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軒轅和一個女子已經向死亡沼澤中進發了,屬下無能中了他的詭計,害……」
「不用說了,我早已知道!」帝十打斷百戰的話,冷冷地道。
百戰一時噤若寒蟬,偷偷地瞟了帝十的表情一眼,又望了望臉上浮腫稍減,但仍有些猛然的敖廣,仍不知道帝十將作出什麼決定。
敖廣無奈何奈地歎了一口氣,道:「老夫征戰無數,從未敗過,沒想到竟栽在這毛頭小子的手上,如果不斬下這小子的腦袋,實在難洩我心頭之恨!」
帝十背負雙手,來回地在石室之中踱步,心中似有無限的思緒,無法平靜,半晌才慨然道:「這小子已讓我們損失太多,他簡直不是人,我帝十從未受過如此敗辱!不過,如果能夠收服這小子歸為己用,那便是最好的結局了。」
「但誰能夠抓住他呢?誰又能訓服他呢?這小子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人才,只可惜一開始便是我們的敵人!」敖廣無可奈何地道。
「看來,我們要請花蟆人出手了!」帝十想了半晌才歎了口氣道。
「你是說要在死亡沼澤中對付他?」敖廣驚問道。
「那小子已深入沼澤,在那裡沒有比花蟆人更擅於生存的部族了。」帝十道。「那倒不見得,不過由花蟆人去對付那小子也好,省得我們為之頭疼。」敖廣對軒轅打內心裡便存在著一些懼意,如果能不由自己去對付軒轅自是最好。
「這小子一日不除,便是我們的心頭大患!當然最好是能夠生擒他,讓聖姬以『大無上法』訓服這小子!」帝十竟起了愛才之意。
「嘿……」敖廣怪怪地笑了一聲,道:「長老似乎不知道因為這小子使我們這次損失了近五百人和不少高手,也使我們北擴之舉不得不到此為止了……」
「我知道,但就算你殺了這小子又能如何?百戰,立刻飛鴿傳書給花蟆人,讓他們全力截殺軒轅,能活捉最好!」帝十吩咐道。
敖廣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無論軒轅是戰是降,都極有可能成為他的眼中釘,因為在內心的氣勢上,他早輸給了軒轅,他絕不想有人壓在他的頭頂。因此,他很不歡迎軒轅。其實,到此刻為止,軒轅猶未曾與他正面真正地交手。
※※※
「天就快黑了,我看今天就到此為止,再向前走就已深入死亡之地,不如養足精神,明天好應付一些變故!」軒轅駐足道。
跂燕點了點頭,望了望夜然漸深的遠處,道:「這個地方還是比較安全,我曾和爺爺來過,但再往前我也不太清楚了。」
「哦,還說給我帶路,連自己都不清楚,豈不是真的來陪我……」
「不准說不吉利的話!」跂燕似乎明白軒轅接下來所說之話,打斷道。
「嘿,我是說來陪我遊山玩水。」軒轅笑了笑,跂燕也跟著笑了。
「這一路之上似乎並沒有遇到什麼凶險。」軒轅環眼四顧道。
「如果不是熟悉路徑,這段路我們只怕已死過數十次了,那毒瘴,那浮泥,那蠍地……你呀,只是幸運地碰到了我!」跂燕不以為然地道。
「嘿,那倒也是,真是幸運,竟然碰到了你,有美同行倒也不寂寞,幸虧你把你爺爺換下來。」軒轅有些誇張地道。
「少貧嘴,後面的路還長著呢。這片沼澤地方圓三四百里,我們現在所走的才不到十分之一!」跂燕仍有些憂心忡忡地道。
