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翻雲覆雨 第一卷 西行漫記 第三百九十一章(大結局)
    法國豪華郵輪勃艮第勳爵號行駛在波濤萬頃的印度洋上,這裡已經是公海,和大陸上的無線電波都已經超過傳輸距離而無法接收。

    一個穿著洋裝的年輕女子站在船頭望著浩淼的大海,任憑海風將長髮吹起,一個中年男子手拿一件斗篷披在她身上。

    女孩回頭勉強一笑道:「阿瑪,我不冷。」

    這個女孩不用問也知道是前清的長公主容齡,她和父親前清貝勒裕庚已經在海上航行了三天了。從離開北京城,裕庚就沒看見她笑過,而這個女兒平素是最喜歡笑的,再大的事情都一笑了之。可自打在祁縣「大德通「票號認識莊虎臣之後,多少回見她以淚洗面,多少次見她一臉落寞鬱鬱寡歡。

    「孩子,你真的不後悔嗎?要是後悔了,咱中途下船再回北京去,法蘭西再好,可畢竟不是咱的家啊!皇上,不,莊虎臣對你也不差,他就是忙……」

    容齡淡然一笑道:「阿瑪,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莊虎臣了,他是帝國的皇帝!我相信,他會是個很好的皇帝,可從來好皇帝就沒有一個是好丈夫的!他孩子都那麼大了,我如果也嫁給他,那麼他的家就會一團糟,我不想打擾他的生活,其實,從四年前在上海見他的時候,我就應該知道,他不是一個屬於哪個女人的男人,他心裡裝這這個國家男人的心再大,裝了中國之後,就再也沒有地方留給女人了,」

    裕庚苦笑著道:「孩子,你還是替他想太多了,這苦了你自己啊!也罷,什麼皇后,什麼國丈,我都不稀罕!你和德齡才是阿瑪的寶貝,你老阿瑪已經五十了,能看見你們姐倆都嫁個好人家過的開開心心的,比什麼不強?下船之後,阿瑪陪你到處走走玩玩,咱們法國、意大利、英國,你要是不怕遠啊,咱再去趟美利堅!」

    容齡平靜的道:「阿瑪,你別操心我了,我在法國的時候就曾經答應過隨赫琳修女,如果我再次回餌法國,就陪她去非洲做善事,救護那些可憐的黑人孩子。」

    「不行!」裕庚斬釘截鐵的道:「你要去當修女?說什麼都不行!你就是說出大天來,我都不答應!那個巴黎市議員格倫的小兒子不是一直對你挺好的嗎,阿瑪做主了,下船就給你們定親!這事兒我說了算,」

    容齡的聲音有些哽咽:「阿瑪,您一直疼我,什麼率兒都讓我由著性子來,這次您最後一次讓我自己做主好嗎?我是不可能嫁別人的,您要是逼我,我就跳下去!」說罷,就要縱身跳入碧藍的大海中。

    裕庚嚇的魂不附體,死死的將她抱住:「兒啊,你是要讓你阿瑪陪你去死嗎?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阿瑪還活不活了?你額娘她一直有病,你是想讓全家都陪你去死嗎?」

    容齡「嚶」的一聲投入裕庚的懷裡,泣不成聲,眼淚打濕了他的外套。

    裕庚衝著大海吼道:「莊虎臣,你個混蛋!我們旗人前輩子矢你什麼了?你奪了我們旗人的江山,奪了我們祖輩的鐵桿高梁,你現在還要奪走我寶貝女兒的命!你這個缺了八輩子大德的混賬王八蛋!」

    裕庚花樣翻新的破口大罵,甲板上吹海風看景色的乘客都像看怪物一般瞧他,裕庚卻渾然未覺,只是罵個不休。

    一艘驅逐艦劈開海浪,船底幾乎已經離開了水面,如同一條靈活的劍魚般在海上飛行,艦首一個年輕的男子不停的揮手朝勃艮第勳爵號吼叫。但是距離太遠,海風也強勁根本聽不見他喊什麼。

    驅逐艦上一面國旗飄舞,藍色海水上飛翔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金龍,這是中華帝國海軍的軍旗。艦首上的一百五十三毫米口徑大炮緩緩移動,炮口直指這條豪華郵輪。水兵打出了旗語,要求郵輪停船接受檢查。

