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養成日記 第四卷 世界末日之完美結局 第五十章 山盟海誓
    診所快要休息了,還有只個老人坐在那兒,掛著吊水,坐著掛吊水,是這裡唯一有的現象,在大城市絕不會,因為床位不夠,確切地說,這個診所只有兩個房間,一個是藥房,醫生拿藥配藥給病人打針處理傷口等都在那邊,另一邊是休息的地方,也不例外掛吊水的地方,沒有裝空調,只有一個風扇在瘋狂地旋轉著,不過開著窗子,因為沒有什麼障礙物,倒不是太熱,房間裡放置著一台電視,幾個老人一邊看著一邊聊著,像是就要如此度過最後的人生。

    醫生已經下班了,只剩下一個護士,確切地說是一個學生兼職的護士,見我進去,趕緊問是怎麼回事。

    兩個房間之間,隔個一簾子,風吹拂著,在這裡幹什麼,對面可以若隱若現地看見,好在我是一個男人。

    在她的細心檢查下,才知道後背上還有被砍的一刀,只是什麼時候被砍的,都不記得了,我脫下襯衣,光著上身。

    「還沒有下班嗎?」隨著聲音飄過來,有腳步聲走近,這聲音——?我趕緊轉過臉去,心跳加速。

    「是你呀,有幾天不見了,就要下班了,等吊水掛完就要回去了。」護士回答著。

    沐嬌撩起簾子,想走進來,見護士在給病人處理傷口,就止步,只站在那兒。

    我面前是一面鏡子,是她,沒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背對著她,赤著上身,她也沒有注意看,沒有認出我來。

    「白丈夫已經走了嗎?」沐嬌問。

    「剛剛走,你有什麼事嗎?」說著她開始用棉簽浸濕點氟,輕輕地塗抹在傷口上。

    「我——沒什麼,你先工作吧。」沐嬌說著退出去,有意無意地看電視。

    她想要什麼?為什麼不說?我抬起頭來,面對著的透明櫃子裡,放置著的是避孕藥,還有安全套,她——是要來拿這個嗎?

    「小李啊,我的吊水好像掛完了。」外面有人在喊。

    「知道了,來啦。」護士應著,仍不急不慢地給我抹著傷口。

    「好了,建議先不要穿衣服,今天要是能堅持的話,就不要洗澡了,可能對傷口不利,明天過來我再給你上一次藥,應該就差不多了,我再給你開幾付藥吧。」她說著速度地配藥,放進小紙袋,在上面用非專業醫生的字跡寫著一日三次,每次兩片。

    「多少錢?」我壓低聲音。

    付了錢,我在猶豫著要怎樣走出去,要出門,得先走進那個房間,而沐嬌在那裡,她為認出我的,而此時——為什麼要回僻,為什麼不想見到她?自己都不能理解,她離開時那麼心那麼慌,現在見到她了,又是如此地想要逃避,我做底在做什麼?

    「吊水掛完了是嗎?我看看。」護士走出去,我緊跟著,低著頭,速度地走那進那個房間,然後穿出這個診所。

    空氣,是新鮮的,有車呼嘯而過,險些撞到我,才意識到自己低頭著闖上了公路,趕緊退回來。

    轉過頭去,窗子是打開的,從這裡可以看到沐嬌,她們在對話,我聽不到她們在聊些什麼。

    再也無法走開,可又不能靠近,我原地不動,像是一個不安的幽靈,失去方向感,仰頭,滿天的星辰,有些暈眩。

    她出來了,我快步躺進身邊的電話亭裡,然後,遠遠地跟在她身後。

    前面是新建的生活區,她拐進去,我跟著。

    休閒廣場上,孩子們還在玩鬧著,還有幾個老人,大人們已經睡了,因為明天還要工作。

    幾個老人和她打招呼,看來她已經在這裡住了有一段時間了,我不想跟得太緊,怕被她發現,直直走過去,見鞦韆沒人玩,就坐下去。

    「大叔,這是我的」一個小女孩跑過來,直接站在我面前,擋著我。

    我只好起身,她立即坐下去,蕩起來,伴隨著腿一曲一伸,很快就蕩得高高的,看著我,似在炫耀。

    「你說的就是她嗎?」待沐嬌走遠,一個老太婆問起。

    「可不是嗎,真夠可憐的,怎麼會遇到那麼一個丈夫,年紀輕輕的,日子怎麼過。」另外一個老太太嘖了幾聲,直表惋惜。

    她們是在說沐嬌嗎?我假作壓著腿,聽著她們之間無聊的對白。

    「聽說丈夫這裡有問題,」她說著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聽說以前是個很有錢的人,後來破了產,親人朋友也都不要他了,受了刺激,就這樣了。」

    「那這個女人怎麼沒走?看年齡,你說不會是她女兒吧?好像也不大像,是情婦?唉,這些有錢人。」

    「現在的年輕人哪,浮,就一個字,浮淺,為了錢,什麼都肯幹,看她整天打扮得挺漂亮的。」

    沐嬌不是為了錢,至少這一點我們知道的,何況他已經沒有錢了,只是——他們生活在一起,竟然生活在一起。這是我所預想的最可怕的結果,竟是現實。

    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要回去?以為僅僅是不能面對那些緋聞,不能面對那些過去的MV,無法在那個城市繼續生活下去,才選擇離開,無法面對我,無法面對自己,才選擇逃避,現在——竟是這樣,他們在一起,這是真的嗎?