「明天的事明天再考慮吧,先找個好位置安頓下來再說!」軒轅說話間向一棵很低卻極盤根錯節的黃皮樹走去。到了這裡倒是很難再見到那種高大的樹,因為這裡的土質太過鬆軟,濕度太重,倒是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蕨草和矮禾粗莖的草很多,到處都是高高密密的,猶如一片蘆葦蕩。之間幾無路可找,若非跂燕曾經走過這一段路,只怕真的很容易迷失方向。
跂燕緊跟著軒轅,軒轅卻拔出腰間的鐵管。
「這是什麼東西?」跂燕望著那僅有三尺長的鐵管,有些不解地問道。
「好東西!」軒轅神神秘秘地笑了笑,伸手在鐵管底部一旋。
「錚……」鐵管竟彈出一截兩尺長的鐵棒,軒轅不由得回頭向跂燕望了望,道:「是個好東西吧?」
「啊,太精巧了,怎會這樣?」跂燕大感意外,但也為這巧妙的設計而驚歎。
「這還算不了什麼。」軒轅說話間手臂一抖。
「錚」!那冒出的兩尺鐵棒之中再彈出一根八寸長、鋒利無比的槍頭,竟是一桿製作極為精巧的槍。
這桿槍的槍桿和槍管正是由那神谷中紅眉老者的釣桿所改裝而成的,這之中的改裝乃是共工氏的巧匠根據望月長老那根絕命棍的原理所造。別看這桿槍的槍桿與槍管之間有部分是空的,但極堅硬之處比之白臘桿還有過之而無不及。軒轅本就是見紅眉老者那根釣桿極硬,因此這才撿來,一根連含沙神劍都不能輕易劈斷之物,自有其過人之處。
「沒想到世間竟有人能做出如此精緻的槍,真是太神奇?」跂燕忍不住讚道。
「世間神奇的東西很多,便說這片沼澤地吧,不也很神奇嗎?人類的神奇比之大自然,真是太渺小了!」
軒轅感歎著把槍頭又頂回鐵棍之中,將鐵棒旋轉一下,又道:「我就用這桿槍來打草驚蛇,開出一條好道來!」
跂燕也知道,這樣的雜草叢之中,毒蟲是防不勝防的,也將衣袖紮緊,靴口紮好,再拔出隨身所攜的——柄兩尺半長的短刀在手。
「用我的劍吧!」軒轅拔出含沙劍遞給跂燕,笑道。
跂燕猶豫了一下,看著軒轅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就接下了,只感含沙劍入手稍沉,冰寒透體,使人精神為之一振。
「好劍!」跂蒸雖不是使劍之人,但卻知道手中之劍絕對是一柄好劍。
「小心點,很利的!」軒轅自包中取出那雙特製的皮手套,一邊分開著雜草,一邊前行。
跂燕也戴起手套,這是防止手掌被這些雜草割破,因為這之中有許多草都是含有極烈的毒素,一不小心割破了手,說不定便會引起中毒,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今天晚上看來要到這棵樹上搭個窩了!」軒轅幾乎找不到乾燥的地方,有些無可奈何地道。
黃皮樹周圍的地面似乎結實了不少,並沒有踩下去冒水的情況。
「小心,那是什麼聲音?」跂燕一驚,提醒道。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今晚有蛇肉可吃了。」軒轅說話雖然輕鬆,但整個人都變得小心起來,同時豎起耳朵捕捉那「絲絲……」之聲傳來的方向。
「小心些,這傢伙大概是要與我爭地盤了!」軒轅淡淡地說了聲,腳步緩緩地向聲音傳來之處移去。
「呼……」在軒轅拔開眼前一片擋住視線的雜草之時,一股強大的腥風迎面撲至。
軒轅冷哼一聲,手中的短槍如箭般標出,在側身的同時,將撲來的大蛇頭撥向一邊。
