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難道我是一個膽子很小的人嗎?」釋天生微微一笑。
一個是兩鬢斑白的老者,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自已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讓他們去面對那無法預料的危險呢?
陳辛娜的眼睛瞬間亮了,那是驚喜的目光,也是感激的目光,如同是一塊大石落在了地。
黃海濤的眼神還是那樣的深遂,他知道,釋天生所做的這個決定看似簡單,實則卻是重逾千斤。
「天生,你真的想好了嗎?你要知道,這種事,要麼不參與,參與了,就再也無法脫身。」老人家再次鄭重提醒道。
「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既然知道了,我就不能裝作不知道。」並沒有賭咒發誓,釋天生的話雖然不多,但卻是堅定剛毅,讓人能夠感受到他的決心。
「好,好,謝謝,謝謝,天生,我代替春明,謝謝你了。」握住釋天生的手,黃海濤用力的搖動,就連親眼見到自已兒子離去都沒落淚的他,此時兩顆混濁的淚珠正緩緩順著面頰流下。
「黃老先生,不必這樣,您就說,我該怎麼做?」釋天生說道,他不是一個喜歡煽情的人,碰到這樣的場面,他只覺得自已的眼眶在潮濕。
調整了一下思緒,黃海濤收回了手,把茶几擺著的相冊調轉過來面向釋天生。
「你先把這本相冊看一遍。」黃海濤說道。
接過相冊,釋天生遲疑地抬頭看著黃海濤:在他時來之前,黃海濤正看著這本相冊怔怔發愣,由此可知,這本相冊一定非常具有非常的意義。
黃海濤緩緩,但是堅決地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低下頭,輕輕打開相冊,第一頁中只放著一張照片,照片是黑白的,長五寸,寬三寸,照片有三個人,確切的說是一男一女兩個大人,一個孩子,孩子看起來大約一歲左右,左手摟住女人的脖子,口中銜著右手大拇指,胖胖的臉滿是滿足的笑意,那個女人二十五六的年紀,右臂抱著孩子,左手伸出去拉孩子右手,眉目清秀,笑意盈盈;男的看起來大概四十不到,面龐有稜有角,目光堅定,此時正望向女人懷中的孩子,眼裡透出慈祥的目光。
釋天生再次抬頭望向黃海濤:雖然兩鬢斑白,額頭皺紋堆壘,但眼角眉梢還有臉型,依稀有數分相似之處。
「這是全家福,我,春明的母親——孫艷萍,還有就是春明。」深吸了一口氣,黃海濤說道。
為什麼要讓我看這個?釋天生有些不解,但他還是一頁頁的緩緩翻了下去。
「這張是他小學時的照片,在他三年級的時候,學校舉辦讀徵文活動,他得了第二名,這就是他在主席台領獎時照的,這張是他四年級時獲得朝陽區三好學生的照片」黃海濤也隨著相冊的翻動,將出現的每一張照片的來歷說出。
很快,相冊翻過了一半,相冊中的少年已經變成了青年,而隨著照片中黃春明一天天的長大,釋天生心中的疑惑和驚訝也越來越大。
「這是大一時春遊時拍的照,中間的是班主任劉老師,右邊是數學課代表趙同洲,戴遮陽帽的是體育課代表董路」講解人已經由黃海濤變成陳辛娜。
「他,他怎麼」十八九歲,人的面貌大體已經定型,釋天生雖然並不是一個喜歡沒事兒照鏡子的人,不過自已的臉長成什麼總還是知道的,所以,儘管在體型有很大的不同,但單從面像,那幾乎就是自已的翻版。
「天生,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會求你來幫忙了?這是你求職時的照片,這是春明在倫敦留學時拍的照片,你仔細比較一下。」替釋天生翻到其中一頁,陳辛娜說道,她此時的眼圈又有些紅潤,大概是剛才在回顧相冊時又想起了以前和黃春明在一起的快樂日子。
兩張照片並列排在一起,雖然一張是生活照,一張是標準照,但終究是有了一個直觀的對比。
「是的,你和春明的長相幾乎是一模一樣,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為什麼我會那麼吃驚?就是因為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差點把你當成了春明!」陳辛娜說道。
「真沒想到,天底下居然有這麼巧的事兒。」翻看著照片,釋天生心中是連連稱奇,假如照片中不是有不少黃春明和陳辛娜的合影,他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是的,我的計劃就是讓他假扮春明,當你出現的時候,那些人就一定會心虛慌亂,開始行動,而只要他們再有行動就一定會有破綻露出。只是這樣一來,你就要冒很大的危險」黃海濤欲言又止。
「黃老先生,這樣的話您就不要再講了,您知道我是什麼出身,想用對付您兒子那樣的辦法對付我,哼,沒那麼簡單。」釋天生冷哼一聲,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話雖如此,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還是要多加小心。」黃海濤囑咐道。
「這個您就放心,命是我自已的,我自然會當心可是」釋天生忽又想起來什麼。
「可是什麼?」陳辛娜連忙問道。
們也知道,我從小長在寺院,沒受過什麼教育,也只是到了北京以後,才了幾個成年補習班,學到的那些東西根本就擺不到桌面,而春明呢,又是大學,又到英國留學,肯定是滿腦子的學問,我再怎麼裝也不可能裝的象,被人家隨便一問,肯定就得漏餡」釋天生擔心說道。
「我既然想出了這個計劃,自然就不會沒有想到這種問題。我會安排你到英國,安排最好的老師教你學習各種知識,雖然短短七八個月內不可能讓你成為一名合格的留學生,但裝裝樣子唬唬人還是沒有問題的。」黃海濤說道。
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對黃海濤來說,他最缺的就不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