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古拉斯到來之前倒是有人建議自己加入國際紅十字會這個以醫生為主體的具有國際性質的人道中立組織。(可是當時因為自己一是沒有心思分散自己的精力,二也是覺得貿然的加入這個那個諸如此類的組織會影響自己的醫道精進。
但是不管哪一條原因,白文靜還是固執本分的做自己的小外科醫生,並沒有把自己的人生目標豎立的太過高大。可是今天尼古拉斯再次提起這件事情,白文靜就有些奇怪了。另外最驚奇的莫過於艾雷克教授在國際紅十字會內的職位看似不低啊!
眾所周知紅十字國際委員會是一個獨立、中立的組織,其標榜的使命是為戰爭和武裝暴力的受害者提供人道保護和援助。而按照國際法賦予紅十字國際委員會的永久職責,就是為那些受到衝突影響的被關押者、傷病人員和平民採取公正行動。
當然因為以前沒有接觸過,所以白文靜並不清楚事實與道聽途說是否吻合。
不過紅十字國際委員會的總部卻是位於瑞士日內瓦,並且在大約八十幾個國家設有辦事機構,光是載錄的員工總數就超過一萬兩千多名。
最受世人矚目的是,這個紅十字國際委員會是國際紅十字與紅新月運動以及國際人道法,尤其是《日內瓦公約》的發起者。不說其他地,光是這三項成績。就足以引起世人的注意力,並且把這個組織抬高到一個超脫於國家的高度以及地位。也由此,紅十字會已成為國際三大組織之一,與聯合國、國際奧林匹克委員會等國際組織相比,更是有著更悠久的歷史。
另外從尼古拉斯口中白文靜得知,紅十字國際委員會目前是由最高管理結構「大會」,大會的附屬機構,具有在某些方面代表大會的職能的「大會理事會」和執行機構「指導委員會」共同管理。而艾雷克目前是擔任大會理事會的高級理事,顯然是位高權重,要知道整個理事會成員「常任」的也不過只有十二人而已。
「目前紅十字會的大會和大會理事會主席均由紅十字國際委員會主席雅各布克倫貝格爾博士擔任。\\艾雷克博士是克倫貝格爾博士地最信任的得力幫手。但是紅十字會畢竟是一個國際性的組織,很多成員乃至是重要地管理層人員,都無法再日內瓦長期工作。以至於整個日內瓦總部大樓裡,除了八百名當地的僱員之外,其他的成員都分散在世界各地……」
尼古拉斯不厭其煩的給白文靜講解有關於紅十字國際委員會的事情,不過白文靜卻是十分疑惑的問道:「對不起打斷一下,雖然我很高興我的老朋友在紅十字組織擁有一個不錯的高位,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而且他讓你來找我,總該不會是來講述紅十字地發展是吧。」
白文靜心中感到奇怪,但是不免又想到。這會不會是艾雷克那老傢伙覺得自己日子過的舒服了,就想著找一些事情和麻煩給自己做了。
不過還不等他胡思亂想理清思路。那邊尼古拉斯就揭開了謎底,笑著說道:「目前全世界都知道聯合國在爭論著改制地問題,同樣的我們紅十字會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那就是機構的人員調整,以及工作的科學公正的分配。原本紅十字會是一個相對鬆散的組織,可是目前國際局勢不容樂觀,每天都有爆發武裝衝突,以及地區災難,疫病,傳染。人道援助。還有各種瑣碎的事情。而以目前國際紅十字會的力量以及常備的工作人員來說,機構地力量過於微小。明顯跟不上現在國際上地發展的形式以及需求。所以根據紅十字國際委員會大會商議地結果,就是由附屬的委員會十二名高級理事們。每個人推薦出三名代表理事,來參與輔助委員會地正常工作,以幫助高級理事們可以快速高效率的處理棘手的事件……」
白文靜聽到這裡,眉頭一皺,不由的問道:「你該不會說艾雷克博士推薦的是我吧?」白文靜說到這裡心中一動,也開始猶豫一旦要是和自己猜測的一樣,自己要不要拒絕?說道拒絕,自己可以找出N條拒絕的理由。可是這樣一來,幾乎就是等於傷到了艾雷克教授的友誼和面子,畢竟之前自己也有求過人家幫忙的。這個人情總歸是要還了,而且艾雷克之所以叫一個「外人」來邀請自己,十有八九就是考慮到白文靜有可能會決絕,所以來了一招以退為進,故意讓尼古拉斯上門拜訪自己,最起碼當著尼古拉斯的面,自己還真不好掘艾雷克的面子。
果然不出白文靜所料,就見尼古拉斯一回身的功夫從身上掏出了一份文件。
一看到文件白文靜就忍不住揉太陽穴,頭上的青筋也跟著蹦,實在是這兩天他簽署的文件太多,甚至說有點過敏了。
