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什麼啊,那神秘莫測的洞玄子三十六散手彩抄版,蕭夫人臉兒發燙,輕呸了一口扭過頭去:「你這是做什麼?快些收起來。」
「夫人莫非是嫌這聘禮太輕了?」林三搖搖頭,面色正經:「夫人,這些東西與我的性命、貞操並列為林家三寶,絕非是浪得虛名。就說這吧,乃是行走江湖必備之良藥,小弟曾數次靠她化險為夷。再說這火槍,威力奇大,戰場上無數次救過我的性命。洞玄子三十六散手就更不用說了,夫人也見過的,此乃是我師門至寶,重要性不言而喻。尤為難得的是,這本還是彩抄版的,彌足珍貴。這些可比什麼金銀財寶、珍珠瑪瑙的重要多了,也可見我的誠意。」
蕭夫人點點頭,面上浮起一絲微笑:「你果然有些誠意。只是我上次說過的話,你應該還記得。我蕭家雖人丁單薄,卻也不能讓人說閒話。玉霜和玉若,你只能娶一人。」
林晚榮也不與她爭辯,將那聘禮一股腦塞進她懷裡:「夫人,你先把這些至寶收起來,免得有盜賊看見了眼紅。那散手你就貼身收藏了吧,落到宵小手裡可就不得了了。」
這、火槍,還有那羞於見人的畫冊,我一個婦道人家收拾起來做什麼?蕭夫人忙一推手,粉臉漲紅:「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沒準哪一天用地著。你若是有心,便請個媒人備好糕餅紅綢,直接上門提親。這些你家門的至寶,還是你好好收著吧。」
她急急退了兩步,臉色紅的通透,那林三手裡拿著的,便彷彿是洪水猛獸。
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夫人果然仁厚善良,乃是我等學習的榜樣。既然如此,夫人,那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等我那邊事情處理完畢。再挑個黃道吉日,迎娶小姐過門,到時候兩家變一家,親密無比。」
蕭夫人嗯了一聲,旋即抬頭:「不對啊,林三,說了半天,你到底是要迎娶玉霜還是玉若?」
「到時候再決定吧。」林晚榮深深歎了口氣。臉色為難:「不管是大小姐,還是二小姐。誰的心情好就誰上花轎,我也不能讓夫人為難不是!就這麼定了,夫人,我出去工作了。」
「這是什麼話?」蕭夫人急忙攔在他身前,柳眉倒豎,怒道:「花轎抬到門口。卻還不知新娘子是誰,哪有這樣的事情?那玉霜玉若誰的心情能好?不行,你今日就要把這事情定下來。不然,我就和你沒完!」她神情惱怒,粉臉生嗔,潔白的臉上帶起一抹淡淡的暈紅。自有一股迷人風韻,倒似是個二十多歲地花信少婦。
「夫人,我要能決定,就不用這麼為難了。」林晚榮雙手一攤,苦惱笑道:「我與大小姐相知。與二小姐相戀,我對她們的感情一般無二。你叫我選擇哪個?你忍心讓我選擇麼?反正必有一人要傷心,選誰都是一樣,夫人你就自己決定好了。」
他拉開門栓往外行去,行動甚是堅決,蕭夫人惱怒之極,這林三恁地奸猾,竟把這些事情推搪到我身上,這手掌手背都是肉,叫我如何割捨。
她猶豫半晌,不知如何抉擇,見林三便要行出房門,匆忙之間銀牙一咬:「林三,你回來。」
等的就是這句話,林晚榮刷的一個轉身,嬉笑著道:「夫人,你叫我啊?」
蕭夫人白他一眼,惱怒的哼了一聲:「莫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鬼心思,想要玉霜玉若一起娶,你就明說,哪裡學來這些不著邊際的鬼道道?」
