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元道 第十二冊 山海教主 第六章 倉頡遭劫
    再說妖神夔牛攜了天南精衛,二人跨越億萬,回到了西山鳥鼠同穴的山門所在。

    他二人到了鳥鼠同穴之山中央的九萬里開外,就察覺前方虛空扭曲,內中透著一股股猛烈凶煞之氣,似乎內中蟄伏著無窮上古凶獸,隨時要跳躍出來擇人而噬。

    夔牛停了神行大法,懸立當空,向著前方虛空一指,猛然大喝一聲,聲若驚雷,又似連環霹靂,在這虛空炸響開去,直震得週遭數百里的山脈浮動。

    隨著他這一聲斷喝,就見前方虛空顯出了一道高達萬丈的漆黑門戶,這門戶將週遭的光線都吞噬了進去,上下左右四方邊沿扭曲折疊,竄動了一條條漆黑的長蛇,內中流動著粘稠的漆黑。

    在那一派粘稠之中,緩緩探出了一個巨大的頭顱,頭上生了獨角,週身蒼灰,正是夔牛的氣息所化的妖神之象,此刻這股氣息所凝的妖神察覺到了夔牛本尊的氣息,自然就從虛空顯現出來,掙扎著要從五行幻滅的旗門中爬出來。

    夔牛看著自己氣息所化的護陣妖獸,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上前一步,到了那萬丈高下的門戶之畔,落在內裡探出的巨大頭顱之外,一手拍出,正拍在那碩大的頭顱上面,頓時就是一股黑光在他與那妖獸之間來回往返了數萬遍。

    夔牛本尊得了那股氣息在大五行幻滅陣勢中吸納的無邊元氣,修行自然又進,而那守護陣勢的妖神像也得了夔牛本尊的純粹氣息,越發凝實,身子一抖,竟然從那漆黑門戶之中鑽了出來,碩大的雙目流轉著漆黑妖光。

    夔牛看那陣勢幻象得了自己的本尊氣息。竟然化作了一尊化身,不禁大笑,向那陣勢門戶一指,喝道:「去吧!」

    那尊幻陣化身沉聲應諾,一扭身便鑽入到那漆黑的門戶之中。

    就是這時,前方虛空中又爆出一陣悶雷般地爆喝:「何方高人?」

    繼而在虛空之中顯出一人,週身披掛了黑鐵甲,手上倒提了一柄三叉兩刃刀,雙目內重瞳神光流轉,正是那西山白虎。看那週身煞氣神威,想來是修行又進。恢復了洪荒時的山神修行。

    夔牛一手指著那白虎,大笑道:「你這頭白虎,莫非不認得本尊不成?竟在本尊眼前大呼小叫!」

    精衛也是微微一笑,看著白虎。

    白虎先前是察覺了大五行幻滅陣勢的異動,這才趕了出來,本以為是那中土倉頡來了。不想卻是另外兩個厲害修士,二人週身都纏繞了層層煞氣,以他的修行都看不到二人的真正面目。

