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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的肩頭衣衫盡裂,更有一道如同火灼的痕跡,那是剛才奄仲一擊的傑作,但是奄仲這一擊的力道根本就無法讓軒轅倒下。因為此刻軒轅的已不是肉體,而是精神和靈魂,這是絕不可能以武力能損傷的,因此奄仲倒下了,軒轅卻沒有。
風騷駭然發現,軒轅落腳之處,草木迅速枯死,如同被抽干了水分一般沒有半點生機。
這是什麼武功?風騷心頭發寒,這是他從未見過的事,但是當他看見軒轅的眼睛之時,便禁不住心頭不發寒。
“風騷,你拿命來吧!”軒轅一字一頓,有一種說不出的魔異力量,仿佛有一把利劍將這些語氣狠心地剖開,或是將這些字一個一個地劃成碎片,然後狠狠地扎入風騷的心中……
那怪異的鎖依然緊緊扣在軒轅的雙手之上,而軒轅的雙手同握一拳,橫落於身前,與腰同高,微微下垂,配合著微微叉開的雙腿,使人感到軒轅的重心落點是如此的勻衡而無可挑剔。
風騷冷冷地望著軒轅,這個突然的變故確是他不曾料到的。軒轅以精神之力沖開封閉的穴道而擊倒奄仲,若非他親見,絕不會相信,但這卻是事實。
獵豹似乎自劇痛之中醒了過來,那被生生撕下的兩只斷手正在風騷的腳邊,但他沒有半點力氣,心神更是迷亂恍惚,或可說他此刻正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看來他所受之傷確實太重了。
“蹬蹬蹬……”軒轅一步一步地向風騷逼近,而那濃烈之極的魔焰也在不斷地提升,強大無匹的氣勢,使軒轅像是來自地獄的怪物,殺意張狂,一重重死亡的氣息如浪濤一般以無形的方式沖擊著風騷。
風騷驚訝、駭異,此刻軒轅確實有了極大的變化,他竟在氣勢和心理上弱於對方,被沉重的壓力壓得有些呼吸急促。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不能再等軒轅蓄積氣勢,當軒轅氣勢蓄到巔峰之時,便將是他敗亡之時,因此他搶攻而出了。
風騷的披風確實有些怪異,張開之時,如兩只薄翼,滑翔而起,使其速度大增,不僅如此,這披風似乎還有抵消勁力的作用。風騷的攻勢總是由上而下,如蒼鷹搏兔般飛撲而下。
軒轅駐足,依然是最初而立的姿勢,但在風騷撲至頭頂丈許范圍之內時,雙手猛地上揚,如同轟天之炮般直向風騷撞去,毫無花巧。
“轟……”軒轅的身子微挫,風騷卻被反沖上虛空。
“蹭蹭……”軒轅趕上幾步,如同等待天上掉下肥肉的狼,保持著姿勢的不變,但雙眼卻死死地盯著虛空中的風騷。
風騷沒讓軒轅失望,落地之處,正是軒轅守候之地。於是風騷再次催運全身的功力,自高而下直襲軒轅。
歷史似乎在重演,軒轅絲毫不讓地硬撼風騷一擊,然後趕上幾步。
他似乎完全算准了風騷的落足之處,不依不饒地與之以硬碰硬,像是一個不怕挨打的樹樁。
風騷竟沒有再落地的機會,雙方連連硬拼了十擊,幾乎使他欲吐血,同時整個身形更猶如一個球般被軒轅拋來拋去。而每一次軒轅都准確地守在他下落的位置,使之不能不全力相搏。他也曾試圖在空中移動位置,可落下來之時,軒轅依然在那裡等侯著,這幾乎讓他快要發瘋。
軒轅似乎有意要將風騷震死於虛空之中,每一擊都是那麼瘋狂,看不出有半絲力竭之狀。
風騷不明白軒轅如何會擁有如此可怕的功力,更擁有如此精確的眼力,這使他後悔沒在一開始便殺死軒轅,後悔想以軒轅去威脅龍族戰士,可是此刻他惟有無奈。
軒轅的每一擊都是以逸代勞,所以雖然雙手被鎖,卻一點不影響其發揮,反而使攻擊力更為集中。
