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血色戰旗 第三卷:會戰!會戰! 第六百七十四章 沖繩攻擊戰 (三)
    第六百七十四章沖繩攻擊戰(三)

    美國人的飛機竟然如此牢固,而日本飛機卻顯仍非常脆弱。

    美機能挨得起一枚機炮彈,僅僅是負傷而己。而己方的轟作機個頭是那樣的大,但卻挨不起一串米的機槍子彈。難怪日本不管是陸軍或海軍飛機總是不夠用啊但戰場情況己不容他感歎下去了,那架「K9」號美機又將一架與其纏鬥的「零式」戰鬥機打冒出了滾滾的黑煙,而又徑直地向他撲來。淵田可不敢小瞧對方,對方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擊落已方一架魚雷攻擊機,又擊毀一架「零式」戰鬥機,決非輕易可以好相與之輩,淵田沉住了氣,經驗這時顯得十分重要,美機己逼近了他的機後,快開火了,淵田猛然向後拉動操縱桿並向左邊擺動,同時蹬下左舵,「零式」機仰起機頭向上爬升並向左邊橫翻過去。一串子彈險險地從他的機腹下掠過。

    攻擊淵田大佐的座機的是費斯汀少校,他輕鬆愉快地擊落了一架「九七」式魚雷攻擊機,又打掉了一架自不量力想與他爭鬥的「零式」戰鬥機。這位少校中隊長越發不將日本飛行員放在眼中了。這些根本就不應該飛上天來的小日本笨豬,只配給自己當練習用的靶子。但馬上,少校就發現他落單了,掩護他的卡佩林中尉的飛機被擊傷了,這是他的朋友,中尉已經駕機退出了戰鬥。

    「該死的小日本鬼子」

    費斯汀惡狠狠地咒罵道:

    他駕機直衝那架擊傷了卡佩林中尉飛機的「零式」機撲去,他的瞄準鏡中己出現了那架日本飛機的機影。費斯汀打出了一個長點射,但這架日機卻猛然向上橫滾過去,子彈打空了。費斯汀少校冷笑著,他緊盯著這架日本戰鬥機。千錘百練的手腳自然作出了反應。「潑婦式」也作了一個向左的側翻,繼續銜尾追去。在少校飛機的機頭前,那架日機一完成橫滾立即開始向下俯衝。

    「嘿嘿這可是你自找的誰不知道美機在俯衝時比日本人的破飛機快。小鬼子,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費斯汀毫不遲疑地前推操縱桿駕機下追,發動機怒吼著,兩機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這個日本飛行員很大程度上是逃不掉了。得意洋洋的美軍少校稍稍分了點神,他的眼一花,那架「零式」機突然不見了。

    淵田可不是傻瓜,他是航空專家,他還能不知道俯衝是「零式」機的弱項,他是誘敵來追。這「零式」機的水平機動性能可是不差。就在費斯汀快要追上他時,淵田猛蹬右平衡舵並向右邊偏動操縱桿,「零式」機在俯衝中突然變向劃了一個小園弧飛快地向右轉去。

    費斯汀少校粹不及防,「潑婦式」一衝而過。淵田立即橫滾改平追了上去。這下兔子變成獵人了,「零式」機反追在「潑婦式」機身後面。雙方的短離約有600米左右,淵田咬住牙關,他決不放過這架已經擊落了2架己方飛機的敵機。至於其它的日本飛機怎麼樣了?是己突破了美機的阻擊,還是被打得如鳥獸散,落荒而逃,他一概不管了他的眼前只有這個該死的美國佬,拼了命也要擊落他淵田大佐仔細地觀察著前面美機的逃跑動作,一面加大油門想快速地追上去。