    在我思緒混亂的時候,那邊傳來巨大的響聲,歇斯底里的狂吼,然後是砸東西的聲音,休閒場裡立即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過去。

    「滾,你給我滾,你這個婊子。」隨著吼聲,是窗玻璃碎裂的聲音,她跑出來,散著頭髮,衣衫不整,光著腳,他後面追著,只穿著褲叉,手裡拿著菜刀。

    休閒場裡一片混亂,人們很快地跑開。

    我站在那兒,看著她,她也看到了我,停下來。

    他追了上來,舉起刀。

    我推開沐嬌,奪過他的刀,一拳還沒有打下去,他突然跪下去,不停地給我磕頭,然後就哭起來,像個受傷的孩子,我——這是怎麼了,我的拳頭再也打不下去。

    「他情緒不太穩定,剛才我勸他吃藥,他不肯,就發怒了,就——就是這樣。」沐嬌向我解釋,低著頭。

    「把他送醫院去吧。」我說著去扯他的胳膊,他閃開我,全身縮在一起,不停地後退,眼神裡全是驚慌之色。

    「不要,不要,我不要去醫院,不要去去醫院。」他看向沐嬌,向她求助。

    「我們不去醫院,不去醫院,不用怕,不去醫院。」沐嬌走過去,他抱住她的腿,沐嬌蹲下去,輕拍著他的頭,撫摸著他的頭髮,不停地重複著,安慰著他,他稍微鎮定了一些,把頭縮在她的懷裡,用恐懼的眼神看著我。

    他像個孩子,可他不能孩子,他是一個男人,他怎麼可以——

    「把他送進醫院,你對他沒有責任。」無法容忍,再讓我鼓起勇氣,我伸手去扯他,他突地推開沐嬌,把她推倒在地,然後拔腿就跑。

    「抓住他,抓住他!」沐嬌喊著,要追上去。

    「不要。」我抓住她的手,轉過她的身子,讓她看著我。

    「是為了他嗎?因為他才離開我,因為愛嗎?你忘記他對你做過些什麼嗎?」我凝視著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放開我。」沐嬌想振脫。

    「你回答我。」我喝道,有些不可控制。

    「因為他,是嗎?有些事情是不可原諒的,你明白嗎?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你回答我!」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答案,好,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是的,是因為他,我才離開

    你,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我——不可能!

    沐嬌的話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直刺心臟,六月的天氣,我卻感到全身冰冷。

    她忙亂地張望著,尋找著夜色裡他的影蹤。

    「你看著我。」我控制著她的臉,讓她看著我,我凝視著她的雙眼,「不是這樣,你告訴我,你剛才說的確假的,是騙我的。」

    「你放開我,他會死的。」沐嬌拚命地振開我的手,奔向他消失的方向。

    「我也會死的!」我大聲喝道,只是,她沒有停下來。

    「那麼,你的誓言呢?你忘記你的誓言了嗎,你說過我們永遠不會再分開,你忘記了嗎?」我有點不可控制,顧不得在場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在看著我。

    「還記和奶奶說過的話嗎?」她停下來,轉身,「什麼山盟海誓,全部都是騙人的。」

    說完這句話,狂奔離開,追向那個男人。

    什麼山盟海誓,全部都是騙人的。

    這句話,我永遠記得,比任何一句話都更刻骨銘心,以前是她說過,我傷心了很多年,傷口一直不能癒合,現在,又一次聽到這句話,這次,源自她自己的口。

    我正要狼狽地離開,遠處傳來撕心地尖叫,我跑過去,沐嬌跪在地上,努力要把他扶起來,他全身是血,應該是出了車禍。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奔過去,扯開沐嬌,把他抱起來,在沐嬌還在遲疑的時候,讓她立即打120,她慌亂地拔打,然後不安地看著我,或者是看著他,而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也許,我們現在只是陌生人了。

    急救室外,我們在等著,也許我應該離開,只是看著她的不安,她一直在顫抖著,亦如我的心在顫抖,我想說些安慰的話,只是說不出口,甚至在她抬起頭來看向我的時候,我的眼睛都會僻開,再也沒有勇氣在對望。

