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明 正文 第879章 該殺的要殺,絕不手軟!
    今天的第四更送到!,事實上,就算真的給李過二十倍於虎賁軍的兵力,是否能夠順利的拿下洛陽,李過也不敢完全保證。他感覺,和虎賁軍的戰鬥,是不能以人數來計算的。或許,在虎賁軍的面前,單純的計算人數已經失去意義了,必須綜合多方面的考慮。

    「要向虎賁軍學習!」

    這是李過的最淳樸的想法。

    既然虎賁軍這麼厲害,有這麼多的過人之處,他就要好好的學習,然後回去陝西起義軍推廣。陝西起義軍只要有虎賁軍的一半戰鬥力,打敗官軍是完全不成問題的。

    正是在這樣的思想非引下,李過對於張准的任何指令,都是愉快執行的,一點牴觸的情緒都沒有。既然要向別人學習,那就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的跟著學。這樣的道理,李過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沒辦法,沒爹沒娘的孩子,都早熟。

    「李過,你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

    張准揮揮手,讓李過上前來,關切的問道。

    「大人,已經圓滿完成任務。」

    李過立正回答。

    「好!」

    張准滿意的點點頭。

    李過的主要任務,乃是逮捕洛陽城的大小官員,包括分巡道、知府、同知、推官、總兵官等人。對於這些朝廷的鷹犬,張准自然不會手軟的。拿下洛陽以後,虎賁軍差不多就要和朝廷攤牌了,所有的偽裝,都已經不需要了。

    陝西起義軍曾經在洛陽的附近」多次出沒,在洛陽城裡面,也有很多的細作」對洛陽城的情況,自然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由李過出面逮捕他們,自然是一個都不會漏,還不會抓錯。

    事實上的確如此,洛陽城的所有官員,都被李過按圖索旗,全部抓到。

    「福王已經死了,這些人留著也是沒用。」

    張准不動聲se的緩緩的說道。

    「明白了!」

    李過肅然回答。

    對於張准的心思,李過自然明白,他當即安排了相關的事項。當天下午,從洛陽西大街到西門外刑場,街道兩旁早已站滿了百姓。他們都是看到貼出來的公告,說是要公開處斬洛陽城的各個官員」然後急匆匆的聚攏過來的。

    對於洛陽城的那些大小官員,普通的百姓,早就包含了一肚子的怒氣了,只是沒有機會洩出來而已。現在,虎賁軍替天行道」要將那些禍國殃民的傢伙都砍了,真的是大快人心。於是,行刑的時間還沒有到,大量的百姓就到來毛他們要親眼看看,平時作威作福的那些大小官員,到底是怎樣被押赴刑場的。以前」都是他們殘害普通百姓,都是他們在高高的監斬台上操縱別人的生死。現在,終於是輪到他們自己被別人操縱生死了。不知道此時此刻的他們」會有什麼樣的想法?

    在西門外的刑場上,虎賁軍部署了周密的防禦」防止任何意外事故的生。在這裡,基本上每隔五步就有一名虎賁軍士兵,蹲著刺刀珵亮的虎賁鈍,肅然站立。他們堅決不讓群眾擠近監斬台和台前的一片空場,以免生意外。

    在刑場的外圈,在擁擁擠擠的人群背後,每隔十來步,就有一個虎賁軍騎兵肅然警戒。所有負責警戒的虎賁軍騎兵,都將虎賁鈍和鷹眼鎖,收起來,改用全新裝備的馬刀。閃閃亮的馬刀,在日光的映照下,的確給人很強的震懾感。

    監斬台的兩邊和背後,整整齊齊地站立著一層步兵、一層騎兵,步內騎外,肅靜無聲。所有這些步兵和騎兵,都穿著草綠se軍裝,衣裝筆tǐng,步兵戰士手虎賁鏡上面的刺刀,騎兵戰士手的馬刀,都在散著懾人的寒光,令人不敢逼視。

