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0906s5kf1723g2435m67j86泡吧)日本股市這兩個月來的跌宕起伏,世界上無數雙眼睛都關注著。內行們自然能明白日本股市的原委,但是絕大多數的老百姓卻只是知道日本股市漲了又跌了,然後切換頻道再不會多看一眼。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那麼遙遠的地方和自己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只不過是股票市場動盪一下,又不是巨型的天災**,誰會去操那份心?人們不會去太關心別的國家的經濟是否崩潰,和這種事情相比起來,自己今天走在馬路上能撿到十塊錢更重要些。但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套利人們卻不會轉移開視線,日經指數狂漲和暴跌的原因已經在業界慢慢的傳開,消息靈通的媒體們集體沉默著,對於這些事情現在是不會公開報道的,因為參與這一場賭博的人沒有一個是善岔。就連日本的媒體也默不作聲,這樣的報道很容易引起民眾的恐慌,這也是因為未來基金在股市興風作浪並非真正針對日本的緣故。當然,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長篇累牘大書特書是必不可少的,但沒有哪家媒體會在這個時候引火燒身,現在出現在日本股市的金融大鱷們,誰也招惹不起,就連日本政府都聰明的保持著中立,除了嘴上的口號之外什麼都不參與。
全世界的國際熱錢有多少?
這個數據沒有人統計完全過,最保守的估計,遊蕩在世界各個角落的熱錢游資不會少於兩萬億美元,它們四處遊蕩著,尋找著任何一個獲取利益的機會。而現在,這個機會出現在了日本,國際熱錢自然不甘落後的紛紛融入,但是大部分人卻依然在等待著。
能夠讓成百上千億熱錢默默等待的,是因為現在鏖戰的雙方都是威名在外的大玩家,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勝負輸贏。從現在的局面上看,似乎未來基金危在旦夕,可是金融天才瑟琳娜的百戰百勝的神話,能夠抑制住大部分套利人蠢蠢欲動的野心。大家都在耐心的等待,等待兩個節點的到來,日經指數13000點或者14000點,這是兩道關口,決定著最後的輸贏。
金融戰爭中只有錦上添花,絕無雪中送炭,何況就算想要雪中送炭,絕大部分大大小小的熱錢也沒有這個資格。有資格的人很少,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但是他們更不會輕舉妄動。
這是一場奇怪的戰爭,日本股市硝煙瀰漫,雙方廝殺正濃。硝煙之外無數人翹首觀望,等待著決出勝負之後立刻加入戰場,幫助勝利者痛打落水狗順便分一口湯喝喝。除了順風車之外,又有多少人敢公然和這幾家龐然大物作對?
自然,膽大包天的人肯定是有的,但是絕對不多。未來基金的兩千萬空單為證,在局勢已經開始明朗的情況下,這兩千億的空單只被接受不到七百億美元。剩下的一千三百億高懸在所有人眼中,像一座山般壓在了人們心頭。
利雅得王國大廈,保盧斯的眼睛不時盯著電腦銀屏右下角的時間,眼睛裡滿是灼熱。一場最華麗的大戲即將開演,一個驚天逆轉就要誕生,這一刻沙特國家投資公司證券部經理的心情說不出的激動。或許和即將到賬的10億美元相比較起來,能夠成為史上最大金融戰爭的主角更讓人心潮澎湃一些。
保盧斯再次看看時間,距離約定時間的確只有最後五分鐘了,他輕巧的拿起了桌面上的紅色電話按了下去:「弗雷得力克,我的飛機定好了嗎?」
「已經定好了,已經在利雅得安大盧西亞飛行學校等待,隨時可以起飛。」保盧斯的秘書是個年輕的帥哥,是他一個老朋友的兒子。
「嗯,你準備一下,我們在五分鐘之後出發,飛往柏林。」保盧斯簡短的吩咐一聲便掛上電話,這次出行他早就安排好了,名義上是去檢查沙特國家投資公司在柏林的辦事處情況,實際上是準備從此告別這個已經工作三年的地方。在擁有10億美元的驚人財富之後,保盧斯可以改變身份逍遙的住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幸福快樂奢華的過完下半生。
