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岳峰每一次看到妹妹躺在病床的樣子,他的心裡就冒出難以抑制的怒火,他邪惡地想,我的復仇計劃才剛剛開始,不但要把三個淫賊送進監獄,還要他們後悔一生!如果讓他們都變成不折不扣的太監,永遠都不能再近女色,這將會挽救多少女孩子們的清白,鍾岳峰越想越興奮,恨不得馬閹割了那三個混蛋。
熟讀歷史的鍾岳峰知道,最堅固的堡壘最容易從內部分化瓦解,用老家的說法那就是狗咬狗一嘴毛。所以他的復仇計劃就是讓他們相互猜忌,相互揭發。他一方面是要等待省反貪局的動靜,另一方面是嚴密監視著二人的動靜,通過幾天的跟蹤觀察,他發現這二人雖然是在校學生,但是待在學校課的時間實在有限,尤其是晚,都會帶著學校的女孩出去鬼混,如果把他們看作是魚兒,所有娛樂場所都是他們頻繁出入的江河池塘。劉建威因為家裡被盜,被劉光旦指責是他引狼入室,令他百口莫辯,家裡突然斷了他的經濟來源,幸好唐小成夠仗義,吃喝玩樂都由他買單,後來乾脆把口袋裡的錢分一半給他,供給他繼續花天酒地。
在鍾岳峰寄出檢舉信的十五天之後,劉光旦被省紀檢委和反貪局聯合雙規。鍾岳峰覺得時機到了,他決定開始復仇行動。
劉光旦的突然出事,讓劉建威覺得像是突然從雲端跌到了地獄,家裡被查封,沒了錢撐著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無論怎麼拍也蹦不起來了。連學校的女學生看他的眼神都變了,晚約了誰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媽的,都是白癡,以為我老爸會垮台嗎?我老爺是誰你們難道不知道嗎?他會看著他的女婿不管嗎?看老子以後怎麼整治你們這些勢利眼。劉建威就沒有心情去玩樂了,唐小成雖然還暫時沒有背叛他,但付賬和說話時就有些牛逼烘烘的味道。他一氣把唐小成趕走了,自己也決定回家。
劉建威騎著摩托往家裡趕,穿過前面的一段林蔭道就到別墅區了,白天這段路就是清靜優美的景觀道,到了晚,尤其是這深更半夜,昏暗的路燈下不見一個人影,靜悄悄地顯得有些可怕。他剛走到林蔭道中段,只聽啪的一聲車燈忽然又爆了,他嚇了一跳,急忙停了下來,媽的,真是活見鬼,這車燈怎麼又爆了,真是和自己鉚了勁。
劉建威看看離別墅區沒多遠了,就決定先把摩托騎回去,還沒有發動摩托,突然從林子裡竄出來一個人影,他剛想驚呼,被那人用明晃晃的刀子指著了鼻子:「不想死就別叫。」
劉建威撒腿想跑,被蒙面人狠狠一腳踢在了襠部,劉建威一聲慘叫還沒有出口已經被那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摀住了嘴巴,他疼得蜷曲著身子暈倒在地。蒙面人先把摩托推到林子深處,這才過來看看劉建威已經醒了,就惡狠狠道:「想活命就跟老子走一趟。」
劉建威這才看清楚那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來。劉建威充其量只是個仗勢為非作歹的紈褲子弟,如何經歷過這種場面,嚇得戰戰兢兢道:「大哥,別動手,我這裡只有這麼一點錢了全都給你。」
「別他媽的廢話。跟老子走。」蒙面人惡狠狠道。
劉建威掙扎著想站起來,卻無論如何也站不能成功,因為那一腳已經把他踢殘了。
蒙面人沒有再說話,一把提起劉建威就走,繞過林子,穿過一片堆著磚頭沙石的停建工地,其實就是野草萋萋的荒地,朦朧的月下有些恐怖陰森。前面有一個破舊的工棚,已經多時沒有住過人了,剛一走進去,竟然竄出了一隻野貓。劉建威被嚇破膽了,他張嘴又想驚叫,可是嘴巴已經被堵了。撲通一聲被丟在地。劉建威已經絕望了,他會不會殺了自己?他嘴裡說不出話來,眼裡露出懇求的神色。
蒙面人卻不為所動,盯著他冷冷道:「老子今天不殺你,但苦頭是要吃的,老子看你跟你那混賬爸爸一個德性,老實交待幹了多少壞事?」聽劉建威嗚嗚地發不出聲音,這時才發現嘴巴還堵著,就掏出了那團破布。
「大哥,我,我也就是吃吃喝喝,有時候曠課遲到什麼的,別的什麼壞事都沒幹過。」劉建威拚命地為自己開脫。
「沒幹過?這麼說你是當代傑出青年了,老子都調查清楚了,你還他媽的不說實話。」蒙面人說著拿刀子放在他臉輕輕劃起來。
「別,別殺我,我說,我說,我嫖過娼,吃過搖頭丸,還有學校那幾個漂亮姑娘都都跟我過床,不過她們都是自願的,不,不,都是她們主動勾引我,我可從來都是被動的。」劉建威恨不得把自己說成是受害者。
「放屁,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女孩都投懷送抱讓你玩弄蹂躪嗎?」蒙面人越說越氣,忽然想起自己妹妹,再也忍不住一腔的怒火,飛起一腳又踢中了劉建威的襠部,劉建威慘叫一聲疼暈過去了,他的襠部連挨了兩腳,估計生殖器官基本報廢,差不多真要變成太監了。「你他媽的幹了多少壞事?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再敢狡辯你他媽的把你徹底閹割了,省的再災禍人家姑娘。」蒙面人看他醒來了又狠狠罵了他一通,說完了怕劉建威懷疑什麼,就故意編了個理由:「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的混賬老子,當年,當年毀了我家的幸福,聽說他被抓了,老子就只能找你報仇了,這就叫父債子還。」
劉建威一聽原來是父親的仇家,落到他手裡只怕性命難保,他這時恨透了給自己帶來了無妄之災的劉光旦,如果可能就讓他一輩子待在監獄裡別出來,省的老跟家人招來麻煩。蒙面人不顧的苦苦哀求,又把他的嘴巴塞。蒙面人走到了門口忽然又回過頭來說道:「你在這兒好好反思,想活命就別他媽的耍滑頭。」說完,也不理他轉身就走。
蒙面人走出工棚這才扯去了蒙臉的手巾,赫然正是鍾岳峰。這裡荒僻,白天也不會有人來,根本不用擔心有人發現劉建威。鍾岳峰心裡泛起亢奮的快感,他媽的,人之初,性本邪惡,聖人這些說法還真沒錯。他沒有再停留,很快隱進了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