    他聽了夔牛言語,又細細打量幾眼,只覺那白衣僧人身上的凶光煞氣很是熟悉,心頭一動,不禁出口道:「莫不是流波山的護法師叔?!」

    話一出口,那白虎當頭就拜了下去,顯然是說話間已經確認了對方身份。

    「不錯,本尊剛剛脫困。需靜養一陣,就借你這山神洞府一用!」夔牛說完,伸手一拂,將那白虎捲起,而後攜帶了身邊的精衛。瞬息之間就鑽入到虛空中那漆黑的門戶之中。

    這一方虛空中的大五行幻滅旗門乃是夔牛地化身守護,自然阻攔不了妖神本尊,被夔牛輕易就破入了旗門之內,進入了大五行幻滅陣勢守護的鳥鼠同穴地中央山脈。

    鳥鼠同穴的中央是全山氣脈之基,氣脈之上除了那文瑤湖外,還有一座山頭。山頭通體閃耀五金光華。五金光華之中滾蕩著汩汩黏稠的元氣,正是氣脈吸納的元氣波濤。

    妖風捲落在這山頭之外。顯出三人,正是妖神夔牛,精衛和西山白虎三人。

    白虎一落地,就向夔牛躬身道:「師叔請稍候,待我打開這山門洞府!」

    說完,白虎轉身面向著那座金光閃閃的山頭,收起了三叉長刀,雙臂張開,徐徐舉起,額頭上的王字印記浮現出來,自其中竄出一點烏光,向那山頭飛去。

    烏光速度極快,攜帶著淒厲地異嘯,還有一股凌厲絕滅的殺氣,瞬息之間就凝做一頭漆黑色的猛虎,撲進了山頭的閃閃金光。

    繼而,那金光閃閃的山頭嗡得一聲,竟然從中央裂開,顯出了中央一座門戶,正是鳥鼠同穴之山的山神洞府,全山的氣脈所在,與西山的本源之氣相通!

    山神洞府一開,夔牛就攜了精衛進了洞府,而後那兩座裂開的斷峰又在一片卡卡聲中合在一處,成了先前的山頭模樣。

    白虎向那山頭一拜,就落在了文瑤湖上,施展了密法,借助鳥鼠同穴之山地周山之力,在文瑤湖上破開一處小千世界,進了其中修行,自是不提。

    過了半日光景,鳥鼠同穴之山中央氣脈外的九萬里許,又落下一道豪光,顯出一個身材高大的灰髮老者,略微有些零亂的長髮隨風飄散,雙目一轉,就顯出內中的重瞳神光,正是從中土趕至西山地倉山界主

    倉頡!

    倉頡落在一條彎曲蜿蜒的山徑,向著前方虛空定睛一看,雙目之內重瞳接連兩轉,當下就看破了大千世界,只見前方有一片迷濛的黑煙,穿梭在大千世界與一處小千世界之間,正籠罩包裹了此山的中央氣脈。

    「大五行幻滅!」倉頡雖然未臻教主大境,卻也是自洪荒修行的上古修士,見多識廣,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護山大陣正是威震洪荒的大五行幻滅陣。

    識出了這護山大陣地來歷,倉頡從身後取出了一桿骨筆,骨筆長約四尺,週身流動著一絲慘白色的光芒,正是倉山筆。

    這倉山筆乃是上古年間倉頡奉至聖之命造字時所用的骨筆,當年倉頡造字得了天大地公德,只是因為重瞳精魂不全,而未能成就教主境界,不過這根骨筆卻因著那場公德而成了教主神器,也因著這教主神器在手,倉頡才得了教主之下第一人的稱號!

    祭出倉山筆。倉頡持筆向虛空一劃,就見那骨筆末端的長毫劃過的虛空生出了一條漆黑的裂縫,在那無窮無盡地漆黑之後,隱約可見一層層不顯眼的波浪此起彼伏,暗濤洶湧,正是那大千世界之外的無窮小千世界。

    倉頡提了筆,腳下一跺虛空,就合身撲入了那漆黑縫隙之中。

    等破開大千世界,到了諸般小千世界之外,倉頡以神筆向著眉心一點。重瞳二轉,眼前那無窮小千世界就漸漸清晰開來。

    倉頡還未得命魂大全的教主之境。所以也無法遍覽大千之外的無窮小千世界,只能借助重瞳神光和那倉山神筆的威能,方才能看穿劃過週身的諸般小千世界。

    片刻之後,倉頡那雙重瞳神目內彩光流轉,眼前的無窮小千盡皆化去,終究只剩下五道通天徹底的漆黑旗門。每一道旗門之中都湧出無窮的凶光煞氣,正是那隱藏在諸般小千世界內地大五行幻滅的五道旗門。

