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元道 第一冊-第四冊 第三十六章 劫持(上)
    再說白眉老祖一手拿了金昊道人,另一手按在金昊道人天靈大穴之上,轉身怒道:「誰人阻我?」

    卻是那刁光道人從後走了出來,形容狼狽,不過雙眼傲氣迫人,傲然道:「此事關係重大,還需得老祖將我五行宗掌教先行放了,日後我五行宗查一個水落石出,自然給你大雪山一個交待便是!」

    他頓了一頓,傲氣凌人:「我四明山曾祖爺爺刁莫真人早得了地仙之道,正在丹山赤水天清修,此乃我門中之事,他老人家自會處置,倒時自然會給貴門一個交代!」

    說話間,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雲琅,心頭暗暗打算回去便找祖師,一定要求得祖師爺爺將黑水峰奪回來,踏平那魔道自在宮,一來為自己出了這口惡氣,二來也為四明山揚顯聲望,看日後誰人見了我刁光還敢無禮。

    再說刁光道人此言一出,眾人都是大驚,正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那地仙雖然依舊沒有飛昇仙界,卻已然過得天地雙重劫,只差人劫一過便位列仙班,神通廣大,非是他們所能想像,若五行宗出了一位地仙前輩,那修行界中定然又有一番變動。

    白眉老祖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此時眉頭也微微皺起來,不過他性子剛烈暴躁,眉毛接連兩跳,嘴角微跳,冷喝道:「你這個小輩是在威脅老祖我麼??」

    此話寒意甚重,透著一股森然殺氣。

    說話間白眉老祖右手使勁,額頭天靈之上顯出一條微微晶流,那顯出深藍的晶流在他天靈之上顯形流轉,恍若一條小溪一般婉轉,小溪當中卻是一顆白森森的珠子,晶流寒氣繞珠子流轉,寒氣森然,那珠子正是白眉老祖名震天下的玄光精元珠,乃是大雪山地下寒脈孕育而成的一顆精珠,被縹緲宮前輩得了,以道門密法寄煉數代掌教,傳到白眉老祖手上時就已經有近五百年,端得是威力驚人,當年正魔相抗,正是上百魔修的性命成全了玄光精元珠的威名!

    而這寒光四射的晶流乃是百多年來,白眉老祖藉著大雪山的地下寒脈辛苦修行,方才凝聚入道體元胎的一點寒晶本原,同玄光精元珠靈性相通,雖然依舊不若太玄之精,卻已然相差不遠,而且他是將這等極寒之性融入了道體元胎,等若將道體元胎同這大雪山的地下寒脈相通,法力修為自然大增,再加他本來也有半隻腳已然入了那靈慧妙境,雖然道行參悟不比當日那入了靈慧境的天衍道人,但這法力修為卻不比當時的天衍道人差。

    那寒脈晶流合玄光精元珠於白眉老祖天靈一顯,諸人皆是一驚,猛然憶起這慈眉善目的老祖當年的手段,刁光道人頓時面色也是一變,心頭擔憂,暗自惱恨自己剛才之話過於狂傲,若是激怒了這向來手辣的白眉老祖,只怕當下便得留在這雪山之中,丹山赤水天中的前輩祖宗雖然得了地仙大道,神通廣大,只怕也難以查得此秘。

    再說白眉老祖天靈之上那晶流流轉,玄珠散罡,寒煞迫人,他那左手之上也蘊了一層晶藍寒芒,他看了看一邊雙眼盡赤的雲琅,雙眼殺氣大盛,額頭那晶流更是晶藍一片,隱約顯出道體元胎。

    他剛想要下拍,耳中便顯出身後玉德道人的一聲微弱歎息,頓時心頭一震,手上動作停了下來,目光再緩緩掃過大雪山縹緲宮的門下諸人,又回頭看了一眼玉德以及他身後的那些後輩,心頭一顫,曉得若是今次真得將金昊道人斬殺,只怕日後大雪山滿門都將難免一場災禍,那地仙修行豈是小可,若是報復起來,恐怕門下眾人能存活十一便是大幸了!

