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岳峰見已經追回了秋月被搶的錢,何小眼又處置了綹子黃,無論如何自己算是欠了何小眼一個人情,他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先是大大恭維了何小眼一番,對胡彪卻是不理不睬。,。,首。發別人高興是眉開眼笑,何小眼一高興兩隻眼睛差不多就閉了。胡彪卻是怒目圓睜,二人相映成趣。鍾岳峰是誠心挑撥二人的關係,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
看到胡彪快要發狂了,鍾岳峰這才哈哈一笑從錢袋子裡抽出兩萬元扔到桌,然後對何小眼道:「何老闆的手下幸苦了,這些錢不成敬意,讓弟兄們喝杯茶。至於胡老闆的辛苦費在下已經預付了。」
何小眼推讓了一番也就收下了,心中暗道,不虧是洪門的人出手就他媽的大方。胡彪在一旁更是眼睛冒火,人是我的手下抓到的,風光事全讓姓何的一個人干了,媽的,老子丟了一次面子,真以為老子就徹底栽了嗎?都怪姓岳的這個王八蛋。哼,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當下冷哼了一聲,連招呼也不打,帶了自己的幾個手下扭頭就走。
鍾岳峰見此事雖了,卻惹了胡彪這個仇家,不過也不以為意,等自己找到疤臉強後自然拍屁股走人,那胡彪想報復到哪裡去找自己?
何小眼一見胡彪憤然離去,故意大聲道:「彪哥怎麼就走了?岳兄弟咱們三人喝一杯咱走嘛。」胡彪也不回答徑直去了。
何小眼哈哈笑著一把拉住鍾岳峰的手親熱地說:「岳兄弟,莫管那個蠻貨,咱哥倆去小飲幾杯。」
何小眼的手下不等吩咐早已經整治好了一桌酒席,都是些紅燒鹿尾、清燉虎鞭、人參雉雞湯之類的山珍野味,俱都是南方難得一見的佳餚美味。鍾岳峰對這味清燉虎鞭有些疑惑,真的假的呢?連老虎這樣的保護動物也敢獵殺嗎?不過想想他們的手段,有什麼弄不來的?不過他始終不肯去夾那盤虎鞭。
「岳兄弟喜歡喝什麼酒?我這裡雖然是北疆的一個小酒樓,國酒洋酒什麼名酒都有,絕對都是真酒,不像你們南方人總喜歡造假名牌來自己哄騙自己,要不咱喝茅台?」
鍾岳峰笑道:「我自從到北方以來,關東燒刀子就喝對了口,燒得人舒服,要和就喝關東燒刀子。」
何小眼一聽有些訝異,就不大相信一個南方人能喝這六十多度的烈酒,不過還是按照鍾岳峰的要求開了一壇窖藏多年的六十度以的紅高粱酒,開壇以後就有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令人饞涎欲滴。酒具沒用那種大碗,何小眼拿出了一套精美的杯子,潔白透亮,絕對是好的瓷器,每個酒盅比茶碗稍小,但是那份量也足有二兩有餘。二人先碰了一杯,此酒入口果然如火燒一般卻又醇厚綿香。
何小眼見鍾岳峰喝酒果然豪爽,真是英雄本色,酒中豪傑,比自己這個善飲的北方人也毫不遜色,不由也大為佩服。二人一邊飲酒一邊敘談,何小眼講些北方的江湖軼聞風土人情,鍾岳峰講些南方的黑道風雲和都市的光怪陸離。二人酒喝得高興,相談也甚歡。
席間酒酣耳熱之際,何小眼想探聽鍾岳峰來北疆的目的,放下酒杯,就漫不經心道:「岳兄弟在這裡的事情辦完了嗎?不知何某還有什麼能幫忙的儘管吩咐。」說著跟鍾岳峰又斟滿了酒。
鍾岳峰聞聽此言樂得差一點笑出來,自己正搜腸刮肚地想探聽張笑霖的情況,他倒送門來了,大魚終於咬鉤了。心裡高興臉故意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遲遲不肯開口。二人這時候各呈心機,都想引對方入彀。
