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鐵血河山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惆悵
    雖然無法與親人過一個團圓年,不過劉家輝在內心中還是感覺到有些慶幸。首先一向對應酬不怎麼感興趣的他實在是被這些應酬弄的實在有些害怕了。再一個原因就出在從美國趕回來結婚的七哥七嫂身上。他那個在美國吃麵包牛奶長大的未來七嫂對他這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典型人物感興趣的緊。加之劉家輝這個抗戰名將的大名在美國的華僑華人家庭中雖然不能說家喻戶曉,但是也絕對紅透半邊天,被無數年輕的華僑奉為偶像。很不幸他這位七嫂就是這些將他當做偶像的人之一。劉家輝的這位七嫂到重慶才發現自己的偶像居然是自己的未來小叔子後,以不輸於後世狗崽隊的精神,對劉家輝的發生如此巨變的原因刨根問底,在精神上就差沒有把劉家輝扒的只剩下一條內褲。弄的劉家輝無數次向他那位七哥提出抗議,要求他管好自己的老婆。但是好像他的抗議基本上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天天早上一起床就被人追著講故事的滋味不好受。

    他這個七嫂對他的興趣之濃,讓他那個一表斯文的七哥都有些吃醋。劉家輝怎麼都沒有高明白這個有些浮躁的長的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卻有一種古典氣質性格和外表半點不搭邊的美女是怎麼從耶魯這個美國名牌大學醫學院畢業的。弄的劉家輝一直認為他這位未來七嫂不去當記者實在是太可惜了。

    要是在讓她這麼糾纏下去,恐怕劉家輝的那個貌似從來不會發火的七哥就要動手砍人了。到不是劉家輝那個未來七嫂做出什麼紅杏出牆的舉動,只不過看著未婚妻將興趣大部分轉移到自己兄弟身上,劉家輝的七哥心裡有些不太是滋味而已,雖然他也對這個人品大變的小弟轉變的原因的好奇不比自己那個未婚妻少到那裡去。

    在臨行之前看了一次現在被打斷雙腿已經徹底成為一個廢人的被圈禁在劉家在重慶郊外一所別院中的他那個現在對他恨之入骨的四哥後,劉家輝有如逃難般的逃離重慶。臨上飛機前與七哥的一番談話劉家輝才知道自己的聲望在美國華僑中居然如此之高。而他那個被未婚妻古典外表騙的很慘痛的七哥的一席讚揚的話不禁讓劉家輝有種暴汗的感覺。一起相處了好幾天的劉家輝現在才發現自己這個外表斯文頗有學者風度的七哥原來如此會說話。

    許洪亮的那封電報實際上沒有什麼大事情,只不過是匯報了一下九戰區在湘贛交界的一支由雜牌部隊改編過來的游擊部隊,因為被中央剋扣的太狠了引起兵變,一部分亂兵出現在衡陽附近,準備通過衡陽返回湘西老家的情況和請示一下處理辦法而已。但是這封電報在劉家輝看來簡直成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了。成了他逃離重慶逃離這種整天帶著虛偽面具應付各路神仙的生活和他那位難纏之極快把他逼瘋的七嫂的最佳借口。

    不過這件事情雖然不大但是出現的位置卻不好,這些亂兵現在已經跑到28集團軍的後勤基地常寧附近。這裡儲存著28集團軍幾乎所有的後備物資,包括兩萬多支步槍和大量彈藥。這些武器彈藥一旦落入這些亂軍之手後果將不堪設想。警衛這些倉庫的部隊只有一個營,這有些單薄的警衛力量是很難抵擋這一千多全副武裝亂兵的。儘管許洪亮在請示之前已經調一個團火速趕往常寧,但是在這些增援部隊趕到之前,這些物資的安全還是讓劉家輝很擔心。這也是劉家輝急著趕回去的另外一個原因。

    下飛機後劉家輝長出了一口氣,感覺與重慶那種燈紅酒綠的生活相比,還是衡陽的空氣清馨。下飛機後,劉家輝與前來前來機場迎接他的許洪亮上了同一輛吉普車後,劉家輝道:「怎麼樣,這些亂兵都是一些什麼人?現在在什麼位置?」

