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姐姐?」林晚榮吃驚叫道。眼前這個立於樹梢的造型很是眼熟,那日在玉佛寺邊便已見識過,還追著她行進了一段距離,眼下她雖然輕紗覆面,但那絕美的身形輪廓,卻是牢牢記在心中的。
「神仙姐姐,是你找我麼?」見是一個如此美麗而又神秘的女子來找自己,林晚榮心裡的擔憂恐懼頓時減少了許多,早知道是和神仙姐姐幽會,老子就僱用一輛馬車來了,把力氣留著做更多的事情。
「什麼神仙姐姐?你認識我?」那女子微微頷首道,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憑林晚榮的知覺,這位姐姐定然是在微笑——見了我林三哥,還有不笑的妞?那才是笑話。
「怎麼,姐姐,你不認識我了?」林晚榮發揮厚臉皮、自來熟的精神,腆著臉往前走了幾步,笑道:「那日傍晚,玉佛寺邊,我們有過約會的。當時你在天上飛,我在地上追,追著追著,我倒了,你跑了——」
那女子秀眉輕皺,微一凝神思考一翻,卻是搖搖頭道:「有麼?我卻是想不起來了。不過你這樣貌,我便是見了,怕也想不起來。」
我靠,老子長得這麼帥,連我都記不住,你怎麼對得起天地,對得起父母?美女腦子都不好使,看來的確是真理。
他心裡不爽,見了美女在樹梢上飄飄欲仙的造型,心裡也大是憤憤,恨不得找把彈弓把她打下來。但見她身形窈窕,風姿卓越,又有些癢癢,騷騷一笑道:「記不住也不打緊,今天之後,你怕是想忘也忘不了了。請問這位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今年貴庚啊?你是專門來找我的麼?」
女子點頭道:「你若叫林晚榮,那我便是來找你的。」
林晚榮緩緩走近了兩步,笑道:「小弟弟正是林晚榮,請問姐姐,我妻子在哪裡?」
「你妻子?」神仙姐姐皺眉道:「誰是你妻子?」
林晚榮自懷裡取出那信簽,在風中輕擺了兩下道:「這字條難道不是姐姐你寫的——『欲聞青璇事,城北樺林知。速至!』」
「此信簽正是我所寫。」神仙姐姐點頭承認。
「甚好。甚好!」林晚榮拍掌笑道:「那青璇便是我家娘子,我與她苦別多日,此番進京,便是專為尋她而來的。姐姐果然是天仙般救苦救難的人物,助我夫妻團聚,小弟弟感激不盡。來日必定多買些喜糖報答姐姐。」
神仙姐姐眉頭輕皺,搖頭道:「青璇何時成了你家娘子?你可不要胡說八道。你與她既無媒證,又無婚姻之命。她與你本無瓜葛,怎可能是你娘子?」
林晚榮緩緩跺了幾步,臉上泛起一個誠實的微笑道:「聽姐姐此言,定是沒有談過戀愛吧——不要瞪我,即便你是已經結了婚。只憑這一句話,便知你並無戀愛經歷。有一句話說的好,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早早晚晚。我與青璇兩情相悅,有青松為媒,天地可證,乃是真正地有情之人,早已夫妻恩愛。怎會無瓜葛?我叫她娘子,又怎麼有錯?」
那女子微微歎道:「你雖生的好口舌,只是這些話兒。說來全是無用。你與她之事,乃是一段錯亂之緣。當不得真,我今日來,便是專為了此事而來,了卻你們這些兒女之事。」
媽的,什麼錯亂之緣,給你面子,你還真當自己是仙女了,林晚榮怒極反笑道:「請問姐姐,你是青璇何人?」
「我是她最為親密的人。」神仙姐姐微笑道:「我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拂逆的。」
「哈哈哈哈」,林晚榮長長一笑:「那再請問姐姐一句,你說這些話,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青璇的意思?」
那女子腳下輕點,卻是連著穿越幾棵樹,正立在林晚榮身前地高樹上道:「我的意思,便是青璇的意思。」
媽的,想要我仰望你,做夢去吧,他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躺在草地上,拔出一棵枯草叼在口中,與那神仙姐姐相對視著。那女子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一笑,對他孩子氣的行動卻有些讚賞。
「這位神仙,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地,我對我老婆有信心,若你想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那還是免了吧。有什麼事,你叫青璇直接和我說。」