    費斯汀少校連續地作出了上升,俯衝,橫翻,觔斗等使人目不暇及,眼花嘹亂的動作。但那架日機總是緊緊地跟在機尾後,怎麼也甩不掉。空戰戰場上是一片混亂,追逐在美,日飛機中彼此進行,誰也不會去過多地關注這兩架一追一逃的小飛機。美機在全力阻擊和圍殲對艦隊威脅最大的日本轟炸機和魚雷攻擊機。日本戰鬥機則在拼全力掩護。到底有多少架日機被擊落,又有多少架美機墜海,誰也不知道所有在空中的飛行員們都是一味的在射擊,在追趕,在逃命,在死纏爛打。爆出火球和冒出濃煙是頻頻發生的事。誰也不敢分心,分心則死這是空中戰鬥的規律。

    費斯汀少校己是混身冒汗了,這下他吃到了苦頭,日本人像玻窗上的口香糖一樣緊緊地貼住了他,追得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就是想與這個小鬼子拚命都辦不到。一個不小心,準定會吃上一連串的20毫米機炮彈,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小命就算玩完了

    無論少校如何機動,日機總是能及時跟上來,有好幾次都差點被套住,全虧少校機靈再加上「潑婦式」性能上有點優勢,這才使他逃過一劫。可這樣被人滿天追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也是這時,費斯汀少校才發現,日本飛行員並非都是萊鳥,個中不乏好手,輕視對方是會付出代價的費斯汀己經使出了全部壓箱底的本事,可日本人就好像知道他要幹什麼,總是能粘上來。少校只能盡力機動,不讓日機逼得太近,不讓日本人套上並開火。苦啊費斯汀少校算是嘗到了逃命的茲味不太受了

    美軍少校飛行員難受,追在後面的淵田大佐更難受。都怨這該死的破燃料,無論怎樣努力飛機的速度都快不起來。要不,前面的美國佬有10條命也沒了現在倒好,有利的位置是搶到了,可距離一步也拉不近。別說套上美國人,能跟得上去就己經有點勉為其難了看著前面的美國戰鬥機瀟灑地「逃命」,自己卻無可奈何,淵田恨不得大哭一場以出悶氣。

    劉喜銳帶領美軍機群正面衝擊日本機群,出於他的意料之外,正面日機突然分成兩股向左,右轉去。

    座艙中劉喜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這日本人是要自殺嗎?。」

    沒有哪個飛行員會在戰鬥中將自己飛機脆弱的側面暴露給敵人啊這日本人是想幹什麼?雙方因是對進,因而速度很快。日本人到底要玩什麼陰謀鬼計己容不得他多想了。至少眼前這個便宜是要撿的。

    劉喜銳幾乎是在800米的距離上就搶先開火了,當然,準頭是沒得說的,一連串米的機槍子彈象顆顆都長有眼晴似的,直直地鑽進了一架「零式」機機身右側的油箱中,半顆也沒浪費。

    一股紅光閃現,高空中響起一聲霹靂,這架日機爆炸了。美機一齊衝至,每架飛機的機頭和機翼上都閃動桔紅色的槍口焰。日本機群中起碼有8架以上的飛機立刻被擊中,機群混亂起來。一部份跟著指揮機繼續轉向,另一部份卻與美機打鬥起來。空中的子彈彈道和機炮彈煙跡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死亡陷阱。只1分鐘內就又有10餘架日機被擊毀,4架美機也相繼墜海。劉喜銳穿越過紛飛的彈幕,他緊咬住一架拚命奔逃的「零式」機,這架日機剛完成轉向。在600米的空距上,幾乎是在幾十分之一秒內,劉喜銳毫不費力地打出了一個長點射,然後向後拉桿躍升,向7500米的空中爬去。他不用去關心結果,這完全沒有必要,被他盯上的獵物是絕對逃不掉的,這點他對自己是信心十足的。果然,這串子彈擊中了「零式」機的發動機,火光和黑煙在日本戰鬥機的機頭上閃現,這架飛機嚎叫著,一頭向太平洋水面栽了下去。

    劉喜銳總算還沒有忘記自己是戰場指揮員,他爬升到近8000米的空中縱觀全局。他滿意的看到約有350架左右的美機分左右包圍住了日本轟炸機和魚雷攻擊機,正在進攻。另外幾乎是同樣數量的「潑婦式」己與護航的140餘架「零式」機打在了一起,並且頗佔上風。美國機群成功地將日本戰鬥機與它們掩護的對象割裂開來分而殲之。劉喜銳的戰術是對頭的,但他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又這久快會實現戰術意圖。