    監斬台下,刑場周圍,旗旗飄揚,刀光耀眼,鴉雀無聲。為了給囚犯造成最強大的心理震懾力,李過在刑場的佈置方面,的確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一般的人,看到這樣的場面,早就兩tuǐ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老百姓望著這威武森嚴場面,情緒振奮,感慨萬端。有一個ua白鬍鬚的莊稼老頭,小聲歎息著說道:「唉,這個殺場,自古以來只殺老百姓,不知屈死了多少xing命,從來連一個官兒也沒殺過,今日卻要殺大官了。連福王也可以殺,從前我連想也不敢想!」

    旁邊一今生著連鬢鬍子的年人用鼻孔哼了一聲,接口說道:,「管***啥金技玉葉,龍子龍孫,封王封侯,為官為宦,平日作威作福,耀武揚威,騎在老百姓的頭上過日月,只要犯到英雄好漢的手裡,都不值一個皮錢。在永寧,不是已經殺過萬安王麼?別看福王是當今的親叔父,一刀下去,喀嚓一聲,同樣腦袋落地,血濺黃沙,屍扔給狗吃,有**福大命大!」

    另一個年人憤憤的插口說道:「自古是富了王侯,苦了百姓。天下亂了這十幾年,也只有都督大人真能替窮百姓伸冤報仇!我家裡分到了兩石糧食,三年來,娘兒倆算是第一次吃了一頓飽飯!都督大人要殺了這些狗官,我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

    在附近一個地方,也有幾個人在小聲談話。一個瘦弱的、手拄枴杖的老人,低聲的感慨的說道:……從前,每年只在冬至殺人。從崇禎七年以後,每年匹季都殺人。從前人命關天,把人判了死罪,還得層層上詳,等候刑部批下,才能冬至處決。後來殺人像殺雞狗!」」

    看看周圍人的臉上,老人家歎口氣,接著說道:「就在這個地方,有一年就殺過幾百人。小百姓遇到災荒,餓得沒辦法偷一點搶一點,不論罪大罪小,十之**都判成死罪也不上呈刑部候批,說殺就殺,據說這是治亂世用重典。有一陣天天殺人,我親眼看見有一批就殺了二十七個,裡邊有fu人、小孩……」

    旁邊一個人忍耐不住說道:「殺的全是窮百姓!」

    一個有癭脖子的年人說道:「所以大家都說都督大人來得好。都督大人一來,就把世道翻了個兒。昨日殺了福王,今日要殺那些狗官。人家只殺官不殺百姓。」

    一個臉孔浮腫的青年饑民從旁插了一句:「這才叫替天行道!」

    突然,從城內奔出來一群百姓,同時傳過來一陣鑼鼓聲和軍用喇叭聲,使刑場周圍擠滿的百姓登時jī動起來,他們轉過身子,萬頭攢動,齊向城門張望。過了片刻工夫一陣馬蹄聲響,一面大旗前導,接著五十名騎兵簇擁著李過出了城門,向殺場奔來。

    李過到監斬台前下馬,登上魯去坐在間,左右站立著虎賁軍的幾個基層軍官。老百姓想看清楚監斬的這位將領,有的知道他是李過,有的誤以為他就是張准,都想往前擠,後邊的推動前邊可是前邊的被步兵擋住,不許向前。你擁我擠,秩序亂了起來。李過下令叫前邊的十排人就地坐下才恢復了剛才的會場秩序。

    但是不過片刻工夫,場的秩序又亂了起來剛才坐在地上的人們也紛紛起立。所有的人們都向城門張望,個子矮的人們就踮著腳尖,伸長脖頸,仰著下巴。從西門走出一隊人馬,押著洛陽的那些狗官來了。

    在押送隊伍的前面,還有一小隊的輕裝人馬,正是張准他們。對於禮節,張準不是很在乎,因此,他讓李過先到刑場,將事情都張羅起來,然後他才姍姍來遲。

    張准來到監斬台上,李過等人急忙立正敬禮,所有的虎賁軍士兵,都肅然敬禮。下面的百姓,看到台上的模樣,頓時感覺到,他們渴望的大人物,可能來了。只是,他們還是無法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張准。張准入城的時候,並沒有驚動百姓,好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張准已經到來洛陽城了。