    倉頡將手中那倉山筆一拋,倉山神筆就凌空飛出,化作一道慘白色地骨光,瞬息粉碎了諸般小千世界,到了那五道旗門的虛空之外,端得厲害。

    要知這裡是大千世界之外,虛空之間的每一段距離都幾乎有無窮遠,若非那倉山神筆是教主神器,恐怕還不能如此輕易得穿越諸般小千到了五行旗門之上。

    祭出了倉山神筆。倉頡便遙遙對著那神筆喃喃念誦,卻是念誦起了傳自崑崙之丘的上古法咒。

    誦了片刻,倉山神筆上顯出的骨光越來越盛,將那週遭的小千世界都照耀得一片慘白,倉頡知道時候已到。口中咒聲非但不停,反倒越發洪亮。

    「鴻蒙初開,混沌分清濁,清者上升為天,濁者下降而為地!」

    在那洪亮的聲音中,倉山神筆圍繞著五道五行旗門一轉。內裡就生出一片混沌。繼而混沌變幻,衍生清濁二氣。清氣上升而為天,濁氣下降而為地。

    瞬息之間,天地就在這大千世界之外衍生出來,倉山神筆和那五行旗門都已消失了去,卻是被那新生的天地包涵在內了。

    倉頡與倉山神筆心神相通,心神一動,就從無窮遠外進入了那新生的天地之中,那天地之間草木初生,微風蕩漾,一片欣欣向榮。

    只是倉頡卻不注意那些,只是注視著那天地之間懸浮的五道通天旗門,每一道旗門都是漆黑色澤,讓人看不透內中景象,漆黑之中透著無窮的猙獰凶煞,將光線生機都吞噬了去。

    倉頡看著那通天徹底的旗門,感受著其中的無邊威煞,絲毫也不擔心,哈哈大笑開來。

    他驅動大法,在大千世界之外以倉山神筆創生天地,而後又借助倉山筆神力,將這五道旗門從諸般小千世界攝取進了神筆創生的天地之中,就是為了在這片創生天地之中轟滅五方旗門。

    不論那五方旗門如何厲害,進了倉山筆創生的天地之中,依舊要受這片天地的束縛,而他倉山界主倉頡,就是這裡至高無上地天!

    隨著他意念變動,那天地之間驟然就多出一團團方圓萬里的漆黑烏雲,天地之間猛然變得一片陰暗!烏雲之下,陰風淒厲,數十萬里內的烏雲都恍若奔馬一般向著五道旗門之上凝匯而去,帶著一道道貫徹九天的淒厲呼嘯,恍若鬼哭神嚎。

    瞬息之間,就是驚雷大做,千百道深紫色的電光自雲層閃出,張牙舞爪,連通天地,似乎要將那虛空撕裂一般。

    驚雷一生,就一發不可收拾,化作萬億道深紫色地光蛇,當空而舞,雷乃天威,萬億齊發,幾乎將那一片天地都轟作粉碎,不想卻依舊奈何不了內中的五道旗門,只將週遭元氣轟得沸沸騰騰,如同煮開的水一般,汩汩冒著氣泡。

    這汩汩元氣匯合著萬億神雷之中的充沛元氣都那五道黑洞一般的旗門吞吃了進去,只見千百道電光從那漆黑旗門外竄了進去,而後就不見了蹤跡,消失得無影無蹤,五道旗門卻越來越大,濃濃的漆黑向著四方八極擴張而去,幾乎籠罩了整個天地。

    五道旗門之中。那五個妖神幻象得了這創生世界中龐大地元氣,一個個都凝實了軀體,自旗門中探出腦袋身軀,喋喋怪笑,巨大地爪牙齒掌舞動間,就將一片片的神雷抓入大口中,吞吃了去。

    中央旗門之內,探出一個三頭六臂地漆黑巨人,頭頂蒼穹,雙足還在濃濃的漆黑之中。三口同開,向著蒼穹天際大口嘶咬。竟然將那天空都撕咬出了一個個碩大地口子,顯出內裡一片漆黑。