尼古拉斯沒有注意到白文靜這個小動作,自顧的解釋道:「正如白醫生猜想的一樣,艾雷克一共推薦了三名代表理事,其中一位就是白醫生你本人。這一份就是根據大會討論共同商討決定出的理事未來在大會中所處的地位以及工作性質和具體內容,白醫生不妨有時間看一下。還有,因為是推薦,所以有一些必要的程序還是要走的,因為還要麻煩白醫生一趟,轉道去日內瓦接受大會的例行詢問和就職演說,只有這樣白醫生才算是正式加入紅十字會,成為紅十字會的一員……」
「你等等,我有點不明白了。艾雷克博士雖然說是有推薦權,但是我一不是你們紅十字會的成員,二也沒有去過,並不瞭解你們地組織。這樣貿然的吸收我加入,未免有些操之過急了吧。」白文靜打斷尼古拉斯的話還算是客氣的,他心中甚至開始腹誹這個紅十字會辦事未免有些太不負責任,最起碼你要先對我本人做一個詳細的調查,然後再決定聘請不聘請吧。
只可惜人家紅十字會的辦事方式和國內不太一樣,尼古拉斯笑道:「紅十字會是一個國際中立性質的組織,人員結構並不複雜。因為都是業內人士,大家彼此也都瞭解。所以調查這個過程有,但是並不是白先生想的那樣繁瑣。另外有艾雷克先生作擔保人。就已經完成了大部分的審程序。只有你在日內瓦經過組織審核之後,就完全可以走馬上任。畢竟你的身份,只是代表艾雷克教授本人執行一些工作和議案罷了。」
說到這裡尼古拉斯忽然笑道說:「其實最主要地原因還是因為白醫生目前在國際醫療界的聲譽影響力很大,有一些事情正需要像您這樣的人才能完成。不管是於公於私,我想白文靜都不要拒絕才是。畢竟加入紅十字運動這樣高尚地事業,是每一個醫者都會有的理想和奮鬥的目標,你說不是嗎?」
白文靜有點暈,另外他也聽明白了。說到底自己就是一個臨時委派的僱員,甚至可以說連僱員都算不上。因為自己的名額來自於艾雷克教授,所以很有可能連薪金都沒有。
不過白文靜卻是不好意思問人家一個月給自己開多少「工資」,想來秉持著弘揚人道主義、維護世界和平、發展進步事業的運動,的理想高尚的國際組織,大家都應該視金錢如糞土才是。由此可見,自己還不是還不是一個高尚地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脫離低級趣味地人……
自卑啊!白文靜感慨一下,隨即想了想,有些擔心的問道:「那我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答應擔任這個理事的職務。不知道工作時間如何安排,要知道我現在也是有正式工作的人。」
尼古拉斯微微一笑道:「這個無需白醫生擔心。相信以白醫生今時今日的地位,閒暇時間也是自主充裕的。更何況,我們的辦事制度並不是全日制的,平時總部有留守人員,只有有重要事情的時候才會召集理事們商討,一般的情況,每個月我們會召集一次理事會議,每個季度,則是要有十二名高級理事出席。因此工作量不會很大。」
白文靜聽說不會佔用太多地時間,就已經有答應地意思了,更何況如果自己無法勝任這項工作,那麼完全還可以辭職。相信到時候,自己辭職了,艾雷克教授也不會說自己什麼,由此也算是換了老頭子一個人情。
想到這裡,白文靜心中輕鬆了許多,這才點頭答應了下來。而尼古拉斯一見白文靜同意,原本古板的面孔上也不由得發出了真誠地微笑。不過白文靜還是要說,這人天生就沒有笑神經,笑起來的樣子還是太難看。
既然已經答應了下來,尼古拉斯這才開始跟白文靜商定出發去日內瓦地時間,只不過因為目前艾雷克教授有一個重要的實驗要做,也估算不出他目前是在實驗室還是在休息,所以尼古拉斯沒有立刻打電話。而是抄記下白文靜電話,讓他等候艾雷克打給他。
等這些事情都交代清楚,尼古拉斯也要告辭離開。
到了這時白文靜才忍不住問他說,是怎麼知道自己在倫敦,並且知道自己家裡的地址的。要知道整個新地址可是剛剛才確定下來,自己還沒有住習慣呢。
尼古拉斯笑道說:「看來白醫生已經很久沒有關注現在的媒體報道了,只要你現在看一下相關的新聞報道,以及每天早晚的報紙,恐怕上面有關於白醫生和白夫人的報道,都是層出不窮的。另外我很好奇之前有一個報道說白醫生遭到恐怖分子劫機,不知道是真是假?」
「!」等尼古拉斯離開後,白文靜忍不住罵了一句粗口。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外界媒體地關注之下。只不過這些防不勝防的媒體究竟是什麼時候瞄上自己的呢?