    「這些亂兵是原來湖南地方部隊的一個師在戰場上被打殘後改編的湘贛游擊總隊。您也知道中央歷來對這些雜牌部隊剋扣的厲害,湘軍雖然因為戰鬥力強被中央高看一些,但是也沒有比西北軍川軍強到那裡去。在加上他們那個中央軍調過去的少將總隊長又實在過於貪婪,半身就已經不多的軍餉在被他以各種理由七扣八扣後,真正分到士兵手裡的連三分之一都不到。現在物價上漲的這麼厲害,這點錢別說養家了,就連吃頓飽飯都不夠。這次鬧更是過分已經連半年沒有發餉了。士兵找他要,卻被他從中央軍中帶過去的嫡系當場槍殺了十多個。您也知道湖南人的性格,這還不一下子就炸了營。雖然這個摟錢摟的太狠的少將總隊長已經被戰區長官派人扣起來,但是這部隊卻亂了套放了羊。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湘西籍的,就想要跑回老家去。」許洪亮苦笑道。

    「現在這些亂兵已經跑到常寧的新河一線和咱們部隊的一個營形成了對峙。派出去的增援部隊已經將他們合圍。只要有命令馬上就可以將他們繳械。真是可惜了這些老兵了。即便是這樣這些亂兵也沒有去投敵而是只想跑回家。」許洪亮搖頭歎息。這些亂兵的結局可想而知,在現在除了遣散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從他話裡和表情上他很是為這些老兵惋惜。

    劉家輝點點頭道:「你處理的很好。這個總隊長該殺,恐怕這次戰區長官絕對輕饒不了他。」許洪亮搖頭道:「他死不了,最多是換一個地方繼續當官。」「哦,不能吧,戰區長官不是這種人。即便不殺他也絕對不會讓他繼續留在部隊中了。」劉家輝聽完許洪亮的話有些不敢相信的道。

    「以戰區長官的性格的確不會輕饒他,但是戰區長官卻殺不了他。他已經被軍政部點名押回重慶處理。只要一回到重慶以這些天子門生的能力這個人不僅死不了,連官還能換個地方繼續當。」許洪亮無奈的道。

    聽完許洪亮的分析,劉家輝也只能搖頭苦笑。許洪亮說的都是實情,這件事情結局恐怕也就是這樣了。「副座咱們部隊現在老兵奇缺,咱們是不是將他們收容起來。這些人中老兵居多,這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各戰場上下來原湘軍部隊的老兵,大部分都是當兵兩三年以上的老兵,甚至其中還有不少兵齡在五年以上的。就這麼遣散了實在是有些可惜。」許洪亮有些遲疑道。

    劉家輝看著許洪亮笑道:「幹嗎不要,這送上門來的買賣幹嗎不做。調一個團去把他們都收容起來。再讓蕭明派兩個營去配合一下。就讓齊家正去全盤負責一下。戰區長官那裡我去說。」說到這裡劉家輝頓了一下道:「你去告訴齊家正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槍,咱們的槍口不是對準自己人的。這些老兵如果提出來的條件合理就讓他全部答應下來,如果實在不行,就將這些人先強行繳械再說。」

    許洪亮點頭道:「好我這就去下命令。恐怕這些人一被咱們收容這支部隊也就垮了。」」垮了就垮了,這樣的部隊真的拉到戰場上也是送死給日軍增加戰績。與其這樣還不如便宜咱們。我想戰區長官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劉家輝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劉家輝始終認為只有不能打仗的將領,沒有不能打仗的士兵。什麼樣的部隊是好部隊,關鍵在主官。這支部隊在欠餉半年還沒有垮掉,那就是好部隊。但是卻攤上了這樣的一個指揮官,真的上了戰場簡直和送死沒有什麼兩樣。帶兵的人一旦貪財,就必然惜命。主官這樣底下的部隊的戰鬥力就可想而知。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自己。

    看著眼前被齊家正繳械帶回來的這些足足有一千六七百人亂兵,劉家輝苦澀的搖了搖頭。這些士兵一個個面帶菜色明顯營養不良,身上的軍裝破爛不堪,比叫花子好不到那裡去。只穿雙草鞋連雙襪子也沒有光著的腳上被凍的裂開一條條的口子。與站在他們周圍擔任警戒紅光滿面的28集團軍士兵形成鮮明的對比。

    劉家輝拿過來一支從他們手上收繳上來的槍,這是一支與28集團軍中一部分部隊裝備的槍支一樣的曼立夏M1895式步槍,只不過這支槍的樣式更老一些。劉家輝試著拉了拉槍栓,槍保養的不錯,但是這槍的年齡恐怕比這些士兵都要大。劉家輝看了看,這支槍的膛線都已經磨光了。

