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輕響,淡黃色的液體順著釋天生的手指縫間流了下來,一滴滴,一串串,綵燈閃耀下,光亮如鏡的地面上一灘水漬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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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碎了!」
「我的天,這得多大的勁!」
圍觀人群中有人在低聲驚歎,而更多的人則是半張著嘴巴呈木人狀:現代都市,尚武之風早已不在,就算有人還在練武,大多也是花拳秀腿,和舞蹈無異,故此,小馬哥空手劈斷酒瓶已經讓這些人大開眼界,沒想到現在又冒出來一個猛人,居然能把酒瓶捏碎!
手掌緩緩張開,「啪,啪」,分開兩斷的酒瓶從釋天生手中掉落地下滾了兩滾便不再動了。
「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數?」回過身來抓起桌上的餐巾紙,釋天生輕輕擦去手上的啤酒殘液,然後抬起頭來向小馬哥問道。
「呃」,小馬哥也被釋天生剛剛的表演驚呆了。
手劈酒瓶,視覺效果非常驚人,但實際上並不是很難做到,所謂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其關鍵處在於握住瓶頸的左手要穩,劈下的右掌一定要果斷,利落,玻璃的特性是硬而脆,只要劈的速度夠快,夠狠便能夠掌到瓶碎,一般人之所以作不到一是怕疼不敢用力,二是信心不足,出掌猶豫不決。而這兩點只要經過練習便不難解決。
但捏碎酒瓶則不相同,那是貨真價實的功夫,半點兒也取不了巧,手上若不是有上百斤的力量,就絕不可能上酒瓶變形,破裂。
「噢,小師叔,真功夫,傻大個,傻眼了吧?服不服,不服照這樣也露一手!」譚宇興奮地叫了起來。
「快啊,快啊,我們還等著看呢!」蔡曉娟和唐思影也像打了興奮劑似地又跳又叫,她們倆雖然不懂兩者之間的不同,不過看小馬哥的表情就知道這一手他做不到。
來迪廳玩的以年輕人居多,而年輕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好起哄看熱鬧,見釋天生露了一手蓋過了小馬哥,於是也紛紛跟著哄了起來。
周圍一大堆人起哄,小馬哥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自家是自家知,他知道自已有多少斤兩,不要說是玻璃製成的酒瓶,就是聽裝可樂也做不到。
有心想翻臉動手,不過低頭看到地上的碎成兩半的酒瓶還有滿地的酒水,膽氣又虛了下來:自已這身骨頭再怎麼硬也比不上玻璃酒瓶吧?人家連酒瓶都能捏碎,這要是抓住自已的胳膊一用力,自已豈不成了終身殘廢?
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面子固然重要,但眼前虧卻也是能不吃就盡量別吃,很明顯,剛冒出來的這個傢伙是個高手,自已這邊的人雖多,卻也未必能佔到上風。
只不過,前面大話都說出去了,該怎麼收場呢?
「哈哈,好功夫,兄弟好功夫,在下自認不如,這個面子,我給你了。弟兄們,回去接著喝酒!」到底是小混混,能屈能伸,小馬哥哈哈一陣乾笑,把周圍起哄的聲音當成唱歌,說了句場面話,轉身帶著那幫手下灰溜溜向樓上走去。
「小馬哥,小馬哥,就這樣放過那幾個娘們嗎?」兩個妖艷的女人不知高低,追在後邊不滿地叫著。
「啪,啪」,「臭婊子,還嫌丟的臉不夠大嗎!」一人一個巴掌下去,兩個女人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邊不再說話。
一場鬧劇收場,舞廳很快又恢復了原樣,DJ的音樂重新響起,激烈的節奏再次敲擊起人的耳鼓。
舞廳經理慶幸於沒有造成混亂打鬥,對釋天生是感謝萬分,特意叫服務生送來一打啤酒做為謝禮。六個人將兩張桌子拼成一張坐了下來,李文博和譚宇對釋天生是吹了又吹,捧了又捧,三位女孩兒也是連連稱讚,把個憨厚的小伙子搞得滿臉通紅。
「哎,小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蔡曉娟嗲聲嗲氣的親熱叫道。
「我我叫」,從來沒有過跟女孩子這樣近距離說話的經歷,而且也從來沒有聽到這這樣綿綿軟軟,甜到骨頭裡似的聲音,釋天生只覺得心跳加速,氣血上湧,連舌頭都不聽自已使喚了。
「曉娟,你別這樣,人家是老實人,你不要欺負人家。」看出釋天生很不適應蔡曉娟那種甜得膩死人的說話方式,謝藍婷出言制止。
「喲,大姐,你什麼時候也開始會護著別人啦?」象發現新大陸似的,蔡曉娟和唐思影驚訝地叫了起來。在她們的印象中,自已這位大姐可是向來眼高於頂,對男人不理不睬,冷若冰霜,像這種主動為別人解圍之事以前可從來沒有過。
「去,胡說什麼,我就是看你們欺負老實人不舒服,怎麼,不服嗎?」謝藍婷臉微微一紅,自知自已現在的表現有點異常,不過好在舞廳內綵燈亂閃,忽藍忽綠,不仔細,別人也看不清她臉上的反應,所性把臉一寒,拿出一慣大姐大的作派訓斥道。
「嘻嘻,不服!」蔡曉娟和唐思影兩個對視一眼,然後做了個鬼臉齊聲叫道。
「嘿,反了你們了!」謝藍婷杏眼一瞪,伸手開始鎮壓,另外兩個女孩兒則是奮起反擊,三個人熱熱鬧鬧打成一團。
「呵,小師叔,還是你行。」見三個女孩兒玩的開心,譚宇頗有些妒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