    「我就是張准!」

    張准往監斬台的前面走了兩步,目光掃了一眼台下密密麻麻的百姓,臉上1u出淡淡的微笑,朗聲說道。

    「張准!」

    「他就是張准!」

    「原來他就是張准啊!」

    下面的百姓,頓時轟動起來。

    好多人都沒有想到,原來他們日夜盼望的張准,居然是如此年輕的一個人。要不是親眼看到,簡直無法相信。特別是一些曾經見過張准,卻沒有認出他來的人,更是暗自悔恨。張准曾經就從他們的前面走過,結果,他們還以為他只是虎賁軍的普通軍官,沒有在意。要是早就將張准認出來的話,他們肯定是要光宗耀祖的。

    當然,疑uo的人也不少。有些比較穩重的百姓,都仔細的打量著張准,半信半疑的。沒辦法,張准看起來,真的是太年輕了。這麼年輕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是虎賁軍的統帥呢?怎麼可能打敗凶殘的韃子呢?怎麼可能殺了不可一世的福王呢?

    可是,看周圍虎賁軍士兵恭敬行禮的樣子,他們必須相信,這個人肯定不是張准的替身。

    既然不是替身,那就極有可能是本人。於是,有不少人悄悄的嘖嘖稱讚起來。這麼年輕就是虎賁軍的統帥,真是世間罕有啊!

    「押上來!」

    張准介紹了自己的身份以後,就森然喝道。

    孟俠就帶著虎賁軍戰士,將抓獲到的洛陽官員,都全部押送到檯面上來。這些狗官一出現,下面的老百姓,頓時就沸騰了。對於這些狗官,他們就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殺!

    分巡道王胤昌,自恃身份,對張准分外的仇視。現自己被押送到監斬台,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剛好看到張准在監斬台上面,斜眼看著自己,他就悻悻的說道:「張准,你要殺就殺,搞這麼多事情做什麼?有本事,就給我一刀痛快的!」

    張准回頭看看他,目光如電,冷冷的說道:「不是我要殺你們!是洛陽的百姓要殺你們!」

    王胤昌狂妄的說道:「哈哈好笑!什麼洛陽的百姓!殺不殺還不是你一句話?找這麼多的借口做什麼?」

    張准冷冷的說道:「既然你不懂,那你聽著就走了。」

    他向李過點點頭,自己就退到了後面。

    史立威和宇寒濤將王胤昌押送到前面摁倒在監斬台的前面。

    李過走到王胤昌的身邊,向台下的百姓大聲叫道:「這個狗官,就是分巡道王胤昌!大家說,該不該殺?」

    「殺!」

    「殺!」

    「殺下面的百姓,立刻大聲吼叫起來。

    王胤昌自從到了洛陽以後,除了顛倒黑白,劫貧濟富欺男霸女,敲詐勒索,搜集錢財之外,什麼好事都沒做過。洛陽的老百姓,都在背後罵他生兒子沒屁眼。這時候落在百姓的手裡,哪裡還有活路?

    史立威一刀砍下,王胤昌的人頭就從高台上掉下來。下面的人群,頓時互相爭搶,頃刻之間,王胤昌的人頭,就不見了蹤影地上只有一攤若隱若現的血跡。

    第二個被押上來的,乃是洛陽知府馮一俊。他已經感覺到自己沒有活路,被押送上來以後,就一直耷拉著腦袋,只等著屠刀落下。對於自己的罪行,馮一俊是很清楚的他連求饒都懶得進行了。

    李過朗聲說道:「這個狗官,是洛陽知府馮一俊……」

    「殺!」

    「殺!」

    「殺!」

    話音未落,下面的百姓已經迫不及待的吼叫起來。

    對於這位洛陽的父母官,洛陽的百姓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憎恨。他在洛陽擔任四年知府,民眾的怒火,早就到了爆的邊緣了。