    劉家輝又仔細看了看這些不知道是凍的還是被他領章上的中將軍銜嚇的有些哆嗦的亂兵,這群亂兵的軍官中裡面沒有一個校級軍官。大部分是中尉和少尉,只有幾個上尉軍,剩下的絕大多數的都是士兵。劉家輝一看這些兵就明白了,原來部隊的那些軍官不是戰死了就是被遣散了,眼前的這些軍官恐怕是這支雜牌部隊中僅有保留下來的一些原來的軍官。至於空下來的那些位置不用想,肯定是他們那位總隊長帶來的親信補上了。這是中央軍吞併雜牌部隊的一貫做法,只要兵和基層軍官。至於那些中高級軍官對不起,自謀生路吧。

    和這些亂兵中職務最高的一個副營長談過話後果然認證了劉家輝的想法。這支湖南地方部隊在南昌會戰中被打殘後,在撤至湘贛交界處整補的時候,被中央軍十九集團軍突然以作戰不利為由包圍繳械。部隊中的營以上軍官全數被調離或遣散,部隊也被拆的七零八落獲是補充進損失慘重的中央軍十九集團軍或是被遣散。剩下的難以改造的兩千多人被改編成這個游擊總隊。這兩千多人能保留下來還是多虧了中央的一位湖南籍的大老找戰區長官說情說話,才得以保留下來。但是營以上主官全部被調離或遣散,所缺人員全部由中央軍調入。

    劉家輝苦笑著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恐怕只有那個對自己有著提攜之恩的陳部長能夠做出來也是土木系的一貫手段,土木系從一個十一師擴充成今天的規模,不就是這麼干弄出來的嗎。而且罪魁禍首十九集團軍也是陳部長的嫡系部隊。說起來在外人看來自己這個28集團軍也是土木系的部隊,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看自己。只不過這個部隊的主力被十九集團軍以種種借口補充進自己的部隊後,這個剩下來的游擊總隊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後派的主官並不是土木系的人,而是原來三戰區調過來的。

    這個副營長說完後有些倔強的劉家輝道;「不知道長官怎麼處理我們,如果需要有人為這件事情擔當,由我來,我是這些人中軍銜和職務最高的。這次兵變也是我搞出來的。兄弟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我們寧願死在戰場上也不願意這樣活活的凍死餓死。長官怎麼處理我都行,但是請長官不要難為我的弟兄們。放他們一條生路,我在這裡感激長官的大恩大德了。」

    站在劉家輝身邊的齊家正和劉家輝小聲說道:『副座這個人在這些亂兵中的威望很高,如果不是他關鍵時候命令這些亂兵放下武器,繳械的時候恐怕想不流血都很難。咱們是不是將他們留下來,這些都是老兵,正是咱們現在最需要的。」聽他說完,劉家輝看了看許洪亮。許洪亮笑著向他略微的搖了搖頭,示意並沒有把他們研究出來的處理決定告知齊家正。

    說道這裡齊家正看著劉家輝用帶著企求的語氣道:「副座他們讓我想起了九一八事變後的東北軍。我們東北軍那時沒有了地盤,補充糧餉都要靠中央補給。中央對我們。」說到這裡搖了搖頭道:「戰死傷殘的弟兄沒有一分錢撫恤,老婆改嫁還要帶上婆婆給人家當保姆。多少無依無靠的軍屬最後當了半掩門。淞滬會戰我們東北軍67軍打光了,中央不給補充不說,還撤消了番號。戰死的弟兄們,家裡有多少人揭不開鍋了。」說完齊家正眼中含滿淚水企求的望著劉家輝。

    看著傷感的齊家正,劉家輝無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齊家正說的都是事實,東北軍67軍的殘部現在就在28集團軍中。但是現在作為中央軍中一員的他也無法說什麼。劉家輝轉過頭來看著這個副營長道:「之前的事情我不想去追究什麼了。但是我現在問問你和你的這些兵願不願意加入我們28集團軍。如果願意,一切待遇按照你們現在的軍銜和28集團軍部隊等同發給。如果不願意我每人發你們五塊大洋,脫下軍裝留下武器後回家去。不過醜話我先說在前邊,誰要是回去給我當土匪禍害老百姓或是想投敵,別說我劉家輝不客氣。」

