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天生也看到了唐思影。
既然還要回到中天,那麼和以前的朋見面便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對此,他早有心理準備。
毫無疑問,絕不能相認,無論是當著別人的面還是背地裡沒有旁人——沒有不透風的籬笆牆,自已如果和原來的朋相認,那麼以後見到時難免在行為準止,語言談話時流露出來,萬一被有心人看到眼裡怎麼辦?之所以費了這麼大勁兒為的就是秘密調查,要是被別人知道了真正身份那還能查什麼東東?
繼續保持原先的樣子,釋天生臉帶著那種優越,自信的微笑向前走去,不看任何人,就算看到,也當成沒有見到。
就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後經過唐思影辦公桌的旁邊,一直走進部長辦公室,隨後辦公室的房門關。
「哎,思影,這個人是誰呀?看起來很像你認識的那個朋呀?」在大辦公室裡辦公的大部分都是工作了好幾年的老員工,其中不少還記得半年前那個曾經不大不少引起一番轟動的年輕人,於是有好八卦的女職員便跑到唐思影旁邊小聲咬起了耳朵。
「你也覺得?我也是。不過細看起來又不大象。」唐思影遲疑答道,就外表而言這兩個人的確很像,不過釋天生身絕沒有這種只有富貴人家出身者才有的那種骨子裡的傲氣。
另外,如果那個人真是釋天生,先不說朱炳文為什麼會那樣的卑躬屈膝,至少他見到自已的時候不該一點反應沒有,就算這裡是辦公場合,不便有太多的表現,微微一笑,點一點頭總不算是難事兒?
不提唐思影在那邊胡思亂想,部長辦公室裡,釋天生正在辦理著入職手續,本來,新進員工要想進入公司正常情況下需要通過三道手續,但這是董事長的公子,那些規章制度也就成了擺設。
相關資料,包括學歷,簡歷,入職申請,等等陳辛娜都已替釋天生準備好,雖然學歷那些東西都是假的,但這是黃海濤通過個人關係找專業高手制做,絕不是那種中關村街頭拉客,五十塊錢就可以做一套的小角色所能相比,如果不是拿著原件到英國和發件學校核查,混在一堆正式證中,只怕連造假者本人一時半會兒也分不出來。
這樣的證以朱炳文的觀察力根本就不可能看出問題,更何況釋天生正坐在他的面前,如果把證翻過來調過去看得太仔細,豈不表示自已對對方的不信任?別的事情朱炳文或許很遲鈍,但在這方面,他絕對是心細如髮。
「好了,手續都已經辦好了。」釋天生在最後一份文件簽好字遞給朱炳文,朱炳文看完以後,取出公章在邊蓋好後笑著說道。
「謝謝。還有別的事兒要做嗎?」釋天生淡然笑笑問道,想想自已次進入中天時過五關,斬六將,又是筆試,又是答辯,又是考核,篩了又篩,選了又選,簡直比挑姑爺還難,而這一次,人還是那個人,僅僅換了一個身份就變得暢通無阻,一路紅燈,真不知道自已該哭還是該笑。
「沒有了。」朱炳文答道。
「既然這樣,我還有別的事,就先告辭了。」和朱炳文沒什麼共同語言,對著這麼一張豬臉,實在也沒有什麼興趣,釋天生站起身來說到。
卸磨殺驢,念完經打和尚,自已在人力資源部部長這麼位子座了那麼多年,如此牛的應聘者還是第一次見到!
朱炳文心裡是這麼想,但嘴卻絕不敢這樣說,「呵,走好,有空的時候儘管來這裡坐坐,我是百分百的歡迎。」
起身把釋天生送出門外,釋天生還如來時一樣,目不斜視,逕直穿過辦公區,在眾多人迷惑的目光中走出大辦公室的房門。
「太子爺,就是牛啊!」朱炳文心中歎道。
被釋天生如此冷淡對待,朱炳文並沒有覺得不對,事實,他還很羨慕人家能有這樣的身世。學好數理化,不如有個好爸爸,自已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呢?
釋天生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朱炳文臉堆積的笑容瞬間消去,目光一掃,見屋內許多人的眼睛都轉向門口,心裡頓時火氣長。
「看什麼看?人家是董事長的兒子,你們有沒有當董事長的老爸?有沒有,有沒有?沒有的話就都給我好好工作!」魯迅先生在他的雜文中曾經寫到「勇者憤怒,揮刃向勇者;怯者憤怒,卻只會揮刃向弱者」,朱炳文現在的所做所為無疑是對這句話的完美註解,不能也不敢去向釋天生發火,他只有勇氣向自已手下的職員抖威風。
原來那是董事長的兒子?!
辦公室裡的人們恍然大悟。
原來不是釋天生
唐思影心中鬆了口氣,不知怎的,卻又有一種失落感湧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