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鐵血河山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風雲突變
    就在關健發起全線反擊的時候,整個贛北鄂南的形勢突然發生了重大的變化。已經完成集結的由13師團和39師團各一部組成的奈良支隊突然從瑞昌向雙溪龍津一線發起攻擊,意圖迂迴支援現在富家山一線正在201師圍攻下苦苦支撐的太田中將帶領的三個大隊的殘部。被從上海火速調回11軍建制的第4師團第61聯隊已經抵達武漢,不過思慮再三的阿南中將還是接受他前任崗村寧次的經驗教訓以及參謀長木下勇的勸告,明智的沒有直接將這個被騙回武漢來的61聯隊直接派上戰場,而是用其將擔任武漢防備任務剛剛補充完畢的39師團233聯隊替換下來。將233聯隊以空前的速度轉運至德安。

    同時剛剛上任的中國派遣軍新任司令官畑俊六大將雖然沒有滿足阿南中將將補充完畢但是已經內定回國準備參加南下作戰的16師團調回11軍建制,但是卻按照東京大本營的指令將原屬13軍建制現駐紮在南京的15師團調給了11軍,並以最快的速度將15師團主力和派遣軍直屬一個重炮旅團水運至廣濟登陸。這個結果雖然讓阿南惟幾並不是太滿意但是有總比沒有強。尤其在這黃金不當窩頭用的當口,他也就沒有那麼挑剔了。

    不過阿南怎麼一弄雖然避免了因為第4師團那個熱愛和平的習慣影響到整個戰局,但是卻將39師團的部隊三三兩兩的抽調一空,弄的39師團長也算的上劉家輝的老朋友之一的村上啟則中將手頭上的所有部隊劃拉到一起刨出去沒有什麼戰鬥力的輜重部隊和工兵部隊外,滿打滿算也只不過才剩下1個多大隊的兵力,依靠這點可憐的兵力村上中將已經沒有能力去保證自己佔領區內的安全。經過村上中將再三抗議,在15師團抵達廣濟後,阿南才像丟一個燙手山芋一樣將第4師團61聯隊調給了他。當然阿南中將在將61聯隊暫時劃給39師團指揮之後,沒有忘記將剛剛趕到的15師團67聯隊由廣濟調至武漢接替61聯隊擔任武漢警備任務。第61聯隊在武漢屁股還沒有坐穩就又被踢到安陸一線,去支援可憐巴巴的村上中將。看到被調來的不是自己的39師團部隊而是走那那臭的第4師團,村上中將差一點沒有把鼻子氣歪,特別是在得知這個61聯隊早在三天前就上了火車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到的情況下,村上中將在內心中將阿南中將包括他的祖宗八代罵了一個狗血噴頭。等到他望眼欲穿的將遲到了整整三天的61聯隊盼到之後,當他看見從火車上卸下來的琳琅滿目的商品的時候差點沒有一口氣上不來,當場心臟病發作。一貫對做生意比作戰興趣更濃的多的61聯隊,在上海出發的時候沒有忘記攜帶了大批在中國內地已經不多見的上海高檔商品,走一路賣一路。從武漢到39師團司令部所在地安陸短短的路程,居然走了整整三天。這還是做著火車。要是讓他們步行,估計沒有半個月是絕對到不了的。至於他們的軍列是不是晚點的時間太長,是不是影響了平漢鐵路上其他列車的運營那就不是他們該操心的事情了,反正那幾個被他們槍口逼著見到車站就停車列車長和駕駛員是沒有什麼意見。