「小心!」跂燕大駭,這條蛇足有水桶般粗細,這一撲之力的強大可想而知。
軒轅並不是第一次與巨蛇相鬥,這條蛇雖然巨大,但比起有僑族龍潭之中的巨龍卻是小巫見大巫,根本就不成比例。
當然,這條蛇所擁有的力量,當然也非人力所能承受。是以,打一開始,軒轅便以四兩撥千斤之式將巨蛇撥向一邊,而在跂燕喊叫之時,他便已出刀。
「噗……」大蛇一衝衝出三丈多遠,但巨大如鐵索般掃向軒轅的長尾卻被軒轅的刀斬中。
軒轅被震得疾退,「躲開!」軒轅疾退的同時,疾呼道。
「呼……」大蛇吃痛,整個身子一曲,三四丈長的軀體向中間翻捲,竟欲將軒轅絞碎。
跂燕在這種情況之下,絲毫不知該如何辦,因為她也是獵人,深知巨蛇這一卷之力,足以讓人腰折骨碎,可她也在被捲的範圍之中,正當她準備揮劍一拼的當兒,突覺身子一輕,軒轅已提著她掠上虛空。
「嘩……」那些雜草樹桿竟摧枯拉朽般被絞碎,而大蛇的身子已盤成一個巨大的蛇餅。
跂燕驚魂未定之際,軒轅已落在黃皮樹的一根粗枝上。
「哇,這裡該不會是個蛇窩吧?」軒轅剛落足樹桿,一條小蛇已自另一根枝頭飛射而來。
「哧……」軒轅一手挾著跂燕,一手揮刀斷蛇,動作流利之極。
「啊,這樹上好多小蛇……」跂燕驚呼道。
「而且都有劇毒!」軒轅也暗暗叫苦。
「呼……」「小心……」跂燕再次驚呼。
軒轅想也不想,一舉跂燕,身子再次沖天而起,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因為那條巨蛇竟然沖天彈起,向他們落足之處攻到。
跂燕駭然驚呼,軒轅衝起的速度極快,但那巨蛇的上衝速度更快,望著那張血盆大口,那冷如疾電的蛇目,她不禁有些絕望地驚呼。
「砰……」軒轅一聲冷哼,臨危不亂,以左腳踩在巨蛇的上顎,身子由上衝而借力斜掠。而那棵黃皮樹上也有數十條大大小小的蛇掠出,向軒轅追到,但都因力道用盡而自高空墜落地面。
軒轅帶著跂燕在空中連翻數翻,落在距黃皮樹的六丈之外。
「轟……」那巨蛇的衝勢一盡,巨大的軀體重重地落下。
跂燕只感到頭昏眼花,軒轅在空中翻滾的速度極快,而且幾個動作之間騰挪縱躍無所不用,跂燕在驚慌之下,竟有些受不了。
「小心了,劍給我!」軒轅鬆開跂燕,將手中的槍向地上一插,更還刀入鞘奪下跂燕手中的含沙劍。
跂燕面對此種情況早已六神無主,只得一切都聽軒轅的。
「後退!」軒轅的語氣極為堅決,同時雙手握劍向巨蛇落地的方向逼去。
跂燕大驚,她似沒有想到軒轅竟要主動向巨蛇進攻。
「來吧,畜生!」軒轅的身子似乎在剎那間籠上了一層魔火,生出一種強大無匹的氣勢,髮結也隨之繃斷,那不短不長的頭髮竟然無風自飄起來,只是軒轅的身子在邁出兩步後猶如生了根一般立於地上。
巨蛇似乎也感受到了來自軒轅身上的殺氣,那種氣息更充滿了挑釁的意味,一時間失去了目標的巨蛇豎起巨頭,竟達一大多高,那醜陋的三角形尖頭和冰冷而貪婪的眼睛讓人有種想嘔吐的衝動。
跂燕心頭發寒,她還是第一次認真地打量這巨物,竟比自己想像的更為可怕。她知道一條蛇若能將豎起一丈多高,那這條蛇至少有近四丈長,加之蛇如此之粗,它本身的重量便足足有數百斤,這樣的蛇別說是人,即使連小牛也能吞下去。
蛇信不住地伸縮著,巨大的蛇頭似乎是被風吹動的浮柳,左右搖晃著,更緩緩地向軒轅逼近,那閃爍著暗淡光彩的青鱗也變得極為清晰。
