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華服女子到得海府正門所通大殿,都嬌聲呼喝:「何方高人?竟敢闖我七星海府!」
「哈哈!」九首道人尚未入得海府,便大笑起來:「夫人,百年未見,莫不是忘了為夫不成?」
七彩光芒一縮,那九首道人已經站在了大殿之內,正對著那華服女子,哈哈大笑,狀極暢快。
那華服女子見得九首道人那高大身形,便是一愣,接而面泛喜色,連呼夫君,撲向了九首道人。
兩人溫存片刻,因著九首道人只是真靈為天啟法門所制,道體元胎和元神都有所疲憊,且虛空化靈法門並不圓滿,是以天啟便起意去靜修一番,好得第二元神化身之圓滿。
九首道人自雲床上站起身形,道:「夫人,我剛出困不久,還需靜修些時日,耽擱不得,這便需得入關,你我來日再敘!」
言及此處,九首道人起身褪去了頭頂玉冠,緩步走出大殿,卻是走向了海府內側的靜修雲台。
七星夫人雖然不捨,卻也曉得這等乃是大事,一點都耽擱不得,是以無法,只是注視著那夫君後背,眼神脈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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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天啟以真靈秘法吩咐了九首道人回赴雲室靜修,九首道人乃天啟化身,自然知道天啟心思,一入得雲台靜室,便驅使法門催動先天靈龜殼,只見得一道金光從那九首道人的額頭飛出,接而便停在了那道人頭頂上空三尺處。九首道人早先得了龜靈聖母所留的一卷洞玄經,自然知曉這先天龜殼的法門功效,只見九首左手捏了法決,右手遙空一指,那先天靈龜殼便散發出金光徐徐,演化了先天八卦之態,將靜室雲台籠罩其中,金霧迷濛,恍若那龜殼內裡先天而生的先天衍陣。
驅動了先天靈龜殼的先天衍陣,九首道人便盤膝坐於雲台之上,運起修行法門,靜坐吐納,一道紅色的先天陽火在他天靈寶竅之上徐徐攢動,雙鼻之中卻是兩道氤氳紫氣,數尺長短,徐徐伸縮。
在那先天靈龜殼內,天啟也是盤膝而坐。有了此先天靈物幻化的先天衍陣守護,天啟沒了心頭顧忌,也無需再遮掩法門,索性就運起天地站魂法門,化出十多丈高的巨人法相,再催動法門,生出三頭六臂,額頭一蓬幽幽藍黑火燃起丈許火焰,那火焰飄舞,內中隱約有一尊三頭六臂的法相凝形,端得威勢非凡。
化出三頭六臂的巨人法相,天啟週身毛孔大開,那元氣浩浩蕩蕩,滾滾如潮般湧入了天啟週身的萬億毛孔。那週身元氣凝煉本元,緩緩催動了虛空化靈法門,遙指一點命竅本元在化身九首道人的命竅內煉化九首命竅真靈。
天啟修行不足,難以窺得命竅真靈,雖然仗了法門古怪,能化人真靈,然而這法門玄奧,他也不盡知,自然就不曉得何時才能化盡那九首命竅真靈,到得那時,這虛空化靈法門才算成功,第二元神化身也方達大乘。
是以,天啟只有以閉關修養為名,入了靜室雲台,緩緩催動法法門煉化,只待那法門自成。有了龜靈聖母所留龜殼幻化的先天衍陣守護,他沒了後顧之憂,也不在乎多等一些時日,只是催動了虛空化靈法門,而後隨法門自轉,煉化本元木靈,順帶以週身靈火真煉法相,修行天地站魂法門。
正是:巽風靈火炙戰魂法相,虛空化靈煉七星九首!
如此,春去秋來,便近三載,天啟所施的那虛空化靈法門已趨於大乘,九首道人命竅真靈幾近消無。且天啟那戰魂法體竟然又有進展,入得第二重中乘境界,法相煉為數十丈高低的威猛巨人,開始以法門日日鍛煉,只要壓回原先的本體模樣,再將兌殼化入真火,便可達第二重大乘境。在那靜室雲台之中,九首道人依舊盤膝端坐,頭頂金蛇亂舞,衍光飛遁,額頭天靈寶竅內七星靈光閃動,卻是那道體元胎的七星尾乘了天啟虛空化靈之機,入得命竅得了命竅玄奧,將命竅玄奧都化作了七星靈光,點綴在那七星尾上,只見得七點靈光流轉,霎是玄奧。
至於天啟本體,自然依舊在那先天靈龜殼內鍛造修行,催動虛空化靈,自是不提。
這一日,七星海府之內的撫琴台上珠玉橫幔,琴聲環繞玉磬叮咚,綴著靈氣仙光抖動,好一派仙境風光。
磬音琴聲漸漸淡去,撫琴台上的珠玉幔緩緩掀開,從中走出一華服女子,正是九首道人之妻。那華服女子輕撫鬢角雲簪,自語道:「老爺自三載前脫困後便入關修行,近日我常心緒不定,定是老爺出關之兆。」
言至此處,她轉身向身後侍女吩咐道:「你等且下去準備航駕雲舟,我這便出府一行,老爺不日即將出關,得為他去尋些新鮮禮物,等他出關,也好為他接風洗塵!」
那幾個侍女恭謹點頭,轉身離去了。
次日,東海之上風平浪靜,晴空萬里。
東方天際一道彩光飛舞,半晌時分就近了,也看得清切了些,卻是一艘七彩船,行於雲端。那船身百多丈,其上既無桅桿也無風帆,只有一片殿宇屋舍,船體縈繞著淡淡彩芒,一看便曉得不是凡物。
在那七彩巨舟的舟沿之畔,站了兩個粉衣女子,侍女打扮,俱都精氣充足,顯然修行不弱,那兩侍女子憑舟沿眺望,忽得目光一動,向著下方那西側的海面掃去,仔細打量了半晌,而後其中一侍女轉身回了內倉稟告。
「娘娘,前方海面之上有人打鬥,不知是何來歷。」那侍女入得內倉,當下便向倉內一華服女子躬身稟告。
那華服女子正是九首道人的夫人,原先名號早已捨棄不用,自號七星夫人,卻是取自其夫九首道人的七星海府,顯見其對九首道人之情深意重。
七星夫人聽得那侍女稟告,便來了興趣,道:「你等可近些看看,看是何人在這東海打鬥拚殺!」
那侍女自然稱是,接而退出內倉,駕了七彩雲舟向著那打鬥之所駛近了些。
只見的在那海面之上,正有幾人打鬥拚殺,劍氣縱橫,寶光四射。外圍有一個面色淡漠的黑衣道人正與兩個勁裝女子爭鬥,那黑衣道人隨手一個法決打出,便是一汪清水自海中竄出,化作各樣圍攏上那兩個女子,內裡寒氣森然,絲絲然,水力充沛,沾染不得。
兩個御使飛劍的女子雖然每每催動劍訣都有雷罡之音,然而她二人與那黑衣男子修行相差甚多,是以雖然是玄門正宗,又以二敵一,依舊吃力非常。
在這兩女身後百多丈,又有兩人爭鬥,乃是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