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釋天生快步前行,地面濕滑,草木茂密,但這些都不能阻住他前進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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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越來越清楚,雖然在風雨的夾雜中,聲音時斷時續,忽強忽弱,可釋天生知道,自已和陳辛娜的位置在一步步接近。
天更暗了,十幾步外幾乎已經看不到樹木的輪廓,陳辛娜停住了叫聲,頹然坐在地上。
「難道咱已的聲音太小,那個人沒有聽到?難道說那根本就是一種錯覺,實際只是風吹樹葉發出的怪音?」
渾身無力,陳辛娜靠在樹幹上,她覺得命運之神已經棄她而去,而她,就將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香消玉殞,成為林中野獸的口中之食。
亮光?!那是什麼?
突然,從遠處樹木的間隙中透過來一團亮光,雖然亮光不是很強,但在這陰暗如夜的密林之中卻顯得異常醒目。
是手電,那是手電筒發出來的光線!
一開始,陳辛娜以為那是自已的錯覺,揉了揉眼睛,再仔細望去——亮光在移動,而方向是朝著自已!
陳辛娜沉到谷底的心在狂跳:是找自已的人!原來命運之神並沒有放棄自已!
「我在這兒!我在這兒!」不顧自已腳上的傷痛,陳辛娜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向亮光處奔去,一邊跑還一邊喊,喊聲中帶著哭音。
「辛娜,辛娜!可找到你啦!」
手電筒的光線中,是年輕姑娘纖細嬌小的身影,鵝黃色的登山服上粘滿了泥土和雜草,黑色的秀髮在被疾風吹得在空中飛揚。
腳下加勁兒,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二十步,十步,五步,三步,兩步,一步,終於,兩個人撞到了一起!
撲在釋天生的身上,陳辛娜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雙臂緊緊抱住釋天生的腰背,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把陳辛娜抱在胸前,釋天生的雙臂有如兩根鐵柱般堅實有力,他感覺得到年輕姑娘身體的柔軟,也感覺得到年輕姑娘心中的無助。
「太好了,太好了,總算找到你了,總算找到你了。」釋天生的眼中一陣潮濕,他不知道自已現在該做什麼,他只知道緊緊抱住懷中的女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她從自已的身邊離開。
「嗚」釋天生的胸膛是那麼的寬厚,釋天生的雙臂是那麼的堅實,靠在這裡,就好像船兒回到了港灣,哪怕再大的風雨,再大的波濤,也不用害怕和慌張,就在這堅實的臂彎中,陳辛娜哭了,哭的肆無忌憚,哭的全無風度形象,此時的她不是那個精明能幹的董事長秘書,此時的她也不是那個自信滿滿,能夠面對一切的女強人!此時的她,只是一個需要被人保護的女人,就像堅硬的蝸牛殼,一旦破掉,露出來的便是柔弱。
「不要哭,不要哭。」懷中的女人哭得是那麼的傷心,似乎所有的傷心事都在這一刻湧上了心頭,肩膀抽搐,聲音哽咽,陳辛娜的淚水好像比頭頂樹上的雨水更多,一滴滴,一串串,釋天生胸前的衣服剛才沒被雨水打濕,此時卻被陳辛娜的眼淚搞得一塌糊塗,而他偏偏又不敢活動一下,只有輕聲安慰,雖然那一點效果都沒有。
「可惡,可惡,壞蛋,你怎麼這時候才來!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想盼著我死!」
哭著哭著,陳辛娜突然從釋天生懷中撐開身子,狠狠的,用力地用拳頭捶著釋天生的胸膛,嘴裡大聲地質問著。
「怎麼會,我怎麼會盼著你死呢?!」對練過少林排打功的釋天生而言,陳辛娜雖然用盡了全力,但粉嫩拳頭上的力道卻對他全無影響,他知道,陳辛娜經過一個下午的擔驚受怕,此時見到親人,心情激動,疑神疑鬼再正常不過,這種情況下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她需要的只是發洩,將心中積鬱的苦痛怨氣都發洩出來。
「你就是,你就是,我死了,你就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學東西,不用再背書!」陳辛娜根本不聽釋天生的解釋,拳頭如雨點一般只顧捶著。
鬆開抱著陳辛娜肩膀的手,釋天生將對方的雙手捉住——他不怕在這樣的捶擊下自已會有什麼事兒,只是擔心在自已內力的自然反彈下,陳辛娜的雙手被不知不覺中震傷。
「放開,放開,放開我!」拚命掙扎著,陳辛娜想把自已的手從釋天生的掌握中掙脫出來,但力量相差太過懸殊,還是根本是紋絲不動。
努力數次,結果還是一樣,陳辛娜停止掙扎,頭卻低了下去。
「你欺負我,你欺負我。」
聲音淒婉,表情哀怨,正所謂海棠含淚,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在釋天生的眼中使他無由的一陣心痛感覺升起,連忙鬆開雙手,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
「別,別,你別哭了,我,我怎麼會欺負你呢?」釋天生連聲解釋,這是他要保護的女人,他怎麼可能會欺負她呢?
「你就欺負啦,就是你欺負我啦!」陳辛娜完全不講道理,執拗地非要把這個罪名安在釋天生身上。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都是我不對,有什麼氣,你就撒在我身上吧,只是不要再動手好不好,你的手會疼的。」釋天生無奈,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按道理,被別人冤枉總是很憋屈的事兒,可為什麼現在自已不僅沒感到委屈,反而有一種踏實,充滿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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