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值班室。
最終的結果是除李小妞之外。所有人都留下來值班。甘醫生還是臉皮很嫩。一陣侷促後找借口去病房看看。眾人看著她窈窕背影消失在門口。才同時陪著這位鄭醫生歎一口氣。畢竟這種事情也沒辦法勉強。
關欣輕歎一口氣。然後拍拍男人肩膀：「我理解你。姐弟戀這種事情。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
鄭醫生多少有點尷尬。扶了扶眼鏡然後口氣黯然：「怪我沒有本事爬的太慢。大學畢業以後到今年是第七年了。到現在還是個普通醫師。」
這回輪到羅醫官好心的安慰他：「工作七年已經很不錯了。再升就是主治大夫了……以你的水平來說應該不成問題。」
鄭醫生再次被她說到慘然一笑：「考試通過不成問題。問題是每年就那麼幾個名額。咱這農村出身的又沒什麼背景……算了不說了。我先走了。」
高明倒是真的很理解他。欣然跟他打個招呼然後把他送走。
只有關同學仍舊不滿的嘀咕：「窩囊死了。這人也真是……換我也要認真考慮一下。嫁給這種男人會不給被別人欺負。」
高明卻是不以為然。醫生嘛還是要救死扶傷。成天琢磨著怎麼整倒別人怎麼往領導崗位上爬。未免太無趣了一點。半小時後這哥們居然又跑回來了。還一副很誠懇的樣子買回來大堆快餐。擦了熱汗以後擺在桌上。
關同學也頓時對他的細心大感滿意。隨口寬獎一句：「謝謝你啊鄭醫生。我就當是沾了甘醫生的光了。呵呵你這個人。不錯。」
年輕的骨科醫生也是再次被她說到一陣尷尬。往周圍看看奈何甘醫生並沒有短時間回來的跡象。高明心裡也是一陣好笑。使個眼色過去羅大美女會意。隨手拽一把椅子給他。又勸他幾句安心等吧。
鄭醫生坐下的同時門再次打開。吳副主任一副領導的派頭。邁著四方步走進房間。這人估計也沒料到值班室裡會有這麼多人。也明顯一陣意外又臉色瞬間陰沉下去。
話口氣也相當嚴厲：「這麼多人幹什麼。開會啊……又是你。你一個骨科的老跑到普外科值班室。你閒的吧你？」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鄭醫生明顯是有點火氣了。臉色瞬間漲紅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也是個斯文人。讓他動手打架又不太可能。高明也是真的有點火氣了。心裡琢磨著你吳大主任又是什麼意思。有事沒事總往人家單身女醫生身邊湊。
眼前吳副主任。已經一副官威十足的表情繼續嘟囔：「你趕緊走啊別等我動手。我警告你。有事沒事不要總盯著漂亮女同事……影響不好。」
一句話說完。現場最年輕的關同學。很快不忿的回嘴：「吳副主任您又是怎麼個意思。您有事沒事這是盯著誰呢？」
一句話說出來大快人心。吳副主任被她說到有點惱火。又瞪起眼睛發脾氣了：「你一個小小的實習生。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出去！」
關欣倒是不以為意。隨即露出如花笑臉還故意把胸口挺起來。展現出自己青春洋溢的美好曲線。吳副主任下一句話罵到嘴邊。終於吞了口唾沫又嚥了回去。很沒出息的樣子盯著人家年輕女學生腰身曲線猛看。
關欣眼睛裡明顯閃過嘲弄的表情。然後嬌媚的笑：「主任啊您真威風。您是讓我出去嗎？」
對面吳副主任明顯一陣難堪。又實在不忍心對她一個美女再說重話。這人也是很有一套。很快岔開話題。再次把目標對準現場的軟柿子狠捏。
這回說話的口氣就凶狠多了：「問你話呢。是不是要我親自去跟你們骨科的周主任說啊？」
鄭醫生明顯是憤憤不平的樣子。又一副不願意跟他理論的表情憤然站了起來。然後氣呼呼的衝出房間。高明這輩子從來沒有如此討厭過一個人。心中一陣強烈的厭煩感覺第二個起身走人。吳副主任再一次勝利過後。再次露出的意的表情哼哼兩聲：「別以為你是謝院長特聘的就了不起。我告訴你。你收紅包的事情還沒完呢。」
高明不自覺的抓抓頭髮然後捏緊拳頭。轉過身來有點無奈的盯著他看了兩眼。好在身邊女友反應夠快。有點嗔怪的拽著他往外面走。又小聲勸他幾句跟這種人何必呢。你要動手打他吧還嫌他不夠看的。
高明想想也是。一個主任下面那麼多副主任。他是特聘的人家是的頭蛇。一年就那麼一個晉陞名額。人家不針對他又去針對誰呢。到了走廊上大家都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又互相看了幾眼同時露出無奈苦笑。