「夫人高見,一眼就看穿我心中所想,果然是女中英豪,巾幗不讓鬚眉。」林晚榮豎起大拇指讚道。
蕭夫人歎了口氣,苦笑著搖頭:「林三,不是我故意為難你。只是我蕭家孤女寡母,一門三女子,本就扎眼的很。那些背後嚼舌根、等著看我們笑話的,不知凡幾,我們須得步步謹慎,莫要給人家落了口實。玉若和玉霜在金陵也是出了名地閨閣秀女,來來往往求親的公子早把我家門檻都擠破了。我要將她們兩個都許了你,即便她們不在乎,可世人背後怎麼看,宗親族老那裡要如何交待?那風言風語,還不漫天而起?」
蕭夫人守寡多年,忠貞潔烈,在金陵素有美名,世人敬仰,這一點林晚榮自然清楚。他哼了一聲道:「夫人何必在意這些。我和大小姐、二小姐乃是自由戀愛,誰敢在背後嚼舌根?」
「你是男子,你當然可以不在乎。」蕭夫人白他一眼,神色又羞又惱:「只是我們女子地名聲,得來困難,毀之容易。若是玉若和玉霜一起嫁了你,那金陵還不炸了鍋?人心隔著肚皮,什麼惡毒的謠言都能生起,只怕就連我也要被你牽扯進來——」夫人惱怒的哼了一聲,俏臉染上點點淡紅,後面的話沒有出口。
原來如此,林晚榮搖頭
歎道:「夫人顧慮太多,做人若都像你這樣瞻前顧後,愛的恨的都不敢說出口,人生哪有快樂可言?」
蕭夫人深歎口氣,喃喃坐在椅上,輕輕道:「這些都是我地命,我早已習慣了。可玉霜和玉若她們不一樣,她們還年輕,還有許多的歲月沒有度過。若是因謠言而壞了她們終身,那就是我的罪過了。我說這些,你可能理解?」
她神色淒然,淚珠隱現,臉上滿是無奈之色。林晚榮朗聲笑道:「夫人,我可以理解你地苦衷。但是絕不贊同你的行為。誠如你所說,不可因謠言而壞了大小姐和二小姐的終身,請夫人想想,如何才是愛她們,又如何才是誤她們?像您這樣棒打鴛鴦,讓她們一生一世都難得快樂,便是愛護她們麼?夫人,想想你這一輩子地苦楚,再想想大小姐和二小姐,什麼才是幸福。你應該比我理解的更深刻!」
話鋒到此然而止,蕭夫人眉頭微蹙,凝神沉思,屋中靜謐之極,只聽見她輕輕而又急促的呼吸聲。
她只著一襲貼身的睡衣,衣衫單薄,卻更襯托的豐胸、柳腰、翹臀,形體豐滿圓潤。雪膚玉顏中,別有一股成熟地風韻。蕭夫人年輕時便是風華絕代的美人。就連當今皇帝也曾為她寢食難安,如今雖是女兒已成年,卻容顏不改,更多了一分楚楚幽怨地氣質,叫人讚歎不已。
林晚榮看的目眩,夫人也不知是怎麼保養的。三十六七的年紀生的還像個小姑娘似的。若是青旋凝兒她們也有這個本事,我可就是天底下最有艷福的人了。
「好一張利嘴。」正看的來勁,卻見夫人眼神流轉,俏臉生出一抹粉色,輕聲開口。林晚榮急忙整了整臉色,做側耳傾聽狀。
夫人微歎一口氣:「也許你說地對吧。沒有什麼事情能比玉霜玉若的終身幸福更重要。林三,我答應——」
「真地?!」林晚榮一下跳了起來,緊緊拉住她的小手:「夫人,太謝謝你了!」
「你莫要高興的太早,」蕭夫人不動聲色的抽回小手。瞪他一眼:「我還有幾個條件,你須得應承了。我才能答應你。」
「什麼條件?」林晚榮興奮之下,早已按捺不住。
「第一,我蕭家雖不是豪門大戶,卻也非籍籍無名。玉若和玉霜嫁於你家門,須得你明媒正娶,請徐渭做媒,號令傳於天下知,不可委屈了我女兒。」
「應當的,應當的。」林晚榮樂得眉開眼笑:「我在杭州給徐渭做了媒,如今正該他還我一個人情。」