    想到這裡,白眉道人轉過身來,目光變幻數次,始終沒能按下去這一掌,最終只是長長歎息一聲,狠狠地一甩,將那金昊道人遠遠甩出,口中厲喝:「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你四明山若一年之內不能給老祖我一個滿意答覆,我拚了大雪山這份基業,也要與你四明山五行宗好生周旋周旋!」

    言罷,右手一甩,沉聲道:「送客!」

    太乙道人接住那凍結在晶藍冰塊之中的金昊道人,面色也變了幾變,最終歎了一口氣道:「一年之後,我四明山若是沒能給老祖一個滿意答覆,太乙定然親上大雪山,任憑老祖處置!」

    說完之後,他看了一眼雙眉亂跳的白眉老祖,曉得今日白眉老祖心情大壞,也不等老祖回應,右手猛地在那冰塊之上一拍,雖然將那晶藍冰塊震碎,然而金昊道人卻動彈不得,他被老祖以冰晶寒氣封了竅穴真元,而他們這幾人修行都不比白眉老祖,是以都難以解開那禁法。

    太乙略微一試,便曉得無用,伸手抓起金昊道人,也不再說什麼,轉身化作一道綠光,借了靈氣遁走,身後跟了一道淡黑色水光,自然便是刁光道人。

    雲琅面色大變,狠狠盯著那兩道遁光,死咬著嘴唇,雙目發出血紅赤光,顯然心頭大恨,當下便想要追上去,卻被啖魂趕忙攔了下來。

    啖魂道人死死拉住面色煞白雙眼赤紅的雲琅,一直看著那兩道靈光消失,面上一青一白,變了半晌,他出身魔道自在宮,自然曉得當年梵天魔祖被丹霞山的地仙真人挫敗之事,心頭一直對丹霞山甚是忌諱,不敢輕易招惹,今日忽得聽說那四明山五行宗竟然也有地仙清修,心頭自然大亂,不知該如何應對,等了半晌,那兩道遁光都已遠去,啖魂道人這才歎了口氣,放開了雲琅,低聲對身邊的身子直顫的雲琅歎道:「此事關乎地仙,非同小可,不可魯莽,稍有不慎,我等生死事小,更可能損及我自在宮的這份基業,師妹勿要心急,還需先行稟告師尊才是,師尊修為天人,自然能找還師妹一個說法!」

    身子劇烈顫抖的雲琅咬牙切齒半晌,接而狠狠地長吸了幾口氣,竟然微微笑了笑,笑容扭曲,仇怨深重:「我已等了這麼些年,再等一些時日也無妨,只是看著那金昊狗賊如此從眼前溜走,心頭不甘!」

    說話間,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遠處那雙眼儘是遺憾愧疚的白眉老祖一眼,想要咒罵其膽小怕事,不過看著老祖那面色眼神,不知怎得,心頭便是一酸,想起了幼時得老祖親自傳授凝玉功法的情形,便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轉身死死看著遠處金昊道人那幾人消失之處,嘴唇皆被咬出絲絲血跡,身子顫抖,在這雪山微風之中,一時間竟然顯得那般羸弱孤苦,對面的白眉老祖諸人看得,想及她父女之事,都心痛不已,老祖更是心頭劇痛,閉了眼睛,雙手緊握,暗暗啟誓:日後若不為這雲琅父女報了仇怨,便讓我白眉魂飛魄散,永墮輪迴!

    ———

    再說天啟,他在谷中忽然心頭一動,推算一番之後,儘管不能知曉前後因緣,卻也曉得近日有劫難,當下他便擺了幻陣,將藍玉道人的紫元劍置入陣中,以防那劍隨了自己遭劫。

    這一番推算耽擱了不少時間,等他將紫元劍置入幻陣之後,山門廣場之中的大比早已過了許久,他心頭揣摩著推算靈光中那籠罩陰雲到底是何緣故,腳下自然不敢運那神行之法,只是踩了雙色太極法器,駕了雙色光華回轉。

    等他到了廣場近處,忽然便心生警覺,聽得白眉老祖一聲呼喊:「天啟小心!」

    這當兒,一股陰風邪氣猛地捲了過來,天啟本要躲閃,忽得心頭一動,想起推算靈光之中那籠罩上空的不散陰雲,暗道莫不是應在此處?

    心頭那般思索,天啟便沒有躲閃,只是元神一動,催發坎離陰陽法器,同時運了法門以元氣護住週身,任由那陰氣將自己捲了開去,暗中揣測,既然推算不清那陰雲何解,不如便先隨了他等,看那劫難是否便應在了這幾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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