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人驟然遇襲,蠍子同幾個手下再也顧不得陳卓楓在時將槍拿了出來。
「不要開槍!」陳卓楓適時地一聲大喝,及時阻止了蠍子等人:「抓活的。」
蠍子有些鬱悶的看了看陳卓楓,剛才日本人的那一刀陰狠毒辣,顯然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得到的,按他的判斷,除非對方手無寸鐵,否則想要活捉肯定要損失幾個人。可是這裡說話的人不是自己,強行下令開槍肯定會得罪警察。不過蠍子畢竟也不是什麼善類,自然不肯在明知不利的情況下上前廝殺。
「這個……警官,對方手裡有刀啊。」蠍子的表情顯得十分為難,好像不用槍就等於送死一樣。
「我來。」陳卓楓卻無心同蠍子鬥什麼心機,淡淡的說了一聲,邁步向日本人走去。
從水井中竄上來的日本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再加上水井中顯然不那麼乾淨,看起來整個人黑漆漆的一團,幾乎分不清嘴臉。尤其是身上還帶著一股惡臭,同他動手也確實要下很大的決心才成。
陳卓楓也是暗自咬牙,不讓蠍子等人開槍一個原因是葉空說過要捉活的,再一個也是看到剛才日本人的身手不錯,有些手癢。只是因為今天的風不大,開始的時候沒有聞到對方身上的臭味,直到走都距離對方不到五米的距離才聞到一股惡臭,不由得有些開始後悔。不過剛才話已經說出口,這個時候也不好退縮,只能硬著頭皮準備動手。
「你是警察?」日本人黑漆漆的臉上動了動,總算可以讓人看到嘴在什麼地方。
「小次郎?」陳卓楓陰沉著臉反問。
「混蛋,酒井籐真這個懦夫!」日本人雖然沒有承認,但看他的意思顯然是已經默認。
「你來香港的目的?」陳卓楓臉上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接著問道。
「嘿嘿嘿……」小次郎乾笑了一陣,低聲說道:「只要你能勝過我手中的刀,我就可以告訴你。」
「好,希望你能說到做到。」陳卓楓忽然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話音未落,右腳向旁邊一探,腳尖猛地一挑,將地上的水井蓋向對方踢去。
剛剛向小次郎走過來的時候陳卓楓便一直在留意著地上地水井蓋,不過為了防止對方警惕,故意站的距離水井蓋稍遠一點。也正是因為這樣,挑起水井蓋的動作不免稍稍大了一些,給了小次郎更多的反應時間。
小次郎手裡有刀。這種情況下的自然反應當然應該是用刀去擋,不過他的日本刀雖然稱得上是上品,擋過厚重的水井蓋之後恐怕就算不斷也會損傷嚴重。這時也看出來小次郎的身手確實極好,面對呼嘯而來地水井蓋他只是用刀背在側面挑了一下。另其飛行軌跡稍稍向一側偏了一些,同時身子向另一個方向閃了一下,讓了過去。
不僅如此,藉著閃身的勢子。小次郎身體繼續旋轉,刀隨身形,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斜著挑向陳卓楓的左肋。陳卓楓也料到這一下不會令對方為難,早有準備。藉著挑飛水井蓋的反作用力,身體向後退了兩步,堪堪躲過這陰狠地一刀。
蠍子一直在旁邊舉著槍。手心裡已經開始出汗。陳卓楓主動要與日本人動手。讓他心裡輕鬆了不少。可是真等雙方動上手,他卻又擔心起來。若是陳卓楓佔了上風。順利地將日本人捉住自然一切好說,可是他初一交手不但偷襲失敗,還被對方一刀逼退,顯然身手就算高出對方也十分有限。現在日本人長刀在手,明顯佔據優勢,若是這個警察不小心有個不測,自己豈不是要受到牽連。
這還不算,若是被日本人捉住當成了人質,自己豈不是更加為難?不顧這個警察的死活,直接開槍幹掉日本人,顯然警方不會放過自己。可如果被日本人跑掉,自己同樣沒有辦法推卸責任,不管警方會不會找自己的麻煩,首先霸王那裡就沒有辦法解釋。
蠍子在一邊緊張的手心出汗,陳卓楓此刻也是極度地緊張。只是他同蠍子的緊張原因不同,蠍子是因為擔心,而他是因為興奮。自從跟葉空學習格鬥技巧以來,他還從沒有遇到過小次郎這樣的高手,更沒有
現在這樣生死隨時懸於一線的情況。
