這些鈔票的原有的主人都死了。現在,這筆巨大地財富屬於我們支配。」張揚語氣有點自豪,地確,他有自豪的資本,能夠一次搶劫近億的美金,哪怕是在發達國家也不容易,當然,這次弄到這麼多的錢,更多的是運氣。
「難怪,難怪啊!」老頭沉思了一會。突然歎息道。
「難怪什麼?」張揚問道。
「現在索馬裡的局勢緊張,我估計,最近有兵變。這個海盜聚攏這麼多的現金,應該是收買索馬裡的政府武裝,不然,沒有必要準備如此多的現金,在我們踩點的那個月,就風聞索馬裡地政治力量發生了變化,應該是與這筆錢有關係……呵呵。看來。你們走了狗屎運啊……」
「有戰亂?」張揚不禁一陣緊張,這摩加迪沙是索馬裡的首都。每次政權更迭都是從這裡開始,如果戰亂的話,他放在這裡地鈔票也不安全了,在那成千上萬的部隊交火時候,個人的力量是非常有限的,到時候自顧不暇,哪裡還能夠保護這麼多的鈔票。
「呵呵,不用擔心,沒有了錢,就沒有人拚命,所以,現在索馬裡,比任何一個時候都要安靜,那些軍方的人物,在沒有鈔票的支配下,不會發動政變地,要知道,每發動一次政變,為自己樹立地敵人就越多,並不是所有的軍人都希望靠政變上位,能夠安安穩穩地掌握軍權也不錯的。」老頭立刻明白了張揚的心思,解釋道。張揚不知道,自1991年西亞德政權倒台後,索馬裡一直處於軍閥武裝割據,國家四分五裂的無政府狀態。國內各派打打停停,經過不斷分化組合,逐漸形成索馬裡蘭、邦特蘭、拉漢文蘭和艾迪德等摩加迪沙派別四分天下的格局。國際社會曾12次調解索問題,均無結果。
但是,在2000年,索國內局勢較為平靜,和平進程取得積極進展。5月,吉布提主持召開了以索民間力量為主體的索全國和會(亦稱「阿爾塔和會」),7月通過索過渡憲章,8月選舉產生索內戰十年來的首屆議會及首位總統。8月27日,新總統阿布迪卡西姆宣誓就職。10月,索過渡政府成立。
新政權上台後,相繼提出恢復首都秩序、解除民兵武裝、部族和解等一系列整肅國家的措施,雖然全國還是處於軍閥割據的狀態,但是,首都的組織和治安相對來說算是比較穩定,而且,一些國際人道主義組織和聯合國下屬機構都在這裡設有部門,另外,一些外國駐軍也負責著摩加迪沙的安全事物,總的來說,在摩加迪沙,治安還是算很好的,特別是在這些高級酒店,大部分都是住了外國新聞記者,一些辦事處乾脆也就是駐紮在酒店裡面,政府的防範也是相當嚴格的。
當然,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一般發生兵變的時候,軍閥都會避免衝擊這些國際機構,畢竟,這些機構大部分是為了重建索馬裡而來……
讓張揚他們意想不到的,一個偶然的事情,居然把一場軍事政變扼殺在了萌芽狀態。
如果真的這近億的美金投放到貧窮的索馬裡,足夠左右所有的政治力量和軍事力量,不得不說,這個人的野心大得可怕,當然,投入更是大得可怕。
想到這些,眾人不禁一陣唏噓,那死胖子想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功未成而身先死,而且死得莫名其妙,直到死的時候,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個本應該是顯赫的人物,卻已經赤身裸體的埋在了沒有墓碑的草皮下面……
「老頭,你不急了?」就在眾人一陣發呆的時候,劉彪突然問道。
「我急什麼……啊……」
老頭一個激靈,猛的躍了下來,身手無比的敏捷,在張揚和劉彪目瞪口呆中衝進了洗手間,立刻,聽到一陣水響的聲音。
五分鐘,可能五分鐘不到,老頭包著浴巾,露出瘦骨嶙峋的胳膊衝了出來。
「張揚,快!快!馬上叫酒店安排理髮師,嗯,還有衣服,XX尺寸的米黃色西裝一套,XX碼的白色襯衣一打,嗯,還要玫瑰色的領帶一條,XX碼的內褲一打,白色襪子一打,黑色襪子一打,XX碼字的皮鞋各種各樣款式的來一雙,皮帶,打火機,手機……都要最好的……」
「你們望著我幹什麼?」老頭終於緩了一口氣,看著目瞪口呆的張揚和劉彪問道。
「咳咳……」張揚沒有說話,不停的咳嗽,找了幾件衣服床單之類的東西把露出來的鈔票蓋好,隨便拿了幾疊美金放在口袋裡面後走了出去。
「老頭,你……你……你為什麼要一打短褲?還有各種各樣的皮鞋襪子的,你要那麼多幹什麼?」劉彪睜大眼睛看著一摞濕漉漉頭髮搭在額頭上的老頭問道。
「多買點好,我們都可以穿嘛,換下來就扔。」老頭拿了一把梳子梳理著那幾根稀稀拉拉的毛髮,不以為意道。
「那個……關鍵是……那個XX碼的短褲,還有那個XX碼的皮鞋,我和張揚都穿不下……」劉彪鬱悶道。
「哦……忘記了,反正你們有錢,關鍵是,現在沒有時間出去選購,老頭我一直都是風流倜儻的,一表人才的形象出現在老婆子的面前,這次,有了這麼多的錢,自然不能隨便!」老頭在鏡子面前左左右右看了看,最後還是放棄了梳理頭髮,在地牢裡面關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頭髮鬍鬚雖然不多,但是,稀稀拉拉的不好打理,必須要理髮師才能夠搞定,一把梳子肯定是沒法弄出風流倜儻的瀟灑模樣。
「……反正我們有錢……老頭,這是我們的錢,不是你的……喂喂,你幹什麼?」劉彪突然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