    什麼山盟海誓,全部都是騙人的。

    這句話,一直在耳邊迴盪著,像是詛咒,揮之不去,她是一個壞女人,她傷害了我,傷害得體無完膚,可為什麼我還不想離開,仍想坐在她的身邊,陪著她,既然她此時完全在想著另外一個男人,我也那麼心甘情願。

    這就是愛嗎?還是我賤,或許,我真的很賤。我笑,無端地笑,她不解地看著我,而我,仍不敢面對她的眼睛。

    我希望就一直這麼坐著,哪怕不牽手,不要再拉遠距離,時間停止下來,手術沒有結束。

    可手術還是結束了,時間很長,也很短,這有些矛盾。

    「誰是王漢森家屬?」醫生走出來,沐嬌站起來,我們之間,就這樣拉開了距離。

    在醫生和她說話的時候,我安靜地離開了。

    夜深了,我們,就這樣結束了嗎?不知是誰還在聽著舊歌,張學友的《吻別》在空氣裡瀰漫著,好像是對面的歌廳裡傳過來的。

    我們沒有吻別,就這樣獨自安靜地走開。

    淡定。

    沒有喝酒的慾望,不想乘車,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希望再一次遭遇打劫,直到電話響起。

    「你——還好吧?」是茗兒的聲音,她的擔心在語氣裡表現地一覽無餘。

    還沒有所鑰匙插進去,門已經打開了,茗兒穿著睡衣站在我面前,看著我,像是很久很久不見。

    我走進去一步,慢在那裡,院子裡的小桌子上,擺了一桌子的菜,不過都涼了,還有一瓶紅酒。

    她一定等了很久吧,可為什麼沒有給我打電話,還是知道——知道今天會有怎樣的結局。

    「對不起,我——正好我肚子有點餓了,我們一起吃吧,你吃過了嗎?」我坐下來,拿起筷子夾了一道菜,吃下去,連聲誇耀。

    「你這是怎麼了?」茗兒見了我脖子上貼著的貼布,湊近看

    ,要用手摸。

    「沒什麼,只是被打劫了。」

    「不能吧,你別嚇我,身上全有傷嗎?」茗兒撩起我的襯衣。

    我想掩飾的,可還是脫下襯衣,給她看後背上的傷口,她用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問我還疼嗎,我看她的眼睛,很心疼的樣子,沒有一絲偽裝。

    「不疼,已經去診所處理過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一點小傷而已。」我想起藥,護士說在飯前服的,我要服時,茗兒來過檢查,道:「這些不需要吃的,可吃可不吃的藥,最好不吃,是藥三分毒,吃幾片三七就可以了。」

    「是嗎,不過藥都開了,別浪費。」

    「才不是這樣子的,要是不給你開藥,他要怎麼收錢?只給你清洗傷口,擦點點氟是不可以收費的,如果收費的話,你可告他,所以就只能開藥了,聽我的沒錯,我可也是醫生呢,雖然現在是開寵物醫院的。」

    「好吧,聽你的。」我伸手去拿酒,茗兒想制止,又沒有,「那就少喝點吧,知道你心情不好,不過,是怎麼會遇到打劫的,要求我在就好了,非打得他們滿地找牙不可。」

    我笑,「遇到我,他們比滿地找牙還慘,他們想打劫我,結果你猜怎麼著,反過來被我給打劫了,你說可笑不可笑,還有一件事,說出來你都不信,還有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一邊說著,一邊大聲笑著,形容著當時的情景,大口地吃著菜,大口地喝著酒,直到倒下去。

    這紅酒的後勁真大。

    茗兒撫摸著我的身體,我能感到她溫柔的手,只是我醉了,當然,醉的人是不會有意識的,可我的意識很強烈,只是倒在地上,不想起來,不想睜開眼睛,一動也不想動,我的身體喝醉了,可靈魂還醒著。

    「你現在一定很難受吧?可我也沒有辦法,姐姐她——想吐就吐吧,雖然我很討厭別人吐,但還是可以忍受著幫你清洗的。」

    我不是要吐,只是想好好地睡一覺,太累了,靈魂需要休息,最好睡上一千年,或者,永遠不要醒來。

    天空很美,有無數的星子,可我不想睜開眼睛。

    茗兒坐在我的身邊,最後,偎依在我懷裡睡去。

    夜裡,開始了圈地運動,茗兒擠著我,把我一點一點地往邊上擠,自己舒展著身體,漸漸佔據了整張竹榻,終於,把我擠下去。

    我摔下去的時候,也就醒了,坐在地上,看著正在睡得香甜的茗兒,她叉開著雙腿,穿著睡衣睡褲,性感,嫵媚。

    真的,她是一個小美人,不,應該是一個大美人兒,她長大了,可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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