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上一章標題中的「間」應該是「見」一不小心打錯了,原諒則個…」沈凌菲憤憤不平的說道:「這個姬玉情,最是惡毒,江南什麼事情,她都要插一手。
她專門和別人過不起。
以敗壞別人的事業為目的。
不知道多少人,都被她弄得傾家蕩產,苦不堪言。
要不是雨情樓這次跟我搶柳如是,我也不會花費這麼多的金錢,也不用拖延這麼長的時間了。」
張准好奇的說道:「雨情樓也看上她了?」沈凌菲憤憤的說道:「是啊!也不知道怎麼的,我不出手,沒有人出手。
我一出手,雨情樓就跟著出手。
柳如是本來是在松江的清風閣寄身,雨情樓想要將她買過來,愣是跟我搶人,將價格抬高了好幾倍,中間還花費了不少的波折,浪費了很多的時間。」
張准隨意說道:「最後花銷多少?」沈凌菲心有不甘的說道:「原來只要二千二百兩即可贖身,後來愣是抬到了八千四百兩。
雨情樓這次插手,讓我大大的虧了一筆,我要跟姬玉情沒完。」
張准慢慢的重新端起茶杯。
一個柳如是,相當於五六艘的蒼山船了。
汗,為了一個女人,自己居然花費了八千多兩的銀子。
真是」千金算什麼?這都萬金了!好吧,別人畢竟是歷史名人不是?柳如是只有一個,蒼山船卻是可以不斷的下餃子的。
說不定,自己還能從柳如是的身上,獲得遠遠過八千兩白銀的價值呢!想通了,自然也就釋懷了。
沈凌菲看到張准居然沒有什麼反應,絲毫沒有同仇敵愾的意思,又有點不幹了,鬱悶的說道:「哎,你到底說話啊!人我是交給你了。
要不要,你自己看著辦,銀子我可是問楊映菡要了。」
張准隨意的說道:「那你安排一下。」
沈凌菲納悶的說道:「送到這裡來?」張准搖搖頭,淡淡的說道:「不!送到映菡那裡去。
你不是從她那裡領取的銀子嗎?順便送過去給她就好。」
沈潦菲眼勾勾的看著他,有些匪夷所思的說道:「你確定?」她還以為張準是準備購置外室,弄幾個如花似玉的歌姬養在外面,有事沒事的到外室這裡享受溫存。
江南的很多人,都是這樣做的。
她的幾個哥哥,在外頭都有金屋,有的甚至還不止一處。
沒想到。
張准卻是要她將人交給楊映菡」這算什麼?給楊映菡買的丫頭?八千兩一個丫頭,虧你出手!張准無言的看著她。
他一看沈凌菲的眼神,就知道沈凌菲是絕對想歪了。
這個女人,只要有可能想歪的地方,絕對會想歪。
金屋藏嬌,家外有家,毫無疑問,沈凌菲肯定是想到那邊去了。
這個女人啊,就是太聰明了。
越聰明的人,越容易想歪。
沈凌菲看張準沒有改正的意思,只好無奈站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好吧!暈死了,我遇到的是什麼人啊?」張准點點頭,無所謂的說道:「就這樣決定吧。」
說著,轉身出妾了。
張准現在的確顧不上「寵幸」柳如是。
海軍的事情,在他的眼裡,要比一個女人重要得多。
儘管這個女人,是個比較有名的女人。
不過,後世不是說了嗎,那啥是那啥,臉上分高低。
其實,脫光了衣服,都差不多。
一個女人很新鮮,兩個女人很愜意,三個女人很舒服,四個女人就有點聒噪了。
一個茶壺,配四個茶杯,已經有點多了。
再多,茶杯就要打架了啊!誰知道,才走到門口,沈凌菲的聲音再次傳來,還是有些心有不甘的味道,「喂!你等等!」張准回頭說道:「又怎麼的?」沈凌菲無奈的說道:「你總不能連見一面都不行吧?」張准想了想,點頭說道:「那到是。
我花錢買來的,當然是我的女人,當然要好好的看看。」
當即讓沈凌菲將柳如是帶來。
沈凌菲轉身出去,很快,思思姑娘就帶著柳如是來了。
柳如是年約十五六,兩道彎月般的黛眉下,眼眸闔起,秀美的睫毛卻如羽扇般輕悠悠地顫動著。
小巧玲瓏的鼻子下,嫣紅的嘴唇張開一條小小的縫隙,似有如蘭芬芳吐露而出。
瓜子臉上,那白潤如雪的肌膚中彷彿有著一層晶瑩的頭,澤在緩緩流露,讓面頰處幾乎看不到任何細小的毛孔。
光潔的玉頸下,兩團玉峰高高凸聳,胸前的衣裳都似要被撐爆,大片白嫩的肌膚從衣襟處擠露出來。