    在將233聯隊派至德安後,61聯隊調給39師團後,留在武漢的其他兩個擔負武漢防務的聯隊阿南中將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在往外調了,即便是67聯隊趕到武漢後阿南中將也不會在從武漢往外調一兵一卒了。南昌是重要鄂南是要必保的,但是這兩個地區和號稱九省通衢的武漢一比較這重要性就差的太多了,丟了南昌他還可以向上司交代,如果武漢再丟了,就算他後台再怎麼硬實,估計東京大本營和南京的中國派遣軍司令部也不會饒了他。自湘北一戰園部合一郎損兵失地丟掉整個湘北和贛北後,中國軍隊的兵鋒已經直逼鄂南,如果將武漢的在阿南中將眼中已經不多的守備部隊再往外調,兵力空虛的武漢不是上敢著給人家送上門去嗎。五九兩個戰區在湘北會戰後早就對武漢虎視耽耽已久的幾十萬大軍豈能放棄這個機會?特別是九戰區那個求戰慾望極其高漲的戰區司令長官能放棄這個機會才見鬼呢。

    瑞昌的日軍一出動,正在掃清贛江西岸日軍外圍陣地的劉家輝便在第一時間內接到戰區長官的通報。不僅僅是這些,德安日軍增加到一個聯隊,廣濟日軍增加一個師團的情報也一起被戰區長官一起通報給了劉家輝。劉家輝將電報遞給剛剛由前沿陣地趕回來又熬了一夜的許洪亮道:『日軍主力果然出動了,由瑞昌西進的日軍現在已經與防守贛西北的27集團軍58軍一部接上火了。日軍的攻勢很猛,一上來就居然少見的發起了夜間攻勢。看情形這支日軍還是向著武寧去的。一旦武寧丟失我軍將被分割成南北互不相連的兩大快,我軍的機動配合做戰能力將大受影響,特別是暫16軍有被分割在鄂南的危險。「

    許洪亮看完電報後也有些鄒起了眉頭道:「副座,就我個人認為從瑞昌出擊的這支日軍還不是讓人很擔心。從電報上看他的總兵力不過四個步兵大隊,27集團軍雖然裝備殘破一些但是畢竟有三個軍的建制,其中的滇軍58軍的戰鬥力還是很強的,還有您那個老朋友粵軍精銳第4軍,雖然他們現在已經更換了軍長,但是他們那個軍長在這些高官子弟中也算是能打的一個,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27集團軍也許不能全殲這股日軍,但是固守住防線卻沒有太大的問題。相對於瑞昌出動的這支日軍來說,我更擔心的是在德安的這一個聯隊日軍的動向和現在已經被水運至廣濟的這個15師團。」

    許洪亮指著地圖道;「現在已經趕到德安的這個聯隊現在還沒有出動,他的目標是那裡我們現在還不清楚。這個聯隊無論是向西配合奈良支隊攻擊贛西北還是配合堤不夾貴進攻永修都會給這兩個方向造成相當大的壓力。相對於贛西北我更擔心的是永修這裡,一旦這個聯隊的日軍投入到永修,本身就已經苦苦支撐暫54師恐怕很難再支撐的住。雖然現在張恩華已經帶領兩個團趕往永修,但是這兩個團也是久戰疲憊之師。而且兩個團中只有一個是主力團。不過從目前戰場整個態勢來看,德安的這個聯隊西出的面大一些。阿南惟幾還沒有狂妄到用四個大隊去進攻佔著地利之便的我軍三個軍。而他要對我們形成威脅也要等他拿下武寧再說。所以對這兩路日軍我們需要做的只是緊密的觀察他們的具體動作在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而現在最關鍵的就是這個15師團的具體動向,如果他現在在西起嘉魚東至黃陵嘰的長江沿岸那裡登陸咱們都不需要理會,但是他卻偏偏選擇了廣濟。如果這個師團的日軍全線壓至贛北,在加上現在在南昌死守不出的34師團,我軍現在可以說三面受敵。我看是不是命令關健立即終止對咸寧外圍日軍的反擊,迅速南下與高海寬會合後,全軍南下與11軍靠攏。只要我28集團軍收攏在一起,我們迴旋的餘地就大的多了。即便是這些日軍的目標全部是我軍,我軍也可以利於不敗之地。」