為了這一天,保盧斯等待了快一年了……
打開電腦,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期貨合約,保盧斯輕蔑的笑了笑,還有兩分鐘的時間。一秒一秒的數著,倒計時最後一分鐘,保盧斯坐直了身體,準備開始了。
手指在鍵盤上婆娑一下,只要他敲擊下去命令,必然會得到忠實的執行,國際投資部裡這一次日本股市的三個操盤手,都是他忠實的部下。不會有人出面阻止的,因為這一切都是早已計算好,不到明天上午例會的時候,沙特國投的高層不可能知道證券部的操作會產生多麼可怕的後果。
「啊哈,差點忘記了。」保盧斯一拍額頭,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做,那就是接下一個最新的日經指數空單。
電話再次拿起來,等待中,接通,那邊是日本東京國際金融期貨交易所。
華爾街今天的凌晨一點都不冷清,大大小小的金融公司都沒有下班,量子基金也不例外。
「叮鈴鈴」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德魯肯米勒一把拿起電話,傾聽片刻隨即神情變幻。
「怎麼了?」索羅斯平和的問著,可是緊緊抓著手中籤字筆的手卻出賣了他的緊張。
德魯肯米勒驚疑不定的說道:「東京國際金融期貨交易所在五分鐘前成交了一筆股指期貨交易,交易的雙方一個是沙特國家投資公司,一個是沒有聽說過的賬戶,金額整整一千億美元!」
「絲」索羅斯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件事情太突然也太詭異。那種一直以來就有的危機感再次湧上心頭,金融大亨貌似沉思著,腦子裡卻是紛亂無比。
「未來基金的空單還有多少?」索羅斯忽然問道。
「我問問。」德魯肯米勒鬆開捂著話筒的手,詢問著電話那邊的人,隨後答道:「就在剛才,不到一千億了,有幾家來自英國的基金接手了一部分。」
「哦。」索羅斯點點頭:「那現在日經指數是多少,未來基金還在支撐?我要最新的數據。」
「是。」德魯肯米勒點頭,繼續詢問自己在東京現場的部下。
「老闆,日經225指數目前已經回升到開盤的13589點,未來基金的拋售盤面開始萎縮了。」
索羅斯沒有再詢問,而是重重的靠在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每一個消息都包含深意,他覺得自己從現在開始需要深思一會,尋找出危機感的來源。還有不到一個小時日本股市就要收盤了,未來基金會有什麼後招嗎?
德魯肯米勒看見老闆沒有繼續詢問的意思,對著電話那邊交代幾句,然後輕輕掛上:「老闆,您要不要先回辦公室休息一下?」
「不用。」索羅斯疲憊的擺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他現在就算回到自己辦公室也不可能休息好,還不如在德魯肯米勒能夠得到最及時的訊息心裡踏實。
德魯肯米勒張了張嘴,正想繼續勸說幾句,不料剛剛掛上的電話再次瘋狂的鳴響起來。
「我是德魯肯米勒,什麼事情?」
「什麼?」聽筒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說話聲,隨後德魯肯米勒像是被點中了穴道僵在當場。
索羅斯驚訝的坐直身體問道:「德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德魯肯米勒呆呆的發著愣,似乎沒有聽見索羅斯的問話。
「德魯,怎麼了!」索羅斯心急大聲的問道。
「啊?」德魯肯米勒像是如夢初醒般轉過頭來,眼睛裡是一種絕望:「老闆,出事了。」
「剛才沙特國家投資公司忽然撤掉了所有的買入委託,同時開始全力拋售手中的股票,日經指數一分鐘之內就跌破了13000點……」
「噹啷。」索羅斯手中的簽字筆掉在桌上,彈了兩下,房間裡再沒有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