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片戰爭以後。大清朝廷終於羞羞答答的承認了自己在世界上不是最牛的。老大帝國不過是自封的。再想用理藩院或者地方政府對付洋人已經不可能了。在列強的要求下。大清成立了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可是義和團的事情發生後。讓洋人覺得總理衙門也很不靠譜。於是庚子年北京議和的時候。大清被逼同意。成立外交部。
馬福祥、陳鐵丹、李貴帶兵殺進北京城。宰了慈禧、囚禁了光緒。各個衙門都傻了眼。大清就這麼完了?大清完了倒沒什麼。這些總理衙、軍機處、中央六部的官員該怎麼辦?都回家種地嗎?
這些當官的突然開始關注起國際形勢來了。西洋和華界的報紙每天都被搜羅一空。同文館的翻譯們成了香餑餑。當他們看見張之洞、袁世凱都已經降了莊虎臣。曉得大勢已去。大清是真的亡了。看了幾天風色。直到聽說俄羅斯國派了特使向莊虎臣求和。而楊士琦控制下的新北洋水師在旅順消滅了日本聯合艦隊。並已經起錨出海封鎖了日本。他們才真的怕了。這強大的俄國和日本。都不是莊虎臣的對手。再不趕緊上桿子巴結。這官可是真的當到頭了。
大清外交部不愧是搞過外交的。反應最快。頭一個向馬福祥投降。並曉諭中外。擁護莊虎臣、擁護中華帝國。其他個衙門也不甘落後。紛紛倒戈反水。不但提出擁護中華帝國的口號。還出榜安民。戶部向各地藩司發電。要求全國各地的藩司支持新政權。並要求他們封了藩庫。等候接收。禮部則向各地地學政發電。要求他們向各地的學堂宣傳新政權就是比大清好。並安撫學子。不許他們鬧事。兵部發文。要求各地提督、總兵、將軍。管束好兵馬。不得騷擾地方。更不許對抗新朝。至於他們聽不聽。那就另說了。反正自己全力配合的姿態是做出了。莊虎臣殺頭也殺不到自己。沒準還弄個擁戴之功。
莊虎臣在旅順接到各地的報告。一方面覺得事情出奇的順利。沒有遇到任何抵抗。一方面苦笑。這大清的官比婊子還無恥。自己這個政權連臨時政府都還沒有成立。大清各部的官員都已經紛紛以新朝官員自居了。都是些什麼玩意!這些髒污官們。恐怕前幾天。還在對慈禧太后山呼萬歲。口口聲聲老佛爺聖明。痛罵反賊莊匪虎臣。
王天縱派了五千人進入朝鮮。所到之處望風而降。朝鮮人開了城門歡迎王師。只是簞食壺漿就做不到了。朝鮮自打日俄戰爭以後。被日本人刮地三尺。弄的餓殍遍野。活人也是面有菜色。王天縱只好從軍糧裡拿出一部分救濟災變得異常順利。聽說投降甘軍有飯吃。朝鮮各道分別派出使者。爭先恐後的聯絡王天縱。朝鮮的官員們也都已經吃糠咽菜了。日子著實地難過。
日本駐朝鮮軍早就沒了彈藥。這些人用刺刀向甘軍發起衝鋒。面對無數的大炮、機槍。這種衝鋒與送死無異。這些人比當年進攻八國聯軍的義和團還慘。起碼義和團打敗了。換身衣服就是老百姓了。而落單的日本人想冒充朝鮮人門都沒有。他們哪個人會說「前轱轆不轉後轱轆轉思密達」?恨透了他們的朝鮮人。用菜刀、竹矛將他們直接剁成一塊塊的分屍了。連屍體都被餓瘋了的朝鮮人吃光。
這五千人的先遣軍一路之上。不停的向後方發電。每次地內容都相同。就是要糧食、要糧食、要糧食。只要有糧食。朝鮮人就會興高采烈的投降。事實上他們並沒有覺得自己是投降。而是自己千百年來的宗主國的軍隊解救自己來了。一直躲在俄國大使館地朝鮮高宗也發佈文告。要求朝鮮官民積極配合甘軍。朝鮮的官員也覺得只要中國人一來。從前的那種好日子就又回來點。典型的要面子不要裡子。只要承認中國的宗主地位。中國不但不像英國、法國、德國人那樣掠奪殖民地。反而會給賜。而且有人來侵略了。中國還會派兵幫助他們抵抗。連軍費都不用朝鮮出。