    「還有一點我想阿南惟幾現在這麼部署不僅僅是要救援南昌切斷我軍之間聯繫將我軍分割合圍在南昌城下圍而殲之,他還要摟草打兔子,將園部合一郎丟掉的贛西北順帶著拿回來。畢竟日軍想要西進湖南,就必須要拿下贛西北,以取得居高臨下的優勢。這個阿南中將的野心還是不小的,這胃口也大的很。如果阿南要再次佔領贛西北他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從鄂南向南翻越幕阜山向南攻擊,但是這條路卻是最難走的,幕阜山山高路陡險峰林立極為不利於日軍優勢火力的發揮也限制了他的機動能力,還方便我軍設伏。而且要隨時提防我在湘北各軍攻擊他的側翼,不到萬不得以他是不會走這條路線的。二就是走崗村寧次的老路從瑞昌德安南昌一線向西攻擊前進。無論是從地形還是敵我雙方兵力對比來看我有七層把握阿南會將這個15師團投入到贛北的作戰中。副總座鄂南那裡的一萬多日軍雖然人數龐大但是戰鬥力卻幾乎沒有,對我軍無論是那個方面的威脅都不大,即便是我軍放棄咸寧一線將他們留在那裡,也影響不了什麼,這一部分日軍自保還講究但是讓他主動進攻,他們沒有那個實力。我想阿南中將之所以將他們放在咸寧一線,就是利用人數吸引我在湘北各軍的注意力,使其不敢輕易東進支援贛西北的戰局。而真正對我們形成威脅的還是德安的這個聯隊和那個現在還沒有任何動作的15師團。」

    劉家輝聽完許洪亮的分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看著地圖不斷的在心裡盤算著,半晌才抬起頭來道:『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命令關健即可終止反擊,迅速放棄咸寧,與蕭明的騎兵旅一起迅速向高海寬靠攏。」說到這裡咬咬牙道:「告訴關健在撤離咸寧之前將控制區內粵漢鐵路和湘鄂公路徹底的破壞掉,特別是粵漢鐵路上的所有橋樑和路基全部炸掉,一米鐵軌和一顆道釘也不要給阿南留下。」

    關健接到的集總的電報說的就是這件事情。看完電報關健幾次想要給劉家輝回電,請求集總批准他在打半天。在給他半天時間他就可以將眼前這跑的遍地都是現在已經潰不成軍的日軍徹底的解決掉。但是一想到高海寬臨走的時候再三交代的要以大局為重的話讓他也只能搖搖頭對著站在身邊的幾個參謀下令:「命令部隊立即停止追擊,迅速打掃戰場。將戰俘全部後送移交給湘北友軍。全師南下與軍座會合。」

    關健這邊忙著收攏追擊日軍追的到處都是的部隊,那邊同樣接到劉家輝迅速解決富家山一線之敵命令的高海寬也向被分割成三塊的40師團殘部發起了最後的總攻。如果不是這裡的地形限制了201師兵力的使用和日軍飛機的拚命支援,恐怕太田中將也堅持不到現在還在拚命的苦苦支撐。奉阿南中將之命轉向向贛西北攻擊的太田中將率領三個步兵大隊一個炮兵大隊的兵力剛剛走到富家山一線,就被搶先一步趕至埋伏在這裡的201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一番苦戰之後,太田中將雖然在付出了巨大傷亡後搶佔了幾個小山包,但是他手下的部隊卻被分割成幾個互不相連的幾塊,受到重點攻擊的炮兵只搶出來四門41式山炮,其他火炮不是被炸毀,就是被中國軍隊給搶走。就是這四門山炮總共也只剩下不到三十發炮彈了。