    邊鋒手起刀落,馮一俊的人頭,也跟著從高台上掉落下來。下面的百姓,互相爭搶馮一俊的人頭結果,片刻之後,地上除了一攤的血跡之外,再也看不到馮一俊的人頭所在了。

    第三個被押上來的,則是總兵王紹禹。和之前的兩個狗官不同,王紹禹一直盯著張准,顯得很不服氣。他的確是不服氣。現在他才知道,虎賁軍的兵力,原來不多。要是洛陽守軍堅決抵抗的話,虎賁軍未必能夠打入城來。的確,王總兵是這麼想的。

    李過大聲說道:「這個狗官,是總兵官王紹禹…「」

    「殺!」

    「殺!」

    「栗!」

    下面的百姓不約而同的大叫起來。

    「憑什麼殺我?」

    王紹禹忽然飆,歇斯底里的大吼起來。

    他的嗓門還真是不小,在眾多百姓的面前,都毫不示弱。很多老百姓沒想到王紹禹會有如此jī烈的反應,都是微微一愣。王紹禹做的壞事,都是在軍隊系統裡面,一般的百姓,還真的不是十分清楚。

    王紹禹瞪著牛眼,轉頭瞪著張准,惡狠狠的說道:「張准,你憑什麼殺我?我沒有做壞事!你殺我,就是殺錯了好人!我告訴你,我不是壞人!我不是壞人!」

    話音未落,下面就有人厲聲叫道:「王紹禹,**你娘的,你居然敢說你是好人?你要是好人,天底下就沒有壞人了!」

    王紹禹轉身看著台下,神se微微一變,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一樣。原本還在歇斯底里的他,立刻變得木然起來。

    那個聲音繼續叫道:「都督大人,我能不能親手殺了他?」

    張准循聲看過去,看到吼叫的乃是一個獨眼青年,大概在二十來歲,臉上有些非常難看的傷疤。他瞎掉的是左眼,被破布隨意的包著,和臉上的傷疤混合在一起,給人非常難看的感覺。但是,他對王紹禹的憤怒,隔著十幾丈,都能夠感覺到。張准於是朝李巖點點頭。

    李巖走到監斬台的前面,沉聲說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親手殺了他?你是他的仇人嗎?」

    獨眼青年大聲說道:「我叫呂志,我要為我的親人報仇雪恨!」

    李巖朝他點點頭,深沉的說道:「你且上台來,說明事情的經過。」

    呂志滿臉悲憤的走上監斬台,朝王紹禹叫道:「王紹禹,記得甘佩菡這個名字嗎?」

    王紹禹聞言頓時臉se一變,身體下意識的向後退縮。然而,他身邊的兩個虎賁軍戰士,早就將他死死的摁住了。他想要向後退,是根本不可能的。因此,他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呂志來到他的面前。

    呂志滿面的悲憤,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想不到吧?我還能活到今天!當日,你指使手下殺死我,將我打下懸崖,然後搶走我的妻子,卻沒有想到,我還能活下來,是吧?」

    王紹禹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明明死了!不可能!」

    呂志狠狠的說道:「不錯,他們都看到我掉下了懸崖,可是沒有看到我的屍體,就以為我的屍體是被野狼叼走了。其實,我是被掛在了懸崖的間。」

    王紹禹氣急敗壞的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呂志向邊鋒一彎腰,滿臉悲憤的說道:「壯士,能將你的大刀給我嗎?我要親手殺了這個禽獸!」

    邊鋒當即將手裡的大砍刀遞給他。

    呂志提起大砍刀,走到王紹禹的前面,悲憤的說道:「你想殺死我,搶走我的妻子,結果,將我打下了懸崖,又逼死了我的妻子。今天,我就要為她報仇雪恨!」

    王紹禹頓時驚恐莫名的叫起來:「不要!不…………」

    呂志一刀砍落,王紹禹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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