對於目前的朝鮮問題。窩頭遠遠比炮彈好使。可莊虎臣儘管在東北存了一些物資。可哪裡養得起整個朝鮮?無奈之下。只好委託張之洞從湖廣開始徵調糧食、楊士琦從上海也裝船往旅順運。即使這樣。也是杯水車薪。
正在這時。上海的寧波大亨虞洽卿得知了這個消息。興奮地直擰自己的大腿。他囤積的大批美國洋面。正因為舉國抵制美國貨賣不出去呢。愁的頭髮都白了。如果他敢不參與抵制。那些學生和市民沒準就會把他的洋行給一把火點了。一旦犯了眾怒。再牛的人也沒個好。
虞洽卿給莊虎臣發電。告訴他。自己手裡有大批的麵粉。可以低價供應軍隊。而且保證。價格按照美國發貨價。連運費自己都貼出去了。算是支援國家。以強企業不傻。賠個運費總比堆在倉庫裡都發霉一分錢賣不出去合算多了.
這批麵粉從租界地倉庫里拉了出來。出乎意料地順當。學生們不但沒有放火。反而幫助那些碼頭工人裝船。
打小日本。收回藩國朝鮮。這樣的事情也抵制。那不成漢奸了?學生們雖然年輕氣盛。可也知道顧全大局。
接替康格出任美國駐華公著名的漢學家。他從上海下船。發現了這個消息。他敏感的覺察到。中國對美國貨的抵制已經鬆了一個口子。而這是緩和兩國關係的良機。和他同行的是副總統塔夫脫。他倆在徵詢了美國駐上海領事庫德魯地意見以後。認為這是結束中國和美國之間紛爭的最好機會。
被愛爾蘭後裔控制的國會說什麼也不同意修改《排華法案》。而且要求對華人進入美國控制的更加嚴格。連華人中的知識分子也不許移民美國了。西奧多.羅斯福總統清楚的知道。如果這麼幹。肯定會對美國的發展構成威脅。而那些因為中國商人抵制美國貨受到巨大損失的大財團們。則天天情願、示威。逼迫無能地政府下台。僅僅是美國的紡織業。一年就會因為中國的抵制帶來兩千萬美金地巨額損失。這很可能會引發連鎖反應。使剛剛擺脫了經濟危機但依然脆弱的美國經濟重新陷入困境。
在這個節骨眼上。兩件事情同時爆發。將抵制風潮推向另外一個高峰。一名美國海軍軍官在打獵時誤殺一個中國婦女;在廣州。有幾個美國傳教士在中國被殺害。這些流血事件。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無疑增強了中國人的仇美情緒。上海發生中國人與外國人之間的衝突。各有數十人傷亡。怨***。對峙情緒高漲。一方吆喝著把所有中國人都趕出美國。一方則喊著讓美國人一分錢的貨物都賣不出去。
西奧多.羅斯福總統既無法說服國會。又沒辦法給拿錢支持過自己的財團一個交代。弄的是內憂外患、焦頭爛額。他的幕僚們也在提醒他。美國本來是中國人最喜歡的國家。可目前卻成為列強中最被中國仇視地國家。這將嚴重損害美國的政治、經濟利益。
羅斯福在政府年度咨文裡痛斥保守的國會:「我們這個國家對待中國人民極不公正。嚴重侵犯其權利」。他警告國會「我們如待人不公正就不能得到公正的待遇」。
可國會根本就不買他地賬。議員們對總統的品德進行了大批判。你在競選的時候。為了拉愛爾蘭人的選票。自己說過要對中國人搶去他們的工作機會給予還擊。你當選會制定更嚴格的《排華法案》。這會兒當上了總統就翻臉?說過的話當放屁?這叫什麼?無恥!
