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裡安靜的有些可怕,兩個人一直走到倉庫的中間,從上面發動襲擊的傢伙便再也沒有見到一個人影。葉空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手裡拎著半截斷刀,很隨意的慢慢走著,陳偉良卻逐漸被這種過於安靜的氣氛影響,呼吸漸漸變得粗重起來。
「一共八個,都藏在柱子後面。」葉空忽然小聲說了一句,順便回頭給了陳偉良一個淡淡地微笑。
「哈哈哈哈……」葉空話音剛落,倉庫裡忽然響起一陣猖狂的大笑,兩人前方不遠的一根柱子後面閃出一個穿著木屐的日本人:「沒想到霸王手下竟然有這樣的高手?看來是我輕敵了。」
陳偉良不知是因為看見了敵人,還是因為葉空的那個淡淡地微笑,臉上的凝重已經不翼而飛,再次露出嬉皮笑臉的樣子:「喂,你是個什麼東西?怎麼你們日本人都窮得連鞋都買不起嗎?」
「混蛋!」那日本人原本目光一直盯在葉空的臉上,聽到陳偉良的話之後頓時臉色一沉,惡狠狠的對他說道:「不要以為手裡有槍就能活著從這裡出去!」
「他說什麼?」陳偉良聽不懂日語,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葉空。
葉空淡淡一笑,沒有翻譯,倒是那個日本人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
「既然你們這樣自信,那就讓我看看到底有什麼本事。」日本人陰沉著臉咬了咬牙,猛然大吼了一聲:「動手!」
「小心身後。」幾乎就在日本人大吼的同時,葉空也突然大喝一聲。同日本人的聲音重合在一起,在倉庫裡一陣迴盪。
就在這時,兩人周圍地柱子後面忽然又轉出七個日本人,每人手中一柄小太刀,看都不看,甩手便向二人飛了過來。或許是因為葉空的干擾。這些日本人的動作並不十分整齊,加上最先出現的日本人,一共八柄小太刀雖然從不同的角度出手,時間上卻有先有後。
陳偉良幾乎想都沒想。葉空話音未落已經轉過身子,抬手便是兩槍,正中飛過來的兩柄小太刀。葉空卻只是隨意地揮了幾下手中的斷刀,將其餘六柄中的五柄打落在地。最後一柄則被他震得向上飛去,待落下時,葉空已經扔下手中的斷刀,一把抓住。
「只有這兩下嗎?」葉空淡淡一笑。看著最先出現地那個日本人,略帶嘲諷的問道。
日本人的臉色鐵青,其實從葉空能夠僅憑微弱的幾乎不可察覺的呼吸聲便能判斷出己方的人數和位置,就已經猜到這次攻擊可能會得不到像要的結果。只是他擔心地僅僅是葉空,卻沒有想到那個用槍的小子竟然能夠擊落兩柄小太刀,顯然槍法已經超出尋常人很多。可以想見,只要前面的這個中國人能夠擋下幾次攻擊。己方的這些人絕不可能在對方的槍口下生還。
「混蛋……」日本人臉上的肌肉再次抽搐了幾下,聲音如同受傷後的野獸:「諸位,今天就是我們為組織獻身地時候。既然我們的使命已經注定完成,就讓我們在這裡玉碎!」
「是!」整齊劃一的吼聲從其餘七人地口中喊出,與此同時七柄雪亮的日本刀從刀鞘中抽出,倉庫中的空氣彷彿在這一瞬間都降低了幾度。
「殺!」領頭的日本人也緩緩從腰間抽出自己的日本刀,雙手緊握刀柄,高高舉過頭頂。大吼了一聲便搶先衝了過來。「白癡!」陳偉良不屑的啐了一口,抬手舉槍,幾乎瞬間便是四槍,兩名從後方衝過來地日本人頓時中槍,翻倒在地。陳偉良連看都不看一眼,一邊轉身,一邊將手中的槍隨手一扔,從懷中又抽出一支,用拇指頂開了保險。
衝在最前面的日本人眼見好好的包圍圈就這樣缺了一個大口子,自己的兩名手下甚至連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便被殺死,眼睛瞪得幾乎要流出血來。只是陳偉良的位置在葉空的側後,除了從側方衝過去的一名手下,其餘的人都要先衝破葉空的阻擋才能攻擊到他。尤其是看到陳偉良面帶笑容的又抽出一支手槍,他的心中更是幾乎絕望。
事實上這些日本人都受過針對性的訓練,衝過來的時候有的上躥下跳,有的左躲右閃,腳下不停的倒著小碎步,若是換成尋常人甚至很難擊中要害。就連陳偉良都
顆子彈不夠保險,不得不每人給了兩槍。若是沒有擋著,恐怕他的速度再快也沒有辦法解決掉所有的日本人。一旦被他們逼進到身邊,後果不問可知。
但恰恰由於葉空的存在,日本人沒有把法快速接近他,給了他足夠的時間用子彈點名。槍聲清脆而又富有節奏,幾乎每隔幾秒就有一名日本人翻倒在地,中槍的位置也無一偏差的都是心臟和頭部。更加讓領頭的日本人肝膽欲裂的是,陳偉良每次攻擊的都是攻擊葉空的人,可以說只要葉空擋下某個人的一次攻擊,然後就可以放心的棄之不顧,因為立刻便會有兩顆子彈將這個人送上絕路。
