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老者舉著枴杖打的東躲西藏的張恩華,儘管不知道這個發威老者何許人也,但這種場面下劉家輝卻不得不發話。看著無處可藏鑽進自己辦公桌下面死活不出來的張恩華,劉家輝有些生氣道:「張恩華你在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又轉過頭對老者道:「請問老伯何人,我這兄弟如何得罪老伯。請老伯明示。若我這兄弟卻有不當之處,小子必將嚴懲。」
那個老頭一聽劉家輝如此問話更加生氣。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不認識我了?我是誰,你問問他,我是他老子。我是誰,我是你爹的拜把兄弟。你小子行啊,官當大了,連你世叔都不認識了。」
劉家輝一聽明白了,原來這個人合轍是張恩華的老爹。他曾經聽父親講過,此老年輕時候與劉老爺是八拜之交,早年在生意場上曾經幫過劉家不少忙。關係好的不得了。可他那認識這位世叔,別說老子了,就是他兒子張恩華,現在的劉家輝要不是清醒過來的第一個見到的就是張恩華,恐怕就是走在大街上也不見得認識他是那位。
劉家揮一聽連忙拱手道:「還望世叔海涵,小子腦袋曾經受過傷,以前的舊事有很多都已經健忘了。小侄在這裡和世叔賠個不是了。不知道恩華什麼事情若的世叔如此動怒,請和小侄明講。小侄必對他嚴厲處罰。」
「好這可是你說的。在私下,你是大哥他是小弟,在公事上你是長官他是下屬。好我今天就把話給挑開講,反正你也不是外人。」老爺子看來被張恩華氣的不輕。
「你說這個混小子,自從上軍校起,就沒有回過家一趟。你們在南京之險劉老哥雖然沒有和我明說,但是我和他母親在報紙上也得到些消息。自開戰以來,我和他母親無日不為他擔心。結果這個小兔崽子,連一封家書都懶的寫。我讓他回家一趟,他又找千般理由推脫。什麼軍務繁忙,他不就是怕回去,我逼他成親嗎。我告訴你張恩華,你躲的了初一,你躲不了十五。今天人我已經給你領過來了,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你也不想想你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在不成親豈不是連我孫子都給耽誤了?」
說道這裡老爺子突然有用幾乎是喊出來的力氣大聲道:」張恩華你給我聽好了,至此國家危難之時,你作為軍人殺敵報國我不攔著你,但是你不能絕我張家香火。我不管你有千般理由,今兒你這個親給我成定了。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答應給我成親,我就在贛州住下不走了。」
看著暴怒的張老爺子,劉家輝哭笑不得,只能想盡辦法做老爺子的工作。費了好大一翻口舌,向滿天神佛發了無數遍保證一定做通張恩華的工作,讓他同意在最短的時間內成親,以便延續他們張家的香火,才將老爺子勸回軍招待所休息。估計滿天的神佛要是真的有靈也會被他給煩死。臨走時末了張老爺子還不放心的警告劉家輝,張恩華從軍是他劉家輝領出來的,如果他沒有做通張恩華的工作,他張家滿門絕對不會輕饒了劉家輝。
在派李有根將老爺子送走後,看著張老爺子健步如飛的背影,劉家輝摸了摸鼻子,心道:「是他張恩華自己心裡不想結婚,又不是我不讓他結婚。關我什麼事情。還你們老張家滿門,一群娘們,有什麼饒不饒的。」不過小瞧了張家娘子軍們厲害之處的劉家輝很快就遭到了報應,被他小視的張家母老虎們在贛州這些天內讓他幾乎吃足了苦頭。
劉家輝送走張老爺子後,回過頭來狠狠瞪了剛剛從他辦公桌下邊鑽出來的張恩華一眼,道:「說吧,怎麼回事?你堂堂一個國軍少將師長怎麼讓你家老爺子吝著枴杖追的雞飛狗跳,讓你的部下看了成何體統。」
張恩華鑽出來沒有回劉家輝的問話,而是像一個小偷一樣不顧劉家輝看他的異樣眼神,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悄悄的望外看了看,確定自己老爹真的走了以後,才長出了一口氣。