    除了美機數量上有優勢外,劉喜銳還得感謝日本人的空中指揮官淵田津美雄大佐,是他發出的錯誤命令才使美國戰鬥機機群分割了日本機群,達到了各個擊破的目的。更遠處,約有100餘架美軍戰鬥機在戰場外游弋,這是按劉喜銳的命令組成的第2道空中攔截線,這些飛機專撿漏網之魚,此時便有10餘架「潑婦式」正在痛宰幾架敢於從包圍圈中逃出來的日本轟炸機和魚雷攻擊機。

    沒有一架日機能衝過封鎖線,這點劉喜銳算是放心了。這些美國大兵們倒還是一批能打仗的兵痞,自己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同付對付幾百架日本飛機吧打仗還是人多勢眾好空中看似混亂的作戰場面劉喜銳卻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雖然眾多的飛機在空中搏鬥,各種動作使人眼花嘹亂,但總的局勢在掌控之中,這批日機不太可能給艦隊造成威脅這幾乎可以肯定,即使有那麼幾架破網漏出的小魚小蝦,但這不等於它們能交上好運的,在艦隊上空還有近70架警戒巡邏的「潑婦式」戰鬥機,相信美軍飛行員不會放過打活靶的機會,而且肯定是極不公平的群毆。

    所以對日本人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它們此行的目的地相同,那就是太平洋的海底。從空中飛來。到水中報道,這是日本機群的唯一結局。除非它們轉身逃命,而美國人又肯放過他們

    空中的美機兩架一組,4架一隊穿梭般的在長空中劃過。一道道桔紅色的曳光彈在空中狂舞。

    「好吧自己也下去撈上一兩個大頭的小鬼子的轟炸機過過癮吧嗯不那不是費斯汀那小子的「K9」號機嗎?他怎麼變成了兔子,被人追得滿天空亂跑?」

    劉喜銳看見兩架戰鬥機正從他的飛機的左下方向他竄過來,前面是費斯汀的「K9」號「潑婦式」戰鬥機,緊緊在後追趕的是一架「零式」機。在不長的距離內,費斯汀少校的飛機連續位了兩個橫向翻滾,一個小角度的俯衝,一個平翻,又轉了一個小半徑的彎,向上,向劉喜銳的飛機所在的方向爬升而來。但他仍沒有擺脫身後的敵機,在他爬升轉彎時反被日機切了一個半徑,距離拉近了,「零式」機馬上就要開火了,這傢伙跑不掉了

    劉喜銳在心中怒罵道:

    「費斯汀這傢伙在訓練基地上課時準定開了小差,睡覺去了虧他還混了一個『王牌飛行員』的稱號,一逃起命來連基本常識都忘光了,有敵人在後面緊追時最要緊的是不能在爬升和俯衝時轉彎,那準定會被切半徑,不死十次也要死一百次他娘的日本人已準備開火了但願能來得及」

    思緒是轉瞬間的事,劉喜銳的手腳可沒閒著。要救下朋友只有一個辦法,攻擊敵機已來不及了,劉喜銳清楚地感覺到日本飛行員的手指己搭上了機炮的射擊按紐上,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零式」機最有效的射程是機頭前400至500米,可兩架飛機的空距遠不止這點距離。雖說日機切了個半徑撿了點便宜,但兩機相距不會小於600米。自己要利用的也是這點距離。日本人追得不耐煩了,要無的放矢嗎?劉喜銳駕機徑直向費斯汀少校的飛機迎頭衝去,兩機快接近時劉喜銳猛地一側機身,堪堪地讓過費斯汀的「潑婦式」,劉喜銳立即改平了飛機,這下他和淵田大佐的「零式」機形成了一對一的正面對沖攻擊。

