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最後的一句話張揚記得一輩子。
「鮮血和殺戮,才是真正的江湖,開國帝王,都是踩著屍體坐到高高的王位!」
既然被逼上了這條路,那就一路走到黑吧!
張揚突然發現,雖然自己的已經擁有了超絕的計算能力,但是,他還是喜歡用最原始的血腥手段來解決問題。
張揚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絲詭異而邪氣的笑容,老人的話,徹底的讓他放開了所有的顧忌,老人話,徹底的喚醒了他隱藏在他內心的鐵血和殺戮,當然,也包括邪惡。
最近幾天,張揚一直在想,是自己本就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人還是記憶之中的殺戮思維影響了他的心志?
沒有答案,這是一個永遠也得不到的答案!
他那內心邪惡的種子在生根發芽,被那老人淡淡的幾句話就撩撥得如同參天大樹枝繁葉茂。
人性,本是善良的,但是,善良更容易被邪惡所覆蓋,當一個人不受法律和道德的約束後,人性,很容易從善良蛻變成徹底的邪惡。
老人已經為他鋪平了一條不受法律約束的江湖路,現在,只有道德和良心,無論是麻皮虎和痞子蔡,或者是刀哥,張揚都不需要付出良心和道德上的譴責,因為,他們都不是好人,江湖的路上,又有幾個算得上是好人?好人不會混江湖!
「小兄弟,我們老大想見你。」一個身穿黑色夾克,二十七、歲的年輕人輕輕展開雙手,擋住了張揚的路,年輕人臉上有一條斜長的刀疤,一直從耳根到下巴,就像臉上貼了一條蜈蚣,異常恐怖,一看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主。
「讓開!」張揚一臉木然。
「小兄弟,我們不是敵人。是朋友。」那年輕人見張揚如此無禮,臉上頓時升起一絲怒色。
「我不需要朋友,我的朋友已經足夠了,讓開!」張揚冷冷道。
「刀疤,別和他嗦,上車,不然老子一槍打死你!」
突然,後面一個惡狠狠的聲音響起,張揚慢慢轉過身體,只見他的身後一個五官粗狂。林雷年齡約摸四十歲穿襯衣打領帶的大漢,大漢手抬起著。手上搭著一件黑色的西裝,顯然,那西裝下面是一支槍。
這個時候,後面那輛小車也緩緩地跟了上來。後門被打開了。
「我不喜歡別人用槍對著我。你會付出代價的!」
張揚淡淡的看了一眼拿槍的漢子,逕直上了車。
車後排已經坐了一個人,前面坐了兩個,當張揚上車後,那個拿槍的大漢也上車了,把張揚夾在中間,車重新開動,緊緊跟隨在前面的那輛車後面。
「把刀給我!」那拿槍的大漢惡狠狠道。
「你手裡有槍,還有四個人。前面也有一車人,難道,還怕我一個人拿一把刀?」張揚一臉嘲笑道。
「你……」
「老黑,算了,老大要見他。別節外生枝了。早點回去,這傢伙有點邪門。」開車的司機似乎是一個好好先生。打圓場道。
那司機似乎很有面子,他一開口,拿槍的漢子立刻不出聲了,只是雙目狠狠的瞪著張揚,他有點想不通,為什麼老大要把這個年輕人帶回去。
不就是有兩個朋友比較厲害嗎?
再厲害能夠厲害得過槍?
至於嗎?
