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出少林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盜亦有道
    且說劉光旦這一天又是過了半夜才美滋滋地回到家,因為一個公司老總的兒子打架誤傷了人命被公安局抓起來了,就求他出面說情,就在麻將桌故意輸給了他十多萬塊錢,這也是當下最流行的「曲線行賄」。,。,首。發劉光旦心安理得地大把大把地贏錢,至於半不辦事那要看情況再說。他見老婆孩子都已經睡了,就直接去了房,他打開保險櫃想把錢放進去,卻突然發現保險櫃裡面已經空空如也了,連那幾本房產證也不見了。他心裡一驚,急忙跑去把剛睡下的老婆叫醒:「喂,快醒醒——你拿沒拿保險櫃裡的東西?」

    他女人突然被他心急火燎地叫醒了,本來以為老公又喝多了虎鞭酒想騷情呢,一聽是問自己保險櫃的事,就沒好氣地說:「你連保險櫃的密碼都不肯告訴我,這會兒怎麼朝我要東西?」

    劉光旦這時才想起來保險櫃的密碼自己的老婆確實是不知道,因為他的老婆也不清楚這些年自己到底弄了多少錢,他之所以瞞著她是因為他認為女人都是天生大嘴巴守不住秘密,想到兒子也不知道保險櫃的密碼,所以他也根本不會去動保險櫃裡的東西。劉光旦已經完全慌了神,腦袋一黑差一點兒摔倒,這可是關係著他身家性命的大事呀。他老婆一見老公的表情也知道事情嚴重,也顧不得去穿衣服,就穿一件褸花小內褲跟著劉光旦樓樓下檢查了門窗,一切完好,也不像是有小偷進來了。

    「你快給你的飯桶手下打電話,讓們快來查一下。」女人催促道。

    「查個屁呀,你想讓人家查小偷還是查咱家幾百萬是怎麼來的?」劉光旦沒好氣地說。公安局長家被盜了,這事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劉光旦既心疼財物又擔心小偷會把這事捅出去給自己帶來麻煩,說不定連頭的烏紗帽也保不住。

    劉光旦的女人被嚇了一跳,她沒想道自己男人撈了這麼多錢,她雖然蠢,但她好歹也是前副省長的女兒,就是現在老頭子還擔任著人大副主任的職務,她當然清楚這麼多非正當渠道弄來的錢會是多大罪名。

    不過,這位公安局主抓刑偵的副局長也不是吃白飯的,就在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把整個情況梳理了一遍。這個是高級別墅區日夜有保安巡邏,陌生人進不來,而且門窗俱完好無損,看來絕不是一般的竊賊做的案子,很有可能是從正門進來的,而且是堂堂正正進來的,內外勾結!他心裡忽然冒出了這個念頭,這也是他做為警察的思維習慣,就是要敢於懷疑一切。因為鍾岳峰的行事方法早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範疇,使他一開始就誤入了歧途,如果他報案讓自己手下好好勘察一下現場,或許會發現蛛絲馬跡就會有另外一種推斷。

    劉光旦自己當然是不可能勾結人偷自己的東西,他甚至從不隨便往家領人。那麼,老婆和兒子倆人是誰呢?難道是老婆不滿自己冷落了她,就有了第三者?本來三四十歲的女人就像盛開了之後即將凋零的花兒,拼了命想抓住稍縱即逝的青春和美麗,就想多得到一點男人的溫存愛撫甚至性愛,但自己在這方面常常不能滿足她,她會不會由此另結新歡給自己帶了頂綠帽子?不過,他馬推翻了自己的懷疑,因為老婆已經急巴巴地跑來說床墊下暗格裡的存折也不見了,但是她自己的首飾一件也沒少,暗格裡的存折自己和老婆都知道,密碼還是自己老婆設置的,老婆惶急的樣子絕對不會是偽裝的。

    冰箱裡也少了好多食物,因為家裡除了星期天之外,白天從沒有人,所以冰箱裡的食物少得十分可疑。劉光旦現在已經不懷疑自己老婆有外遇了,他有些歉意地拍了拍女人豐腴圓潤的屁股。但是他老婆還以為他這是暗示性挑逗,有些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這會兒怎麼還有這心思?

    劉光旦剛想向老婆再詳細詢問一下,忽然一扭臉就看見兒子劉建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鬼頭鬼腦的樣子有些可憎,就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劉建威看到老爸正瞪著他,嚇得急忙鑽進了臥室。劉光旦見兒子神色慌張,綜合以的推理,更堅定了他的懷疑,只怕就是這個孽子勾結人把自己家給偷了。其實這個劉建威背了這個黑鍋真是冤枉,他在夢中被自己的老爸老媽說話驚醒了,以為他們在吵架,因為他們以前有過不少半夜吵鬧的記錄。他被攪擾了睡覺心裡就十分不爽,迷迷糊糊地起來想去斥責他們,開了門卻一眼就看到自己的老媽幾乎光著身子站在那裡,四十多歲的人,身材雖然稍顯豐腴,但依然顯得凹凸有致,尤其是皮膚粉白細嫩的,略微下垂的乳房就像兩個大白瓜晃來晃去的讓人眼花。劉光旦看見他的時候他正盯住老媽的乳房回味自己小時候吮吸老媽奶頭的滋味,但怎麼也想不起來是一種什麼感覺,被老爸那麼一瞪,心裡有鬼的劉建威還以為老爸看透了自己下流污濁的行徑,就像一個被當場抓住的小偷,馬驚慌失色地溜走了。