    在空戰中這種攻擊方式往往是兩敗俱傷,極為凶險,非不得己,飛行員們決不會採用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的。劉喜銳被逼無奈,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救下朋友,所幸的是他有『保護『,而且這是在混亂之中,否則會有**煩的

    但劉喜銳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對面的「零式」機座艙中的淵田大佐並非要無的放矢的亂開火,因為燃油問題,「零式」機始終追不上「潑婦式」,無法搶到有效射程內,再追下去,美國飛機就會逃掉,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淵田提前開火了。

    一長串的20毫米機炮彈飛了出去,剛巧劉喜銳的飛機闖了進來,劉喜銳暗叫不好他猛地向後向左板動操縱桿,「潑婦式」一抬機頭向左一翻,這串炮彈正正地擊中了劉喜銳的座機的側面油箱上,強烈地衝擊力將飛機彈了出去。保護起了作用,一團肉眼看不見的白光在飛機中彈的一瞬間將飛機包裹起來並將炮彈彈開了。饒是如此,劉喜銳仍感到一陣心悸。

    對面的淵田大佐大駭,他明明看見突然出現在瞄準鏡中的美機中了炮彈,雖然中彈的是「E9」號而非「K9」號,這點淵田倒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但中彈的美機只是被炮彈的衝擊力推了出去,炮彈反而被彈飛了,美國佬的飛機一沒爆炸二沒起火,連煙也沒冒出一縷。這是什麼飛機?是坦克啊明明是擊中了燃油箱啊該死這仗根本沒辦法打了

    這怎麼可能?」淵田幾乎就要相信自己是在作一場惡夢了而且他又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那架中彈的美機還未改平就側著機身射出了一個長連發,將一架「九六式」轟炸機打燃起了大火。這一切都發生在不到3秒鐘內。淵田追逐的「K9」號美機早己不見了,現在他面對的是「E9」號飛機。

    「E9」比「K9」更難對付。淵田信心全無十分沮喪,美國人的飛機連20毫米口徑的機炮彈都不怕,不可能擊落他們,打什麼打啊拿著一根木棍去與全身盔甲,手持利劍的敵人作戰,不死才怪哩掩護什麼轟炸機,魚雷機?進攻什麼美軍艦隊?是送死全是送死自己的機隊變成了被趕進屠宰場內的綿羊,這仗不打也罷

    淵田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扭頭向機後看去。這是一個習慣,戰鬥機飛行員每幾秒鐘要向後看,這是訓練出來的習慣,以觀察機後有無敵蹤.有些飛行員習慣成自然,就是在地上行走,每過幾秒鐘都會頻頻地扭頭後視,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改正這個「惡習」。但在空戰中,這卻是一個保命的絕招.這一看淵田幾乎快被嚇呆了那架5秒鐘之前曾被他的炮彈擊中過的「E9」號「潑婦式」戰鬥機正以凌空壓擊之勢從他的機尾後上方以75度左右的傾角,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直撲過來。淵田驚得手腳發軟,忙亂中他急急地前推操縱桿,「零式」開始向下俯衝,同時機身也向左側翻轉過去,淵田大佐這一舉動總算還比較正確,救了他的一命。

    劉喜銳怒氣沖沖地射出的100餘顆米的機槍子彈彈丸,有多一半被他避開了,但仍有一串子彈擊中了淵田大佐座機的機艙蓋。

    在一陣玻璃的破裂聲中,子彈飛進座艙內。兩顆擊中了儀表盤濺出了一串串火花,另外一顆子彈擊中了淵田的左臂,彈頭射進肌肉內卡在了臂骨上。左臂像是狠狠地挨了一鞭子一樣軟垂下來。冷氣流呼呼地灌進座艙,氣流將鮮血飛吹在儀表盤上,破碎的玻璃上和坐艙中,到處都是血糊糊的。淵田的視野模糊起來。他忙中出錯的向右擺動操縱桿,並蹬下右舵想作一個急轉彎。一般情況下飛機是不可能同時完成這兩個動作的,這會造成失速而陷入螺旋中。