在第二十八擊之時,風騷終於受不了那無休無止的沖擊力而噴出了一口鮮血。但軒轅像是擁有水遠也使不完的力氣,不殺風騷誓不罷休。
“軒轅……”花猛的驚呼似使軒轅清醒了一些。
軒轅扭頭,卻發現奄仲竟又爬了起來,只是已是滿面血污,金衣之上的鱗片散落一地,神情淒慘之極。
此刻他步履艱難地舉著一柄自渠瘦殺手屍體上拾起的彎刀,緩緩向花猛和獵豹逼去,仿佛只要有一陣強風便可將之吹倒,而此時卻偏偏沒有強風吹過。
奄仲竟還沒有死,這倒有些出乎軒轅的意料之外。
是的,奄仲沒有死,這是那身金衣的功勞,那金衣本就是一件護體的寶物,普通刀劍難損,不幸的是他遇上了軒轅這全憑功力取勝的人,以強大的勁氣摧毀了金衣之內包裹的軀體和內髒。不過,金衣也卸去了一部分功力,所以奄仲還沒有死,但其傷勢之重也已是強弩之末,不堪一擊了。只是,對於花猛和獵豹來說,奄仲絕對有殺死他們的力氣。
軒轅吃了一驚,身形疾旋而回,以雷霆之勢雙手向奄仲狂砸而下。
“呀……”奄仲只有半聲慘叫,腦袋便在那把怪鎖之下被砸得稀巴爛,更別想再對花猛和獵豹行凶了。
風騷哪還敢再戰?拖著傷軀迅速沒入遠處的雜草之中,連奄仲的屍體也不管了。
軒轅一看獵豹已奄奄一息,心中大痛,哪還有心思再追風騷?雙手向下一操,抱起獵豹,實際上與捧差不多。
“抱住我的脖子,你們一定要堅持住!”軒轅蹲下對花猛道。
花猛忍著劇痛,抓緊軒轅的肩膀,由著軒轅一背一抱地飛奔回營地之中。那種姿勢確實不雅,但軒轅雙手被鎖,只能做到這個樣子。
獵豹的生命懸於一線,失血太多,傷勢大重,雖然有歧富的靈丹妙藥,但也只能暫時延續其生命,再由軒轅以金針護住其心脈。
花猛的雙腿雖然被廢,卻沒有失太多的血,生命自是無礙,但傷勢也絕對不輕。
軒轅回來之時幾乎嚇壞了所有人,只見他身上滿是鮮血,有自己的,有獵豹的,有花猛的,還有奄仲和風騷的,而且雙手被一只古怪的鎖給鎖住,怎會不讓人吃驚?
若救獵豹和花猛,惟一的希望只有歧富,但卻沒有人知道獵豹能不能等到歧富趕來的那一天。風騷的確是太過殘忍了,竟然將獵豹的雙臂生生地撕下。
軒轅已經說了十四次要殺風騷的話,但是很多人都失去了主見,像是全沒有了辦法一般。
遇到了這種變故,確是讓許多人失去了方寸。不過,有人拾回了獵豹的雙手,抬回了奄仲的屍體和曲妙的屍體。那出事之地距桃紅、陶瑩所在的營地其實也並不遠,只有十余裡而已。不過讓人無奈的是奄仲身上並沒有開鎖的鑰匙,而那柄含沙神劍軒轅又還給了木青,而此刻木青卻留守於熊城,這便像是賊老天與軒轅開了個玩笑。誰也不知道這怪鎖究竟是什麼金屬,以軒轅的功力也無法將之震開或是熔開。不過,那條鎖鏈卻早已被軒轅體內的火勁熔斷,卻不能對這把鎖造成任何損傷。可見,這確實是把質地特殊的玩意兒。
軒轅能夠回來確實有些僥幸,所有人聽了事情的經過都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誰能夠想象,在十多個時辰之間,軒轅連連會過如此眾多的不世高手,更讓這些人鎩羽而歸!軒轅實應該感到驕傲了,如果這些消息傳揚出去,軒轅的聲威只怕會從此名揚天下了,但此刻的軒轅並不快樂。
軒轅不快樂,他並非不歡喜名揚天下,而是因為他從此將失去兩個並肩作戰的好兄弟。不僅僅如此,還有許多的事情讓他頭大,讓他困惑。
為何鬼方和東夷的人都鬼使神差地聚於迷湖之伴?
為何神門的消息會傳得這麼快?那盜走河圖洛書的人究竟是誰?神門究竟是在哪個方位?是否已經被打開了呢?還有一些什麼人也來到了迷湖?神門之中究竟藏有什麼秘密?
