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酋嚇了一跳,急忙搖頭道:「林兄弟,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我們大華軍中有規矩的,軍士若是私自外出吃喝嫖賭,輕則棒責,重則斬首。」
林晚榮笑著道:「高大哥,你是怕挨板子還是怕殺頭?我見著方纔的那幾位將軍,可是一點都不怕呢?」
高酋尷尬笑了笑,要是放在平日,逛窯子他也是一把好手,但今時非同往日現在人處軍中,又是行軍打仗,這軍紀是必須得遵守的,否則還打個什麼仗啊。
林晚榮見高酋不說話,知道他心裡猶豫,便嘿嘿一笑,牽馬向那麗香院行去。林晚榮雖只是個小小的參謀將軍,但徐渭下了令讓他整軍,這滁州的兵馬,從理論上來說,就歸林晚榮管轄了。高酋是負責保護林晚榮安全的,見他帶頭往窯子裡走去,也只能牽馬跟了來。
那老鴇見又有兩位客官牽馬過來,前面的一位年紀輕輕皮膚健康,相貌生的不錯,後面的一位高大魁梧,像是個跟差的。她站台多年,早就練就了火眼金睛,眼睛一亮,屁股一扭迎了上來道:「哎呀,二位爺,您可來了。」
林晚榮笑著在她碩大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道:「這位姐姐,你莫非認得我們不成?」
老鴇子身段扭了幾扭,拋個媚眼道:「以前沒見過,現在可不就認識了麼?瞧二位爺這相貌這身板,那就是貴人之相啊,今日光臨我們小店,實在是蓬草生輝。」
林晚榮笑著丟了半兩碎銀放在她白花花的胸脯上:「這位姐姐嘴可真甜。我喜歡。」他拉過身後的高酋道:「我這位大哥,乃是大大的貴人,姐姐可要好生伺候著了。」
老鴇子見高酋身材魁梧粗壯,便將白花花地胸脯往他身上湊。浪笑道:「這位大爺,您長得好高大哦。」
高酋在那老鴇子腰上輕摸了一把,拍著她屁股道:「大妹子,我不僅長得高大,還很粗壯呢,要不要試試?」
「哎呀,大爺,您壞死了。」老鴇子故作羞澀道,身子卻又往高酋身上貼了貼。
老高原來是個熟女愛好者啊,望著眼前兩人眉來眼去的樣子。林晚榮哈哈一笑,那老鴇子高唱一聲道:「樓上樓下的姑娘們,好好招呼兩位大爺了??」
說話間便有龜奴引著二人往裡走去。高酋回頭道:「大妹子,待會兒你可要過來陪陪我啊。」
老鴇子塗的跟猴子屁股似地嘴唇一張:「大爺,怕就怕您待會兒見了年輕漂亮的姑娘,忘了奴家我啊。」
林晚榮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好一對姦夫淫婦。這麼快就勾搭上了。他拍拍高酋的肩膀道:「高大哥實在是厲害,以小弟嫖遍四海的經驗來看,逛窯子最難上的就是這老鴇子了。屁股雖大,卻矯情的很,沒想到大哥三言兩語就能搞定了,實在叫小弟我好生佩服。看來大哥對這年紀大些的婦人,那是情有獨鍾啊。」
高酋與他熟的很了,笑著道:「不瞞林兄弟你說,老哥我就喜歡這年紀大些的婦人,特別是這些四五十歲的。俗話是怎麼說地,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正在浪尖上,到了六十浪打浪,這些婦人經驗豐富,懂得疼人,伺候的爺們舒服,哪是那些小狐狸們比的了地。」他與林晚榮也算一起扛過槍的,今日又一起嫖了娼,關係是真正的鐵,說話無絲毫顧忌。
哇哈哈哈,兩個人一起放聲大笑,進了大廳。正是夜色初上時分,大廳裡早已坐滿了各色各樣的歡客們,正摟著姑娘喝酒調笑,白生生的胸脯不斷晃動,各種各樣地淫言蕩語層出不窮,氣氛好不熱烈。
方才進院子之前,高酋扭捏的很,待到二人找個雅座坐下,他卻放的開了,如魚得水般四處溜躂觀望,忽然拉拉林晚榮袖子道:「林兄弟,你看那裡。」
林晚榮順著他目光方向看去,就見方才見著地那幾個軍士,坐在離二人不遠處的桌子上,每人手邊摟著一個姐們,正在摸摸抓抓,大手已經抓進了姑娘們的胸脯裡,旁若無人的大聲調笑著,盔甲已經脫掉一半,扔在了旁邊。
果然不愧為當兵的,真他媽豪放。高酋望著林晚榮道:「林兄弟,你看怎麼辦?」