    但淵田的「零式」機卻並未失速,這得感謝那些混合燃料,速度快不起來,這失速的可能性就小多了。

    匆忙中,淵田瞥見了一架己方的「Ⅰ」式陸攻雙引擎轟炸機正狼狽不堪地前面不遠處逃跑,淵田可以肯定擊傷他的那架美機還緊追在後,他靈機一動,決定讓這架轟炸機為自己擋災。

    什麼武士道精神?管不了那麼多了,小命要緊他加大油門,猛向前推動控制桿,「零式」機機頭一低,一頭鑽在了這架「Ⅰ」式轟炸機的機腹下面。劉喜銳作夢也沒想到這個日本飛行員會玩上這麼一手,他射擊的6道火舌全部擊在了這架「Ⅰ」式陸攻轟炸機的機身上,這架日本轟炸機機身一陣抖動,右機翼從中折斷了,飛機失去平衡,座艙被子彈擊中,兩名日本飛行員口吐鮮血倒在了正,副駕駛座上,飛機飛旋著從空中栽落下去。淵田大佐在這架日本轟炸機的掩護下逃脫了劉喜銳的追擊。劉喜銳在心中怒罵道:

    「他娘的這個小鬼子真他**的不是一般化的卑鄙,竟然用自己人作擋箭牌,替死鬼這算什麼武士道?武士道精神是這樣的嗎?我呸」

    劉喜銳看見那架日機正貼近海面,在低空中搖搖晃晃地向西北方向飛去。本來劉喜銳是不打算放過這架打了自己一串炮彈的日機的,這是劉喜銳第一次在空戰中吃炮彈,炮彈擊中飛機時,能量罩保護了他。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使他感渾身極不舒服,好像血壓猛地增高了一樣,心臟也巨烈地跳動起來,劉喜銳本來是下決心要將這個小鬼子弄到海底去的。

    但經過剛才的那一幕,他決定放棄這個打算。與這種日本鬼子作戰,對自己簡直是種侮辱。這種人不是戰士,甚至不配稱作人,更不配作自己的對手根本就是一個潑皮,是無賴,就算打掉他,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安慰,讓他逃回去,繼續在日本人中製造麻煩和混亂吧這種人為了保住小命,就算讓他去挖自己的祖墳他也願意,與這種人打交道,沒興趣

    這場空中大混戰其實歷時不過25分鐘左右,沒有一架日機能衝過美機的封鎖線,逃過美機的攔截。140架「零式」機被擊落87架,14架被擊傷。200架轟炸機和魚雷攻擊機被擊毀118架,擊傷39架。其餘的被迫扔下炸彈和魚雷逃了回去。美機被擊落34架,18架負傷。

    劉喜銳拉高了他的座機,在遠處的海天交界線上,一些小黑點正在消逝。那是日本九洲島方向,小黑點是潰逃的日機。當日本人開始退出戰場,最後一架『九六『式轟炸機被凌空打爆炸後,空中就只剩下了龐大的美軍戰鬥機機群了。劉喜銳打開通話器呼叫道:

    「海豹15,海豹15,我是海豹9,你能聽見嗎?。」

    立即耳機中傳來小本茨興奮的聲音:

    「我是海豹15,我是海豹15,吃掉了3支鼠海豚,一切正常重複」

    劉喜銳放心了,他立刻又呼叫道:

    「海豹9呼叫蘭豹9海豹9呼叫蘭豹9請回答請回答」

    蘭豹9是「漢科克」號航空母艦上戰鬥機中隊長費斯汀少校的代號。當初費斯汀先生一門心思的要中隊中的9號機為他的座機,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知道劉喜銳在「企業號」上的飛機編號就是9號。當然,在「漢科克」號航母戰鬥機中隊中,他是隊長,是老大,沒人與他爭。小本茨不止一次地嘲諷他是假冒偽劣,冒名頂替,狐假虎威。費斯汀少校則滿不再乎,振振有詞的認為,9號機最吉利,9為數之極,科爾能用9號,我為什麼不能?如果是在瓜達卡拉爾島地區,日本人一見9號機,逃起命來準定比兔子還快。就算有點拉大旗作虎皮的意思,也沒有什麼不好借的是科爾的光,關你小本茨什麼事小本茨還真辯不過他。劉喜銳的耳機中傳來費斯汀的聲音:

    「我是蘭豹9,我是蘭豹9,報告長官,一切正常」

    然後又傳來費斯汀壓著嗓子細小的聲音:

    「劉謝謝你是你救了我一命」

    見費斯汀沒事,劉喜銳放下了心。費斯汀只知道是劉喜銳擊傷了緊追他不放的日本「零式」機,他根本不知道劉喜銳曾挨了日機的機炮彈。換了他,恐怕早就沒命了

    空中戰鬥與陸地上的戰鬥不一樣,天空只適宜於強者生存,失敗者是不可能繼續呆在空中的。

    戰鬥結束之後,也沒有什麼戰場可打掃。龐大的美軍戰鬥機群開始返航了。這片空域下的海面上飄浮著紅色的,白色的,桔黃色的降落傘,怕不下百具之多,也分不清哪些是日本人的,哪些是美國飛行員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落在水中的敵對雙方的飛行員們是不會使用手槍和傘繩刀去繼續空中戰鬥的,他們只能相互救助。這是在戰爭中雙方心照不宣,共同遵守的一種默契。

    既使是日本人,也無意去破壞這不成文的規定。雙方的飛行員如果不幸聚在了一起,那麼誰是俘虜?哪一方又會是勝利者?這都不會是由他們自己決定的,那怕有一方人數上佔優也是如此。直到某一方的救援人員趕到,結論也就自然出來了。另一方也就心甘情願地接收這一事實,但現在對落水的日本飛行員們來說,很不幸,他們必須當俘虜了除非他們願意自溺。因為空戰是發生在距美軍艦隊只有80海里的空中,劉喜銳帶領的返航機群己看見了,從沖繩島方向的雲天相接處出現了幾縷黑煙,第5特遣艦隊派出的救援艦隊已向戰場急沖沖地趕了過來。這支小艦隊由6艘驅逐艦和2艘輕巡洋艦組成。這對跳傘逃生的美國飛行員來說當然是好事,他們只需要在海面上再堅持最多1個小時就可以獲救了。美軍軍艦不可能不救日本人,當然,日本飛行員獲救後只能呆在戰俘營中,這也是公平合理的。

    正當返航的美軍機群與機身下海面上的小艦隊擦肩而過時,劉喜銳的耳機中傳來急促地呼叫聲

    「雪灣呼叫海豹9雪灣呼叫海豹9發現一大群麻雀,數量300餘,方向,東偏南10度,高度小,距離約5海里,急速回援請急速回援」

    這是考夫特中校的聲音,劉喜銳不禁大吃了一驚。日本人真的要拚命了,怎麼會又出現300架飛機的大機群?情況不太妙了

    第5特遣艦隊共載有艦載機4018架,其中戰鬥機約佔四分之一,約1000架左右。劉喜銳帶著800架飛機出擊,艦隊上空擔任警戒巡邏的機隊有60架左右,艦上還能起飛作戰的戰鬥機還有100餘架。日本人的進攻機群距離太近,艦上的戰鬥機是否還有時間起飛並迅速的組成有效的攔截線,這很難說。就算能倉促全數起飛,但絕對不可能擋往300餘架敵機的衝擊。自己帶領的機群距艦隊上空還有50多海裡,要拚命趕回去起碼還需要7至9分鐘,而這幾分鐘時間內完全可以結束一次空戰了但願艦隊的對空火力能起到一些作用。除了拚命地向回趕外別無它法,但願上帝能保佑這些每天都將他掛在嘴上的虔誠的美利堅合眾國的大兵信徒門