當白文靜把這兩件事情說給夏小青聽的時候,夏小青對後面被媒體跟蹤的事情倒不是很驚訝。畢竟這幾年狗仔隊猖狂到了一個極致,甚至比警察的嗅覺還要敏銳。而這些人也無非就是爭搶一個收視率罷了。據說巴西的知名主播為了爭搶收視率甚至不惜買兇殺人。由此可見,一旦為了個人的利益,任何人都可以鋌而走險,更何況是跟蹤偷拍。
但是對於艾雷克以及紅十字國際委員會試圖爭取白文靜加入紅十字會,並且擔任相關植物的時候,夏小青卻是吃驚不已。
白文靜自己倒是不覺得什麼,可是夏道:「你知道不知道這個大會委員會地一名理事究竟是一個什麼位置?」
白文靜想當然的反問道:「不就是作為艾雷克的代表,也就是代理人地角色嗎?」
夏小青翻了一下白眼。無奈道:「看來我還真要和你好好的說道一下了。」聽到夏小青的話,白文靜這才感覺到這個紅十字國際組織似乎有些超出於自己的想像了。
原來作為國際三大組織之一的紅十字國際委員會,當然。也稱之為紅新月委員會。作為歷史悠久,並且在國際上頗具有影響力的大組織。
它不但有著表面上所秉持的三大原則,以及中立人道主義信條的活動範圍,同時因為其觸及到地領域特殊性,還與各個國家的政治,軍師,以及社會方方面面都有著複雜地聯繫和以及合作盟友。
就拿剛才來的尼古拉斯來說,作為倫敦方面的負責人。看似他的職務已經很高了,而在他的上面。也就是英國紅十字會的會長,竟然是英國王室的繼承人王儲查爾斯王子。至於其他成員國,諸如中國、德國、新加坡、瑞士、美國等等國家,也都是由國家最高元首,或者是最高地位和影響力的政界名人擔任。由此就可以見證這個組織的龐大,以及影響力的深遠。
而且因為紅十字會地及其特殊地地位,即便是在聯合國內,它也擁有著觀察員的席位,可以通過自己地影響力,來引導國際大形勢的發展。
也正是如此。這個組織一直為全世界各國所關注。特別是像尼古拉斯說地那樣,目前的國際形勢變得越來越複雜。衝突加劇,地區矛盾也不斷的惡化。各種突發性事件層出不窮。單一以一國之力,卻是很難應付這些事情。
因此,這個國際性的組織也越發的壯大起來,或許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所以紅十字會開始改革內部的機構架構,和擴充人員配置。
不過夏小青提醒白文靜說,在紅十字會的內部,雖然大部分的成員都秉持著公平公正的原則,但畢竟這個世界上現有國家和民族,然後才有個人和組織,所以不管大家言語上說的多麼漂亮,但是依舊會劃分區域和國度,幾乎每個人都代表著一方勢力。
如此說來,艾雷克也應該不例外。只是這位一心致力於學術研究的教授,又是否有其他想法,那就另當別論了。
白文靜苦笑不已,他可沒有想過事情竟然會如此複雜,於是問夏道:「這些事情你怎麼知道的如此詳細?」
夏小青沒好氣的橫了白文靜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忘記我私下裡還控制著東南亞海上的黑市管道了嗎?你以為國際紅十字會就不需要黑市?要知道可不是所有國家都買他們的賬,所以大量的食物、衣服、藥品等援助物資,也有不少都是通過海上的特殊途徑轉運到所需要的國家的。當然,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十全十美的個人或者是組織,紅十字會內部大部分都可以說是理想主義者,但是也擁有個別以個人利益為主,以公肥私的無恥小人……所以為了知道自己在和什麼人做生意,瞭解一下人家的底細,可是我們的必要功課。」
白文靜算是聽明白了,敢情這個世界上還真就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完全的清淨無垢地。