許許多多的問題都擠到了一塊兒,使軒轅的思緒有些亂,或者是因為他的心情並不好,身上也負有傷的緣故,眾人都讓他自己靜靜地想,沒人敢來打擾。
便連陶瑩和桃紅也沒來打擾他,只是命人將奄仲、曲妙的屍體運去熊城。
軒轅翻動著手中的枷鎖,竟找不出一點痕跡,制作之精巧實已達到了巧奪天下之境,而且沒有人認出這是何種質地。或許,它與聖器金鈴之類的東西相似,非金非木,質重而堅,刀劍難傷。卻沒人敢用斧頭劈,以防將軒轅的手腕震傷。
在這個強者生存的亂世之中,雙手帶著一把枷鎖,確實是一個累贅。
這一日間,蒙絡又與創世大祭司所訓的死士交鋒一場,只是這一次蒙絡嘗到了苦頭,身邊的高手幾乎死傷一半。
或許是因為蒙絡殺死了齊威,因此創世大祭司也殺機大起,利用蒙絡孤軍在外的這個機會大肆追殺,這使蒙絡後悔沒有多帶高手前來。
由於他想保證行蹤的隱秘,所以並沒有帶多少人,誰知行蹤仍然落在別人的掌握之中,這使他只有挨打的份兒。
創世大祭司也夠狠,似存心不讓蒙絡有機會返回熊城,而妙就妙在蒙絡也絕不想離開迷湖這塊地方。
同時,鳳妮也傳書來說,伯夷父答應助她游說各城主相助,對於身為蒙絡和創世大祭司親信的城主,則另行對待,這讓軒轅的心稍安了一些。
另外,范林傳來消息,已經將部分實力北轉,以便能及時地協助軒轅在熊城的行動。而且屯馬谷在陶唐氏的下建成,將屯馬谷方圓數十裡內的獵戶盡數收服,大批龍族戰士調入其中,更另有大批待馴的野馬也遷入了其中。此刻他們的任務不僅僅是抓野馬,更要養馬、馴馬,給馬配種。當然,這些還處於最初的實驗階段,最主要的是能夠迅速組成一支強大的騎兵。
軒轅確有信心控制整個有熊族的力量,只要能取得聖女鳳妮、宗廟和伯夷父的,他至少已擁有了有熊族三分之一的力量,再在熊城內外制造一些聲勢的話,將來只要他威信一確立,就是蒙絡和創世大祭司的末日。對於軒轅來說,他絕不介意不擇手段,只要能夠一統天下,任何的犧牲都是難免的。
第一步他已經走出來了,第二步便是要控制有熊族的力量。只有取得了這個強族的,他才有遙鹿天下的本錢,到時候西聯陶唐,南合自己的龍族戰士,立刻可以將東夷和鬼方分開,甚至可將東夷的力量切成幾塊。
當然,軒轅絕不會輕忽某些問題,比如鬼方擁有魔神刑天這樣的高手,還有許多比曲妙、鬼三更厲害的角色尚未出現呢,至少曲妙只能排在第六。而東夷像風騷這般的高手又有多少?至少還有狐姬、帝大,還有一個更為可怕的高手少昊,只是軒轅對其人從未見過罷了。
傳說這是一個同太昊一樣可怕的高手,而太昊又到底可怕到怎樣一種程度呢?
一切的一切,只能等著慢慢解決,走一步算一步,誰也不知道前途會出現什麼樣的阻力,誰也不知道前方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世界的本身就是要在摸索中求發展。如果說強大的神族是一個榜樣,但也可以說是一個阻力。正因為神族的殘余力量太多,太強大,為後來的統一者增添了無限的困難。
在最初,軒轅或許認為越到後來越容易,誰知道越到後來越復雜,也越艱難。不過此刻軒轅也不再幻想一切都變得簡單,因為他已經深深地知道,他肩上的責任是何等的沉重,未來的路途是何等艱險。當然,他無懼!
“花猛他不吃也不喝,你去勸勸他吧。”桃紅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軒轅的身後,輕輕地歎了口氣道。
軒轅自沉思之中回過神來,扭頭望了望桃紅,心中也暗自歎息一聲。花猛是脆弱的,至少他的心靈很脆弱。軒轅似乎明白花猛此刻的心境,因為他們是好兄弟。
“他連藥也不肯喝嗎?”軒轅輕輕地問道。
桃紅苦笑著點了點頭,眼中盡是憂色。
軒轅終歎了口氣,風騷做的確實很絕,花猛驕傲的是一雙腳,他便廢了花猛的雙腿,使之從今往後再也不能用腳。獵豹引以為傲的是一對鐵拳,他便卸下獵豹的雙臂,可見此人的心性是如何的陰暗,是如何的狠毒。但事已至此,軒轅又能怎樣?他只能讓風騷以命相償,可是……
是啊,這對花猛和獵豹的打擊太大了,便等於是要了他們的命,或許比要了他們的命還要殘酷。若是死了倒一了百了,再也不會為自己過去的驕傲而痛苦,再也不會去想往日的幸福,今日的淒慘。活著,像是一種負擔,沉重的負擔。相對於花猛來說,生命已經似是毫無意義,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樂趣和生機。多麼年輕的生命,可是從此便注定會枯萎,注定要凋零。
腿,是花猛精神的支柱,一個生命沒有精神的支柱,就會崩塌,崩塌成毫無意義的生命殘渣。如果換了是軒轅自己,他會堅強地活下去嗎?他會看著自己在病榻之上一輩子受人照顧嗎?