鄭醫生憤然之餘。終於再次豁達起來：「爭來爭去有什麼意思。不爭了。下星期我考慮換個環境。」
所有人心知肚明這人是心灰意冷打算跳槽了。這倒也是。人才是怎麼流失的。不就是這麼被逼走的嗎。高明心裡一陣彆扭的感覺又隨手抓起電話。剛剛想撥的時候。鄭醫生卻是把他攔住了。
這人說話也相當坦白：「不用麻煩謝院長了。呵呵。這家醫院大大小小副院長也的有八個。謝院長有時候也很為難。」
高明聽到一呆隨手把手機收好。又呆了一陣後終於搖頭失笑。看看時間已經是深夜了。又何必自找沒趣。
關同學畢竟年紀很輕。也同樣發了會呆後。再次不忿的抱怨：「你跳槽的事情甘醫生知道嗎？」
斯文男人再次無奈苦笑：「還沒告訴她。」
話題最後結束在關同學不滿的嬌呼聲中：「太沒天理了。你這人也是。一走了事算什麼男人。」
鄭醫生卻再次露出無奈苦笑。意思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這人雖然性格斯文骨子裡卻相當驕傲。明顯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高明也是看到心裡有數。又拍拍肩膀然後一馬當先。回家睡覺。
一小時後。公寓住處。
關同學仍舊憤憤不平：「搞的什麼東西。這是醫院還是名利場啊。」
高明看看她小臉上憤怒的表情。又心裡一陣好笑懶洋洋脫掉外套。心說慢慢學吧。這世界上你看不慣的東西還多著呢。深夜時間兩個人相擁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深沉夜色都有點愜意滿足。終於還是羅醫官撐起柔軟身體。任由自己無限美好的上身曲線暴露男人眼前。
話口氣倒俏皮起來：「你今天進步多了。呵呵。居然忍住沒有動手。」
高明一陣好笑又好氣。隨手在她俏臀上輕拍一下。又懶洋洋的琢磨著年紀大了。心態確實不一樣了。要換做以前他恐怕早就扯著那人衣服領子。從樓上直接仍到樓下。又被女友臉上媚態心癢癢的。手腳很自然也就不規矩起來。
羅大美女身體酥軟的同時媚眼如絲。說話也就迷糊起來：「高明你知道你什麼最帥嗎。今天在手術台上的時候……很酷很帥……」
高明心猿意馬的情況下也勉強敷衍幾句。隨即再次投入到無邊的浪漫之中。第二天早上仍舊準時醒來。任由全身綿軟無力的女友賴在床上。一個人出去轉轉以後又換上衣服。開車去病房裡轉一圈。
終究是剛剛做完一次大型開胸手術。他高某人自問無法高枕無憂。
上午時間。病房。
幾個小護士看見他的時候同時嚇了一跳。又硬著頭皮驚奇的問：「呀。高醫生你今天不是休息嗎？」
高明態度輕鬆回應一句。剛剛站到門口稍一停滯。護士們馬上會意色變。一溜小跑趕去隔壁值班室。幾分鐘後拖出消毒水還有清潔設備。不等他吩咐就賣力的開始清掃。高明臉色不變站在病房門口。等她們清掃完以後才信步走進去。病房裡大部分人看見他的時候。同時露出欣然表情然後熱情的打個招呼。高明看看周圍仍舊是大半不認識的。又有點莫名其妙。琢磨著自己的人緣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了。
倒也是莫名其妙的事情。他高某人自問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卻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的人緣。
還有個病人家屬大著膽子開玩笑：「我一看見消毒桶拖進來了。我就知道是高醫生來了。現在多好。到底是比前幾天乾淨多了。」
高明仍舊臉色沉靜隨手抓起幾張片子。又看看病人傷口情況滿意的點頭。肺癌雖然沒有絕對治癒的說法。他卻有十成把握保人平安。最起碼這種中期患者。在數年之內不用擔心復發。
又琢磨著是不是應該送他去做個放療。又稍一沉吟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旁邊病人看看他凝神思索的表情也很識趣。也沒人來打擾他的思路。
幾分鐘後旁邊病人家屬。終於忍不住小聲說話：「高醫生。我看就不用放療了吧。我有個朋友兩次放療以後喉嚨也萎縮了。天天發燒只能吃點流食……太慘了。」
高明再次思索後輕一點頭。也就等於認同了他的說法。話說的雖然外行卻碰巧讓他說對了。這情況確實不需要放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