不過也正應了那句老話。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白文靜苦笑一聲,覺得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陷入了一個大麻煩之中。不過忽然之間,他腦海中靈光一現,一個以前根本不會有的念頭出現在腦海之中。但是這個念頭也只是忽然閃現,白文靜只是抓住一個尾巴,並沒有深入的思考。可儘管如此,白文靜還是笑著對夏道:「既然這個組織如此有趣,看來我加入見識一下也是不錯的,更何況。要是這裡不適合我,大不了我就退出好了。」
夏小青笑瞇瞇的看著白文靜,伸出晶瑩白皙的皓腕。嫩蔥一般的食指在白文靜額頭上輕輕一點,揶揄道:「我看你一開始就做好了這個滑頭的打算,既不得罪尼古拉斯,也不讓艾雷克失了面子,最後你還可以還了之前的人情。當真我猜不透你的心思嗎?你現在可是越發地慵懶了,我都懷疑即便是回到杭州,你離開了紅十字醫院,會不會就此退休了。」
白文靜呵呵笑道:「其實真退休也沒有什麼。我現在完全可以養活的起你了。再說了,我即便是退休了。每天在家陪你,難道不好嗎?」
夏小青搖頭道:「不好,悔教夫婿覓封侯。但是把男人圈在家裡,每天聞香暖語的消磨意志,這樣地男人還算是男人嗎?」
白文靜聽到這話卻是楞了一下,他可沒有想到夏,不過想想也是,大男人生於天地之下,不做出一番豐功偉業,最起碼也要功成名就吧。
但是轉念又一想。白文靜忽然發現。自己目前身家億萬,名聲遠播。醫術也突飛猛進,要說是功成名就。也不為過吧。可為什麼自己內心深處還是有幾分空虛的感覺呢?
「不知足?」白文靜搖頭苦笑一下,然後恢復過來,不顧反對把美人攬在懷中,對夏道:「不管是望夫成龍,還是悔教夫婿覓封侯,我都是你老公。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都認命吧!」
說完,白文靜就在夏小青一聲嬌媚蝕骨的驚呼和嬌笑聲中,抱起了美人,大步走進臥室。沒一會的功夫,兩個人除去了外面的衣衫,然後雙雙撲進了室內的游泳池內,一陣香艷旖旎的鴛鴦浴撲濺的水花亂飛,倒是春光無限。
當天晚上安妮打過來電話,再次地告知了兩個人明天晚宴的時間,強調說這是基金會第一次在倫敦舉辦如此規模盛大地晚宴,邀請都是敦倫上流社會的名流出席,其中就有很多在政界具有影響力的人物,如果交好,有助於基金會未來在英國乃至於歐洲的發展。
而且最後安妮還說道,這個宴會有部分可是邀請了基金會的全體職員參加,而且這個邀請是白文靜這個大老闆發出的,又是彌補他和夏小青婚宴的一部分,所以作為主角,這一次可不能有任何的理由翹班。
對此白文靜除了無奈的點頭答應,卻是也不好推脫。想了想,白文靜在電話裡又交代安妮在邀請請柬上加上英國紅十字會幾名大佬的名字,其中就有尼古拉斯一個。開始安妮也奇怪邀請這些人做什麼,可是當聽說白文靜即將去日內瓦就職紅十字會大會理事會理事一職地時候,安妮就徹底地沒話可講了。不過心中卻不免暗自腹誹白文靜太能折騰,但是另外一方面,白文靜要是有了這麼一個身份,也有助於未來基金會的長遠發展。
所以這一次安妮甚至開始想,是不是可以把英國紅十字會地會長,也就是王室王儲查爾斯王子一併邀請過來。要是有王室的成員參加基金會地答謝酒會,相信不出一個晚上,晨曦慈善基金會就會一夜之間成為倫敦城上空最耀眼的明星。
當然,這個念頭也不過是想想而已,安妮自嘲道:「王儲查爾斯王子怎麼會出席我們這種低層次的答謝酒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