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妹子的屁股衝鋒鎗
「報告,前方槍炮聲不斷」
「報告,日軍已經大舉進入滕縣」
高飛摸了下口袋,又放了下來,一邊的老黑太瞭解自己的這個兄弟要做什麼了,很快拿出煙,點著,給高飛遞了過去。
高飛接過,抽了幾口,然後扔掉了煙:
「殺過去」
「殺過去?」邊上的軍官怔了一下。
「殺過去」高飛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殺氣騰騰:「王師長生死未卜,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122師的弟兄們還在浴血奮戰孫總司令再三囑咐,一定要把王師長和122師的弟兄們帶出來你們看,此刻日軍洶湧而入滕縣,側翼已成空虛之勢,正是我們可以抓住的時機命令」
軍官們一下立直了身子,只聽高飛下令道:
「所有車輛發動,機槍都給我架起來三分鐘後,全速突破日軍防線,直插滕縣命令,後續部隊務必盡快與我匯合」
「是」
車隊「隆隆」的發出了轟鳴,機槍張開血盆大口,架在了卡車之上。
「出發」
伴隨著高飛這一聲命令,車輛發出怒吼,如同一枝枝離弦之箭,洶湧而出
這是川軍歷史上第一次利用機械化大舉調兵,又是第一次利用機械化大舉進攻。成敗,並不僅僅關係到一次戰鬥的勝負
「保護好師長」
「架好機槍機槍鬼子上來了,給老子拿身子去擋」
李紹錕眼睛紅了,發出了一聲聲的嘶吼。
鬼子滕縣到處都是鬼子122師已經被打散了,滕縣守不住了,而現在自己唯一的任務,就是拿命去保護師長
「弟兄們,弟兄們,給我把西城樓奪回來」一直到了這個時候,忠勇的**將領,忠誠的中**官王銘章,還沒有忘記進攻
奪回西城樓,一定要奪回西城樓,這是一條代表著生的通道,只要能動重新奪回這裡,就能讓更多的兄弟從這通過
「馮范襲」李紹錕大聲吼了起來。
「到」
「聽到師座的命令沒有?帶30個兄弟,沖,衝上去,把西城樓奪回來」
「是」馮范襲沒有任何的遲疑,很快把衛士隊的30名手槍兵召集了起來,左手手槍,右手大刀,弟兄們一個個帶著必死的決心,看著他們的長官
「師座有令,奪回西城樓」馮范襲揮動著手裡的大刀,瘋狂地叫道:「弟兄們,跟我衝啊」
「衝啊」
30個壯士,在馮范襲的帶領下,不顧一切的向著西城樓方向衝了過去
日軍的機槍在那肆無忌憚的喧囂著,成串成串的火舌交互成了一張可怕的火網
衛士隊的弟兄們,只有手槍,只有大刀,在日軍瘋狂的火力面前,根本無所作為。
前排的弟兄倒下了,很快,第二排的弟兄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是,剩下的兄弟卻一點畏懼的意思也都沒有,他們依舊在那裡不顧一切的衝著,衝著衝過去,奪回要道,為後來的兄弟多爭取到一分生的希望
馮范襲悶哼一聲,手槍落地,血,從他的胳膊上流了出來
馮范襲卻鼓起了所有的勇氣,用一隻胳膊用力揮著大刀,嘶啞著嗓子拚命的叫著:
「弟兄們,沖,衝啊死了當睡了衝啊」
可是,他忽然發現邊上再也沒有一個人回應自己了他茫然的朝周圍看去,全洗白了,整整三十個弟兄,全部都洗白了
馮范襲慘笑了下,忽然,他的身子晃動了下,身體上出現了幾個血洞。
他半跪了下來,用手裡的大刀支撐在地上,不讓自己倒下。
完不成任務了,再也完不成任務了,這對於軍人來說,是個最大最大的恥辱
又是一串子彈掃來,完全沒入到了他的身體裡。
馮范襲緩緩的倒在了地上,在他的身邊,鮮血匯成了一條小河
31名衛士隊的兄弟,全部血灑戰場,在西城樓前壯烈殉國
從他們衝鋒的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會有這個結果,但他們無怨無悔。能幫自己的弟兄們殺開一條血路,哪怕只有一絲機會,他們也願意拿自己的生命去做嘗試
這,就是軍人的骨氣
王銘章親眼看到了31勇士這悲壯的一幕,他的嘴唇哆嗦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師長小心」