何小眼見他不肯開口,心裡縱然好奇,也只得哈哈一笑道:「哎呀,是何某疏忽,忘了江湖的規矩,岳兄弟有什麼為難之處不必說了。」
鍾岳峰裝出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道:「何老闆豪爽仗義,岳某又怎肯相瞞,不過此時關係甚大,望何老闆聽了以後千萬不可洩露出去。」他見何小眼點了點頭,就壓低了聲音道:「聽說俄羅斯的軍火好搞,我這次到這裡來就想看看有沒有辦法搞一批,如果能到俄羅斯那邊去看看更好,沒想到沒門路根本出不去。弄到手的幾支貨也不太地道,有兩隻還是日本鬼子侵華時用的那種王八盒子,我看也只能當古董收藏。明天我就準備回去了,去雲南那邊看看,聽說那邊有地下兵工廠,什麼槍械都能仿出來。何老闆,什麼時候去南方了兄弟一定盡地主之誼。」
何小眼一聽對方要買軍火,簡直心花怒放,哈哈,舅舅不是想往南方販槍嗎?這真是瞌睡了送枕頭啊,搭洪門這條線,等於打開了南方的大門,他幻想著立下此等大功會被舅舅怎樣表揚呢?這諾大的江山將來還不都是我的。哈哈,心裡狂笑,不過也是只在肚子裡偷著樂,面絲毫不顯露出來:「俄羅斯的軍火氾濫那也只是在那幾個戰亂的聯邦小國,在國內可是難搞。想偷渡更難,這些時候邊境查得嚴,根本沒機會出去,那邊沒關係,你就是出去了也找不到貨源。不瞞你說,如果我舅舅在還有些辦法,在瓦多乃至北疆也只有他老人家能辦到。不過他現在去俄羅斯談生意了。」
「唉,那我更應該早些打道回府了,這北方冷得讓人受不了。」
何小眼一聽心想,他媽的,戲不能演過火了,就急忙道:「岳兄,我在這北疆好歹也認識不少朋,我幫你打聽一下,如果實在不行你再走不遲,這大老遠地來一趟也不容易,就耐心地再等幾天。你說這兒冷,這還差得遠呢。你沒聽說過俺們這兒有個說法,十冬臘月天尿尿的話要拿一根棍子,撒出去的尿立馬就凍成了冰棍棍了,一邊尿一邊用棍子敲掉,不然連都凍掉了。」鍾岳峰一聽哈哈笑起來。
何小眼接著又道:「岳兄弟如果著急火了,要不要給你找兩個俄羅斯的女人洩瀉火?黃頭髮綠眼睛,個個人高奶大的,皮膚像牛奶一樣白,騷勁十足開開洋葷怎麼樣?,管保你過癮。」
鍾岳峰笑道:「外國女人個個都像是騷乎乎的大洋馬,我可受不起那份洋罪。」二人都笑起來。
「岳兄在哪裡住?要不就住在我這風情酒樓,早晚見面也方便。」
「不勞何老闆費心了,我就住在風月樓的美人窩裡,哈哈。」鍾岳峰知道何小眼挖空心思想摸清自己的情況,再遮遮掩掩地只怕會壞事,索性說出住在風月樓,也免得他懷疑自己,回頭跟熊家兄弟計議好就行。
果然何小眼一聽他住在風月樓,明顯地鬆了口氣,畢竟風月樓算是自家的地盤,暗中監視也比較容易。想到這裡心情頓時舒暢起來:「哈哈,怪不得岳兄弟不肯到我這裡來,風月樓裡弄風月呀,好,好,風月樓不但有俄羅斯女人,連日本的藝妓,韓國的娘們都有,悠著些呀,甭掏空了身子。」二人對視了一眼,嘿嘿地淫笑起來。
鍾岳峰早聽熊家兄弟倆說何小眼最大的嗜好就是槍,所以岔開了話題不再談女人,故意往槍扯,果然搔到了何小眼的癢出,他大大賣弄了一番,什麼捷克Z系列、柯爾特槍系列、蘇式K系列······把個鐘岳峰聽得目瞪口呆的,這何小眼簡直成了軍火專家了,不販軍火還真屈了才。
二人又閒聊了一陣子,鍾岳峰見引蛇出洞之計已成,心裡也輕鬆起來,不鹹不淡地跟何小眼聊了半天才徑直回風月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