按照葉空所說,格鬥技巧地入門只需經過刻苦的訓練便可,但想要更上一個台階則必須經歷生死之鬥。因為只有在這種生死瞬間才能夠激發人體的最大潛能,才能夠讓神經得到最大地鍛煉,否則地話即便平時地訓練再艱苦,也不過是訓練出了身體的本能。
此時地陳卓楓已經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之前他曾經同很多人動過手,但每次動手的時候都能夠應付自如,出手之前甚至可以預料到對方可能的反應。而現在小次郎的攻擊不但迅猛毒辣,而且出招詭異,劈、砍、挑、刺接連不斷,攻擊起來連綿不絕,給人一種水潑不進的感覺。在這樣的攻擊面前,陳卓楓根本沒有時間思考,除了不停的躲閃退讓,甚至連反擊的想法都沒有。
倒不是說小次郎的攻擊沒有絲毫破綻,問題在於他所有的招式都是絲毫不留餘地,完全是拚命的打法。即便陳卓楓能夠利用他的破綻發動攻擊,最多只能是個同歸於盡的結局,不可能全身而退。也幸虧陳卓楓的身手遠比尋常人要高,小次郎雖然瘋了似的的發動攻擊,一時間卻也奈何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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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空同陳偉良將倉庫簡單的搜查了一遍,再沒有發現日本人的蹤跡。出乎預料的是,在倉庫後面的一間辦公室裡發現了大量的假鈔,顯然這些日本人雖然被迫轉移了兩次,卻始終沒有將假鈔丟棄。這也多少說明了這些日本人雖然接連遭到損失,卻始終非常冷靜,毫無慌亂的意思。
「這麼多錢可惜都是假的。」陳偉良將手裡的假鈔扔到地上,搖著頭說道:「等下我去搜搜日本人的身上,說不定能找到點有用的東西。」
「也好。」葉空看了看窗外的樹林,皺眉道:「這些日本人有些古怪,他們完全可以留下幾個人拖延時間,從這裡跳窗逃走……」
「說不定是看我們只有兩個,以為能佔到便宜。」陳偉良有些不以為意的說道:「不過那個從房樑上跳下來的傢伙確實嚇了我一跳。」
「走吧,這裡沒有什麼好看的。」葉空再次看了看窗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淡淡的說道。
「對了師父,那個傢伙從上面跳下來的時候你知不知道?」陳偉良一邊跟在葉空身後向外面走,一邊好奇的問道:「你連他們藏在柱子後面都聽得出來,不會不知道有人藏在我們頭上吧?」
「你事先沒有發現?」葉空皺了下眉,回頭看了陳偉良一眼。
「沒發現,我可沒有師父你那麼好的耳朵。」陳偉良翻了翻眼睛,似乎在埋怨葉空沒有提前告訴自己。
「我們進入倉庫的時候那個位置的灰塵比周圍多了一些。」葉空有些不滿的解釋了一句。
「嘿嘿……我也注意到了,倒是沒有想到是從上面落下來的。」陳偉良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說道:「我是看到地上的影子才發現的。」
「很多時候一些細節會提供很多線索。」葉空教訓了陳偉良一句,走到一具屍體旁邊,蹲下來簡單翻了翻。
「這些傢伙果然都是窮鬼。」一旁的陳偉良大聲歎了口氣:「身上什麼都沒有。」
「呼叫支援吧,讓別人來處理。」葉空又翻了翻領頭的那個日本人,站起身說道。
「OK!我這就聯繫。」陳偉良也失望的放下手中的屍體,站起身透過倉庫大門向外面看了看,忽然大聲說道:「師父,阿楓那小子好像遇到個高手。」
「不用管他。」葉空顯然已經看到了外面的情況,淡淡的說道:「阿楓比他的速度快一些,不會有事的。」
「真的不用管?」陳偉良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一邊聽電話,一邊說道:「好像他被人追的四處亂跑。」
葉空卻沒有理會陳偉良的話,輕輕抽動了幾下鼻子,似乎在聞著什麼。過了一會兒,陳偉良同警局說明了情況,見葉空的舉動似乎有些異常,有些奇怪的站在一旁看著,一臉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