仙子輕輕一笑道:「你看好了——」她纖細的手指迅疾劃出,一縷勁風自林晚榮身邊襲過,正中他身後大樹,嘩啦一聲輕響,那高聳入雲地樺樹便折斷成兩截了。女子微笑道:「你不怕死麼——」
話音未落,便聽轟隆一聲巨響,自己腳下的大樹急劇顫抖,竟也是搖搖欲墜。仙子臉色大變,腳尖疾點,身如一抹驚艷的飛鴻,連越兩棵樹梢,才站穩了嬌軀。
「你是用的什麼暗器?」仙子芳心震顫,眉頭輕皺,好奇的望著他道。這暗器威力巨大,她對這林晚榮又無絲毫防範,更未想到他竟然會有如此厲害地暗器,一時大意間,差點栽在了他手上。
林晚榮聽得心裡大喜,青璇果然是我的好老婆,火槍偷偷送我,連這仙子都不知道。他想通了這一層,心裡高興,得意笑道:「姐姐,我很怕死,可是我不相信你不怕死。」
仙子見他眉飛色舞的模樣,心裡也覺好笑,微微點頭道:「倒是小看你了。不過你這暗器雖厲害,卻只能偷襲,眼下我有了提防,你想傷我也甚難了。」
林晚榮手心裡滿是冷汗,臉上卻是一副冷笑,大剌剌道:「姐姐既然有如此自信,那不妨便來試試看——」
仙子也不說話,手中卻是現出一根銀針,竟比她纖細的手指還要長上幾分,在夜下泛著陰陰的銀光。林晚榮看的心裡冷戰,媽的,不是吧,比安狐狸精玩的那銀針還要長,老子最怕打針了。
「哇哈哈哈——姐姐,老實說,你是青璇地親人,我是她老公,我們兩個人打打殺殺,只怕青璇知道了傷心。再說了,你是有數的高手,我是手無殺雞之力的書生,你怎麼好意思欺負我呢?傳出去會讓人笑話地。不如我們今日先罷手,留下個通信地址,來日在青璇面前再好好敘敘友誼,這樣豈不對大家都好。」見那銀針幽幽,林晚榮額頭汗珠隱現,安姐姐打針的場面依稀迴盪在眼前。這神仙姐姐也是玩針地,莫非,她就是那安姐姐口中的師姐?
那女子微微一歎道:「林晚榮,我與你素不相識,今日如此待你,乃是迫不得已,你與青璇的緣分,便如水中明月,鏡中美花,是不可能的事。這一針下去,不會傷你性命,卻能叫你忘卻與青璇之事,你莫要怪我。」
林晚榮聽得大駭,這是什麼玩意兒?忘情水?忘記青璇,你***還不如殺了我。
見那仙子輕輕移動,轉眼就到身前,林晚榮猛地伸出大手叫道:「且慢——」
仙子腳步不停,眼神幽邃,輕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林晚榮咬牙道:「既然你要讓我忘記青璇之事,那能不能讓我忘卻之前弄得更明白一些,我老婆青璇,她到底是什麼人?她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大華二公主?」
那女子望他一眼,不答是,也不答不是,幽幽道:「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簫郎是路人。你與她緣分已盡,自此相見不相識,連煩惱都省卻了,問這些事情又有何益。」
話音一落,她腳下飛快,便如下凡的仙子般飛速躍下,手中銀針疾點,一股淡淡幽香傳來,便往他頸上揮去。
媽的,說打就打,還有沒有一點高手風範了,當老子是軟柿子呢。他也是惱怒之極,大喝一聲道:「看槍,左一槍,右一槍,上一槍,下一槍——」
怦的一聲巨響,林晚榮手中火槍爆發,紛飛的彈子如同散落的塵沙般迅疾往外飛去。那神仙姐姐早已注意著他的暗器,聞見聲響,心中冷笑,想也未想,便往另一側偏去。身形方才騰挪,便見一叢黑蓬蓬的蜂針直往自己面前飛來,針尖幽幽,泛著淒光,自上而下,多如牛虻。
這一著比火槍更難防備,論起武功,神仙姐姐數倍於林晚榮,只是她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狡詐,他身上的火器卻是故意暴露,真正的殺著卻是這紛飛的暗器。情急之下,纖手疾揮,身上白衣便如一面厚實的板牆,擋在了自己身前。
這蜂針千千萬,神仙姐姐雖是功力駭人,卻仍有一枚蜂針落網,正中她纖纖玉指上。這女子輕哼一聲,身形一閃,便已疾退了幾步,豐滿的身軀輕輕顫抖,高挺酥胸微微起伏。
林晚榮渾身早已濕透,身上沒了一絲的力氣,心中卻是亢奮無比,打倒了,老子打倒了仙子。望著那嬌軀急顫的神仙姐姐,他恨不得長笑三聲。
娘的,看你還敢不敢給我打針!這下臨到三哥我給你打針了。林晚榮心裡郁氣得抒,手提火槍,獰笑著向落難的仙子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