    丟掉了炮兵,被分割的太田中將也只能一邊依靠這幾個小山包苦苦支撐,一邊拚命的向阿南惟幾呼叫援軍。阿南中將敢將一個步兵聯隊當作棄子,卻絕對沒有膽子將一個陸軍中將也當作棄子使用。迫不得已阿南中將只能命令集中在瑞昌的奈良支隊提前出動,按照原計劃這個支隊的出擊時間是定在劉家輝的11軍正式發起對南昌的攻擊之後。在命令奈良支隊提前出擊的同時,阿南又給現在困獸猶斗的太田中將派出大量的飛機。並空投了一批彈藥和補給物資,否則被困在幾個小山包上的40師團餘部就算不戰死恐怕也會渴死餓死。雖然這個空投不怎麼太成功,這些物資百分之八十都落到了周圍201師陣地上,落在日軍陣地上的寥寥無幾,但是畢竟也多多少少解決了太田中將的一些燃眉之急。面對著大量物資被投到了中國軍隊的陣地上,自己卻沒有得到多少。太田中將雖然氣的七竅升天但也無可奈何,他也曾經派出一部分兵力想要搶回一部分物資,不過在損失了一個多中隊的兵力後,只能放棄了這種徒勞無功反增傷亡的舉動。

    老老實實被關了禁閉的太田中將壓根就沒有將獲救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要突破整整三個軍中國軍隊的防線才能抵達自己被圍之處的援軍身上。他明白阿南中將這看起來是一舉兩得的作戰方案弄不好要兩頭落空。奈良支隊的兵力不過四個大隊和一個炮兵大隊,即便是勉強突破中國軍隊的防線抵達富家山一線,恐怕這傷亡也小不到那裡去,弄不好反倒添累贅。看著手中的電報太田中將就差沒有張嘴破口大罵,你阿南中將要是真的想救援40師團,幹嗎不直接迂迴鄂南,那裡只有一個師的中國軍隊,絕對要比面對贛西北三個軍的中國軍隊輕鬆多。雖然這兩個方面的中國軍隊的戰鬥力和裝備相差極大,但是難道他阿南中將聽沒有聽說過螞蟻多了咬死大象這句諺語嗎。太田中將接到阿南中將的回電後,知道阿南惟幾的這個方案與其說是救援自己不如說是給東京一個交代。人家阿南中將並沒有真心想要救援40師團,之所以弄出這個方案主要還是想要拿下贛西北切斷28集團軍兩個軍相互之間的聯繫,救援自己只不過是摟草打兔子順手為之。能救出來最好,如果救不出來,援軍我已經派了,沒有救出來那只能怨你太田中將倒霉,沒有堅持到援軍抵達。那也就怪不到阿南中將身上。

    知道援軍指望不上,已經下定決心依靠自己力量突圍的太田盛海中將從來沒有想今天這樣盼望天黑過。只要天一黑,自己就可以在中國軍隊的包圍圈上尋找到一絲縫隙全力突圍。突圍的路線他太田中將都已經想好了,全力直接向武漢方向突圍。至於有援軍的方向,他太田中將又不是傻子,那裡有足足三個軍近十個師的中國軍隊,萬一奈良支隊沒有突破防線,自己即便從這裡突圍出去,也不過是才離開狼窩又掉進虎穴。就是想找死也不是這麼找死法。

    以前沒有和28集團軍這支現在已經隱隱成為中國軍隊第一王牌的軍隊交過手只是沒有少聽說過這支部隊的赫赫威名的太田盛海中將經過這些天的戰鬥總算知道了為什麼象第6師團和16師團那樣的王牌部隊也都栽在了這支中國軍隊手中。

    也算和不少中國軍隊交過手的太田中將還是第一次見到武器裝備如此精良攻擊慾望如此強烈戰術如此巧妙的中國軍隊。幾天來的戰鬥他他發現眼前的這支中國軍隊除了火炮數量稍遜之外,其自動火器的裝備數量已經達到或是超過西方發達國家的標準,甚至已經超過日本陸軍。現在太田中將才知道在咸寧一線人家根本就沒有使全勁,始終還保持著一部分的實力沒有使用。

    太田中將一邊指揮部隊在航空兵的不計疲勞的掩護下拚命的抵抗著,一邊將手頭上經過這幾天激戰之後,唯一還比較完整的中隊悄悄的調至包圍圈的東北角,以便實在堅持不住的時候全力向東北武漢方向突圍。