    劉喜銳不知道,被劉喜銳擊傷的淵田大佐也不知道,淵田所率領的機群是進攻機群也是誘餌。用如此之多的作戰飛機作「誘餌」,特別是在軍機缺乏的現在,日本軍方也算得上是肯下本錢的大手筆了。其實日本人的攻擊計劃初衷並非如此,淵田大佐的機隊的確是去攻擊沖繩海面集結的美軍艦隊的。只不過他們承擔的是雙重任務,既是進攻部隊,也擔當誘餌的角色。這點,除了參與決策的參謀本部的參謀們外,所有的出擊飛行員都是不知情的。

    日軍「神風」特攻機群是在淵田大佐率機隊起飛後,又過了20多分鐘才起飛的。機隊採用超低空飛行,距海面最多不到200米高。方位也向東偏了10度左右。直到機群己飛抵沖繩海面,距美軍特遣艦隊只有10海里附近,這些自殺飛機才開始爬高。美軍軍艦上的雷達才發現它們。這下這片海域是熱鬧非凡了美軍所有的軍艦都拉響了防空警報,淒厲而尖銳的聲音在海空之間迴響。水兵們一個個毛骨悚然。擔任艦隊上空警戒巡邏的60餘架「潑婦式」戰鬥機急急地趕向東北方向,倉促地建立起了一道空中攔截線。

    日軍特攻飛機蜂湧而至。

    儘管不斷地有日機拉著黑煙下墜或被凌空擊爆,但美機組成的脆弱的空中防線很快就被沖得分崩離折了。日本「神風」特攻飛機一部份己開始進入俯衝,這幾乎可以說是無法阻擋的了。

    幸虧斯普魯恩斯中將採納了劉喜銳的建議,第5特遣艦隊己作好了防空準備。艦隊散得很開,幾十艘航空母艦被圍在了中心。最外面是由近600多艘驅逐艦組成的園形防空陣形。日本飛機如果要想攻擊到航空母艦,首先就得先闖過這些數量眾多的驅逐艦布下的又猛又密的對空火力網。第二圈是由輕,重巡洋艦,戰列艦組成的防線,能衝過這道防線而又未被擊毀的日機才能看見主要的進攻目標,也就是他們最想撞擊的美國海軍的航空母艦。但每艘航母其密佈於兩舷邊的高射炮和雙聯機炮,高射機槍等,自衛火力也是十分強大的。日本人雖說是來玩命的,但亡命替代不了事實,要真正實現和達到『一機換一艦『的目的,困難不小

    美軍各條航母上不斷地飛出飛機,甲板上幾乎可以說是忙得人仰馬翻,一踏糊塗。必須讓所有的飛機盡快離開甲板,不管是轟炸機,魚雷攻擊機,戰鬥機還是偵察機,還是別的什麼飛機。官兵們都明白一個最簡單的道理,作戰條令上也有明確地規定,在航空母艦有可能受到襲擊前,所有的艦載機都必須快速離艦。這些飛機的燃油箱內都裝滿了燃油,大部份都掛有炸彈和魚雷,一當被擊中,那簡直就是一場滔天大禍。說不定敵機沒有擊沉這艘航空母艦,但這艘軍艦卻會被自己艦上的飛機上的魚雷和炸彈爆炸後送進海底。或被飛機上的燃油燒成大火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是有關艦上官兵們生死存亡的大事,是絲毫馬虎不得的

    空中的美機不斷地多起來,儘管大部份是轟炸機和魚雷機,但這些飛機竭盡所能的用機頭和機尾的機槍,機炮向日機開火。日機臨近了,各條軍艦一齊射擊,炮聲如雷,密密的黑煙朵朵隱天蔽日。散佈在第5特遣艦隊上空的幾千架飛機在混戰,黑煙,火球,飛疾的彈道充滿了這片立體空域。美軍全力迎戰,日機亡命衝擊,雙方都拚上了老命。日本自殺機群在付出了約100架左右被擊毀的代價後,終於衝破了美軍戰鬥機的攔截和防空炮火,接下來就該美國人倒霉了。