    驚雷滾滾聲中,那三頭六臂的巨人終究掙脫了旗門,雙足從那旗門之中探了出來,通天身形顯現出來,站在那旗們之外。指著倉頡嘎嘎大笑,正是誇父一點靈光所成的旗門護法。

    繼而,早先得了妖神本尊元靈的燭九陰旗門護法與夔牛旗門護法也自兩道漆黑的門戶中掙脫開來,各自顯出妖神原型,與那三頭六臂的旗門護法站定三方,向那倉頡撲了上去。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從倉頡創生世界引諸天神雷到那三頭六臂的巨人從旗門鑽出,不過是瞬息光景罷了。

    倉頡大怒,虛空一抓,手中就多出一根骨筆。正是那倉山神筆,他將倉山筆虛空一點,便將眼前一片天空完全凝固,將那三頭妖神護法都定在當中。

    三大護法依存大五行幻的旗門而生,本命元靈都在旗門之中。所以他等雖然身軀被定在當空,靈光思想卻並未完全定住,只是拚命得驅動那五道旗門,想要破開這一重世界,掙脫這個世界的束縛。要知道這個世界是那倉頡所創,在其中與倉頡爭鬥自然吃虧。

    只見那五道旗門的旗門越發瘋狂得吞噬周邊的一切。濃濃的黑暗恍若潮水一般。向這個世界地每一個角落中湧蕩而去。

    倉頡自然知道他們的心思,只是冷冷一笑。將倉山神筆一搖,化作一柄樣型古樸的石斧,石斧鋒刃未開,透著一股濛濛青光。

    他將身子一擺,成了通天徹底的高下,青灰色的髮絲飛揚,雙手持了倉山筆所化的石斧,向那五道旗門一斧劈下。

    馬上就見五道旗門週遭地虛空都被劈成了一片混沌,倉頡巨大的法身繼而又是一斧劈下,劈在那蓬涵蓋了五道旗門的混沌之上。

    那混沌再受一斧,當下就顯出一蓬蓬沙塵,漫空飛揚的沙塵之中更有水火並起,透著吱吱卡卡的聲響,而後狂風颶揚,正是地、火、水、風被無窮大力從混沌中劈散了開來!

    混沌乍破,這整個世界就隨之破開成了地、火、水、風,地火水風恍若一團黏稠的漿糊,向這週遭鼓動開去。

    那大五行幻滅的旗門雖然自成世界,然而布設陣勢的不過是五方五行牌罷了,哪能抵抗這世界破滅的大力?當下就見那五道旗門被撕開了一道道縫隙。

    倉頡哈哈大笑,將身子一擺,化作一點灰光,穿越了地水火風,投入到旗門的破綻中去了。

    等倉頡眼前一亮,就已到了大五行幻滅守護地山門之內,他也不理會周山沸沸揚揚的萬物生靈,腳下一動,就到了文瑤湖外。

    他生就雙目重瞳,與項籍白虎這個同樣生就雙目重瞳的人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自然能尋得到白虎的位置,心神一動,就抬手向著文瑤湖打去。

    倉山筆在那文瑤湖上劃過,當下就見虛空生開一處裂縫,自大千世界之外顯出了諸般小千。

    「哈哈,看你今日如何逃脫?」說話間,倉頡以倉山筆向著縫隙之中地一道暗流打去,那小千世界受了神器一擊,就碎裂開來,內裡鑽出一道烏光,現在大千世界鳥鼠同穴之山的文瑤湖上,正是白虎。

    原來,倉頡破開大五行幻滅之後,白虎見勢不妙,且那妖神護法夔牛與精衛二人早已破出大千,進了一方小千世界修行,也不知何時才能醒轉。他知道自己決計是鬥不過這教主之下第一人,於是連忙就破開大千,鑽入了一方小千世界之中,想要躲避開去,不想,卻依舊被倉頡以二人之間的神秘聯繫找到,從小千世界中拽了出來。

    白虎知道此番難以倖免,也索性就將身子一擺,化出了千丈許的白虎真身,施展了山神秘法。將整座鳥鼠同穴之山的本源精氣都調動開來,張開了血盆大口,長長一吸,就見潮水一般的精氣從山體地各個位置竄升出來,湧入到那巨口之中,只見一道道五金光彩化作長虹,連接著白虎與這座西山妖峰。

