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生怕晚走一步劉家輝會改變主意而跑起來的興奮而去的蕭明,劉家輝的心裡突然有一種隱隱的擔憂。這個蕭明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還整天的惹事生非,這下子鬆開了籠頭,這個整天不若點事情就渾身難受的傢伙,不知道會給自己若來多少麻煩事情。
不過劉家輝轉念一想。這次這個整天惹事生非的傢伙出擊的地點是日占區,那裡除了自己的部隊外,其他的友軍連一個影子也沒有。禍害老百姓這個傢伙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要頭疼也應該是日本人頭疼,絕對輪不到他來頭疼。而且這個傢伙是一個是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的主,將他放出去自己還用不到對他擔心。這個傢伙表面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內心鬼的很。
只是讓劉家輝沒有想到的是,這次蕭明的出擊戰果沒有取得多大,卻給他自己若了一個天大的麻煩。當然這個麻煩是他自己的,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膽大無比除了劉家輝和許洪亮,就連最高當局都不放在眼裡面的,天下事情就沒有他不敢做的蕭明這次終於給自己找了一個恐怕終生也擺脫不了的麻煩。
這個麻煩的最終結局就是原來所有軍餉不是友情贊助了妓院就是郵寄給陣亡弟兄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蕭明在這次出擊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老婆。而且他的這個老婆絕對是貨真價實的洋忸。
為了這個事情經常恥笑其他娶了老婆軍官怕老婆的蕭明這次被眾人恥笑了很長時間。當然他這一場在整個11軍若起天大爭論的婚姻,還是在劉家輝的力爭下,才得到陳部長的批准的。否則按照當時的紀律。恐怕蕭明的光棍還得繼續的打下去。
不過娶了老婆的蕭明在婚後可老實了許多。很多人包括劉家輝始終也沒有想明白那麼一個嬌小溫柔的除了有些固執外,簡直是溫柔的一踏糊塗的日本姑娘是怎麼將野馬似的蕭明收拾的這麼老實的。最後這個本來在11軍高級眷屬圈裡相當受到排斥的日本女人,簡直成為所有11軍軍官眷屬的心中偶像。
不過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若到一個天大麻煩的蕭明,連晚飯也沒有吃便興奮的帶著日他那個超大的騎兵團趁著夜色向岳陽急馳而去。
將手中兩章王牌全部派出去的劉家輝內心輕鬆了一些,他就不信自己對面的日軍在知道身後突然出現大量的中國軍隊捅自己屁股的時候,能不著急。如果不是彈藥匱乏,補給始終沒有到。劉家輝是絕對不會放這兩個壓制了自己一下午的日軍大隊活著回去的。
如果不是這兩個日軍大隊的價值實在太小,劉家輝早就將邱明一起派了出去。不過沒有時間做戰場偵察的劉家輝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對手中有兩個絕對價值連城的人物。正因為劉家輝不知道這個情況,就沒有給此刻正在橫鋪東南隱蔽待機的邱明下命令。