    這個上尉原來看著板著臉的劉家輝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他們,卻沒有想到這麼寬大。特別是聽到劉家輝說出自己的名字後,這個副營長呆了好大一會才磕磕巴巴的道:「長官您就是在南京突圍後擊斃谷壽夫,在淮北以一個師兵力殲滅日軍兩個聯隊,在長沙會戰中全殲日軍第6師團並活捉其師團長稻葉四郎和前一段時間內以一個軍的兵力在湘北打跨了日軍兩個師團殲滅一個旅團的那個劉長官?真的是您嗎?」

    情緒穩定下來的齊家正好笑的看著這個正使勁的揉著自己的眼睛一臉不敢相信表情的上尉,笑道:「正是我們副總座。」這個上尉一臉驚喜的道:「您真的讓我們加入11軍?」劉家輝含笑的點了頭。

    劉家輝笑道:「怎麼樣?是走還是留下來和我們一起打鬼子。」「不走了,不走了。只要長官收留我們,兄弟們就不走了留下來和您一起打鬼子。長官,說句良心話,兄弟們在戰場上殺鬼子的時候從來沒有含糊過,要不是那個傢伙逼的我們實在活不下去了,但凡能維持兄弟們是不會走這上這條路的。至於投敵當漢奸兄弟們就是餓死也不會去幹的。兄弟們要是想當漢奸,就不會朝這個方向跑了。當初我們的防線離南昌只有幾步之遙,兄弟們要是想當漢奸直接跑過去就完事了。咱們部隊雖然飽受中央軍歧視,南京那幫人也天天拎著金條委任狀往這邊跑。主官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是咱們這些人沒有一個會去幹的。」這個上尉道。

    「這個我相信。你們是好兵,是中央虧待了你們。不過你不用去和你們的兄弟們商量一下嗎?」劉家輝點點頭道。「不用了,弟兄們如果知道加入11軍這支名震動天下的部隊和您一起打鬼子高興還來不及。」這個上尉高興的道。

    「既然這樣你們先和齊副參謀長去吃飯把軍裝換了,然後服從齊副參謀長統一安排。不過你們這些人不能分到一支部隊,必須全部打亂重新安排。至於你們這些軍官要進教導隊學習三個月之後,出來按照再原來的職務統一安排。你們能接受嗎?」劉家輝看著這個上尉答應的到是挺痛快了便笑著道。「這」聽到劉家輝這麼一說這個上尉不禁略微顯得有些猶豫。

    看著這個上尉的表情,劉家輝很清楚這個上尉心裡是怎麼想的。那個在貴州使了一些小手段以全建制加入28集團軍的那個保安團團長聽完安置辦法後也是這個表情。劉家輝收起剛剛還堆在臉上的笑容嚴肅的道:「我們的訓練和作戰方式與你們不同,所以你們這些軍官必須進行培訓,才能適應我們部隊。而士兵徹底打亂是我們的規定。你一定要考慮好,等事情完畢後在鬧我可就不像現在這麼好說話了。不過我可以對你們保證只要你們留下來我絕對不會歧視你們,保證一視同仁。」

    這個上尉的猶豫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實際上這個上尉心裡比誰都明白,加入28集團軍幾乎是他們現在唯一的選擇。雖然他們鬧兵變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但是中國歷朝史代對他們這樣以下犯上作亂的處理結果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殺。現在也許不會將他們全部殺掉,但是他們這幾個領頭肯定難逃一死。他雖然不是帶頭鬧事的,但是作為原部隊被留用的職務最高現在又被這些亂兵推舉為帶頭人的人,上司肯定饒不了他。至於手下的弟兄,肯定又會被打亂分發給其他部隊。都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上司不追究將這些人遣散回鄉。現在到處都在拉壯丁,恐怕即便是回去也改變不了當兵的命運。與其跟著像之前那個只管摟錢什麼都不管的上司白白的送死,還不如跟著眼前這位戰績赫赫的抗戰名將一起幹。況且從將他們包圍繳械的部隊身上優良的裝備和整潔的軍裝紅潤的面龐來看,這支部隊的待遇絕對不會低,弟兄們跟著他也算是一個出路。難道真的要去上山為匪?這幾點這個上尉心裡想的很明白。