    首先遭秧的是新型的航空母艦「富蘭克林號」,這艘航空母航曾作過約翰.A.米切爾少將的旗艦。

    3架日機對著它撲過來,艦上所有的防空武器都對著這3架日機猛打。第一架日機在距這艘航母約200米處的低空被一長串40毫米的機炮彈擊中了,這架飛機立刻凌空爆炸了,飛機散了架,破碎的殘片漫空飛午。甚至飛機的半塊螺旋槳和飛行員的一支腿都飛落在這艘航母的甲板上。剩下的兩架日機並未膽怯,而是筆直地俯衝下來。當頭的一架在接近航母時挨了一炮,濃煙冒了出來,但這架自殺飛機卻一頭撞在了飛行甲板的正中央,猛烈的爆炸聲響起,甲板被炸開了一個不規則的大洞,碎片從洞中直衝高空,大火和黑煙從這艘航空母艦上升起來了。

    炮手們還在拚命開火,但他們的努力並未阻止住第3架自殺飛機撞上來。這架自殺機端端正正的一頭鑽進了第2架自殺機在甲板上撞出的大孔洞中,這架日機機身上所帶的500磅炸彈餘勢未衰,它又穿透了兩層艙壁,衝進了鍋爐艙內。一道紅光閃過,鍋爐艙內烈火熊熊,彈片四處亂飛,34名官兵被炸死,兩台鍋爐也被炸毀,大火在下層迅速蔓延開來。儘管管損隊拚命營救,但很快鍋爐也爆炸了。巨大的衝擊力使這艘航空母艦東倒西歪。艦底被炸穿了,海水狂灌而入。

    下層艙室內的水兵們非死即傷。沒有辦法堵住艦底的大洞。「富蘭克林號」開始傾斜,繼而艦尾開始慢慢下沉。甲板上死傷狼籍。艦長羅伯特。威爾遜上校下令棄艦,水兵們抬著,扶著受傷的同伴撤離了軍艦。20分鐘後,「富蘭克林號」航空母艦沉沒了。災難當然並沒有完,繼這艘航空母艦後遭秧的是巡洋艦『凱因斯號『,一架自殺飛機兇猛地撞在了艦橋上,艦長當場陣亡,連續的爆炸使烈火從艦首燒到了艦尾,軍艦很快下沉,只有6名水兵獲救。接下來是驅逐艦『羅林斯頓號『,它被炸癱在海面上,艦上升起的黑煙又濃又密,還不時響起爆炸聲,火焰從船幫的裂縫處噴出,這艘軍艦肯定是沒救了。

    在美軍艦隊上空,場面用混亂不堪來描繪一點也不過份,空中的100餘架日本「神風」特攻飛機分成了若干小隊,每隊3至5架不等。

    這些小機群根本不理睬美軍戰鬥機的攻擊,它們有的在盤旋,有的在確定目標,有的已進入俯衝。日本飛行員們悍不懼死,前撲後繼。儘管不斷地有飛機被擊中,但這並不妨礙餘下的飛機的決死進攻。

    除非飛機被打得凌空爆炸後解體,否則,那怕是燃起了烈火或拖著長煙也不能改變飛行員要與一艘軍艦同歸於盡的決心。美軍軍艦上的水兵們不得不強壓住心中的驚恐,硬著頭皮迎戰。對空武器射出的炮火又凶又狠又密,但日本飛行員們毫不再意,置若罔聞,有時一條軍艦上的水兵們會親眼看見一架帶著大炸彈的日本飛機撞在旁邊一艘巡洋艦或驅逐艦上,烈火噴空而起,軍艦癱在海面上,水兵們死傷慘重。有時幾分鐘內這艘軍艦就會沉沒,艦上的官兵們連跳海逃生的機會也沒有。儘管水兵們心內叫苦連天,他們還是必須勇氣百倍地向狂衝而至的敵機拚命開火,希望能一舉擊爆敵人,否則,倒霉的就會是自己這條軍艦了。

    但是,讓人覺得非常遺憾的是,高炮手們心存顧忌放不開手腳,射擊前他們得仔細地辮認清楚目標,在這種情況下使射速變得比較緩慢,顯得效率不是很高

    第六百七十四章沖繩攻擊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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