羅斯福總統被駁斥的啞口無言。自己種下地苦果。自己不吞怎麼辦?但是政府一直和國會對立。也不是辦法啊!大財團也不是吃素的。國會裡也有不少受他們控制的議員。這些人既不能反對《排華法案》。又不能得罪那些心急火燎的大財團。最後提出了意見:限制中國人移民美國的政策不變。但只限制華工。對於其他人不再排斥。另外可以給中國一些經濟上的援助。
羅斯福總算聽見一點有用的東西。馬上指示副總統塔夫脫和公使柔克意。將庚子賠款中作為抵押劃給美國地租界土地還給中國。如果中國不接受地話。就用租金形式支付。另外可以就治外法權問題進行談判。一旦中國進行了法律方面的改革。廢除了野蠻地《大清律》。美國將不再要求領事裁判權。
另外。密電中還有最重要的一條。讓他們通知莊虎臣。一旦宣佈建國。美國將立刻和新政府建立大使級外交關係。但是希望中國新政府能迅速平息全國的抵制行為。
美國政府的態度很明確。一定要盡快消除中國人的抵制風潮。
當柔克意的電報擺到莊虎臣的案頭時。他才真正明白了。為什麼記憶中美國政府會放棄庚子賠款的剩餘部分。當初還以為是美國人良心發現、人品大爆發了。現在才知道原來是中國商人以巨額的損失為代價。抵制美國貨的結果。沒有他們的抵制。哪裡有後來用這筆賠款建設的清華大學?
莊虎臣對這些被列為四民之末的商人。有了更深層次的敬意。這不是某個人的行為。也不是某個地區的行為。廣東的富商巨賈到碼頭上擺攤的小買賣人齊心合力的結果。全國二十一商埠。包括海外華商。全部自發的承擔了損失。商人好利無行?說這話的人也真是夠虧心的!莊虎臣不禁感慨。比起這些辮子還沒剪掉的商人。那些後世裡良心被狗吃了的傢伙。死後哪裡有臉去見祖宗?二十一世紀地商人也曾經鬧過抵制日本貨、法國貨。結果都是自己在扯淡。那些號召別人抵制洋貨的人。自己跑到法國買奢侈品。
不過看來抵制不會讓美國放棄《排華法案》的。畢竟美國總統受政體的限制。不可能想幹什麼就能幹的成。西奧多.羅斯福已經被逼到角落裡了。不能讓他沒了出路。要是他也發瘋了。徹底倒向愛爾蘭人控制的國會。那將會很麻煩。現在美國政府和國會。已經有人叫囂用武力教訓中國人了。
儘管現在的美國。軍事實力並不是很強。可架不美國有錢。人家打的起。手指頭縫裡露出一點。就夠開戰地。而莊虎臣的財政已經在破產的邊緣。說什麼也不敢和美國打這一仗。
沒錢打什麼仗?穩定、和諧壓倒一切啊!莊虎臣自嘲道。
「大帥。北京來電!」
莊虎臣結果親兵送來地電報。一共三份。看了第一封。他露出了喜色。馬福祥把萬銀子的私房錢給撈過來了。這可是雪中送炭啊!正缺錢呢。馬回回就送來這麼大一筆錢。老佛爺替自己攢了半輩子。也不知道該謝她。還是該恨她!