僅堪一握的纖腰下面,肥圓的翹臀從裙子的裹束中顯露出來,兩條修美的**交疊著延伸出去。
豐胸、細腰、隆臀、長腿,竟是共同構成了一道透著無限誘惑的彎月形曲線。
這般小巧的可人兒,腹內竟藏著錦繡詩情,著實令人感歎。
後世的人常說柳如是有什麼風骨,張准暫時看不出來。
或許在她和錢謙益結識之前,根本沒有機會表現自己的風骨。
當然,她看起來也完全沒有風塵女子的味道。
她雖然寄身青樓,帶有勾欄院的背景,其實日常來往的都是一些文人才子,活動也是談談風月,吟詩作對,弄巧猜謎,倒像是大家閨秀,淑女名暖。
柳如是來到張准的面前。
彎腰致禮,溫柔的問好:「奴婢柳隱拜見老爺。」
後世的人只知道柳如是這個名字,其實,她的真正名字,應該是柳隱,又或者是叫做楊愛。
「如是」只是她自己取的字。
當然,以前的人,一般都是稱字的。
她已經被張准買下來,張准又是鰲山衛指揮使,正三品的武官,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自然要稱呼張准為老爺了。
張准點點頭,上下打量柳如是一眼,隨意說道:「行,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沈凌鼻愕然。
有這樣說話的嗎?你」,就不能稍微溫柔一點嘛?果然,柳如是也有些茫然,完全不適應張准的說話方式。
隱隱間,她的眼神裡,還有些失望和鄙視的色彩。
一路上,她都在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將要遇到的,是什麼樣的男人。
現在,答案有了。
卻令她很是失望。
她接觸的人物,都是江南的有名才子,以復社的成員居多,平時文不一二品,個個都以對女性的尊重為薦,儘管內心齷齪,面丁,千是要表現得十分的斯文。
哪有張准這樣,直接說出口的?粗人。
粗魯的人。
粗魯的不知道文雅的人。
這是柳如是在內心給張准的第一個評價。
你是將我買下來了不錯,我是你的女人不錯,可是」柳如是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感覺,感覺自己好像剛剛從周道登的狼穴裡面出來,又墜入了更加深淵的老虎窩。
下船以後,她遇到的人,基本上都是舞刀弄槍的,一個個殺氣騰騰,和她以前的所遇所見完全不同。
她雖然時常談論國家大事,對某些事情還有獨特的見解,卻從來沒有真正見過武人,更沒有見過戰場的血腥廝殺。
直到來到浮山城以後,她才感覺到這裡的不尋常氣氛。
這裡,真的和江南完全不同。
而這一切,據說都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造成的。
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確魁梧,的確英武,的確挺拔,剛性的線條,冷峻的面孔,正是傳說中的那種殺伐果斷的人物。
在戰場上,這樣的男人,一定是敵人頭痛的對象。
不知不覺間,柳如是在自己的腦海裡,竟然浮現出白起這個古老的名字。
然而,柳如是不喜歡這樣的男人。
她喜歡的是那種懂得吟詩作對,懂得文采風流,懂得關心人,體貼人的男人。
他們應該是風雅的餓,應該是雲淡風輕的,隨時可以高歌一曲的。
他們應該是張涼、陳子龍之類的大才子,還有要一顆時刻噓寒問暖的心。
這一切,眼前的這個妥人,全部都沒有。
但是,她不敢表露自己的情感,只好柔弱的回答:「是,老爺。」
話一出口,柳如是忽然覺得很委屈,很想哭,很無力,很愕悵。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命。
居然這麼苦呢?在周道登的府邸,自己被一群的女人欺壓,差點兒死在她們的手上。
好不容易寄身清風閣,憑借自己的才情,剛剛站穩了腳跟,卻又被人高價買去。
她畢竟是寄身清風閣,清風閣在巨額銀子的面前。