    按照國際海事條例,軍艦有權隨時檢查商船和貨輪,不論是在本國領海還是在公海,都不例外,勃艮第勳爵號立刻熄火下錨,船上的乘客人心惶惶,都跑到甲板上,不曉得是發牛了什麼意外。

    船長登上艦橋,用望遠鏡觀看,這艘驅逐艦隻是前導,後面還有四艘軍艦緊隨其後,其中有兩條是裝甲巡洋艦,這樣的軍事力量在遠東已經算是相當強大了,即使是小國家都無法抵抗,何況是沒有武裝的郵輪。

    船長立刻讓人打出旗語,示意自己是合法的郵輪,願意接受檢查。

    排水量四百噸的驅逐艦漸漸靠了過來,郵輪準備放下跳板,裕庚揉了揉眼睛,驚訝的喊道:「丫頭,你看看,那是誰?」

    正哭的梨花帶雨的容齡抬頭一看,艦首上站著的那個人不就是莊虎臣嘛!他的衣服全部被激起的海浪打濕,粘在身子上,頭髮也亂蓬蓬的,慌慌忙忙的沿著跳板往上走。腳步一個趔趄」兩個水兵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扶住他,才沒有栽進海裡。

    容齡見他身子一歪,心裡咯登一下,手下意識的空扶了一把,裕庚看在眼裡心裡明白,這丫頭還是放心不下的。

    當修女?這事兒肯定不可能了!這對冤家,今後恐怕要癡纏一輩子了!

    容齡轉身要回艙房,裕庚一把拉住她道:「你要去哪裡?人家千里迢迢追來不容易,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怎麼說他也是皇上,真龍天子啊!」

    容齡搖著頭道:「他是皇上與我什麼相干?阿瑪,你放開我,我是天主教徒,怎麼可以和有婦之夫在一起呢?」

    裕庚差點笑出聲來,這明顯是小夫妻鬧家務的感覺,明明還在偷眼看上了船到處墊摸的莊虎臣,還嘴硬!說什麼天主教徒,又不是頭一天信教了,又不是頭一天知道他有老婆?

    裕庚扯著嗓子喊道:「皇上,皇上!在這兒呢!」

    船上也有不少中國乘客,一聽這話立刻就傻了?皇上,這個眼睛佈滿血絲的男人就是大中華帝國的皇帝?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莊虎臣聽見裕庚的聲音,飛也似的跑了過來,二話不說抓住容齡的手就走:「跟我回去!」

    容齡不由自主的跟著他走,快到跳板了才醒悟過來,掙脫道:「你弄疼我了!你讓我去哪裡?」

    「北京,回家!」莊虎臣的話無比簡短。

    容齡苦笑道:「回家?誰的家?我在北京那麼久都見不到你」

    莊虎臣抓著容齡的手死活都不鬆開,歉意的道:「我忙,真是忙啊!」

    容齡搖著頭道:「我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我要的就是一個能夠陪伴我濉生的丈夫,而不是皇后的榮耀,算了,這些你是給不了我的!皇上,求求您放過我吧,讓我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行嗎?」

    莊虎臣咬著嘴唇沉吟了片刻,惡狠狠的道:「平平淡淡?你別想了!我看看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敢娶你?誰要是剛打你主意我就殺誰,一百個人對你動心我就殺一百個,一萬人動心我就殺一萬個!如果是市長的兒子想娶你,我就屠了他的城,如果是王子,我就滅了他國!」

    「皇上說的好,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誰敢和您搶老婆,我就帶兵當前鋒滅了他!」一個穿著藍黑色海軍將軍服的年輕人趾高氣揚的道