親兵問道:「馬大人還請示是否把滿洲親貴的家都給抄了。以資軍需。請大帥的示下。」
莊虎臣沉吟了片刻道:「先控制住這些人。隨後甄別後再做決定。」
另外一份電報是抓了個行賄的。此人賄賂到李貴的頭上了。要求李貴出動警察。對付發起抵制美國貨的商人、學生。莊虎臣一看就火冒三丈。這不是漢奸嗎?為了點私利。居然就不惜賄賂自己的手下。這還了得?自己地政府還沒成立呢。就有人搞**來
雖然抵制美國貨不見得有多大效果。有人受了損失。反對也屬於正常。可是賄賂官員。意圖動用武力。這就太可恨了!
當看到名字。莊虎臣有些傻了。馬相伯!這老爺子不是復旦大學的創始人嗎?這可是個著名的愛國人士啊!自掏腰包。捐出所有田產創辦了震旦學院。後又創辦了復旦。「愛國不忘讀書。讀書不忘愛國。」可是此公的名言啊!
在另外一個時空。莊虎臣報考大學地時候。就曾經想過報考復旦。可是成績一般。所以也就只好流著口水放棄了不。考了個普通的大學。
此公在九一八事變時。不顧九十多歲的高齡。依然為抗日奔忙。他不僅僅是愛國人士。還是大教育家。邵力子、於右任均是此公門生。
說出大天來。這老人家也不算是漢奸啊!而且能將全部家產都捐獻出來辦學的人。也不能算是奸商吧?看來。人都是複雜的啊!不過想想。也就理解了。畢竟大清才亡了沒幾天。行賄本來就是大清的潛規則。這老頭不過是按照常規辦事。當年西幫不也打算賄賂自己嗎?中國**的土壤真是深厚啊!連馬相伯這樣地人物都不能免俗。
李貴做事還是謹慎的。要不是他阻攔。馬相伯已經是馬福祥的刀下之鬼了!馬福祥一聽有人破壞愛國運動。當時就準備命令上海道的警察把馬相伯給抓了。上海道的兵都是聽楊士琦的。警察則是聽李貴的。現在楊士琦在旅順沒回來。警察看到馬福祥地電報就抓了人。又通報了旅順地楊士琦和原先的頂頭上司巡警部尚書李貴。
楊士琦和李貴曉得馬相伯是名流。不敢造次。就命人先行關押。楊士琦沒把這個當回事兒。李貴膽小不敢擅自主張。就發電給了莊虎臣請示。
「通知上海道地警察。放人吧。不過要給他講清楚。抓他不是因為他反對抵制美國他初犯。年紀又大了。就從輕發落。再有下次。絕不輕饒!」莊虎臣也無可奈何。總不能把這個著名的愛國人士。真的下了大牢吧?
最後一份。莊虎臣看得臉色發青。拍著桌子吼道:「這還了得?將這個洋鬼子攆出中國!三天內不滾蛋。就把他抓起來!」
外面傳來笑聲。楊士琦和容齡同時走了進來。
「大帥。什麼事情惹你這麼大的脾氣?」楊士琦笑著道。
莊虎臣面沉似鐵:「這個法國佬也太不把老子放眼裡了!杏城。你看看!」
楊士琦接過來一看。原來是馬福祥等人佔據了北京。而郵政局的總辦是個法國人叫帛黎。很多士兵和百姓需要寄信。可是用大清地郵票有些說不過去了。畢竟郵票代表著國家和政權。
李貴他們要求印製新郵票。而帛黎卻表示印製新郵票的時間週期太長。不如在之前的清朝郵票上加蓋些文字。給新政權暫時對付一下。應應急。
可出人意料的是。這個狡猾的法國佬竟然在郵票上加蓋了四個字——「臨時中立」。要知道。郵政可是一個國家主權的象徵。在郵票上蓋著「中立」的字樣。這簡直就是極大的挑釁和侮辱。那就說明。郵政系統不認可新政權地合法性。
李貴這些人不懂。可手下僚和軍官有懂這個的。還有大清外交部地留學生給支招。他們明白是洋鬼子給自己搗亂。於是。李貴、馬福祥、陳鐵丹以新政府的名義下文。要求立刻更改。而這個洋鬼子居然在加蓋了「臨時中立」的郵票上又加蓋了「中華帝國」四個字。