想通了這一點的劉家輝將目光全部放在了眼前這些看架勢要連夜攻擊的日軍身上。在三荷打響之前,這裡的日軍還是吸引了劉家輝全部的注意力。如果這裡要是被日軍突破,會給正給許洪亮那裡帶來不小麻煩的。
為了加強橫鋪一線的防禦,劉家輝在猶豫了好大一會才下定決心從部署在橫鋪以東的準備阻擊忠防一線撤退日軍那個團中抽調了一個步兵營加強到橫鋪村中。原來防守橫鋪的兩個營一個基本上打光了,剩下的一個傷亡也不小。依靠一個傷亡已經達到三分之一的營是無法守的住橫鋪的。
就在劉家輝剛剛完成兵力調整的時候,調進村的那個營剛剛部署到位的時候。日軍突然對橫鋪展開了猛烈的炮擊,這次炮擊的猛烈程度甚至超過了下午日軍進攻時候的炮擊。
劉家輝伏在隱蔽部中聽著日軍這一陣規模空前的炮擊,心中越來越感覺到不對。日軍的這陣炮擊根本沒有側重點,實施的是覆蓋性炮擊。而在經過一下午的攻擊,日軍是不會不知道現在固守在橫鋪的守軍壓根就沒有多少彈藥。按照一般來說絕對不會實施如此猛烈的炮擊的。劉家輝馬上命令前沿部隊派出小股部隊對日軍陣地進行嚴密偵察,將日軍的一舉一動迅速上報。
就在劉家輝正琢磨日軍這陣子炮擊的真實意圖的時候,前沿部隊的一個報告讓他的疑慮全部打消。前沿部隊報告日軍非但沒有趁著這一陣子炮擊進攻,反倒是交替掩護,正向三荷後撤。
劉家輝雖然明白了日軍這陣子突如其來的炮擊原因,但是對日軍為什麼撤退卻有些搞不明白。前沿部隊請示是否進行追擊的時候,劉家輝有些猶豫了。現在他手中只剩下一個團的兵力,一旦在進行追擊的時候,現在在忠防一線的日軍主力撤下來,脫離了工事腹背受敵兵力已經削弱到極點的201師是很難同時阻擊兩個方面日軍的。
另外一個讓他猶豫的是,自己對面的日軍雖然在兵力上不佔什麼優勢,但是在火力上卻是已經消耗完全部彈藥的201師無法相比。他們為什麼不進反退。難道是為了避免出現較大的傷亡,而放棄強攻,改為採用引蛇出洞的戰術,將防守部隊引出工事,利用絕對優勢的火力在野戰中將201師大垮,為忠防的日軍主力打開一條通路。
不過劉家輝並沒有猶豫多久,許洪亮的一封電報讓他的顧慮全部打消。儘管才接到13師團部隊已經西逃的報告的許洪亮一邊忙著調兵遣將一邊給劉家輝發了一封電報。
在匆匆掃了幾眼許洪亮的電報後,已經猜測到日軍撤退大概原因的劉家輝立即拿起電話,給前沿部隊和部署在橫鋪東邊的部隊下了一道命令,這個命令只有兩個字:「追擊」。
柴田少將改變了行軍路線,這兩個大隊的日軍在留在橫鋪已經沒有最後意義。在拖延一段時間,弄不好自身還要陷在這裡。既然留在這裡已經沒有意義,那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實際上按照內山英太郎中將的意思,並不想就此撤退。特別是從俘虜嘴裡得知劉家輝這個整個11軍的死敵就在橫鋪,他更不想撤退。儘管下午的攻擊讓他損失慘重,但是他手頭還有一個多大隊的兵力和一個炮彈充足的山炮中隊。
在他心中還是想抱著與柴田少將東西對進,將這個該死的無數次嚴重侮辱了大日本皇軍的支那軍將領徹底的從肉體上消滅掉。
旁邊的青木重誠少將雖然不贊同他的想法,但是看著狂熱的內山中將卻也沒有出言反駁。萬一內山中將碰到死耗子將那個眼看就要再一次在日本陸軍的臉上狠狠扇一巴掌的支那將領消滅或者俘虜,那麼將洗雪整個日軍11軍上下在這個支那將領手中所受的所有恥辱。
就在內山中將琢磨在俘虜劉家輝後,怎麼折磨他的時候。柴田少將的一封電報卻立即讓他熱情消失的一乾二淨。柴田少將改變路線,讓他的東西對進成了泡影。沒有了柴田少將帶領的主力支援,按照今天下午的兵力消耗速度來看,沒有等把對手消滅掉,自己部隊恐怕已經打的一乾二淨。這樣一來恐怕就不是自己俘虜人家,弄不好自己就要去重慶和稻葉四郎中將做拌或是去天照大嬸那裡和松蒲淳六郎中將喝酒。