當然,想歸想,他還不敢逆了老大地意思,既然老大說帶人就有帶人道理,畢竟,老大能夠坐上老大位置肯定是比他做小弟的要聰明得多。
「小兄弟,我們沒有惡意地,放心,我們的老大人不錯。」司機很會緩和氣氛。
「走把,你很會做人,會做人的都很長命,貴姓?」
「呵呵,小姓何,名平,我跟隨虎哥十多年了,都尊我一聲平哥,我比你年長,喊一聲平哥是可以的。」司機很和藹。
「平哥,嗯,我記住了。」
一路閒聊了幾句,車很快就開到了一棟倉庫,看到這倉庫,張揚發現,這個地方居然和呂非打鬥地那個倉庫驚人地相似。
倉庫的大門打開,車直接開進了倉庫,倉庫的門立刻又關閉,倉庫的燈光很亮,如同白晝。
人不多,倉庫沒有貨,地上亂七八糟的扔著一些蛇皮袋繩子之類的東西,很簡陋,只有一把那種鄉下的長條凳子,凳子上面坐著一個一臉彪悍的大漢,大漢臉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麻子,就像一塊沾滿了黑芝麻地餡餅。
「說,找我何事?」
張揚盯著椅子上的這個大漢,不用猜也想得到,這就是Z市的三個混得最好的老大之一麻皮虎,也是ZH市勢力最大的一個,無論是痞子蔡還是刀哥地勢力和他都不在一個層次,據說,他背景很複雜,有台灣地黑社會背景。
不過,現在麻皮虎的壓力也很大,痞子蔡倒是無所謂,但是刀哥時來運轉,傍上了一個有錢有勢地開發商,佔據了整個商業廣場的附屬業務,如果任其發展,不出三年,刀哥的勢力就要超越他,要知道,商業廣場地處最繁華的市中心,一段投入使用,理所當然,裡面的一些娛樂場所也會被刀哥接管……
現在如果不打擊刀哥,已經就沒機會了!
「我想和小兄弟商量一個事情……」麻皮虎並不為張揚的氣勢所奪,輕輕的掏出一根香煙點燃,慢條斯理的抽一口,顯然,他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物,心理上的高度要遠遠超越張揚。
「你想利用我?」
「啊……咳咳……」麻皮虎想不到張揚居然如此直截了當,被煙嗆了個厲害。
「二百萬人民幣,我要二百萬人民幣!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幫你掃蕩刀哥所有的地盤,我要現金,二百萬人民幣,如果你不能滿足,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當然,還有一個小小的條件,等你答應了第一條,我再說第二條。」
「二百萬……呵呵……二百萬人民幣不是小數目,這個……」
「啊……」
麻皮虎還正在拿腔拿調沒有說完,張揚赫然轉身,手中的裹著報紙的砍刀猛的朝那拿槍的漢子手上掠過……
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得人的思維根本跟不上,那包裹著的報紙居然因為刀鋒速度太快,在空中遽然破裂,露出了那鋒芒閃爍的刃口,如同耀眼的閃電。
說來話長,其實就是在那一瞬間,刀光就掠過了那大漢的手臂,當手臂掉在地上的時候,那拿槍的漢子還沒有感覺到疼痛……
張揚的身體一挫,手臂舒展,那斷手上面的手槍已經落在了張揚的手上,微微彎曲的腿突然發力,暴退,在空中幻出無數到殘影,這個時候,那漢子的手臂才開始噴血,恰好噴到張揚退開的位置。
「啊……」直到這個時候,那漢子才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慘叫聲在倉庫裡面迴盪,心悸無比。
「!」兩槍,張揚開槍,一槍打在大漢的心臟,一槍打在大漢的額頭,從揮刀到搶槍,然後開槍,所有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沒有絲毫阻滯。
那慘叫聲立刻停止,大漢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空中,張揚沒有看地上的抽動的屍體,而是連續退了幾步,把所有的人都納入自己的目光之中。
沒有人敢動,太快了,倉庫裡面還沒有人反應過來,張揚的槍已經對準了麻皮虎,手如磐石,紋絲不動,誰都看得出,只要有絲毫異動,他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我說過,我不喜歡別人用槍對著我,無論是誰,只要用槍對著我,都會付出代價的!」
不知道為什麼,說這話的時候,張揚居然想起了那個叫「鋒」的少年,那個少年也是極度討厭別人用槍指著他。
倉庫裡面陷入安靜,安靜到了極點,安靜得讓人窒息,安靜得讓人壓抑,無論是年輕人手上的槍還是手上的鋒利砍刀,都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壓抑得讓人呼吸困難,大腦缺氧。
麻皮虎身體都呆滯了,他不敢動,額頭上冷汗直冒,背脊一陣發寒,他想不到,本以為可以利用別人,卻引狼入室,他根本無法控制局勢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