    容齡一看,這不是陳鐵丹嗎?這小子當年可是一副排骨大仙模樣,嬉皮笑臉沒有半點正經,現在居然人模狗樣的當將軍了。

    裕庚聽見莊虎臣說狠話,心裡美滋滋的,這女婿有種有擔當,容齡這丫頭這些年沒有白白為了掉那麼多眼淚。

    容齡被莊虎臣凶巴巴的樣子嚇了一跳,但是心裡卻甜絲絲的,難以察覺到笑意已經浮上了眉梢。

    陳鐵丹儘管沒讀過什麼書,卻天生一副七竅玲瓏的心肝,立刻就看懂了她的心意,哈哈一笑道:「大格格,您就別繃著了,想笑就笑出來,別憋壞了!」

    容齡實在忍不住了,撲哧笑出聲來,莊虎臣趕緊把她攬在懷裡,再也不敢撒手。容齡在他手臂內側擰了一把,疼的他呲牙咧嘴但是就是不肯放鬆。

    一艘小山般的裝甲巡洋艦也停在不遠處,艦橋上全套的皇帝出行儀仗,從側邊放下一隻舢板,幾個水兵搖著槳划當了過來。容齡往上面一弄,立刻臉色大變,船上坐著的不是別人,而是莊虎臣明媒正娶的大老婆楚顰兒。

    楚顰兒身後跟著一班親隨,她手捧著一頂珍珠鑲嵌成的鳳冠,不疾不徐的走到莊虎臣、容齡身邊,看見容齡扭麻花般想掙脫,莊虎臣死死的摟著不撒手,撲哧笑了起來,用手指在莊虎臣額頭一點道:「好了,今後要抱一輩子的,不在乎這一會兒!」

    莊虎臣也覺得失態,趕緊鬆開手,訕笑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楚顰兒用一隻手拉倭容齡道:「皇上,我們姐妹有兩句體己話要說,您是不是先迴避一下?」

    莊虎臣一聽說容齡走了,立刻就坐上專列,還沒等司爐把鍋爐燒熱,楚顰兒就帶人趕了過來,而且帶上了全套的儀仗、執事。莊虎臣見她來了,心裡有點忐忑,畢竟堂堂的一國之君去追女人有點失儀,但是楚顰兒卻什麼都沒說,問她想幹什麼,她也只是笑笑說,保證讓莊虎臣心滿意足,至於她要幹什麼就甭問那麼多了。

    楚顰兒拉著容齡走到一旁,容齡心中七上八下,畢竟她從小是受的天主教的教育,搶別人的老公是件很不體面的事情。

    楚顰兒笑著道:「妹妹,你和相公也不是一天兩天子,你們倆早就誰也離不開誰!真要是這麼放你走了,相公一輩子都要悶悶不樂,我可不想守著一個天天吊著臉的男人。」

    楚顰兒又道:「今後就希望妹妹對乳虎和你們將來的孩子一視同仁,你就是他的母親!」

    容齡先是一愣,繼而明白過來,按照皇家的規矩,不管是哪個妃子生的孩子都算是皇后的,統一由皇后教養,親媽不奉旨是不能見面的!楚顰兒托付兒子的舉動是要讓出皇后之位!

    楚顰兒說罷,將手中的鳳冠戴在了容齡頭上,容齡大驚失色道:「這不行,絕對不行!」

    楚顰兒拽住她的手道:「你聽我說,相公已經把政務交給了內閣,大政由他裁決,庶務由內閣自行處理,三五年之後,他就完全放手了!今後的皇上啊,閒著呢!往後就是出訪各國,宣諭國威,協和萬邦!我是不通洋文的,外洋的禮節也不懂,陪他出去那豈不是要失了皇家的威儀和體面?這只有妹妹你能辦到!所以,這皇后也只有你能做!」

    容齡再三推辭,楚顰兒佯嗔道:「在這樣姐姐就惱了!「作勢要將鳳冠扔進海裡,容齡趕緊攔住。

    楚顰兒笑著將鳳冠戴上:「妹妹,這就對了!」

    容齡笑了笑,不再推辭,走過去對莊虎臣道:「我有三個要求,你要是答應了,我就跟你回去,要是不同意,我還是要去法國口」

    裕庚暗暗叫苦,這個時候還談什麼條件?眼看著丹冠都戴上了,這可是正牌子的皇后啊!

    莊虎臣點頭道:「你說。」

    容齡咬著嘴唇道:「第一,今後誰落千丈

    生的孩子誰自己帶,讓小孩子離開親生母親是不人道的!」

    莊虎臣連連點頭:「這個是應該的。」

    楚顰兒的眼中也閃過欣慰的神彩,哪個當媽的願意和孩子分開?