林晚榮搖頭道:「先等等吧,這幾個傢伙如此放肆,背後定然有些來頭,看看這是哪一省的兵馬再說。如果背後來頭大的,咱們招惹不起,還是趕緊躲了吧。」
他這話說的鬆鬆垮垮,意思是這幾人如果來頭大,那就放手不管了,若是些正直的人聽了他這話,定然要嗤之以鼻不屑與他交往,高酋卻是宮中出來地人,什麼樣的齷齪事沒見過,當下一豎大拇指道:「林兄弟你沒說的,是真正的聰明人,難怪徐先生如此看重你。」
林晚榮笑著道:「高大哥,我這明明是膽小,怎麼在你眼裡就成了聰明了。」
高酋正色道:「林兄弟,我是宮裡出來的,見過的相互傾軋的事情多了,那些正直的抑或是奸猾的狠角,我見過的不少。都說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這似乎是我們大華的一個鐵律,可是就沒有人想想,為什麼好人會那麼短命呢?依我看來,就是因為他們太正直,正直得都不會躲避,不會玩或者不屑於玩陰謀詭計,被人幹了那是難免。這些人都是他娘的書獃子,想法幼稚不堪,你實力不如人家,還不把頭縮回去,那不就是等著人家來砍嘛,要做好人,就先得學會保護自己。林兄弟你是真正的聰明人,對待奸人,只有比他更奸,你
你才能贏他!」
知己啊。我還以為老高只會打打拳搞搞熟女呢,沒想到也是很有想法很有見識地。林晚榮舉杯道:「高大哥,為你這番話,知己貼心。小弟敬你一杯。」
兩人舉杯一飲而盡,高酋精心挑選的兩個姐們也過來了,陪坐在二人身邊。這滁州城的繁華不能與金陵相比,窯姐地質量也相差甚遠,林晚榮家有嬌妻,還有數位候補,個個都是絕色,哪裡是這些庸脂俗粉能比。
與那窯姐調笑了兩句,他忽然指著那桌上的幾個軍士道:「咦,高大哥。那幾位將軍看著很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裡見過的。」
高酋正在和身邊的熟女唱十八摸,聽見林晚榮地話。愣了一下也反應過來,裝作往那桌上看了一眼驚道:「可不是麼,這幾位將軍真是眼熟的很呢。」
林晚榮身邊的窯姐在他身上摸了一把,嬌滴滴的道:「這位公子,你難道也是從京城來的不是?」
京城?林晚榮愣了一下。忙道:「啊,是的,是的。莫非這幾位將軍也是京城來的?」
高酋旁邊那窯姐在高酋身上蹭了兩下,蕩笑道:「果然不愧是京城來的,難怪大爺生的如此粗壯。」
這和京城來地有關係麼?林晚榮苦笑,聽那窯姐繼續道:「那幾位是京城裡來的將軍,好像是叫什麼神什麼什麼營——」
「神機營?」高酋連忙接道。
「對對,就是神機營,沒想到大爺不僅狙壯,還很機靈呢。」窯姐蕩笑道:「那位趙將軍,聽說是神機營裡的百戶大人。行軍至此,已經待了好幾日了。」
一個小小地百戶長,也敢這樣出來公開的穿了兵甲逛窯子,他的領導幹什麼去了?千戶呢?林晚榮奇怪的道:「哦,原來是百戶大人。這位姐姐,小弟本是到這裡來遊歷的,怎麼會有神機營地兵勇駐紮在此呢?莫不是要打仗了?」
「打仗?打什麼杖啊?」窯姐笑道:「聽這位百戶大人說,他們總共才幾百人,到哪裡打仗去?倒是公子你來了,和姐姐打上一仗才是真的。」窯姐一陣浪笑,把身子往林晚榮身上靠了靠。
林晚榮哈哈笑了幾聲,在這姐們的臉上摸了一把,心裡卻是奇怪了,怎麼才幾百人呢,讓我來統兵,沒有個幾萬人馬,老徐也不好意思拿出手啊。
再問了幾句,這兩個窯姐所知有限,只是他和高酋確認了,這滁州現在確實沒有大軍駐紮。兩個人互相望了一眼,心裡疑惑更甚。
見那邊桌上地趙百戶正和旁邊一個窯姐玩的正歡,林晚榮對高酋使了個眼色,高酋點點頭。林晚榮走過去,拍了拍趙百戶的肩膀笑著道:「趙將軍,怎麼這麼巧啊?」
趙將軍正在旁邊的小妞身上抓的不亦樂乎,聽人叫自己,回過來頭,卻見一個年輕人正在對自己擠眉弄眼的微笑著。他疑惑了一下,問道:「你是——」
「怎麼,你不記得我了?京城——八大胡同——」林晚榮裝作點醒他道。
說到八大胡同,這趙將軍頓時眼前一亮:「哦,你是,你是那個誰——」
「冬弟姓林——」林晚榮抱拳道:「也是八大胡同的常客了。」
「原來真的是你啊,林公子。」趙將軍恍然大悟的模樣,想了半天也沒想起這林公子到底是哪座廟裡地大神:「你怎麼也到這滁州來了?」