生怕內山英太郎中將干擾自己決定的柴田少將早在發出電報之後就將電台關閉,任內山中將喊破了喉嚨與柴田少將聯繫的電台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無奈的內山中將只能無法的放棄了消滅或是俘虜劉家輝這個誘人的想法聽從青木少將的勸告收拾行李走人。
其實只要內山中將打槍的不要悄悄的走人,他的撤退行動應該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經過長途行軍後沒有休整立即投入戰鬥已經疲勞之極的201師部隊不一定會發現他的撤退。壞就壞在內心實在不甘的內山中將也不知道是出於發洩還是報復的心理,在臨走的時候命令炮兵集中全部火力對著下午讓他丟了大臉的支那軍陣地猛轟半個小時。
一方面是為了掩護大隊撤退,另一方面是為了盡可能的殺傷支那軍隊,使其無法對撤退中的日軍展開追擊。最關鍵恐怕內山中將的內心還抱著萬一那發炮彈不長眼睛將那個幸運的支那將領炸死多好。但是讓內山中將沒有想到的是正是他這一陣子的炮擊讓敏銳的劉家輝馬上覺察出來異常。手中還有一個團兵力的劉家輝雖然因為彈藥的嚴重匱乏沒有實力將這兩個日軍大隊全殲在這裡,但是狠狠咬下他一塊肉的能耐還是有的。
就在蕭明和王勝正在趁著夜色向自己的目標前進,劉家輝和內山中將一個撤一個追的時候。在忠防一線接到內山英太郎中將撤退命令後擅自改變撤退路線已經跑到柴和一線正在與守軍一個營激戰的柴田少將連哭的心都有。
一天的攻擊雖然付出了一個大隊失去戰鬥力的代價,但是進展卻不小。接連突破了支那軍的三道防線已經打到新77師的縱深洪家坑一線。正當柴田少將打起精神想要繼續連夜攻擊,準備一鼓作氣直接打到羊樓司一線的時候,卻接到了師團長閣下的撤退命令。
儘管滿心的不情願,但是後路被劉家輝切斷的柴田少將只能放棄眼前這個相當誘人的戰果,迅速的調頭想要撤退。只不過他來的容易,想要順利的撤回去,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柴田少將今天之所以進展順利,歸根結底還是許洪亮的誘敵深入的戰術起了相當大作用。許洪亮知道現在11軍在盅防一線的部隊雖然多,但是彈藥卻少的厲害。而且這個柴田少將堅決服從了內山中將的命令,將所有部隊密集的集中在一起。讓缺少彈藥特別是炮彈的11軍想要分割卻無處下嘴。
現在許洪亮手中的炮兵不少,但是炮彈卻支撐不了一次規模稍微大一點的火力壓制。無奈的許洪亮只能命令擔任一線阻擊的新77師且戰且退,盡量將這股日軍的戰線拉長,以給部隊實施分割戰術創造條件。
可惜眼看著就要上鉤的柴田少將卻被內山英太郎中將一封撤退的命令硬生生的給拽住了。無奈的許洪亮只能提前將包圍圈合攏。早在接到劉家輝已經趕到橫鋪一線電報知道自己的側翼已經安全的許洪亮,在最短的時間將202師的一個主力團調到了忠揚,利用桃林河一條支流的構築了阻擊陣地,將柴田少將的後路牢牢的封鎖住。等柴田少將想要撤退的時候已經上天無門入地無路了。
在從天黑之前最後一批撤退的飛行員空中知道自己退路上的忠楊已經出現大量中國軍隊的柴田少將馬上就意識到事情不妙,自己今天的進展順利恐怕上了支那軍的當了。
柴田少將還是一名合格的日本陸軍將領。在敏銳的感覺到自己被支那軍隊合圍後,柴田少將立即將本來就沒有分散開的部隊更加緊緊的收攏在自己的身邊。