    只是兩個呼吸之間,白虎那本尊就纏繞上了一層層厚重五金光氣,只聽得那白虎雙肋之下的骨骼卡卡一陣巨響,就見兩條千丈許地巨大翅膀從白虎肋下生長開來。

    白虎伸展雙翅。也不言語,嘶吼一聲。攜帶著通山之威,雙翅一擺,就向倉頡撲了上去,他知道生死就在這一瞬,所以巨大地白虎真身還在半空飛撲,就已經引動了本元。將全身命元散佈到齒爪之上,化作精純的白虎金精。

    倉頡自然知曉白虎的動作,他也不在意,右手提起倉山筆,身子一擺成了萬丈高下,當頭一筆就向那白虎打去。

    倉山筆乃是教主神器,怎是白虎所能抵擋?

    白虎只覺那倉山筆恍若天地,向著自己額頭打下,他如何躲避都閃不開去,驚懼之下。唯有大吼一聲,將鳥鼠同穴之山的週身精氣凝化,替代了自己身軀,擋在那遮天蔽日的神筆之下。

    轟然一聲巨響,白虎週身的五金光氣暗淡下來。週遭山脈轟隆隆一陣巨響,竟然裂開了幾道碩大的裂縫,向著六百萬里的山體蔓延開去,卻是山體的本源精氣受損,整個鳥鼠同穴之山都幾乎斷裂開來。

    「不過區區一座妖山,怎能抵擋我這神器之威?」倉頡哈哈大笑。繼而提筆向著那雙目通紅如血地白虎打去。

    眼看著白虎就難逃一個灰飛煙滅的下場。就在這時,變故陡生。

    一道粗大的火光自崦嵫山外的西海竄起。瞬息就跨越了九百萬里,到了鳥鼠同穴之山的上空,直向那倉頡化作的萬丈法相捲去。

    倉頡心頭一動,眼前就已顯出一波浩浩蕩蕩的火光,他剛剛舉起倉山筆,尚來不及動作,就見那火光一卷,竟然將那倉山筆從他手上捲了去。

    這等大修行,定然是一方教主!

    中土大夏國的王宮之內。

    當那火光自西海而起,捲向鳥鼠同穴之山時,大夏王宮之內的大禹王雙目圓睜,沉聲喝道:「好玄龜,原來是你!」

    說話間,大禹王身形一動,就從那大夏國消失了去,他乃是一方教主,命魂大全,超脫出命魂界外,在整個命魂界,都可以化天涯做咫尺,瞬息之間就到了西山之外。

    大禹眉頭一皺,抬頭向著西方看去。

    只見一道漆黑發亮的水波自大荒西極側畔的大水泉起,劃過長空,瞬息就到了西山之外,化作一條漆黑的長河,將西山外的大禹王攔截了住。

    大禹急著去救倉頡,也不停勢,伸手自虛空抓出一柄漆黑發亮的開山巨斧,向那水波劈去。

    這開山巨斧是上古年間大禹治水時所用的開山斧,曾經劈斷了中土九州的無數妖山,威力強橫,一斧劈出,當下就粉碎虛空,那虛空之外的一波波小千世界也在開山斧的巨力之下化作了漿糊,消散在大千世界之外。

