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岳峰大搖大擺地走進風月樓,見到熊家兄弟,和二人計議停當,一直等到晚這才離開了風月樓——查看了一下後面沒人跟蹤,這才回到住處。
秋月早已經等得著急了,她雖然不知道鍾岳峰究竟是幹什麼的,卻也感覺到他行事神秘,絕非一般人,害怕他出了什麼意外。現在看到他突然回來了一激動就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裡。鍾岳峰被嚇了一跳,害怕嬌軀在懷一衝動越發不可收拾,就急忙推開了她。但是又怕她心中不快連忙道:「秋月姐,你看錢已經追回來了。」鍾岳峰說著把一袋子錢遞給她。
秋月見錢失而復得頓時喜極而泣,抱住錢激動地說不出話來,這錢可是自己男人拿命換來的。家裡有老下有小的,全靠這錢還賬養家呢。
鍾岳峰早已經想好了,明天就送她返鄉,自己也好安下心來對付張笑霖一夥。他把自己的想法委婉地告訴了秋月。秋月聽了又是高興又是傷感,回家的喜悅和離別的痛苦交織在一起,讓她難以自禁,忽然嘩嘩地流下了眼淚。眼淚永遠是女人宣洩情緒的不二法門。良久她才收著了眼淚,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看我是真捨不得離開你呀。」鍾岳峰聽了也大為感動。
秋月像是忽然下定了決心,慢慢地解開了衣服的扣子。鍾岳峰急忙按住她的手道:「秋月姐,你這是要幹什麼?」
「你知道我並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但是我想再陪你一次,我要把你的人、你的身體、你的氣味、你的一切永遠留在我的心裡。」秋月懇求道。一夜無話,
「秋月姐你對我的情意我知道,我會永遠記得的,古人不是說過嗎?『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思念也是一種幸福啊,現在我們多聊聊,讓我們彼此多一點瞭解一點兒,多一點念想好嗎?」
秋月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順從地掩了衣服,幽幽地歎了口氣。等她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二人開始聊起來,沒有再涉及感情方面的話題。鍾岳峰講述了自己的童年遭遇,還有賣豆腐的快樂時光,只是隱去了習武的經歷。雖然秋月不會對自己不利,但是女人脆弱柔軟的心靈不該承受太多的東西,所以鍾岳峰隱去了自己涉身江湖的事情。
然後秋月開始講起自己的童年往事,她的家在豫東平原的一個叫村莊,她出生的時候正是臨近仲秋的一個晚,月亮格外地明亮嬌嬈,於是這個女孩就被起了個響亮而有詩意的名字——秋月。長大的秋月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俊俏的姑娘,成為十里八鄉出名的一隻俊鳥,真像像秋天的月亮一樣醒目耀眼。後來她嫁給了一個鄰村的一個帥小伙子,兩人的婚姻恩愛幸福,第二年就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可惜天妒紅顏,男人在下井淘金的時候卻出事了,留下了她一個人,就像是夜空中孤懸的那一輪明月,形只影單。
後來的事情鍾岳峰在那一晚就已經知道了,但是他沒有打斷她,看她說著說著淚流滿面的樣子,自己也唏噓不已。二人互相為彼此的命運哀歎悲傷,不知不覺夜已經過半了,二人各自安歇不提。
鍾岳峰才朦朦朧朧地睡著忽然就被悉悉索索的聲音驚醒了,他忽地一下坐起來拉亮了燈。秋月已經赤裸裸地站在了床前。鍾岳峰心裡一驚:「秋月姐,你、你快穿衣服去,小心著涼了。」
「我知道你看不起姐,你以為姐是個不守本分的壞女人。但是我想讓你明白,你為我追回了錢,我不知道該怎樣報答你,如果這筆錢真地丟失了,我知道自己一定活不下去了。我只能用我的身子來報答你,如果不這樣我可能一輩子難以心安的。」
鍾岳峰看著她赤裸的身子被凍得索索發抖,心中憐意大增,急忙掀開了被子,把她拉了床用被子裹了起來,抱著她凍得冰冷的嬌軀,嗅著她幽幽的髮香,暗歎了一聲拉滅了燈。
秋月摟著鍾岳峰拚命地親吻著鍾岳峰,鍾岳峰被撩撥得心動情熱起來,伸手用力箍緊了秋月柔軟的腰肢&;226;&;226;&;226;&;226;&;226;&;226;
「唉,這次一分手這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面。」秋月偎在他的懷裡嗚咽道。
鍾岳峰聽她這麼一說心中也有些傷感,天涯茫茫二人再見面的機會實在渺茫,但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只是輕輕地擦去她臉的淚水。
「要不你做我女兒的乾爹,這樣你將來無論身在哪裡我都會覺得有一種關係牽連著,讓我知道女兒永遠有一個乾爹在海角天涯。」
鍾岳峰無言以對,連她女兒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而且將來永遠沒機會見到她,有乾爹沒見過乾女兒的嗎?不過他不敢拒絕,怕再惹她傷心,只得笑著答應了,心裡卻完全把這件事當作了玩笑。
第二天,由於大雪封路汽車還未開通,秋月暫時還走不了。鍾岳峰想想秋月隨身帶著這麼不安全,就先到銀行為秋月辦了張存折把那錢存,又從自己的賬給她轉過去十多萬湊足了二十萬之數,這樣自己對她的一份愧疚才能減輕一點。他存好了錢,把存折給了她,道:「你看我已經用你的名字存銀行了,密碼就是你的生日,在哪裡的銀行都可以取出來,安全方便。」
秋月羞澀地問鍾岳峰:「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生日?」
鍾岳峰笑道:「你不是讓我看過你的身份證嗎?我可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秋月才不信他真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她以為鍾岳峰對自己有情有義,所以對自己的生日才特別地留了意。不過她這樣的猜測也不算錯。女人最喜歡幻想,她們常常把一切都想得十分美好。秋月也沒細看存折的數額,她相信鍾岳峰不會騙自己,所以隨手就把存折放進了貼身口袋。鍾岳峰也沒告訴她自己為她湊足了二十萬元的事,等到她回家才發現存折的數額整整多了一倍,她當然知道這是鍾岳峰對自己的一點心意,心裡對鍾岳峰又是感激又是思念,當然這都是後話。
一直到第三天公路才被鏟通,秋月眼睛紅紅地登開往關內的了汽車。車子開動了,秋月的臉緊緊地貼在車窗,拚命地揮手,汽車漸漸地遠去了。鍾岳峰的心中也有些傷感,雖然彼此都留下了聯絡方式,但再見的機會卻很渺茫,這次差不多已經算作永別了。
再見了,秋月,月是故鄉明,願你在故鄉生活的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