在快速的完成部隊收攏後,柴田少將快速的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敵我雙方實力的對比。自己在兵力上雖然明顯處於劣勢,但是從今天的戰況來看自己在裝備和火力上還是佔有絕對優勢的。
今天一天的戰鬥中自己的對手就連打出的迫擊炮彈的數量都少的可憐。從上午佔領的幾個敵軍陣地的情況來看,這個自己的對手已經彈藥所剩無幾。柴田少將不僅在佔領的陣地上沒有發現多少空彈藥箱子,就連落在陣地上的彈殼也少的可憐。
特別是在看了零星遺落在戰地上的支那軍屍體上那支那軍特有的空空如野的子彈袋和槍膛中已經空無一發的步槍後,柴田少將更加確定了這判斷。正是這個原因才是柴田少將敢不聽內山中將的命令,在下午的攻擊中一連突破新77師兩條防線的主要原因。
難道這些都是支那軍為了引誘自己輕敵冒進而製造出來的假相?柴田少將有些疑慮。但是不管真的假的,現在突圍還是正確的。柴田少將在對敵我實力進行了一個簡單的對比後,還是按照內山中將的命令下定決心後撤突圍。
不過柴田少將並沒有按照內山中將的命令向桃林橫鋪一線突圍。他知道對手既然想要將自己合圍在這裡,在他後路上一定會佈置下重兵。雖然在白天的戰鬥中自己的部隊受到的損失並不是很大,但是如果要想突破支那軍重兵圍困還是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的。
柴田少將合計了好大一會還是決定放棄向桃林一線突圍,他選擇的方向是朝著正西沿著柴和、孔家、板橋、新屋翻越海拔並不高馬鞍尖山直接撤回岳陽,這一線儘管大部分都是山路,但是這裡的山並不是很高,大部分都是丘陵地帶。雖然河流縱橫,但是大部分河流都可以涉渡。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柴田少將認為在之前的攻擊行動中,他將主要的進攻兵力都投入到對東北方向。支那軍為了避免他突破防線與39師團會師羊樓司一線。肯定會將主力放在東北,北兩個方向的。這兩個方向的支那軍要想迂迴包抄過來是需要時間的。而現在他們又將相當大的一部分兵力迂迴至自己身後,那麼在西面的兵力肯定會不多。這樣看來自己只要依靠火力優勢,集中兵力向西突圍付出的代價肯定要比按照師團長的命令向桃林、橫鋪一線突圍要小的多。
心動不如行動,行動不如馬上動。在下定決心後,柴田少將決定趁著支那軍的包圍圈還沒有最後完成,集中兵力全力向西突圍。為了避免固執之極的內山英太郎中將反對,在給內山中將發了一個請示電後,不等內山中將回答,便將電台關閉後,將部隊來一個九十度的大調頭以一個大隊為先導向柴和一線揚長而去。
許洪亮的部署還真的讓柴田少將給猜對了。11軍現在的包圍圈還沒有最後完成。負責完成西面部署的預備90師的一個團還沒有最後迂迴到位。在柴和方向只有高海寬按照許洪亮的命令調過去的一個營。無論是許洪亮還是高海寬都沒有預料到柴田少將動作會如此迅速。會兵行險招拋棄路線上雖然有重兵,但是卻較為平坦比較容易發揮日軍火力優勢的桃林一線,而轉過頭來走丘陵縱橫有著九宿山和馬鞍尖山兩座相對比較高大山的西線。
等到許洪亮接到日軍沒有向後轉身而是向西攻擊前進的情報時候,柴田少將的先頭部隊已經出現在柴和,與防守在這裡的202師的那個營交上了火。許洪亮在發現這一情況後立即電促關健加快行軍速度,天亮之前務必趕至柴和。而其他各部立即由現有陣地全力對日軍發起追擊。
連續下完幾道命令後,許洪亮有些擔心的看著地圖,他不知道202師的這個營能不能頂的住柴田少將的攻擊,為全軍完成徹底合圍爭取時間。