「其二,玉霜玉若乃是清白女兒,絕不與人做妾。你雖娶了公主,但若是她逼我女兒做妾,那是休想。」
這個也說不上什麼條件,在林晚榮腦子獨家首發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妻妾之分,都是自己老婆,一碗水要端地平平的。「夫人放心好了,青旋她賢良淑德,一定會和大小姐二小姐相處的很好的,我以人頭保證。」
夫人冷冷道:「賢良淑德可不是口裡說出來的,你那人頭還是好好留著對我女兒吧。第三,我要你——」
她頓了一頓,林晚榮驚得退了兩步,驚駭道:「夫人,你說什麼,你要我?不要太過分啊!我可不是個隨便的人!」
「你胡說些什麼?」夫人羞惱交加,恨不得湊上小腳踢他兩下:「我要你入贅我蕭家!」
「哦,不要就算了。」林大人失望地搖搖頭,待聽到夫人後面的話,頓時嚇了一大跳:「入贅?!你到底是嫁女兒還是娶女婿啊?我老林家九代單傳,打死我也不會入贅,你死了這條心吧。」
夫人搖搖頭,無奈道:「我也知道這是委屈了你,但是我將蕭家兩個女兒都嫁與了你,宗族親戚那裡總要有個交代吧。你若不要入贅,也還有個變通之法,也不知你願不願意。」
「說說看。」抹了抹額頭冷汗,林晚榮心驚膽顫,招駙馬我入贅你蕭家,夫人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勇敢啊。
「此事說來也甚是為難。」蕭夫人小聲道:「我蕭家人丁單薄,諾大的一個家業,唯有兩個女兒繼承,她們一起許了你,這蕭家你便佔去了大半,宗親那裡難以說的過去。但有一法可讓他們閉嘴,只怕你不肯。」
你都差點讓我入贅了,還有什麼我不肯地,林晚榮大度的擺擺手,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玉若玉霜與你成婚之後,若她二人能生下男丁,你可否取一人姓蕭?」夫人小聲說道,臉上有些難為情:「如此一來,我蕭家繼承有後,宗親們也無話可說。你看怎麼樣?」
大小姐二小姐與林三成親之後,生下地孩兒便應姓林,這是祖宗的規矩。外姓過繼,對林家來說是大大犯忌諱的,故此蕭夫人才小心翼翼。
「這樣啊,」林晚榮滿面為難:「夫人,兒是我身上掉下的肉,讓她不姓
林改姓蕭,這簡直就是欺負人嘛。」
「不是的,不是的。」蕭夫人急忙解釋:「只有一個孩兒隨母姓而已。他還是你身上掉下的肉,由你撫養教導,與其他的孩兒一般無二,只是將來蕭家的家產由他繼承,另開一枝而已。」
兒隨母姓在這個時代是一個大大的忌諱,但在林晚榮眼裡那就根本不叫事,他故作矜持沉吟半晌,良久方才開口:「夫人。你這是在挖我地心頭肉啊。罷了,罷了。誰讓我對兩位小姐癡心一片呢,就取一個孩子姓蕭吧。不過夫人那,生不生孩子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其過程很麻煩的,你要多給大小姐二小姐做做思想工作,讓她們多多配合才行。」
夫人輕呸一聲。臉色驚喜:「這麼說你是答應了?林三,沒想到你這樣豁達開明,以前是我小看你了。唉,今日本該大喜,只是玉若她,卻還不知被帶去了哪裡?」
夫人神色蕭索。林晚榮搖頭道:「夫人請放心,大小姐不會有事的。我向你打包票,過不了幾天,她就會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你面前。」