馬福祥氣瘋了。當時就準備帶兵抄了大清郵政總局。捉拿這個法國籍郵政總辦。陳鐵丹、李貴儘管也是火冒三丈。但他倆比馬福祥冷靜。怕惹出大事兒。就拚命攔住了馬福祥。立刻發電通知旅順的莊虎臣。
楊士琦看完了。冷笑道:「大帥不必動怒。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一個郵政總辦。芝麻大的小官。我倒是覺好笑。這大清亡國的時候。居然最後一個忠臣是個洋鬼子!看來。陳天華說的大清是替洋人做一個守土官長。一點都沒說錯!賣國賣到最後。還賣出個洋鬼子忠臣。大清也算是沒白活這二百多年!」
楊士琦說罷。猛然想起。容齡還在身邊。忙道:「長公主恕罪。楊某失言
容齡白了他一眼道:「楊大人向我告什麼罪?大清亡不亡國。干我什麼事兒?我一個女人。又沒當過大清的官!奸臣、忠臣地也說不到我頭面面相覷了。倆人一個是陝甘天下第一道台。都是當過大清的官的。容齡一句話把倆人都給罵了。
楊士琦只好轉移話題道:「這郵票不過是小事罷了。命人將郵政總局裡沒用過的郵票。蓋上「中華帝國」地印章。暫時先用著。等新郵票印好了。大清的郵票就算全部作廢。至於那個洋人總辦。現在就可以開了他的缺。換個中國人擔任。眼下要緊的大事是和俄國人議和。這些微末小事就不要在意了。以免節外生枝。」
莊虎臣平息了些怒氣。點了點頭道:「杏城兄。收集日本當年在旅順罪行的證據也要抓緊。我要在開國大典前公審乃木希典。不將他千刀萬剮。不能完成我向李中堂的承諾。帶著兵船去馬關。火燒了春帆樓。我誓不進北京城!」
楊士琦哈哈一笑道:「大帥馬上就是一國之君了。還這麼意氣用事。當年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這樣。現在五年過去了。居然沒有絲毫的改變!」
莊虎臣搖搖頭道:「中國人講一諾千金。西洋人講契約精神。其實都是一回事。我當年答應李中堂地事情。就是洋人說的口頭契約。人無信不立。匹夫百姓都是這樣。何況一國之君?你、我都是一身擔著天下萬民的。如果也是說話如同放屁。還以什麼取信天下?西幫歷來萬里銀子一句話。那可是真正的一諾千難道還比不過這些商人?這個馬關的春帆樓我是非燒不
楊士琦眼睛裡有一絲淚花在閃動:「大帥重信守義。李中堂在天有靈也可告慰了!」
莊虎臣提起李鴻章。既感激他有知遇之恩。又恨他因一己的私仇。刻意用一份《中俄密約》挑起了日俄戰爭。心思複雜。只是歎了口氣道:「哎。李鴻章啊李鴻章。」
楊士琦提醒道:「大帥。維特伯爵可等了您足足三天了。該見見了!」
莊虎臣想了想。然後點頭道:「好。今天開晚宴招待他。至於談判的事情。明天再說。」然後看看容齡道:「今天你陪我出席晚宴。把各國公使、領事、記者都請來!」
容齡地眼睛裡閃過幸福地神色。莊虎臣的做法已經是將她當做女主人了。香港老演員成奎安去世了。「大傻」的電影陪我度過青春期的無數個日子。願大傻哥安息。
緬甸果敢人很多逃難到了雲南。如果書友中有雲南邊境的朋友。望能在力所能及的條件下幫助一下他們。畢竟他們後裔——南明後裔。都是血肉同胞。咱們不幫。還指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