「呸」防守在柴和的202師399團二營營長梁濤恨恨的將吃了一嘴的泥土吐出去。「媽的要不是老子早就有準備,在將師座撥給自己的一百多枚地雷全部埋了出去外加向洪家坑一線派出了不少尖兵。就讓這些小鬼子摸了老子的夜螺螄了。靠,這些混球。」被日軍炮火炸了整整半個多小時的梁濤剛剛被他副手從日軍炮火掀起的泥土中拉出來後破口大罵。
柴田少將知道自己這一手突然的轉向行動給自己爭取來的時間不會太多,所以在偷襲失敗後,立即集中全部炮火對著柴和一線的中國守軍陣地猛轟。期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開一條通路。他知道自己只要通過柴和一線,剩下的就是和身後正向這裡拚命追趕的支那軍隊比賽腳力。
儘管他在身後已經留下了一個步兵大隊盡量佔領制高點阻擊支那軍的追兵,但是這個步兵大隊能給他爭取多少時間他自己心裡也沒有數。所以他一上來就集中炮火和兵力對著柴和一線發起猛攻。希望能夠盡早打通撤回岳陽的道路。一之時間柴和這個不大的小山村成為雙方爭奪的焦點。
就在柴田少將玩命似拚命向柴和發起攻擊想要打開一條生命線的時候。在他的身後原來擔任阻擊任務的張恩華在發現柴田少將沒有向西南逃竄而是直接向防守薄弱的柴和一線突圍後,立即將手頭的兵力湊出來一個團迅速的追擊下去。不過一心只顧的上咬住柴田少將的張恩華犯了一個不小的錯誤。他忘了將日軍沒有按照估計路線突圍的形勢報告給許洪亮。
等許洪亮接到柴田少將開始向西突圍的時候,在時間上已經晚了一步。儘管許洪亮不斷的催促高海寬和關健。但是這個時間差是需要生命和鮮血來彌補的。無論是兵力還是火力都絕對屈於劣勢的守軍在苦苦的支撐著。張濤明白現在能不能將柴田少將一舉全殲,就要看自己這個營能不能將柴田少將這四個步兵大隊阻擊在柴和一線,為主力的上來爭取到時間。
好在的是張恩華雖然犯了錯誤,但是手腳還是很快的。他帶著這個七拼八湊的幾乎是新77師現在所有能站起來士兵組成的團將柴田少將的殿後阻擊部隊死死的咬住。
這個時候,11軍各部隊在劉家輝的督促下苦練的山地行軍能力體現了出來。儘管在夜間,但是沒有了日軍飛機的騷擾各師的行軍速度還是相當的快。特別是距離柴和一線最遠的關健的預備90師,為了爭取時間全部走的是山路。儘管有不少體質相對較差的士兵在這幾十里的山路上累的吐血,但是還是在清晨趕到了柴和東北的拓和廟一帶完成了合圍圈的最後封閉。
等最後一支抵達戰場的預備90師趕到拓和廟一線,對柴田少將帶領的13師團這四個步兵大隊的合圍才正式完成。雖然事情有些突然曾經讓許洪亮感覺有些被動,但是卻出現了一個讓許洪亮意想不到的結果。原來始終團縮成一團的讓許洪亮無法下手的日軍,卻因為這次突圍而自己分散開來。
柴田少將看著自己部隊的攻勢又一次被打了下來,腦門上的冷汗不禁落了下來。自己身後的槍聲現在是越來越近,四周也不斷的響起零星的槍聲。這些只能說明一個結果,那就是身後的中國軍隊已經追上來了。
知道在拿不下柴和一線自己弄不好就要全軍覆滅在這裡的柴田少將對著兩個擔任主攻的大隊長下了死命令,如果在不在短時間內拿下柴和,這兩個大隊長就一起切腹自盡,想天皇謝罪。
柴田少將現在難受,固守柴和的張濤現在更難受。他一個滿編的營經過一夜激戰,現在在陣地上能夠占起來的人數加在一起已經不足兩個排。連輕重傷員加在一起也湊不出來一個連的兵力。
看著自己身邊那麼多熟悉的弟兄都不在了,張濤的心象刀割一樣。他知道他的部隊很難在抵擋住日軍下一次攻勢了。儘管202師11軍四個師中彈藥最多的部隊,但是經過一夜的激戰後,這個營的彈藥已經少的可憐。現在守軍陣地上有限的79子彈全部供給在日軍炮火中殘存下來三挺捷克式輕機槍使用。