    「媽的,這個畜牲,你幹的好事,快給我出來。」怒火中燒的劉光旦一邊罵一邊去踹兒子臥室的門。

    劉光旦的老婆嚇了一跳,不過她很快就明白過來,難道是自己兒子偷的嗎?怪不得門窗都好好的東西會不翼而飛呢,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孩子拿那多的錢幹嗎?不過既然是自己兒子拿了要回來不就行了?幹什麼還這麼大驚小怪的?驚動了別人怎麼得了?她就過去勸說他先息了怒氣慢慢說。

    劉建威在臥室裡一聽老爸罵自己畜牲,心裡也有些不忿,不就是多看了兩眼老媽的光身子嗎?也值得發這麼大火,小時候我還見的少嗎?每天晚還不是抱住她叼著奶頭睡覺嗎?說不定那時候你這個老色鬼還和我搶奶吃呢。再說也怪她這麼不檢點,光著身子跑什麼?他心裡雖然一肚子不滿,但是終究有些心虛,劉光旦叫得越凶他越發不敢開門。

    劉光旦最終按耐不住破門而入,拎起兒子劈頭蓋臉一頓耳光。劉光旦的老婆雖然恨兒子不爭氣,但也怕把他打壞了,就急忙過去拉開父子倆,兩個大乳房下跳躍簡直就像兩隻歡快的小白兔。劉建威卻是有賊心卻再沒賊膽看了。這一幕家庭情景劇鬧了一夜才算落下帷幕,劉建威鬧明白了自己挨打原是因為家裡被盜自己成了嫌疑人,他氣得差點兒吐血,莫名其妙地挨了這一頓臭揍真是冤枉。

    「這事跟我沒半點關係,我怎麼會偷保險櫃呢?連密碼我都不知道,我怎麼能打開?」劉建威忽然理直氣壯起來。

    「不是你幹的那你剛才那麼慌張幹什麼?即便不是你親自作案,跟你也脫不了干係。案犯這麼熟悉咱家情況,一定是在咱家裡出入過,只有你經常把狐朋狗領回家來。那人熟悉了情況之後再順手配一把鑰匙趁機作案,一定是這樣的。你跟我好好回憶一下,你究竟都領了哪些人來過咱家?」

    劉建威聽到這裡忽然啞口無言了,確實只有他往家帶過朋,甚至還有不從少酒舞廳帶回來的陌生女孩來充當一次性的「性」,那些女孩子大多只有一面之緣,就是現在站到他面前只怕他也不認識。

    劉光旦一見兒子愁眉苦臉地干撓頭囁嚅著說不出話來,頓時氣就不打一出來,揚手又是兩記耳光。劉建威摀住臉噙著眼淚也不敢辯駁,因為他現在也認為事情應該是出在自己身。但是,劉建威提供不出任何線索,他家的竊案只怕要成無頭案了。

    鍾岳峰的第一次盜竊行動雖然幹得絕對漂亮,但是他在睡了一覺醒來之後,不但少了復仇的快感,反而增添了許多負罪感。一個自詡俠義之輩,無論出於何種目的,總歸是干了江湖下三濫的勾當,說白了也就是用不義行逕取了劉家的不義錢財。他原本是計劃只把偷來的存折房產證寄給紀檢部門,當作引爆劉光旦貪污受賄的導火索。但是,他在經過了一夜的思想鬥爭之後決定只留下了二十萬元來支付香雪的手術費,金銀珠寶以及餘下的現金也都一股腦包好用郵政快遞寄往省反貪局,他認為在這個小城是絕不可能扳倒劉光旦的,他在這裡經營了多年,早已構建了龐大的關係網。

    鍾岳峰心想自己雖然拿了那二十萬元錢也不見得是件光彩的事,可能會讓自己背負盜竊之名;但是與人的生命相比有時候個人的名聲完全可以放棄,甚至某些原則也可以改變。至於秀秀的藥費他不想用劉家這筆不義之財中的一分錢,他覺得如果用了那筆錢那將是對秀秀又一次玷污。他還在那份郵件中附了一封聲情並茂的信,在信中他自稱是一個偶爾闖入一個公安局副局長家的小偷,意外地偷到了一筆數額巨大的財物,出於良心的發現檢舉這位貪官。但是另外取走了其中的二十萬不義之財來救一個生命,國家應該支持這種救死扶傷的壯舉,如果政府有什麼異議,二十萬元就算是檢舉立功的獎金,如果這樣也不行,那就算借,將來加倍償還,比如以後發財了就捐給什麼什麼基金會算作還款。

    辦完了這件事之後,鍾岳峰的心裡莫名其妙地輕鬆起來。盜亦有道,我這算不算是江湖的俠盜呢?最起碼我也算是個有良心的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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