軒轅不知道,他也不敢想,如果生命真的要以那種形式演變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強地活下去,能不能正視那剩余的殘塵。因此,他心痛,為花猛心痛,為獵豹心痛。但既然還活著,總得要活下去,總得讓生命擁有一點光彩,哪怕就只有一點點。
恍惚間,軒轅似有所感,也似有所悟,立身而起道:“走吧,我們去看看!”
陶瑩正在苦勸花猛喝下湯藥,在榻邊還放有鮮果和粟飯,但這些一點都沒有動。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但是花猛連半口水和飯也沒有進,這一天時間中,眾人紛紛去采藥,及與各方聯絡,甚至去熊城讓木青送來含沙神劍,以切開那怪鎖,想必此時木青也應快到了。
軒轅走入屋子之中,似也感受到了那種愁雲慘淡的氛圍。
陶瑩扭頭望了軒轅一眼,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神情微有些憔悴。
屋中之人皆不語,人人面上都有憤然之色,軒轅知道這是針對風騷的。
軒轅來到花猛的床邊,花猛的眼神空洞得讓他心痛。兩個眼圈也陷了進去,在一日之間竟似乎蒼老了二十歲。
花猛未語,仿佛並末見到軒轅的到來,眼睛直直地望著帳頂,似乎可以透過皮帳望透天幕,看到一個異度空間。
“花猛!”軒轅叫了一聲,但花猛並沒有任何反應。
“花老大!”軒轅又叫了一聲,花猛還是沒有絲毫反應。
花戰的眼淚便出來了,一把伏在榻邊抓住花猛的手,喚道:“大哥,軒轅在叫你呢!”
花猛這才似回過神來,緩緩地扭過頭,目光依然有些呆癡地望著軒轅,臉上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但卻沒有說話。
“來,把這碗藥喝了,我要你看個把戲!”軒轅接過陶瑩手中的藥碗,在花猛的身邊柔聲道。
“我不想喝。”花猛有些吃力地道。
“不,你一定要喝,你還要親手殺死風騷,不僅你,還有獵豹,風騷的命是你們兩人的!”軒轅肯定地道,語氣之中有種不容質疑的感情。
花猛笑了,嘴角微微地牽動了一下,但眉頭又皺了起來,因為痛!
每個人的心都為花猛的笑而抽搐,所有人都以為軒轅只是在安慰花猛,事實上花猛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笑了,並非因為他真能殺死風騷,而是因為他有軒轅這樣的兄弟,這樣的朋友。
“來,喝下去!”軒轅拿起一個湯匙,把碗交給了陶瑩,親自動手相喂,花猛竟沒有再拒絕。眾人的心頭似乎放下了一顆石頭,但是仍然無法輕松。事實上,誰能夠真正的輕松呢?看軒轅那鎖在一塊兒的手笨拙地拿著湯匙,每個人的心依然很沉重。
軒轅雙手帶鎖喂湯藥,本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兩手抓湯匙,動作極為生硬……可是沒有人有心情笑,不過總算是讓花猛喝下了這碗湯藥。
“花戰、燕五,你們抬花老大出去!”軒轅放下湯匙吩咐道。
眾人一時之間有些不明所以,但既然軒轅這麼說了,他們也便只好照做。於是眾人小心翼翼地將花猛連榻帶人一起抬了出去。
“花老大,從今天起,你是新的花猛,你要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只要你有勇氣,風騷一定是你的!“軒轅來到花猛的身前誠然道。
眾人不知軒轅要弄什麼把戲,不過知道軒轅定有事要做。花猛澀然一笑,沒有任何言語。
“燕絕,你准備好了沒有?”軒轅突然問道。
“准備好了!”說話間立刻有兩人抬出一付擔架。
桃紅微訝,難道剛才軒轅在來看花猛之時對燕絕吩咐的就是這些呀?她有些不解,眾人都有些不解。
軒轅悠然坐上擔架,雙腿相盤,正當眾人不解之時,他驀地一聲輕嘯,雙手在擔架上一撐,身形如箭般竄起,那被鎖的雙手在空中幻出千萬道虛影,配合著腰身的扭動,直撞向一棵大樹。
“轟……”那棵大樹應手而折,軒轅的雙腿相盤如故,卻借樹身的反彈之力倒扭射向一塊突出的大石。
“啪……”軒轅的雙手在石頭上輕輕一按,又倒彈而回,以無比優雅的動作坐回擔架之上,自始至終雙腿都未曾有絲毫動作。
眾人正在驚歎和不明其意之時,軒轅低喝道:“燕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