    「我服從長官的命令,聽從長官安排。」這個上尉聽劉家輝如此說後,連忙立正敬禮道。

    看著被齊家正帶走的這些亂兵的背影許洪亮笑道:「副座咱們這麼做是不是有趁火打劫的嫌疑?」「趁火打劫?也許吧。這麼好的兵他們不珍惜我珍惜。他們不要我要。」聽完許洪亮這句明顯是開玩笑的話劉家輝笑道。

    許洪亮看的出來今天劉家輝的心情很不錯,的確那個現在手中老兵正嚴重缺乏中的部隊長一下子平白得了這麼多老兵那有不高興的?許洪亮搖搖頭招呼過來身邊的一個連長指著從這些亂兵手中收繳上來的那五百多支破破爛爛現在正堆在一邊的槍支道:「將這些槍支挑揀一下,能用的挑選出來入庫。剩下的全部銷毀。」

    劉家輝擺了擺手對許洪亮道:「這些裝備咱們一律不要也不要給其他部隊使用全部銷毀。」說完看著許洪亮有些心疼的表情拿起一支步槍道:「洪亮你看看這些槍支,這支曼立夏步槍從銘文上看1895年奧地利生產的,這膛線都磨沒有了。還有這支德國1908年生產的老毛瑟步槍。哦,還有這支漢陽兵工廠1916年生產的老套筒。這支意大利1914年造M1891式65步槍成色新一些,但是這膛線也磨損的差不多了。咦這是什麼步槍。」說到這裡正在這些破爛中翻檢的劉家輝拿起一支銘文已經磨的看不清楚他從來沒有見過外表與國軍現在標準裝備毛瑟式步槍有些類式但是口徑絕對不同的步槍問道。

    許洪亮接過看看道:「這支步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德國生產的11毫米1871/84年式八發毛瑟步槍,也就是毛瑟步槍的老祖宗。我在德國留學的時候在德國毛瑟公司的博物館中看到過這種步槍。怎麼搞的這些部隊怎麼還裝備這種步槍。」

    「洪亮你說這樣的步槍能上戰場嗎?拿在手中除了起到嚇唬人的作用,還能幹什麼。再說這些步槍即便都能用有加一起有也不過不到五百支。拋出去無法保證彈藥的,在拋出去年齡過大已經無法使用的,還能剩幾支?還有這三挺機槍,子彈加一起不過二百多發打完了都沒有地方去補充。咱們要來能幹嗎。我真不知道一支部隊裝備這麼多的口徑武器,這打起仗來怎麼保障彈藥的供應。恐怕他們的部隊長在上戰場之前干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到處搞彈藥。就是一個軍的建制也不能同時使用這麼多國家生產的這麼多種類這麼多口徑的武器。那不是亂套了嗎。」劉家輝指著被收繳上來的武器中唯三的三挺意大利仿造的英國7、7毫米老式劉易斯輕機槍道。語氣中聽不出任何諷刺的味道,反到是充滿了淒涼。

    他真的無法想像部隊拿著這樣破爛的裝備去與武裝到牙齒的日軍作戰會是什麼結果。這些步槍中連他以前看不起的漢陽造步槍都沒有幾支剩下的都是白給人都沒有人要的老掉牙破爛貨,其中還有一多半像那些意大利造步槍,因為不是國軍制式武器,現在連彈藥都很難找到。以前只知道西北軍和川軍裝備低劣,沒有想到今天見到的這些部隊裝備連以前以裝備破爛素稱的川軍都遠遠不如,單從裝備上來看用叫花子部隊來形容都不過分……

    許洪亮同樣有些黯然道:「這支部隊恐怕是以前那支小軍閥的部隊。這些小軍閥想買武器沒有那麼大的財力,況且也有人卡他們。只能買一點在想辦法弄一點。湖南在國民政府建立之前是北洋政府和南方革命政府的主戰場,北伐時候也是主戰場之一。想來這些裝備中像這些意大利造的步槍是那時後北洋軍遺失在戰場上被這些人收繳上來的。意大利造步槍現在國軍雖然沒有裝備,但是當年北洋軍可是裝備量很大。這些部隊本身就是用來替中央軍當肉盾的,就是打光了沒有人會心疼的。換裝自然是論不到他們的。當年我在淞滬戰場上見到一支雜牌部隊,一個營有三挺這樣的機槍就是主力部隊了。」聽完許洪亮的這翻話,劉家輝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看著這些殘破的裝備再想想即將爆發的皖南事變,劉家輝因為平白得到近兩千老兵而帶來的興奮勁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是說不出來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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