    太田中將盼望著天早些黑下來,但是高海寬能不能給他這個機會讓他堅持到天黑,從目前的戰局來看很難。三個包圍圈中的日軍數量最少的那個已經被乾淨利落的解決掉了,至於剩下的這兩個包圍圈中的日軍要不是天上的日軍飛機使用了大量的燃燒彈,恐怕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即便是這樣,在201師部隊的全力猛烈攻之下,戰至午後的時候,日軍的陣地比早上的時候已經縮小了三分之二。

    在富家山山腰處一處隱蔽部中,高海寬一邊舉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戰場上的形勢一邊調整著兵力,在接到劉家輝的電報後,高海寬迅速的調整了部署,將原來的逐次殲滅戰術改為全線出擊。並將直瞄火力全部提前。儘管高海寬從內心中不願意採用這種沒有空中優勢下的死打硬拚的戰術,但是他也知道集總既然下了讓他進早解決戰鬥命令,肯定是形勢發生了某種不利於28集團軍的變化。儘管在心中有些異議。但是大局觀頗強的高海寬還是不折不扣的執行了命令。高海寬大局觀念強的這一點也是劉家輝最欣賞的,這也是為什麼在劉家輝起家時候的最早的四個營長中,他是最早也是目前唯一一個被提為軍長的人,也是最早獨擋一面的人。與高海寬相比張恩華略微顯得毛躁不夠成熟,關健則比較死板過於穩重靈活性不足。劉家輝曾經私下和許洪亮說過高海寬是28集團軍中是最適合接替他們兩個位置的人。

    接到劉家輝速戰速決的命令的高海寬並沒有莽撞的對日軍固守的最後幾個陣地發起攻擊,他知道現在日軍陣地雖然縮小很多,但是相應的單位火力密度也大大的增加了。暫16軍以後還不知道要面臨多少大戰惡戰要打,在這裡絕對不能引起過大的傷亡。高海寬在詳細的瞭解了日軍陣地周圍的詳細情況之後,決定採取11軍在第一次反攻南昌時候採用的戰術,利用戰壕來針對日軍密集的火力和抵消日軍的空中優勢減少傷亡。

    日軍最後所佔的幾個山包周圍都是土質結構正適合採用這種戰術。在加上現在兩軍陣地之間的直線距離不過二百多米,有幾個小時就可以將戰壕掘進至日軍陣地前五十米距離之處。到時候在炮火的掩護下,攻擊部隊可以直接殺上日軍陣地,只要和日軍攪和在一起他的飛機再多也只能乾瞪眼。

    有過使用這種戰術經驗的高海寬知道對付這種戰術,日軍最有效的武器不是各種輕重機槍而是其裝備的數量眾多的擲彈筒。為了減小掘進時候的傷亡,高海寬將201師所有的迫擊炮和高射機槍全部集中起來,組成了幾個火力壓制群,專門負責壓制日軍擲彈筒。

    看到對面的中國軍隊突然停止了攻勢該為挖起了戰壕,馬上就明白了中國軍隊要採用什麼戰術的太田中將的臉色立即變的慘白。中國軍隊不露頭,空中優勢就基本成了擺設,由於山體曲線的問題,他的直瞄火力也基本上全部失去作用。一旦中國軍隊將戰壕掘進至山包底下,等待自己手下的這些的殘兵敗將的結局是什麼,太田中將就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

    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一旦中國軍隊將戰壕掘進至五十米的距離之內自己必死無意的太田中將在看到現在已經很難在堅持到天黑以後在突圍的現實後,馬上決定立即突圍。他匆匆的給另外一個包圍圈的日軍發去一封銷毀電台密碼和拋棄所有無法攜帶的武器彈藥,給每一個傷兵發兩枚手榴彈五分鐘之後向東北方向全力突圍的命令之後,便集中手頭上所有的兵力將無法隨身攜帶影響自己跑路的重機槍和剩餘的幾門山炮全部拋棄,在炸毀了電台後,全力向東北方向一陣猛衝。