不可能不動心。
再說。
她一個弱女子,能夠有什麼反抗的權力?自己在松江府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被弄到這邊來?柳如是很搞不懂,張准為什麼捨得花費近萬兩銀子的價格,要將自己買過來。
近萬兩的銀子,即使是在富庶的松江府,也是比較可觀的。
即使是殷實的人家,也要十年的時間才能賺到。
要是拿來買一個青樓的女子,肯定會被人議論紛紛,哪怕是最紅的頭牌姑娘,贖身也不用上萬兩的銀子啊!因此,柳如是給了張准第二個評價:荒淫,揮霍無度,沒前途。
他一定是個小暴戶,沒見過什麼世面。
他是鰲山衛的指揮使,一個軍戶,土財主,肯定是靠著父輩的福蔭,才有今天。
現在,他是在拚命的糟蹋父輩留下的財富。
遇到這樣的人,柳如是只能自歎命如紙薄了。
當然,這些情感,她當然不會表露出來。
無論她的內心多麼的清高,她都已經被貼上了青樓女子的標籤,要是她展現自己的所謂清高,說不定反而被人恥笑了。
柳如是從來不曾隱瞞,自己有過在清風閣寄身的日子。
她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人背後指指點點。
張准惦掛著海軍的事情,完全不理會柳如是的感受,隨口說道:「好了,菲菲,你帶她去給映菡,安排照顧一下。
跟映菡說清楚,就說她是我的女人,和小幽一樣安排就好了。」
沈凌菲欲言又止。
柳如是又有些茫然了。
她本來以為,張准一定是好色的人,花八千兩白銀將自己買下來以後,一定會迫不及待的佔有自己。
好像他這樣的土財主,哪裡有什麼情調可言?對他們來說,女人唯一可取的。
就是身體。
自己一個弱女子,當然沒有能力反抗,他們隨時可以奪取自己的清白。
沒想到,張准卻是將自己交給另外一個女子。
張准頓了頓,忽然又說道:「對了,要是映菡沒有空,你就幫我將她送到白宮那邊去吧,和小幽有個伴。
小幽在那邊一個人呆著,挺沒意思的。
我看你也挺有空的,就幫我跑跑腿吧。」
沈凌菲嘟囔著答應了。
她興沖沖的將柳如是買來,本以為可以獲得張准的一番表揚。
沒想到,張准的反應,居然是如此的冷淡。
八千兩的女人啊,八千兩白銀買來的女人啊,他居然不準備多看幾眼。
真不知道他的腦袋,是用什麼東西做出來的。
捨得花八千兩買一個青樓的女人,買來以後,卻又棄之如履,實在是令人摸不著頭腦。
莫非,張准手裡的閒錢太多小所以隨便亂扔?既然錢那麼多,怎麼不扔點給我」還是算了,姑娘不賣身的。
柳如是聽到張准的話,就更加的納悶了。
事情」好像和自己想像中的,似乎又有些不同?不會的,肯定不會的,張准只是要找個地方,將自己安頓下來,然後再侵犯自己。
那個什麼小幽,一定是他的外室。
那個什麼白宮,一定是他金屋藏嬌的所在」不過,映菡是哪個?聽張准的語氣,好像自己的命運,還掌握在這個映菡的手上?滿腔的疑團,無法出口,柳如是感覺自然是悶悶的。
沈凌菲感覺也是悶悶的,好像是像父母邀功的小孩,卻被父母無意中忽視了,感覺很失望,很鬱悶小卻又無法表露出來,只好無奈的低聲埋怨:「這個呆瓜」我還期待他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呢?居然是這樣子」張準沒有聽清楚,隨口說道:「菲菲。
你說什麼?」沈凌菲立刻換了一副口吻,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說,你的話我都聽到了,我一定會將此事辦得妥妥當當的,絕不勞煩你老人家操心。」
張准狐疑的看著她。
說話怪怪的,又觸動到哪根弦了?沈凌菲揮揮手,讓思思帶著柳如是先行離開,自己卻還站在張准的面前。
忽然間,她的神情有些曖昧的說道:「你看看她的背影,可不要後悔哦。」
又開始變冷了,日給幾張票票溫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