    那漆黑色的水波也不躲閃,任由那巨斧開山劈了上去,化作一粒粒細小的漆黑水滴散落到大千世界之外無窮無盡的小千世界之中。

    只是,下一瞬間,那些散落到無極之外的水滴就重新出現在大千世界之中,重新凝做了一條黑水,攔在大禹身前。

    二人硬拚一記,大禹也知道眼前這黑水雖然只是北水教主的分身,不過要想現在就繞過他去鳥鼠同穴之山,卻是不可能了。

    他緊皺了眉頭,看著那漆黑發亮地滾蕩河水,道:「北水玄冥帝尊,你我同為一方教主,平日也無仇怨,今日為何阻攔於我?」

    漆黑發亮的水波之中,迴盪起一個冰冷低沉的聲音:「倉頡合當今日遭劫,你為一方教主,豈會不知?為何卻要逆天行事?」

    大禹王知道北水玄冥帝尊的打算,當下就冷笑道:「天機莫測,你我即便是貴為教主,又豈能盡數得知?你的心思我也知曉,小心日後遭那尊殺神反噬!」

    玄冥帝尊的化身黑河依舊在虛空鼓蕩,內中卻再無聲息。

    這時,鳥鼠同穴之山地中央山脈處,那捲去倉山筆地火光一抖,落在文瑤河上,顯出一個萬丈高下的女子身影,身穿大紅八卦衣,背上持了寶劍,手上持了倉山筆,額頭上還鑲嵌了一具微小地龜甲,龜甲透著汩汩火光,正是崦嵫玄龜借龜甲而生出的化身,與已遭劫化灰的龜靈聖母一般模樣,若是不明內情的人看了,許還以為這人就是那碧游宮四大弟子中的龜靈聖母。

    倉頡屢屢驅動心神,想要收回那倉山筆,不想那同他心血相通的神筆卻恍若完全消失了一般,倉頡絲毫都察覺不到那神筆氣息,無奈之下,只有停下回收法門,指著那女子怒喝道:「你是何人?怎得奪我神物?」

    「鴻蒙未判就生吾,混沌三分天地命,洪荒逍遙天地間,至聖令下鎮西天!」

    女子唱歌而行,笑道:「你說我是何人?」

    倉頡乃洪荒修士,對這些上古密辛自然清楚,一聽那女子歌決,眉頭微微一皺,當下就想起了這女子的來歷,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細細一看,看出這女子不是元靈所化,卻是真身,當下就厲聲喝道:「崦嵫尊者,你不在西海外鎮守西天,卻怎得來阻我成道?莫非不怕娘娘責罰?」

    便這時,崦嵫向著東方天際掃了一眼,正是中土大禹與北水玄冥帝尊二人對峙之處。

    崦嵫只是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輕輕一笑,淡然道:「你怎能知道本尊神通?」

    說話間,她將手中那倉山筆一收,右手探出,向那倉頡抓去。

    倉頡看崦嵫當下就動手,哪敢相抗?轉身就化作一道灰光要走,他乃教主之下第一人,速度極快,瞬息就到了十多萬里開外。

    不想,崦嵫化身的龜靈雙手卻射出四十九道火光,瞬息到了十多萬里開外,將那灰光一卷,就收攏進四十九道火光之中。

    四十九道火光捲了倉頡本尊,回到崦嵫化身的龜靈手中,那纖纖素手輕輕一握,就見四十九道火光內縮,成了一個紅色的火球,表面上浮動著四十九道光華,呈先天大衍之形。

    白虎這時方才反應過來,連忙化作人身,拜倒在虛空,道:「西山第二峰山神白虎,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你無需謝我,此番救你不過是了結一份因果罷了!」

    事了,崦嵫踏了火光,向西方而去,口中依舊唱著那首歌決,正是鴻蒙未判就生吾,混沌三分天地命,洪荒逍遙天地間,至聖令下鎮西天!

    歌畢,那女子已經消失在茫茫西海之上。

    西山邊境,大禹與玄冥帝尊二人自然知曉鳥鼠同穴之山上的變動。

    大禹知曉此番倉頡遭劫,已是不可化解,再與黑水玄冥帝尊對峙也無意義,思慮及此,大禹向那條鼓蕩黑水淡聲道:「日後天風起,自有相見之日!」

    至此,大禹腳下一跺,破碎虛空而去。

    此番玄冥帝尊攔截於他,已讓這中土教主大禹王動了怒氣,心頭暗暗發狠生厲,點出了日後的一樁因果,正是天風起,及大水泉!

    北水玄冥帝尊的化身黑水向著西方天際一鑽,也就消失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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