    「第二,姐妹們之間平等相待,禮節要一樣。」

    在一旁的裕庚恨不得踢容齡一腳,如果是平禮,那還怎麼分尊卑上下啊!但是又不敢插言,只好狠狠的捏著拳頭。

    「依你!「莊虎臣對這個更沒意見。

    「第三,皇位實行長子繼承製,不分嫡庶!」

    「不可!「楚顰兒驚叫道:「這是要亂了綱常的!」

    容齡笑著道:「大清以異族入主中原,立儲君也未分過嫡庶,即使這樣也有三百年的國運!何況中華帝國是君主立憲國,一切權力統歸議會,這個皇上當的也未必有什麼滋味,新國已經四歲了,他是在功臣大將的懷裡抱著長大的,將來由他繼位必然是眾望所歸!將來等我有了孩子,說不定新國還要羨慕他可以自由自在呢!」

    裕庚心裡一陣哀歎,也只好這樣了!自己想反駁都不知道說什麼,女兒已經貴為國母,自己就是國丈,一家人兩代富貴榮華還想什麼呢?

    裕庚想通了這個關節,哈哈大笑道:「你這丫頭好不知羞,還未曾嫁人,就說什麼孩子長大如何如何!」

    容齡自覺失言,臉上紅雲漫天。

    陳鐵丹見事情辦的圓滿,心中也暗暗歡喜,他和馬福祥、李貴、王天縱、孫明祖等人只肯服氣莊虎臣和容齡,包括遠走安南的楊士琦都認為皇后人選非容齡莫屬,眼下是最圓滿的結局了。

    莊虎臣一手牽著容齡,一手拉著楚顰兒下了船,上了旗艦「鄧世昌「號裝甲巡洋艦,郵輪上的中國人歡呼雀躍,萬歲的喊聲不絕於耳。

    「咚、咚、咚「艦隊鳴放了二十一聲禮炮。法國船員脫帽行禮,中國水兵也在甲板上還禮。

    莊虎臣意氣風發的道:「走,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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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南海防

    楊士琦坐在籐椅上悠閒的喝茶,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站在身邊嘴裡嘟嘟噥噥。

    「志衡,有話就說囫圇了,別像個娘們嘰嘰咕咕的!」楊士琦不悅道。

    年輕人清秀的臉龐,兩隻眼睛滴溜溜亂轉活脫脫一個小楊士琦,任誰都能看出來,他肯定是楊士琦的親生兒子。

    楊志衡拿過來一張報紙,點著上面的文字道:「爹,你看看,馬福祥封了天水縣公,傳五世!陳鐵丹封淮南侯,傳三世!李貴封安慶伯,傳三世!連您那個乾兒子李叔同也封了侯爵了!就您好,白忙活多少年,屁也沒撈著,還混得全家跑到這個鳥不生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您知道外面怎麼說你嗎?」

    楊士琦不以為然的道:「怎麼說啊?大不了說我是安南楊大茶壺!」

    楊志衡苦著臉道:「爹,你也知道啊?咱楊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現在好了,跑到安南開妓院!大伯家的幾個堂兄弟都笑掉了大牙!」

    楊士琦一擺手道:「誰愛笑就讓誰笑去!嘴長在別人身上,咱還能管著不讓他們笑?你爹我圖什麼?我圖一個青史留名,這還不夠?」

    楊志衡嘟囔道:「留名?什麼別大茶壺的名聲!」

    楊士琦住抓起掃花架子的雞毛撣子蹦了起來,罵道「,小兔崽子,敢編排你老子,看我不打死你!」

    楊志衡圍著石頭茶几轉來轉去,楊士琦跑的氣喘吁吁也沒打到他,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哈哈,杏城兄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一個粗憨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楊士琦一聽就知道是顧小五。

    「五爺,這小兔崽子皮癢癢了!欠修理!」楊士琦氣哼哼的道。

    顧小五從外面走了進來,樂呵呵的道:「我覺得人家孩子說的有理,你忙忙呵呵好幾年,屁也沒撈著,可不是虧了嗎?」

    「就是,還是五叔說的在理!」楊志衡白了楊士琦一眼道。

    「在理,老子打的就是你這個在理!」楊士琦蹦高的罵道。

    「哈哈,我也覺得在理!「一個爽朗的笑聲從門口傳來。

    楊士琦一愣,趕緊揉揉眼睛,只見莊虎臣牽著笑靨如花的容齡從外面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