    沒有預料到日軍會一點動靜沒有的突然突圍,負責東北方向現在正在按照師裡面要求拚命向日軍陣地挖掘戰壕的一個營不免被弄的有些手忙腳亂,等這個營穩定下來作好迎戰準備的時候,日軍已經以傷亡三分之一為代價硬衝過了由迫擊炮和重機槍組成的火力封鎖區,殺到陣地前不足三十米的距離了。

    看到已經端著上了刺刀的38式步槍衝到自己面前的日軍,這個知道自己有些大意了的營長沒有說什麼拎起一支上好刺刀的步槍帶頭衝了出去。在他身後全營官兵也紛紛端著武器衝出了戰壕迎了上去。這場在28集團軍歷史上規模並不是很大但是卻被載入史冊的肉搏戰激烈的展開了。

    說這場肉搏戰的規模不大是因為參戰的雙方都不超過一個營的兵力,這個規模和以前28集團軍在拼起刺刀的時候動不動就是團級規模的的肉搏戰相比還算是小的。但是說他被載入史冊是因為在這次肉搏戰中擊斃了日軍一個中將師團長。

    也活該太田盛海中將倒霉,儘管在突圍的時候他身邊始終圍繞著一個完整的都是由老兵組成的小隊,但是他倒霉就倒霉在這個拼刺技術嫻熟,幾乎都要將他護送出戰場的小隊身上。一個被這個小隊士兵刺倒後拉響身上攜帶的手榴彈想要多帶幾個鬼子一起去下地獄的中國士兵,順手攜帶的這幾個倒霉鬼中就有正準備要垮過他倒在地上的身體繼續跑路的太田中將。捆在身前三顆仿德制M24手榴彈加上這個士兵身上按照28集團軍標準攜帶的100發子彈爆炸的威力將太田中將的下半身都炸飛了。在陣亡方式這一點上太田中將和早他一步上路的他的部下石本少將的死法倒是極其一致,都是被手榴彈炸飛了下半身。只不過太田中將的身上還多了幾發7、92毫米子彈製造出的大大小小的窟窿。眼看著就要突出去的太田中將心有不甘的倒在了他絕對不想倒下的地方。死不瞑目的太田中將在臨死之前睜的有如牛眼般大小的雙眼,直到201師殲滅了全部日軍打掃戰場的時候也沒有閉上。

    同樣的場景還發生在另外一處日軍被包圍之處,只不過有些差別的是那裡的部隊警覺性要比這裡的高的多,日軍剛一跳出工事就被發現了,從那裡突圍的日軍兩個多中隊根本連包圍圈的邊都沒有摸到就被密集的機槍火力和迫擊炮彈給成片的打到了。二百米的距離成了日軍死亡地帶,沒有一個日軍能夠衝出這片由密集子彈組成的火網。等到晚七時戰場上的槍聲已經完全的沉寂下來。

    在狗急跳牆太田中將的幫忙之下,整個戰鬥結束的時間整整比高海寬預計的要早了兩個多小時。至此被201師合圍在富家山一線的三個日軍大隊和一個炮兵大隊全軍覆滅,只有零星幾個日軍逃出了戰場,卻不走運的一頭撞進了剛剛徹底解決掉40師團騎兵聯隊正在向這裡集中的蕭明騎兵旅的懷抱。本來以為有些熱鬧可以湊的蕭明,沒有想到連口殘湯剩飯都沒有撈到,只揀到了一些連殘渣都稱不上的殘兵自然不是很高興。不過高海寬可沒有時間去看他那張拉了二尺半的臉,在簡單的打掃了戰場給瀕死的日軍補上一刺刀後,高海寬匯合了趕過來關健,帶著部隊未做任何休整帶著繳獲的戰利品連夜向南昌外圍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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