確定自己已經暫時安全後的張恩華毫無形象的攤倒在椅子上,哭喪著臉道:「劉老大,劉軍長。看在兄弟多年為你做牛做馬的份上,求求你救救兄弟吧,兄弟我這次可真的大難臨頭了。」
看到張恩華如此無賴像,劉家輝撲哧一樂。這個張恩華整個一個活寶,不就是成個親嗎,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嗎。劉家輝踢了張恩華一腳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多年做牛做馬的份上。媽的我什麼時候用你做牛做馬過?還有不就是成親嗎?你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嗎。你也已經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個家了。不是老說你是你們張家幾代單傳嗎。」
張恩華聽到劉家輝的話,一口把剛喝進嘴裡的茶水全部都吐了出來。要不是劉家輝反應的快,恐怕現在就該用茶水洗臉了。張恩華苦著臉道:「結婚我倒是不怕,可誰願意娶一個恐龍。當初我為什麼被你騙到軍校去,不就是為了躲開這件婚事嗎,誰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家老爺子還沒有忘記,今天居然領著找上門來了。這不是包辦婚姻強人所難嗎?還有那個女人也是,這麼多年我都沒回家了,你就另外找人嫁了不就完事了嗎,幹嗎非得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你說這范的上嗎。「」恐龍。』聽完這句話劉家輝明白了又一個被趙永剛教壞的孩子,儘管這個孩子原來就不是什麼好孩子,現在被他教的更壞了。在一聯想到前一段時間關志剛那個讓自己差點沒有氣暈的手勢,劉家輝心裡有種現在馬上衝到美國去將趙永剛抓回來狠狠揍一頓的衝動,這個混蛋都灌輸了什麼希奇古怪的想法給自己的部下。
劉家輝強忍著怒火道:」你怎麼就知道人家長的難看。」「看她爹就明白了,就衝他爹那副活脫脫一個特大號兔子樣的尊容,生出來的女兒能長成什麼樣子,絕對不會比恐龍好看到那裡去的。要是當初沒有見到她爹我那個未來的岳父,我會被你騙到軍校去?還沒做牛做馬呢,你可別忘了在軍校讀書和在銓敘廳上班時候,逛窯子可大多數都是我付的帳,那時候你怎麼不這麼說。我告訴你劉老大,你今天要是不幫我,我就把你以前的光榮歷史全部告訴兩位嫂子。」說完張恩華鄙視的看了劉家輝一眼,示意自己並不苯,舊帳記的很清楚。
「荒謬,你只看見他父親長的醜,就斷定人家姑娘也長的醜。你這不是唯心主義嗎。你就是不娶人家,也要當面和人家說清楚。這麼多年,人家姑娘一直在等著你,既然你不想娶,你早幹嗎去了。你這不是耽誤人家姑娘的青春嗎?一個女人有多少青春夠讓你揮霍的。」劉家輝相當有些不滿意的道。
「我怎麼辦,我們家老爺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敢和他說清楚嗎,要是能說清楚,當年我也就用不著渾身上下就穿一條大褲衩子跳牆逃出來跑到南京去找你了。我老爹也是,去年還納了一個18歲的大姑娘做妾,自己也不努努力,多生幾個。幹嗎非得死盯著我一個,自己在生幾個兒子不就完了。也不是沒有機會了。要是不能生,幹嗎找那麼多小老婆,結果下來我哥兄弟沒有姐姐妹妹倒是一大幫,最小的妹妹今年才三歲,我都快鬱悶死了。我那些姨娘們也是一個比一個沒能耐,連多一個帶把的都不肯給我們家老爺子生。害得我被看的死死的。」張恩華沒心沒肺的諷刺著他老爹。
有了前頭那句恐龍做鋪墊,現在劉家輝對張恩華嘴裡冒出來的後世詞語已經相當免疫了,不用說這句鬱悶還是和趙永剛學的。
「現在人家姑娘找上門來了,你說怎麼辦吧。我可跟你說,我已經答應你家老爺子了,就是綁也要把你綁進洞房,你自己決定是自己進洞房還是我派人將你給綁進去。」劉家輝沒有時間也不想在和張恩華在這個問題上閒扯,乾脆直接進入主題了。
聽到幾乎可以說是劉家輝的最後通牒,張恩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老大,半天才慘叫一聲道:」老大你不會這麼絕情吧,我可是你最好的兄弟,你不能這麼樣就把我賣了吧。:」