    「皇上?「楊志衡曾經見過莊虎臣,嚇了一跳,膝蓋一軟就要下跪。

    莊虎臣一把就抄了起來:「志衡,我比你也大不了幾歲,只是和你父親兄弟論交罷了,腆顏叫你一聲大侄子!咱們不弄這個玄虛!」

    楊士琦忙道:「沒眼力的東西,還不給皇上泡茶!大格格,你也坐啊!哦,錯了,錯了現在該改口叫皇后娘娘了!」

    莊虎臣哈哈一笑:「杏城兄,你還是叫我名字吧,我聽的順耳些!」

    楊士琦也笑了笑,楊志衡送上茶,莊虎臣笑道:「大侄子,這次來也沒帶什麼禮物,你嬸子給你帶了個小東西你收下!。」

    說罷,莊虎臣笑著對容齡道:「趕緊拿出來吧。」

    容齡笑呵呵的取出一個疊的四四方方的明黃緞子,遞給莊虎臣,莊虎臣又隨手不經意的交到楊志衡手裡。

    楊士琦白了莊虎臣一眼道:「你還和我弄這個?你已經是皇上了,能親自看看老哥哥,我心裡就舒坦的不得了,還帶什麼禮物!」

    楊志衡打開一看,手都哆嗦起來了,拽了拽楊士琦的袖子:「爹,爹,你看!」

    楊士琦瞪了他一眼:「沒規矩的東西!」突然,他也驚詫的嘴巴何不攏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楊士琦殫精竭慮數載,屢為奇謀,為開國第一元勳,爾淡泊名利不求聞達,但朕豈可湮其功勳今冊封楊士琦為安南郡王,世襲罔替!」

    「世襲罔替?「楊士琦也傻眼了,「這如何使得?我楊家受不起這麼大的恩典啊!」

    莊虎臣哈哈一笑道「,現在是君主立憲國,封爵也不封地,這個郡王也不能裂土南面稱孤,不過是虛名罷了,子孫世襲罔替也就是拿份錢糧罷了!」

    楊士琦聲音顫抖道「,請皇上收回成命,我楊士琦雖有微勞,卻是以陰謀行事,若受此封,則世人詬病皇上任用奸佞!」

    莊虎臣笑道:「哥哥啊,哥哥,我的好哥哥!你替我想的太多了,我要是一點擔待都沒有,還配當這個皇上?不封你的話,你看看那些功臣哪個敢受封的?你走的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哪朝哪代沒有見不到人的東西?我已經命人把所以關於這些事情的檔案都封存了!按照周禮,王爵為君主,你是郡王,不受朝議和輿論的非議,任何非議皆屬非法!杏城兄,封你一個郡王也有這層意思在裡面,哥哥你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楊士琦楞了片刻道:「志衡,收拾東西!」

    楊志衡疑惑道:「爹,你要幹什麼?」

    「回北京!鬼才願意呆在這個鳥不生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顧小五哈哈大笑道:「現在回去,正好趕上喝王天縱和馬纓花的喜酒!不瞞哥哥,我也封了侯爵,這得回安徽老家好好的風光風光!」

    楊士琦騰的一下站起來,長長的舒了口氣道:「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五爺,等喝完了王天縱的喜酒,咱們哥倆一起回安徽,流水席擺它個三百桌,好好的顯擺顯擺!」

    容齡掩嘴一笑道:「你們這些男人啊,就是虛榮的很!」

    楊士琦意氣風發的道:「走,回國!男人活一生就活個面子,咱就徹底的虛榮一回!子衡啊,這回看看你大伯家的幾個兄弟,誰還敢瞧不起你!」

    滿院子人哈哈大笑,楊士琦到了現在,還沒忘記和親哥哥楊士驤的攀比!

    作者話:終於完本了,也算給大家一個交代。

    不少書友都勸我寫到一戰,可是我真覺得沒有必要,我的書通篇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只要中國人自己不禍害自己人,我們就是不可戰勝的民族!

    稍後,我會寫個完本感言,這會比較長,不想放在這裡,否則讀者會花冤枉錢!但是希望讀者都能看看,就算是我最後的請求了!