就在這個時候,一條身影猛撲而來,一下把王銘章壓到了身下。
「轟」的一聲,巨大的爆炸在身邊響起
王銘章艱難的從撲到自己人的身子下爬了出來,頭昏昏沉沉的,身上擦傷了許多處,但都沒有大礙,可是當他看清救了自己一命的那人之後,忽然失聲大叫:
「像賢象賢」
用自己的身體掩護住王銘章,救了王銘章一命的,正是122師參謀長趙謂賓
「白藥白藥象賢,挺住,你給我挺住啊」王銘章好像瘋了一般在那大吼大叫著。
李紹錕急忙拿來了白藥,可是趙謂賓的傷實在太深了,三瓶白藥倒下去,才勉強止住了流血,可是誰都能看的出,參謀長已經不行了
趙謂賓睜開了失神的眼睛,看著王銘章,虛弱而疲憊地說道:「師長,不成了,不成了,別,別救我了師長,快突圍,快突圍」
王銘章的手在顫抖著,心在顫抖著。這個跟了自己那麼長時間的參謀長,就好像自己最親的兄弟一般。可是,眼下這個兄弟正在逐漸遠離自己而去
「我為抗戰,死得其所,死得其所」趙謂賓喃喃說著,忽然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竟然半直起了身子,用人生的最後一點力氣嘶聲大吼:
「殺賊,保國」
隨後,他的身子就這麼直挺挺的坐在那裡,雙眼圓瞪,卻再不能陪伴著122師的弟兄們浴血殺賊了
王銘章抱著自己兄弟的屍體站了起來,沒有眼淚,沒有痛苦,他看著身邊的衛士們,用平靜的讓人害怕的聲音緩緩說道:
「聽到參謀長的話了嗎?殺賊,保國」
「殺賊,保國」
衛士隊的弟兄們,齊齊抽出大刀,爆發出了這氣動山河的怒吼
時,民國27年,公元1938年3月17日下午18時
「殺殺」
在日軍對滕縣展開瘋狂進攻的時候,在他們的側翼,忽然出現了大量的車輛,出現了無數飄揚著的戰旗
虎賁
最前面的那輛卡車上,機槍在那怒吼,虎賁戰旗在那飄揚。如同不可阻擋的蛟龍一般,直插日軍心臟
車上的弟兄們,不斷的投擲著手榴彈,在一片片的爆炸中,一陣陣的機槍中,摧毀著日軍一道道的防禦
此時日軍的注意力完全就集中在了滕縣之正面戰場,被這些殺神一般的中**人忽然從側翼一衝,根本無法及時做出反應
後面,跟著的是無數的卡車、轎車、吉普車、摩托車山呼海嘯,不可阻擋
所有能夠拿起武器的弟兄,都加入到了這場戰鬥之中。
一輛黑色的福特轎車也同時出現在了戰場之上
兩邊的車窗都被打開,兩枝花機關從窗戶中伸出,彈匣裡的子彈毫無保留的從槍膛出傾瀉而出,成片的掃射著每一個能夠看見的目標
開車的范胖子因為緊張,整張臉都扭曲了,提心吊膽,雙手死死的握住方向盤,不斷躲避著子彈和炮火。
瘋了,這幫四川兵都是瘋子
第一次親身走上戰場的范胖子很肯定的這麼告訴自己
天下哪有這樣的兵?一個個「嗷嗷」叫著,完全不管不顧,凶神惡煞,從當官的到當兵的,一個個都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
尤其是坐在自己車上的那個上校和那個瘸子營長,更是瘋子裡的瘋子。他們一邊不斷的和東洋人打著,一邊不斷的催促自己的車子再開快一點
范胖子什麼時候見過當官的這麼拚命的?
勳章?該死的勳章自己不知道怎麼會鬼迷心竅,被那個叫高飛的上校,用一枚勳章的許諾,就來了這麼危險的地方
自己,只是個老老實實的生意人,原本老老實實的經營著自己的絲綢鋪子,就因為自己窮騷包,買了這麼一輛轎車,結果莫名其妙的就進入到了這麼危險的地方
范胖子想哭,可是現在卻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快點,再開快點」老黑換上了一個彈匣,一迭聲的催促著。
手裡的花機關,不對,自己手裡的這個叫啥來著?對,德國人造的,高飛說過,叫啥妹子的屁股38衝鋒鎗的,可比之前自己用過的花機關好使多了。
「高飛,這妹子的屁股38衝鋒鎗,真他**的好用」老黑顯得有些興奮。
「他**的,什麼妹子屁股」高飛也換上了個彈匣,笑著叫道:
「老黑,這叫MP38衝鋒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