劉家輝聽到張恩華的慘叫聲強忍耐住已經到了嘴角的笑意嚴肅的道:「那你說怎麼辦,就讓張伯父繼續在鬧下去?還繼續耽誤人家姑娘的終身?咱們這裡是軍隊不是菜市場。老這麼鬧下去成何體統。」
「我不管,反正我不會娶的,你是我老大,這個忙你不幫我誰幫我。要不這樣反正兩位嫂子也很通情達理,大哥你就乾脆笑納了吧。你兩隻羊也是放,三隻羊也是放。也不在乎多這一個。嫂子那裡我去幫你說。」張恩華被劉家輝逼的沒有辦法乾脆耍起無賴來,最後出了一特餿的主意。
「滾,你再順嘴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派人將你綁過去?」劉家輝被張恩華的胡言亂語給逗樂了。笑了笑後,劉家輝又一臉嚴肅的看著張恩華道:「你和我說實話,你真的實在不想娶這位姑娘?」張恩華見劉家輝有幫自己的意思連忙點頭道:「真的,讓我對一個連面也沒有見過的女孩子產生感情,你說可能嗎。更何況這個姑娘還有相當大的可能是一隻恐龍,我的要求不高,找老婆向兩個嫂子那樣就行,最次也得是參謀長那樣的。讓我和一支恐龍共渡一生,你還不如殺了我。」
劉家輝低頭沉吟了一會道::「你不後悔。」「不後悔」張恩華想也沒有想張嘴就說出了這個僅過了一天就讓他後悔無比的話,而這句話更注定了他後半輩子妻管嚴的命運。
「那好,明天你去和我一起找這個姑娘,把話全部說開,爭取讓她主動張伯父向提出來退婚。咱們在適當補償她一些錢,那就好辦了。」劉家輝想了想還是決定拉這個兄弟一把。畢竟在後世自由亂愛時候過來的他,對這種包辦婚姻還是很反感的。
晚上劉家輝準備招待遠道而來的張家人,不過明顯心有餘孽的張恩華是無論劉家輝怎麼說就是死活都不肯去。無奈劉家輝只能約上被他強迫在家休婚假的許洪亮,兩人攜夫人一起親自趕到了軍部招待所,準備設宴宴請了張恩華一家。
劉家輝被張家的場面震驚了,看來張老爺子是鐵了心要將張恩華的婚事搞定,這次來贛州幾乎是全員出動,整個一個女兒國,除了幾個女婿是男的外,其他的幾乎清一色的娘子軍。張恩華的五個姐姐六個妹妹,除了兩個妹妹在外讀書沒有來外,幾乎全員出動。就連張恩華口中那個最小的今年才三歲的妹妹也來了。一大群鶯鶯燕燕弄的劉家輝腦袋都大了。看著張恩華那個才18歲長的極為艷麗的看樣子已經有六個月身孕的小媽,劉家輝不得不佩服張老爺子人老心不老,希望這次張老爺子的努力能見到成效,能給張恩華添上一個弟弟,而不是在給張恩華添一個更小的妹妹。
不過儘管劉家輝想盡辦法在人群中尋找今天的女主角,但是找了很長時間也沒有看到。後來打聽張恩華那個比劉家輝大哥還大三歲的大姐後才知道,人家姑娘一到招待所後,連房間門都沒有出,就連晚飯也是讓貼身丫鬟過來取的。人雖然沒有找到,不過長時間的盯著一屋子的女人看,反倒是讓劉家輝自己家的葡萄架子倒了。醋意大發的劉家輝的兩個老婆的醋意雖然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但卻在手上表現出來了,掐的劉家輝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估計後腰都被掐青了,在臉上還不敢表現出來,還得拚命保持笑容。只不過這笑容明顯有些僵硬。
在得了一個失望的結果後,劉家輝只能強打精神應付張家人對他這個抗戰名將的好奇心。張家人早就認識劉家輝,只不過這些人大多有些好奇,一個原來整天無所事事帶壞自家小弟的紈褲子弟,怎麼會突然變成一個屢戰屢勝的抗戰名將。在張家人的心中她們那個小弟原來簡直是純潔無比,只是和劉家輝在一起後才學壞的。
特別是在張恩華的幾個姐姐的心中,張恩華簡直純潔的和天使可以劃上等號了。她們曾經當然到現在也固執的認為,就是眼前這個被中央大勢宣傳的抗戰名將是帶壞他們純潔小弟並誘拐她們純潔小弟離家出走的罪魁禍首。最可恨的是他不僅將自己小弟帶壞,還將他拐到血肉橫飛的戰場上去冒著隨時送命的危險去與日本人打仗。
這些女人也不想想自己的老爹是什麼樣子的,都怎麼大歲數了還拚命的納妾,難道她們沒有聽說過上樑不正下梁外的話嗎。怎麼將張恩華學壞的原因全部歸納到劉家輝的身上。真不知道劉家輝知道他們心中想法會不會當場吐血。