    另外,希望讀者給我的新書《國家榮譽》支持一下,簡介的下面有直通車,能投票的投票,沒有票的點擊、收藏都感激不盡!

    完本感言

    歷時一年半,這本書終於完本了,談不上完美,但是總算是對書友和自己有了個交代。

    從頭到尾追過這本書的朋友都知道,前面的半年,我寫的很快,後來就越來越慢,幾乎是半太監狀態。紛卿是業餘寫手,碼字純屬娛樂,可是卻感覺越碼越沉重,在我日更一萬多字,每天不輟的時候,我也從來沒有上過分類月票榜的榜單。

    熟悉起點的人都知道,分類前六才有獎金,我所希望的只是榜單的末尾罷了,錢是拿不到的,只是對自己的一個肯定,但是連續三個月,都是第十六,死活沖不到榜單的尾巴。也確實有些失落,但是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我是個很情緒化的寫手,經常會為於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憤怒,這是毛病,可我不想改。

    一個人如果對任何事情都麻木不仁,那活著也就是個行屍走肉罷了。

    這本書曾經引起過爭議,一是對李鴻章的評價問題,他到底是不是漢奸?或者說他到底是不是先賢。

    我個人的看法,李鴻章有過,甲午之戰,李鴻章就有很大的過失,最大的就在於他任用私人,明明知道丁汝昌不稱職卻還是要用,明明知道劉步蟾爭權奪利想擠走琅威利,卻不制止。當然丁汝昌、劉步蟾在最後的關頭,還是表現出了軍人的血性,但是功是功,過是過,這是兩碼事,不能因人廢事也不能因事廢人。

    辛丑條約是個禍國殃民的條約,這個條約貽害中國四十多年,抗戰的時候,為什麼日本人可以想在什麼地方開戰就從什麼地方開戰,和這個條約有莫大的關係,因為日本人可以在天津到北京隨意駐兵。

    但是簽訂辛丑條約,李鴻章卻是為國立下大功的,當時的情況中國面臨極大的瓜分威脅。如果中國被作為戰敗國處理那將會是無比沉痛的後果,當時世界通行的處理戰敗國的方式就是瓜分。

    庚子國變是中國近代史上最荒謬的一幕,大清的正規軍和十幾萬義和團去攻打幾個沒有什麼防禦能力的使館、教堂,居然打不下來!使館只有一百多水兵,能拿槍的人全部算上,只有四百人。就一門炮還是兩百年前的古董,這是法國人從琉璃廠買來的文物,意大利人湊了點黑火藥,居然就讓清軍打了一個多月都打不破。

    試想一下,如果現在有一個國家,包圍了在它首都的所有外國大使館,派遣軍隊進攻,那後果是什麼?有人說了,義和團是出於對洋人的憤怒,才去攻打教堂殺洋人的。

    憤怒嗎?肯定是有的,洋人確實可恨,很多洋人也確實該殺!可是為什麼,在1900年5月31號之前就不恨洋人,不殺洋人呢?在這一天之前,十幾萬中國教民死在義和團的刀下,而只死了一個洋人卜克思?而到了1900年5月31號之後,就對洋人大開殺戒呢?

    說到底,是在那一天接到了朝廷的旨意,這殺洋人是奉了旨的!讓我最噁心的就是在這一點上!現在不還是有很多人見到身邊的不平事,裝作視而不見嗎?而在網上則大罵別人是漢奸,似乎顯得他道德有多麼高尚,只要舉起愛國的大旗,就可以像義和團一樣大發淫威!

    經常有人說什麼:「打台灣我捐一個月工資,打美國我捐一年工資,打日本我捐一條命!」

    我還經常收到很多莫名其妙的留言:某某人傷害了中國的感情,我們要抵制某某什麼的···最後還加上個尾巴:是中國人就頂!

    不頂就不是中國人了?我的國籍由你定了?中國的感情就這麼脆弱,隨便就被人傷害了?紛卿是七零後,小時候還唱過:打敗美帝野心狼···。

    儘管那會兒根本不知道美帝是個什麼玩意,但是就是恨他們!上學之後,更恨了,因為他們喝不完的牛奶倒進海裡,吃不完的豬給活埋了!丫的,真該死啊,老子到了小學畢業十幾歲了都還沒喝過幾次牛奶呢!後來就聽說美國人很有錢,他們普通工人都能買汽車,而我們家全家就只有一輛紅旗牌28自行車,想再買一輛都買不起。當時很不理解,這些水深火熱中的人怎麼還有汽車坐?老師告訴我們,因為他們是霸權主義國家,在全世界到處搶!