一陣短暫的槍聲和金屬碰撞聲過後,陳偉良笑嘻嘻的吹了吹槍口的煙霧,又耍帥一般在手指上繞了幾圈,不慌不忙地將手槍收回了懷裡,然後晃晃悠悠的將剛才扔在地上的手槍撿了起來。一共八名日本人除了領頭的那個還在奮力遮擋著葉空的攻擊,其餘的都躺在了地上,早已經死透。
「混蛋!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被陳偉良刻意留下來的日本人被葉空看似隨意的劈砍逼得連連後退,因為不停的用力遮擋,臉漲得通紅。
「如果你能告訴我來香港的目的,我可以考慮放過你。」葉空似乎不想再繼續戲耍下去,隨手挑飛了日本人手中長刀,將手中的小太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們不是霸王的人?」日本人好像忽然想通了什麼,沒有理睬葉空的話,大聲反問道:「你們是警察?」
「你知道的還不少。」葉空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從對方的眼神中他已經看到了絕望,卻沒有看到一絲恐懼,顯然不可能從這個日本人的嘴裡問出什麼。
「今天敗在閣下的手裡,我無話可說,也對閣下的刀法十分佩服。」日本人沒有再擺出任何攻擊的樣子,緩緩地挺直身子,恭敬的鞠了一躬,語氣嚴肅的說道:「不過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武士是從來不會畏懼死亡的,現在我的任務已經失敗,請閣下允許我剖腹謝罪。」
「砰!」槍聲響起,日本人的額頭炸開一個血洞,屍體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傻瓜……」陳偉良一臉鄙夷的看了看日本人的屍體,緩緩收起手槍。
「浪費子彈。」葉空瞪了陳偉良一眼,從日本人的屍體上邁過,繼續向倉庫的裡面走去。
「最多我買單好了。」陳偉良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取出彈夾換上,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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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好像鬧得很凶啊……」蠍子的幾個得力手下剛剛被陳卓楓震懾得半天不敢出聲,直到聽見倉庫裡不停響起的槍聲,這才小聲地議論起來:「聽說那些日本人沒有槍,說不定這次真的用不上我們了。」
「都給我閉嘴。」蠍子看見陳卓楓的眉頭似乎皺了一下,急忙小聲地訓斥手下:「哪個再敢亂講小心我執行家法。」
蠍子的話當然只是做做樣子,不過還是讓幾個手下閉上了嘴巴,因為他們的老大現在心情非常糟糕。好在陳卓楓並沒有表示出對任何不滿,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這讓蠍子多少鬆了口氣。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一個水井蓋忽然動了一下,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過去看一下。」陳卓楓沒有動,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聲。
蠍子咬了咬牙,但還是指了兩名手下,讓他們過去察看:「都給我小心點。」
兩個被點到的手下點了點頭,輕手輕腳的向水井蓋走了過去,只是顧慮到陳卓楓在場,都沒有把槍拿出來。蠍子原本想提醒一聲,但看了看旁邊的陳卓楓,還是忍了下來。畢竟當著警察的面拿槍總是有些不妥,誰知道倉庫的事情搞定之後會不會用這個作借口為難自己。
「裡面有人!」兩名手下剛剛走到水井的旁邊,其中一個便高聲喊了一句。
就在這時,水井蓋突然高高飛起,正砸在喊話的手下頭上,與此同時,一道閃亮的刀光從另一名手下的腿上劃過,一個黑色的人影緊隨其後從水井中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