「哦,小弟雲遊天下,今日到了這滁州,老毛病復發,本想進來喝杯花酒,卻沒曾想遇到了趙將軍你,實在是幸會幸會。」
這時候高酋也一聲不吭的站在了林晚榮身後,雙目炯炯有神,四方打量著,一看就知道是林晚榮的護衛。那趙將軍雖是一個百戶,卻是出身京畿神機營,眼光也有幾分,見高酋模樣高大魁梧殺氣騰騰,便暗自思忖這位林公子也不知是個什麼來頭,他這護衛倒兇猛的很。
趙將軍請林晚榮坐下,高酋便站在了他身後。幾個人談了幾句話,林晚榮對京城地形不熟,接不上來的地方便由高酋作答。高酋可是皇宮裡的護衛,對京城的地形人事熟地不能再熟了。皇宮裡有幾道門,皇帝最疼愛哪位嬪妃,尚書們的府邸在那裡,吏部左侍郎昨夜留宿在八大胡同哪一家。巡察御史家的小姐被誰搞大了肚子,八卦新聞一一道來。
幾句話下來,那趙將軍早已確信無疑,這林公子果然是京城來的,只可惜自己眼拙,竟然忘了在哪裡見過他。不過這林公子生地肌膚黝黑,應該不是什麼達官貴人之後,他看了幾眼便放心下來。
這位趙將軍叫做趙良玉,乃是京畿神機營裡的一位百戶,此次率了兩個百戶所。押著兩門神機大炮上濟寧前線的,今天跟他前來的,是他手下的幾個總旗。林晚榮聽了有些淡淡的失望。這個趙良玉手下僅有兩百來人,統兵?統個屁啊。
趙良玉和林晚榮聊了幾句,自以為也相熟了,兼之林公子又是在八大胡同裡「認識」的,便也不再拘謹。又摟著身邊的女子調笑了起來。高酋看的暗自搖頭,這神機營也是京畿的御林軍了,怎麼就是這副德性。
「這個。趙將軍,看你雙目有神,虎虎生威,一望便知是出身名門,也不知將軍祖上是?」林晚榮打了個哈哈笑道。
「當今兵部侍郎鐵大人,是我遠房舅父。」趙良玉傲然說道。
「哦,原來是鐵大人地遠房外甥,失敬失敬。」林晚榮嘻嘻哈哈笑著道。難怪你到現在還是個百戶呢,原來這位舅父是遠房的。
「不知林公子在京城是做什麼的?上次八大胡同似乎聽公子說過一次。在下倒是忘了。」趙良玉探林晚榮口風道。
「哦,我家裡是開布莊地,小本生意。」林晚榮實話實說道。
趙良玉聽了這話更放心了,面生輕蔑道:「原來是經商的,這倒也難怪了。」
媽的,老子做生意光明正大掙錢,總比你這人拿了軍費來逛窯子要強上百倍。
「趙將軍,你們穿著兵甲來這風月之所,會不會有些不便?」林晚榮微笑著說道。
「有什麼不便的,我神機營將士在前方浴血奮戰,來逛個窯子有什麼了不起?」趙良玉大大咧咧的說道,白了林晚榮一眼,你這小子,管地事情也太多了。
「這個,你們沒有上司管著的嗎?」林晚榮笑著道:「我怎麼聽說有一位天大的人物將要來到滁州,帶領你們走向輝煌地勝利呢。」
「屁的大人物,是一個什麼小小的參謀將軍,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蛋子,怕是連戰場什麼樣子都沒見過,這就敢統兵?害我們兄弟在這裡等了好幾天。」趙良玉不滿的大聲叫道,他手下的幾個總旗也大聲道:「就那個什麼小小參謀將軍,連我們趙將軍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他能統什麼兵。把那統兵官交與趙將軍才是正經。」
見這幾人大聲嚷嚷,林晚榮湊到高酋身邊小聲道:「高大哥,這位兵部侍郎大人,徐先生搞的定嗎?」
高酋笑道:「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哪能比的上徐先生。何況這小子只是個百戶,與兵部鐵大人地關係定然好不到哪裡去。」
趙良玉見林晚榮與高酋二人交頭接耳,想起剛才他的問話,臉色一變道:「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有人來滁州?」
林晚榮嘿嘿一笑:「在下不才,小小一個參謀將軍,林三是也。」
「參謀將軍?」在座幾人一起面色大變,照這樣說來,這不就是來滁州統兵的那位?那幾個總旗更是心裡叫苦,方纔那般攻擊參謀將軍大人,趙百戶有兵部侍郎撐腰,自己幾個哪裡有這等運氣。
趙良玉到底是百戶,驚恐了一陣,壓住心裡的焦慮道:「空口無憑,你可有敕令?」