    於是,我更恨美國了,怪不得我們沒錢,都是被他們給搶了,鴉片戰爭搶我們的,甲午戰爭搶我們的,八國聯軍還是搶我們的!感情我們家的錢都是被他們搶光的!那會兒就想長大了參軍,好去報仇雪恨,順便把他們家的東西也搶到我們家。

    再大一些,資訊發達了,瞭解的多了,就開始迷惑了。突然想起小學時候的課文《七個墨水瓶》,列寧坐監獄的時候,居然一天有七個麵包,還有牛奶當墨水用!看來這監獄坐的很舒服啊,起碼是我們小時候可望而不及的,沙皇也不算殘暴啊!那後來沙皇一家連襁褓中的嬰兒都被殺光了,到底誰更殘暴?

    以瑞典社會黨為首的,曾經被批的臭不可聞的第二國際,居然是恩格斯他老人家創建的?難道他老人家不如列寧等人英明?

    既然他們搞的那一套是錯的,為什麼瑞典、丹麥、芬蘭這些北歐國家被看做是人間天堂呢?連英國、日本都向他們的制度靠攏,而曾經強大的蘇聯卻灰飛煙滅。

    那些叫囂著屠日滅米的人,我真是覺得好笑,想收拾美國人、日本人還不容易?哪個大賓館大酒店不住幾個美國、日本人?你別說滅了他們,敢給他們一個耳光,我就佩服死你!

    可惜,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新聞,倒是每年嫁到美國、日本的人與日俱增!

    很多人看了我的書以後,認為我是親美的,不錯,庚子國變的時候,如果沒有美國堅定的執行門戶開放政策,早就想瓜分中國的俄國、日本、法國,當時就動手了!中國能逃過那一劫,沒有四分五裂,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很多人叫囂著日本在逐漸強大,他們還想再侵略我們!

    我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些人肯定是沒有去過日本的!知道駐日美軍是幹什麼的?難道他們會坐視日本軍國主義復活而不聞不問?難道還等著第二次珍珠港呢?

    現在的日本,宣傳愛國主義就是非法的,日本文部省前些日子要求學校升國旗,結果各地都在抵制,文部省宣稱:這是要教育我們的孩子愛日本。日本教育界最大的工會組織日教組當時就反對:對日本要愛,難道對其他國家就得恨嗎?你這就是軍國主義!

    最後文部省妥協,只宣稱要愛日本的文化和山川,同時也要愛其他國家的文化和民族。

    這還算什麼愛國主義宣傳?簡直就是世界主義了!

    我們經常抨擊日本修改教科書,可是有幾人知道,日本的教科書不是統一的,各個學校可以自行採購。極右翼組織扶桑社編的那套教科書,在全日本只有五千人用,而日本的中小學生是五千萬!

    日本中小學教育一直是左翼的傳統勢力範圍,最大的工會組織日教組就是日共控制的!試想一下,他們怎麼能容忍極右翼在他們的鍋裡撈一勺?扶桑社的教科書沒人用,也就不奇怪了。

    在日本生活過的朋友都應該知道,日本年輕人極度頹廢,甚至很多人不願意長大,因為日本工作壓力太大,所有成年人也會拿本漫畫看得不亦樂乎,其實就是懷念童年,不想長大而已。

    日本防務大學招生,一年要發兩千張入學通知書,進了學校就算公務員,包吃包住包服裝,每個月還發折合美元一千多的津貼,結果呢,往往兩百人都招不到,要是換了中國,早就擠破頭了。日本海上自衛隊的情況不瞭解,但是陸上自衛隊充其量也是裝備了新式武器的八旗子弟,真要打仗,立馬就拉稀。

    日本人對駐日美軍的情緒很複雜,一方面怕他們,一方面又離不開他們,現在很搞笑的是,美國經常用把美軍撤離來威脅日本。而日本人能嚇出個好歹來,因為他們自己清楚自衛隊是個什麼德行。

    我不擔心中國會被武裝侵略,最不擔心的就是日本來侵略中國,自衛隊那些八旗子弟真動手恐怕連民兵都不如。現在的世界,大規模武裝侵略一個核大國,那是不可想像的,除非打算演一次真實版的2010,但是中國面臨的經濟威脅簡直是太大了。

    說到經濟,就不能不談美國了,對中國威脅最大的國家是誰?美國!