跂燕簡直不忍心再看這場力量懸殊的戰鬥,她是獵人,也明白這種蛇是如何難纏,她的族人見到這類蛇只會視之為魔鬼,走避惟恐不及,而眼下這條蛇不僅毒,而且渾身鱗堅皮厚,簡直可以刀槍不入。一條劇毒之蛇能長到如此之大,至少也有六七百年的時間,大概也只有這種沼澤之地才有這樣的毒物……
軒轅的心靜若止水,反而充滿了無盡的鬥志,這是第三次與巨蛇交手,而這條巨蛇雖比不上龍潭之中那條,但比之地祭司洞中的那條,卻至少大了一倍,相信這是一個很頑強的對手,不過軒轅也不是當日的軒轅。
「來吧,畜生,嘗嘗劍的滋味!」軒轅說話間,緩緩地將劍舉於胸間,劍尖斜指巨蛇的咽喉之處。
「小心些!」跂燕後退數丈,擔心地提醒道。心中卻在暗自為軒轅乞福,但這一刻她反而更平靜,如果軒轅殺不了這條巨蛇,他兩人都只會是死路一條。
死亡,並沒有什麼好怕的。是以跂燕反而平靜下來,只是仍忍不住關心軒轅。
巨蛇似乎受到軒轅的氣勢所逼,竟在與軒轅相隔兩丈之處停住,那是一片草木被巨蛇紋碎的空地。
巨蛇的紅信不住地試探著,身子也在微微地捲曲著。
軒轅卻突然發出一聲爆吼!
巨蛇陡驚,便連跂燕也駭了一跳,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軒轅在這種時候居然會來這樣一聲狂吼。
「呼……」大驚的巨蛇再也忍不住了,巨大的蛇頭如隕石一般向軒轅砸到,血盆大口呼出一陣滾熱的腥風,吹得軒轅頭髮和衣衫獵獵作響,但是軒轅沒有動。
「小心……」跂燕忍不住驚呼,但眼看軒轅就要被那血洞般的大口吞沒,她的眼下突然失去了軒轅的蹤影,只看到了那張血口中幾根雪亮鋒銳的短齒——呈倒鉤狀的短齒。
「去死吧!」軒轅的身子竟出現在蛇背上,跂燕根本就沒有看到軒轅是怎麼動作的,但軒轅已翻到了蛇背之上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噗……」軒轅雙手握劍狠命地刺入了巨蛇的背脊,這本是刺向巨蛇七寸的,但卻因蛇身的扭動,使得軒轅腳下打滑,這一劍竟刺偏了。
「唬……」巨蛇吃痛,狂呼一口氣,腥臭至極,氣流破口而出,竟似狂嘯。
「轟……」蛇尾倒抽而回,直擊向軒轅。
軒轅此刻倒有些後悔不該穿上這雙底下有鱗片的皮靴,若不是羅羅的鱗片,與巨蛇背上的青鱗相滑,這一劍絕對可以是致命的一擊。不過,此刻他後悔也沒有用,只得帶劍一拖,在巨蛇之尾擊來之時飛速掉開。
「轟……」草木四濺,泥土狂飛,巨蛇發瘋般扭動著受傷的軀體,它的背脊竟被軒轅劃開一道數尺長、近半尺深的傷口。
血水四濺,軒轅身上也被腥臭的蛇血所沾,幾欲嘔吐。
「小心……」跂燕再次驚呼,這一切都是在電光石火之間發生,只看得她的心懸到了心口上了,但見巨蛇受傷攻勢更猛,不由再為軒轅捏了把汗。
軒轅一聲輕嘯,此刻有神劍在手,根本就不在意巨蛇的攻擊,但他想錯了。
「呼……」巨蛇張開大口竟噴出一團如煙似霧的氣體,比之巨蛇的氣味更腥更臭。
「快退!」軒轅以最快的速度狂退,同時拔起插於地上的鐵槍,用力一抖,竟貫射入巨蛇之口,直釘在蛇喉之間。
跂燕哪會不明白?巨蛇在作垂死的反撲,連那最不輕易攻出的毒液也全部噴出,這是任何動物遇到最強敵人之時,才會作出的決定。可見巨蛇也感覺到軒轅足以威脅到它的生命,這才不惜大傷元氣噴出毒霧。
跂燕疾退,不用軒轅說她也明白這毒霧的可怕。