林三小事吹牛皮,大事卻從沒馬虎過。夫人聽得欣喜:「那便好。林三,你快些去尋徐渭。讓他保媒來,以免夜長夢多又生了波折。哼,聖旨又怎樣,我女兒就要勝過那公主!」
望見蕭夫人眉眼間的笑意,林晚榮隱隱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鬧了半天,原來是夫人在拉我上套啊,虧我還自以為聰明,***,夫人的演技,簡直就是出神入化。
林晚榮轉身出門,走到門口,忽地轉過頭來笑著道:「夫人,你剛才說要生一個孩子姓蕭,到底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蕭夫人微笑道:「怎地,莫非你想反悔?」
「不是我要反悔。」林晚榮嘿嘿一笑:「只是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地事情。夫人,你還年輕,要生孩子,完全可以自己來嘛,何必借助我呢!」
「你作死啊!」「怦」的一聲輕響,蕭夫人惱怒之下,提起繡花鞋狠狠扔了過來,正砸在門框上。林晚榮一個閃身鑽了出來,哈哈得意地笑了兩聲,小小的調戲一下,也算找回了場子。
行到前面店鋪,就見二小姐躲在門後,正探頭探腦的往院裡打量,小臉上粉中透著艷,滿心期望又嬌羞滿面,純真中帶著秀美,說不出來的嫵媚神態。
見林三行過來,玉霜羞喜交加,想要走開,又挪不動步伐,低下頭去小聲道:「壞人,你和娘親說了什麼?」
林晚榮拉住她小手,嘿嘿笑了兩聲:「也沒說什麼,就隨便聊了一下,聊完就出來了。」
二小姐神色一緊:「那我,我們的事——」
「我們的什麼事啊?」林晚榮笑道:「我忘記了!」
玉霜粉臉煞白,淚珠在眼眶裡打轉:「這麼說,你沒和娘親提起?你這膽小鬼,我討厭死你了!」
「我才不膽小呢。」林晚榮哈哈大笑,抱著她柔美嬌嫩地身子打轉了幾圈:「你就做好喜袍紅蓋頭,等著大花轎上門吧。」
二小姐剎那一陣眩暈,臉上如染秋楓,滿心的歡喜伴隨著淚珠滾滾而下。「叫你哄我,叫你哄我。」玉霜在他胸前打了兩下,又輕輕揉了兩下,臉上的笑容將小臉映的如鮮花般燦爛,卻又唯恐被他看見了,只得嚶嚀一聲埋頭他懷裡,不敢抬起頭來。
林晚榮心中百感交集,在她耳邊輕吻一下,二小姐幽幽道:「林三,你有沒有對娘親提你和姐姐的事?」
林晚榮還未回答,就聽玉霜又開口:「你要是沒提,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還有這樣的威脅?林晚榮哈哈乾笑:「提了,當然提了。只是夫人地態度——」
「娘親的態度怎麼了?」玉霜一陣緊張:「是不是娘親不答應?你這死人,平時能說會道,怎地連娘親也說服不了。不行,姐姐不嫁,我也不嫁。」
「二小姐,說真的,你不嫉妒麼?」林晚榮無比正經問道。
蕭玉霜淚水滿面,惡狠狠的咬在他胸膛:「壞東西,誰嫉妒了——我咬死你,欺負我不算,還要欺負姐姐。」
林晚榮在她肩頭輕拍兩下,二小姐鬆了口,柔聲一歎:「她是我姐姐,我不該妒她的。壞蛋,你要敢欺負姐姐,我饒不了你。」
林晚榮嘿嘿一笑:「那你是希望我多疼大小姐一點,還是多疼你一點?」
小丫頭沉吟半晌,嘟著小嘴看他一眼,憤憤哼了一聲:「對姐姐要好,對我更要好,她好我也好,一個也不能少!」極品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