    是不是覺得奇怪?紛卿不是對美國有好感嗎?怎麼會把美國視為敵人呢?

    美帝這個詞實際上用的一點也不錯,美國人表面上很自由,其實美國是個非常傳統的國家,清教徒的信仰根深蒂固。而且美國人天天罵政府,動不動就焚燒國旗,似乎是很不愛國。可是美國人一旦遇見災難的時候,舉國都在禱告:「天祐美國!」

    美國政府對本國的利益保護達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一旦核心利益受損,即使是盟國都不會放過,日本就是很好的例子,美國為了打垮日本的經濟,威逼利誘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那麼美國政府會這麼對付中國嗎?說句喪氣的話吧,你想讓人家處心積慮的收拾你,起碼你得有足夠的實力人家對抗才行。

    中國目前的產業結構,對美國幾乎沒有任何的威脅,而且對美國極為有利。所謂的世界名牌有幾個不是在中國貼牌生產的?去過美國就知道,美國的商場很多商品極為便宜,一條在我們這裡賣七八百甚至上千的LEE牌牛仔褲,美國賣十九點九美金,折合人民幣一百多點,咱們的專賣店還沒有上市的最新款NIKE鞋,美國也就是四十多塊美金一雙。

    說句不客氣的話,中國企業在國際上地位就是一群農民工。而目前世界上,還沒有哪個國家擁有如此大的產能可以代替中國的世界加工廠地位。美國的低物價中國企業功不可沒,如果中國經濟崩潰了,美國人的生活成本起碼增加兩成。試想,美國政府除非喝大了才會故意擊垮中國經濟。

    但是美國政府管不了高盛這樣的投機商,而中國的樓市已經聚集了足夠多的泡沫,在世界泡沫排名中,中國房地產位列第二位。高盛等投行早就虎視眈眈了,而中國唯一的防火牆就是人民幣和外幣不能自由兌換。只要一旦放開了這個口子,對沖基金立刻就會殺進來,房價將會一落千丈,銀行倒斃,經濟崩潰,社會也會發生重大動盪!

    日本當年好歹有三菱、松下、日立、住友等一大批強大的企業,依靠強大的製造業和高科技支撐,日本只是二十年經濟不發展,而中國有什麼?這樣情況一旦發生,中國的損失絕對不會亞於一場大規模的戰爭。

    最近我看到不少專家要求人民幣自由流通,我肝兒都顫了,我敢斷定這些傢伙就是拿了美元的!不過不是美國政府,而是高盛等投行!

    一旦人民幣自由流通,外部的熱錢可以無休無止的進出,那中國會出現什麼情況,用腳趾頭都能想的清楚了!

    不要說和平年代沒有漢奸,指望出賣全國人民的利益換取美金的傢伙,大有人在!

    但是賣國不是我這些的升斗小民可以賣的,因為小人物就是想賣也得有門路啊!只好徒呼賣國無門啊!

    最近三聚氰胺又重出江湖了,山西的疫苗致死致殘上百名兒童,智利的大地震只死了五百多人,大部分死於地震引發的海嘯,海地地震則死了十幾萬,日本防災署的長官就說了,日本同樣的地震發生在日本,死傷不會超過一百人。

    我信這個話!

    現在很多人關注貪官帶走了多少錢,卻沒人關心有多少留學生不回國了!我可以給大家一個比例,是百分之八十!

    中華民族正在用自己的血液滋養著別的國家,這些流失的人才比貪官帶走的鈔票對國家的損害大了無數倍!去過美國、加拿大朋友都知道,在這些國家,技術部門的頭目就數中國人最多,如果研究機構沒有幾個華人科學家,那只能說明這個機構很垃圾。

    中國大學生最想幹的就是公務員,而出國的留學生則沒有幾個想當官的,其中的奧妙就不足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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