所以這些女人儘管對劉家輝很好奇,但是並沒有給他太多好臉色看。弄的劉家輝還直納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這些張家的姑奶奶們。
在勉強應付了一眾人等的好奇心之後,劉家輝現在後悔死了替張恩華攬這個差事了。人家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一個女人等於五百支鴨子。這裡加上劉家輝的兩個老婆足足有十一二個女人,飯店的包廂裡簡直快趕上菜市場了。唧唧喳喳一群寧波土話的聲音讓劉家輝的腦袋整整大了三圈,他現在簡直佩服死張恩華的父親了,整天生活在這麼多女人中間居然還沒有發瘋,還在拚命的增加家中女人的數量。
劉家輝在這邊頭疼欲裂,反到是那邊的許洪亮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一邊不住的給第一次出席這樣場合明顯有些拘謹的薛綿夾菜,一邊游刃有餘的與張老爺子和張恩華的姐夫們閒聊著。
看著悠閒的許洪亮劉家輝不禁有些佩服他,居然能在怎麼嘈雜的環境下,還如此泰然自若,真是定力不一般。劉家輝今晚舉行這個宴會主要原因就是想見見張恩華未婚妻,誰知道主要目的沒有達到,倒是遭了不少罪,估計現在後背肯定是青了,弄不好還要發紫。劉家輝只得帶著一身青紫鬱悶的在兩個老婆虎視耽耽的看著下回家了.
第二天,得到劉家輝承諾的張恩華一早就趕到了劉家輝的辦公室,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劉家輝看著一副可憐像的張恩華歎了口氣,只得將工作交給趕過來的許洪亮,和張恩華一起來到軍招待所.他現在實在不想在參合進他們張家的事情中去了,一想到昨天晚上那N千隻鴨子,劉家輝的腦袋就無比疼痛.
草草的陪著張家人吃過早飯,劉家輝在給張恩華未婚妻打飯的那個長的眉清目秀的小丫鬟的帶領下來到了他未婚妻的房間前.看著走在前邊的那個小丫鬟嬌好的背影,站在劉家輝身後的張恩華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吐沫,極度猥瑣的小聲道:":這個小丫頭在長大一些,在床上肯定是是一個極品女人,看走路時那屁股搖的.":劉家輝聽了暴汗,回過頭狠狠的瞪了死死盯著那個小丫鬟屁股正在YY中的張恩華一眼.惡狠狠的道:":如果你在這樣,我他媽的就不管你的事了.":
被劉家輝凶狠的語氣嚇了一跳的張恩華才想起來他們是來找他那個未婚妻談判的,如果劉家輝真的不管他,他只能與心目中那只恐龍去拜堂成親了.張恩華馬上一改剛才那一付極度猥瑣的表情,取而帶之的是一付可憐兮兮的表情道:":老大我知道錯了,您可千萬別撒手不管,給小弟留一份生機吧.":看著張恩華那一付無賴的表情劉家輝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走到房門前,劉家輝低聲下氣的對著那個小丫鬟道:":煩勞小姐進去通報一聲,就說張恩華的大哥前來拜訪你家小姐有事相談":那個丫鬟轉過頭看了看一身筆直軍裝的劉家輝和躲藏在他身後滿臉見不得人的張恩華,撇了撇嘴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和我們家小姐通報一聲.":說完絲毫不給劉家輝這個堂堂國軍中將面子,當著他們的面將門狠狠的關上了.
張恩華這個未婚妻的膽子看起來不小,竟然將堂堂一個國軍中將和一個國軍少將扔在門口給他站了足足半個小時的崗,才讓小丫鬟將他們二人請了進去.
一進屋子劉家輝當下便驚呆了,好大一會才反應過來,不由的脫口而出:"朱媛媛",眼前這個穿著一身但紫色棉袍女孩子長的太像他在後世中唯一記憶深刻的女影星了.他對那部這為女影星主演的那部叫的電視連續劇實在印象特深刻.因為那個女影星被趙永剛奉為夢中情人,拉著他反覆看了無數便、,他想印象不深刻都不可能.而一直躲藏在他身後的張恩華更是傻站在那裡,口水留下來都不知道.嘴裡更是不停的念叨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