巨蛇一陣翻騰,攪得泥草狂飛,如同刮起一陣龍捲風,而軒轅也在剎那間退出四丈,卻一下子半跪在地,以劍拄身,嘔吐起來。
「你怎麼了?」跂燕大驚,慌忙來扶。
「別碰我!」軒轅驚呼道。
「我戴了手套。」跂燕忙道。
軒轅這才鬆了口氣,又嘔出兩口髒物,才吩咐道:「退後!」
跂燕一呆,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怎麼沒事?簡直快把我給臭死了!昨天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軒轅大驚小怪地道。
跂燕見軒轅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正要出言相責,卻發現軒轅上衣竟化為碎片飛落。
「怎會這樣?」跂燕驚呼道。
「因為我的上衣沾上了毒液,全給腐爛了!」軒轅也有些驚駭莫名地道。
「你沒事吧?」跂燕擔心地問道。
「至少目前沒事,這蛇好毒!」軒轅的目光落在那毒霧所沾的草上,那些草竟似被火燒了一般,變得枯焦。
「快走吧,我們快離開這裡!」跂燕心中焦灼地道,望著那巨蛇發狂般扭動的軀體,她心頭泛起了一絲莫名的寒意,再想到那黃皮樹上掛滿的大大小小的蛇蟲,她便想嘔吐,更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的短槍還在那畜生的喉中,讓我去取回來!」
軒轅再次站起身來,那渾身如鐵般的肌肉泛著一縷淡淡的光澤,使得跂燕的心禁不住抖了一下。
「算了,生命比一桿短槍重要多了,何必去為它冒險呢?」跂燕急道。
軒轅轉身輕輕地拍了拍跂燕的肩頭,自信地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這畜生傷不了我,比它更大的蛇我都鬥過,此刻我仍活得好好的,你就當它是一條蚯蚓好?」
跂燕不語,只是有些幽怨地望了軒轅一眼,眸子裡竟有淚光,像是一個賢慧的妻子遇到了一個不爭氣又不聽話的丈夫一般,情緒有些救動,而又有些感傷。
軒轅心中生出無限的憐惜,他知道跂燕不僅僅是關心他,還心中害怕,害怕他遇到什麼不測,而她一介女流又如何能夠孤單地活著離開這充滿死亡氣息的沼澤地?
「嘖……」軒轅忍不住在跂燕那美麗的眼睛上吻了一下,伸出有力的手抓住跂燕的手臂,柔聲道:「相信我,我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跂燕並沒有抗拒軒轅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只是有些激動,顫聲道:「你一定要小心!」
軒轅轉身面對那仍在翻騰的巨蛇,一時豪氣沖天,仰天一陣長嘯,聲震九霄,清亮激昂,宛轉不絕,似乎是要以一嘯而吐盡胸腔之中的悶氣。
「不好,樹上的那些小蛇也全都下來了。」跂燕突然驚呼道。
軒轅眉頭一皺,道:「你等我一會兒!」說完身子急速地向巨蛇靠近。
巨蛇在劇痛發狂之時,再見仇人,變得更狂,更暴躁。
軒轅冷哼一聲,身子左穿右插,對巨蛇的鐵尾的攻擊根本就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