高酋哼了一聲道:「徐大元帥敕令,哪是你這等小小將領可以查看的,爾等集合了兵士,自然有人宣讀。」
趙良玉便不敢出聲了,他是行伍出身,自然知道令行禁止的道理,這個參謀將軍雖然沒有職位,但卻有統兵之權。要是衝撞了他,他軍令一下,將自己砍了也無人敢替自己喊冤。
林晚榮陰陰一笑道:「趙百戶,你可知罪?」
趙良玉額頭冷汗滾滾。不敢答話,林晚榮嘿嘿道:「高大哥,按照我大華律條,軍中狎妓,詆毀上級,該當如何?」
「按律該斬!」高酋斬釘截鐵的道。
趙良玉和那幾個總旗嚇的急忙跪下道:「請林將軍開恩。末將等人是在這滁州等待將軍未至,一時糊塗,才會來此風月之所,還望林將軍念在兵部侍郎鐵大人地面子上,饒我等一命。」
「騷擾青民百姓。穿盔戴甲狎妓,這兩條,觸到了任何一條都是死罪啊。」林晚榮歎口氣道:「趙百戶。你這不是讓我難做嗎?」
趙良玉一聽他口氣似有商量的餘地,急忙叩首道:「末將一時糊塗,還請林將軍寬恕末將一回,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晚榮哼了一聲道:「既如此,先摘了你們的兵甲。回營再聽候處置吧。」
高酋依言,命這幾人脫下盔甲,自持在手上。只露出裡面的短衫。趙良玉見這位新來地參謀將軍大人,似乎有些畏懼自己那遠方娘舅兵部侍郎鐵大人,心裡總算安定了下來。有這一條在手,他就不怕了。
眾人見原本還大聲喧嘩的幾位將軍突然安靜了下來,還脫去了盔甲老實之極,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待到這一行人等走出麗香院,這才開始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林晚榮命了那幾個旗總去牽馬過來,只留住趙良玉道:「趙百戶。你手下那些人馬,駐紮在那裡?」
趙良玉見他對自己客氣,心裡安定了許多,答道:「稟將軍,我那兩百來號人,駐紮在琅琊山下。」
林晚榮點點頭:「這滁州城裡只有你們神機營的兵士麼?按理說,應該也有山東和浙江的兵馬,他們又駐紮在那裡?」
「回將軍的話,山東和浙江各有一位百戶,率領了兩個百戶所,駐紮在琅琊山,與我神機營相隔極近。」趙良玉回答道。
山東和浙江各有兩百多人?這樣算來,那滁州城裡,連上神機營,總共就六百多名軍士。難怪沒有見到什麼動靜呢,徐渭這老頭耍我,還以為有千軍萬馬讓我統領,哪知道就他媽這麼點人,上了戰場,都不夠一個衝鋒的,還要我來統兵,統個屁。他鬱鬱的想道,這與他想像中的統兵實在差別太大。
「這浙江和山東各有兩百多人,又是幹什麼的?不會也是來逛窯子地吧。」得知了實情,林晚榮的心氣洩去了一大半,說話也提不起精神。老子還是太天真了,早知道徐渭這老傢伙不會這麼容易就相信我的能力地,他把這六百號人交給我,估計就是想讓我試試看。靠,想觀察我你早說啊,弄這些曲曲道道,枉我為你做大媒。不過,話說回來,徐渭要是那麼莽撞的就把數萬人馬交到他手裡,那這徐老頭也不值得幫了。如此一想,他心裡好過了點。
「這浙江的
人馬,是往前方運送糧草的,山東的人,則是前來接應地,合起來雖然有四百來號人,卻都是各個衛所挑剩下來的殘兵組成。」趙良玉說道。
運糧草?林晚榮睜大了眼睛,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再簡單不過的道理。這老徐竟然只用了四百人運糧草,還是被人挑剩下地?不是開玩笑吧,要是被白蓮教得了消息,那可就徹底的完蛋了。
「是什麼糧草?」林晚榮平靜了下心情問道。
「眼下寒冬將至,這運送的都是補充給戰馬的一些乾草。前面的運送糧草的大軍早已開過,眼下的,只是一些補充,有無皆可。」趙良玉的話,總算解除了林晚榮心裡的疑惑,難怪老徐這麼放心地把「重任」交給他呢。
這樣說來,留在滁州的等待參謀將軍林三閣下的,是一支地道的雜牌軍兼混合部隊,總數六百餘人。林晚榮苦笑了一下,這徐老頭,還真是會出難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