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赦看了看邵瀾,道:「你母親讓你來的?」
「是!」邵瀾忙著答應著,忍不住又看了邵書桓一眼,心中真是不明白,為什麼最近老爺老是護著他?不就是會寫幾首詩詞嗎?
「桓兒先回房去歇息吧!「邵赦心中明白邵瀾有話要說,如今邵書桓在,他甚多不便。
邵書桓不是傻瓜,豈有不明白的,當即點頭,向兩人告辭,在經過邵庭的身邊,忍不住又對著他被打得皮開肉綻的臀部看了一眼,家法——古人的家法還真是夠厲害的。動不動就要屁股開花,也忒狠了一點,難怪現代教育都不提倡體罰。
不過,怎麼看這個邵庭都是一副欠揍的模樣,打了也是活該!
外面藥紅甚是機靈,忙著囑咐幾個妥當的小廝,圍隨著送邵書桓去棲霞院。這裡邵瀾見著邵書桓出去了,看了看已經被打得癱在長凳上,動彈不得的邵庭,皺眉道:「父親,我不明白!」
「哦,你不明白什麼?」邵赦在椅子上坐下,問道。
邵瀾皺眉道:「老爺今兒教訓二弟也夠了,不如讓他先回房吧!」
邵赦略略點頭,邵瀾忙著叫進來外面侍候的小廝,把邵庭抬了出去,那邵庭直到此刻,才算是送了一口氣,自有親信小廝把他送回房裡,好生靜養。
這裡邵瀾見著房裡只剩下他和邵赦兩人,才道:「本來我不該說什麼的,只是孩兒實在不明白,父親為什麼如此的袒護三弟?三弟自幼體弱,父親偏疼一些也在情理中,可是這次三弟做得實在有點過分,二弟是性子是被老太太、太太寵壞了,行事無法無天,三弟就算有著天大的委屈,也不能當著眾多賓客動手打人。」
邵赦聽了,冷笑道:「他是被寵壞了,所以桓兒就必須忍著他?」
「父親如此說法,讓瀾兒不知道如何回話了!」邵瀾歎道,「但是,父親為著他幾乎把整個京城翻遍,弄得闔府不寧,難道你就不問一聲兒,甚至——昨天父親連著母親都怪罪了,父親和母親這麼多年,幾曾吵過嘴?」
「我就是太容忍她了,才讓她把庭兒寵壞了,弄得現在無法無天,連我都開始責問了,將來還得了?」邵赦冷冷道,「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前天的事情,庭兒只有三分錯,而桓兒卻佔了七分錯,為什麼我不責罰桓兒,反而卻責罰庭兒,對不?」
「是的!」邵瀾忙著躬身答道。
邵赦轉過身來,有些無奈的歎氣,道:「我以為你是聰明人,不料現在看來,你也和你母親一樣,都是蠢貨!」
說著,居然直接一甩袖子,轉身就走。邵瀾呆了呆,碰著這麼一個硬釘子,心中甚不是滋味,只是眼見邵赦出去,也只能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
邵赦走到門口,又站住腳步,看著邵瀾搖頭歎氣道:「我也算是白養了你們這兩個蠢貨了。」說著,已經扶著藥紅,逕自向棲霞院走去。
邵瀾楞楞的跌坐在剛才邵書桓坐的椅子上,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白養了他們兩個蠢貨……什麼意思?
卻說邵書桓回到自己房裡,卻看到菲菲和綿綿哭得眼睛都種得像桃子一樣,見著他進來,忍不住又要流淚,邵書桓笑道:「怎麼了,見著我不喜歡,反而哭哭啼啼的,做什麼?」
菲菲和綿綿聽得他如此說法,忙著拭淚,笑道:「公子真是說笑了,公子在兩天去了那裡,奴婢還當再也見不到公子了。」
「胡說!」杏兒上前,扶著邵書桓走入房中,幫他把外面的大衣脫了,衝著菲菲和綿綿道,「兩位姐姐這不是咒公子來著?」
「呸,咒你也不能咒公子!」菲菲狠狠的白了杏兒一眼,推他出去道,「你一個小子,跑裡面來做什麼,難道我們還不會侍候公子?要你跟著的時候,你做什麼去了?要不是你貪玩,會把公子跟丟了?」
杏兒想要說幾句,但眼見綿綿也狠狠的盯著他,道:「等著明兒見著王爺,你可仔細。」
杏兒頓時就哭喪著臉,退了出去,這裡菲菲和綿綿進來,精心侍候,菲菲邵書桓半躺在熏籠邊的軟塌上,綿綿在香爐裡添了香,身邊沒有別人,這才在他身邊坐下,輕輕的幫他捶腿,小聲的道:「公子可知道,邵大人昨天把這裡的太太打了個動不得。」
「什麼?」邵書桓一呆,邵赦這麼一個平日裡斯文人,身居一品大員,居然會和老婆打架?
綿綿也過來,兩個小丫頭見著他,原本懸著的一顆心頓時都放了下來,忙著津津有味的賣弄著邵府的新聞兒:「昨天晚上邵大人找不到你,我們王爺又說了一些話,邵大人本來心裡就憋著一股子氣,不料方夫人不知道和他為著什麼,又吵了起來,後來聽得這裡太太房裡侍候的丫頭說,邵大人動了怒,命人取了家法板子,親自動手,把這裡的太太打了個動不得,今兒這裡的太太,也沒有能夠起床。」
邵書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邵赦居然會動粗?打了自己的老婆,嘖嘖,不會是房中取樂,打著玩玩的吧?**?
邵赦的姬妾也不少,說不準還玩什麼雙飛,弄不好就是方夫人沒有配合?才惹惱了邵赦?邵書桓不由自主的在心中無限級的丫丫邵赦和方夫人。
難怪今天他把邵庭打得這等模樣,方夫人都沒有出現,原來她是比兒子先挨了打。
晚飯時分,邵赦來到棲霞院,和邵書桓一起吃了飯,又安慰他好些話,讓他不用擔憂方夫人找他麻煩等等。
邵書桓只是答應著,邵赦見天色已晚,囑咐他早些休息,帶著小廝便於離開,臨出門的時候,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桓兒,在過幾天就是你生日了,你可要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