而其他太消耗子彈的重機槍和已經打光炮彈的兩門60迫擊炮被張濤下令拆開掩埋起來。而士兵手中的步槍和彈藥已經全部換為從日軍屍體上揀來的38式步槍。彈藥少的可憐。
看著天上若隱若現的啟明星,張濤知道最後的時間到了。他知道如果現在撤退,他們這些人還能倖存下來。張濤考慮了一下,趁著日軍還沒有發起新的攻擊前將剩下不多的人召集起來。
看著自己平日熟悉的兄弟們,張淘沒有隱瞞將現在的嚴峻形勢講了出來。並誠懇的道:「現在主力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咱們就剩下這麼一點人恐怕連日軍下一次進攻都無法擋住。如果你們現在誰想走,我不會阻攔,我會給他開一張證明,證明他不是逃兵的。你們好好考慮一下,趁著日軍還沒有上來,趕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說到這裡張濤將自己的通訊兵喊了過來,看著這個全營只有16歲最小的一個士兵。這個士兵是他在南潯線作戰的時候收養的一個孤兒。那時候他還是一名連長。張濤從一直隨身攜帶的挎包中掏出筆記本寫了一封信遞給他道:「這是我的遺書,你回去交給師座,你告訴他我張濤沒有給咱們202師丟人,沒有給咱們11軍丟人。」說完不在看其他人,拎起從戰鬥打響就一直在他手中的那挺捷克式輕機槍,來到戰壕中。
張濤將手中的機槍架好將最後兩個彈匣放在機槍旁邊後,掏出他的那支快慢機,將最後一個彈匣壓進槍中打開保險和幾顆已經擰去後蓋保險繩露在外邊的手榴彈一起插到腰間的皮帶中。又揀起一支槍膛中已經空空如野的步槍上好刺刀後同樣擺在機槍的旁邊。
做完這一切後,張濤從挎包中掏出一支揉的皺皺巴巴的香煙,幾次想點燃,卻因為左臂受上使不上力氣,沒有點著。
張濤看著手中已經劃光的火柴盒,苦笑的搖了搖頭,剛要將嘴上的香煙拿下來撇了的時候,一支點燃的火柴出現在他面前。張濤吃驚的看著拿著火柴的人。
那個人笑了笑道:「我說營長,咱們可是一個鍋裡攪馬勺的弟兄。有好事應該大家分享對吧。幹嗎這次你要吃獨食,不帶上弟兄們一起。」張濤聽了他這話回頭看了看,所有的弟兄居然一個沒有走,而是正看著他笑。
那個人看到張濤轉過頭來道:「營長你沒有給咱們202師丟人,沒有給咱們11軍丟人,難道就想讓我們去丟人。讓人家以後指著我們後背看就是這些人丟下自己的長官和弟兄自己跑回來。我說營長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
張濤看著聽著這些話都在點頭的兄弟們眼淚留了下來道:「感謝弟兄們了。」說完對著他那個通訊員道:「你回去,你是咱們營的種子。以後逢年過節的時候別忘了到哥哥們墳頭上燒幾張紙錢。」說完後看著那個從入伍就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小通訊員沒有動彈。張濤怒道:「你還不走,你一定要把信送到要活下來,你就是咱們營的種子。」說完張濤喊人硬將那個嚎啕大哭死活不走的通訊員給趕走。
這個通訊員剛走,日軍的炮火再一次覆蓋上來。看著在炮火掩護下衝上來的日軍,張濤打光手中機槍最後兩個彈匣後,看了看周圍的弟兄們大喊道:「兄弟們別了,到閻王爺那裡我請弟兄們喝酒,咱們什麼酒好就喝什麼酒。」說完這句話端著上好刺刀的步槍第一個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