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之翼 第一卷 初入宮廷 第九章 遇見……
    這些日子平淡的出奇,我穿著男裝臨窗坐在京都最大的酒樓——狀元樓,看著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提不起一點精神。

    自從那晚後,爹爹變忙了,時常不在家,哥也被爹爹派到了西蜀視察,據傳還是為了培養哥的處事能力,而我卻因為那件傳的沸沸揚揚的青樓事件,成了眾人心中的決定家中大小事情的新主子。這不,我被張伯的瑣碎事情煩怕了,偷偷溜了出來。

    手裡捏著逐漸溫熱的酒杯,我傻傻的發著呆,竟不知什麼時候我的對面已經坐下了一個人。看我回神,他滿面春風的向我打著招呼。

    「你怎麼出來了?」我有些發楞的問,竟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了。

    「你……大膽!」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我才發現,原來他不是一個人出來。身後的這人虎背熊腰,看上去就是個厲害的角色,不過我卻不當回事,仍笑著說:「怎麼,已經弱到出門需要保鏢了嗎,什麼時候師兄竟膽小成了這樣!」

    之滲依舊笑的燦爛,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悅,反倒是那保鏢氣沖沖的想來與我較量,卻被之滲一個眼神阻止了。

    「那這位公子又怎麼有空出來呢?在下可聽說了一些趣事喔!」他故作神秘的對我眨眨眼,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我沒好氣的說:「好啦,師兄,是小妹我不對,不過,你怎麼有空到這兒來?」我繼續著剛才的疑問。

    「還不是看見你在上面!」他瞇著眼笑,「最近事情基本上忙完了,父皇也有了退位的打算,我也就這幾天有空閒了,過些日子,就沒機會出來了。」他無不感慨的說。

    「什麼!」我萬分驚訝的說,「那你不就是……不就是……」

    「現在還不是。」他打斷我說,「可是有件事比較頭痛,父皇似乎想給我選秀……」

    我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有些緊張的說:「你該不會答應了吧,那夢塵怎麼辦,你不是說有辦法的嗎?」

    「別急,先坐下!」他拉我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悠悠地喝了口說,「雖然大臣都附和贊成,不過我已先治國後安家的說法把這給回絕了,至少這一兩年會沒這問題。」

    「那以後呢,你又不可能拖一輩子,你打算怎麼向天下說呢?」我飛快地說道。

    「這我會先探探一些大臣的想法,再做打算。」他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卻只給了我這樣一個答案。這是不是說明當年的承諾已經變卦,唉,他終究是做不到「一意孤行」啊!我不無遺憾的想著,卻還得思索著解決之道。

    臨近夜晚告別時,我才說:「我不管你打算怎麼做,但我不希望你虧待了夢塵,你現在已經有兩個侍妾了吧,不用向我解釋,要解釋你親自去跟夢塵說,我只想告訴你,我決不會讓夢塵只獲得了類似於這樣的一個地位,即使你說你會用真心愛她,我也決不同意。」

    ——————

    在與之滲見面的一個月後,皇上向天下宣告將在新年傳位於太子之滲,並且將在明年舉行選秀,凡年滿十五歲的待字閨中的名門媛女,皆可參加。

    真是太可惡了,這是我聽了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這傢伙居然還是打算選秀,這個背守承諾的虛偽男人,他到底想怎麼對夢塵?夢塵在聽到這消息後一聲不響的坐著,什麼都沒有表示。我卻氣憤不已。

    來回走著,我突然轉身問張伯:「爹爹回來沒?除了這消息還有沒有別的?」

    「老爺今天要去軍部,酉時前會回來。這消息是貼在佈告欄上的,不過聽說過段時間凡符合條件的女子都會有帖子收到。」張伯說到後來還惋惜的加了一句,「如果小姐再早出生一年就好了,這麼好的機會……可惜了!」

    這時,夢塵突然對我說:「小婧,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看著她強顏歡笑,我的心好痛,卻還得裝成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好,你要小心身子,天變熱了,我待會讓綠煙——哦,不,是翠竹拿些綠豆湯來。」我說到嘴邊卻想起了綠煙這個苦命的女子,自從娘離開後,她變得孤單起來,而前些日子竟然離家去了東邊二十里遠的靜安庵,削髮為尼。這讓我很是震驚,卻又覺得理所當然。而現在照顧我們的是與我同齡的翠竹,雖然才進府一年,但做事麻利,機靈,大家都比較喜歡她。於是我就讓她多陪陪夢塵,也算有個伴,畢竟我不喜歡總是待在家裡,能陪夢塵的時間也很少,讓她照顧著,我也算放心。

    其實仔細想想,我發現每次有事都是我去找之滲,而他卻總有些敷衍了事的樣子,難道他……我不敢想像,我害怕這些年來的事都是假的,而夢塵只是他的其中之一,可是越不想去想,腦子卻是越想越多,越想越壞。

    怎麼辦?我悶的難受,於是在解決家裡的瑣事後又一個人衝出大門走到了街上,不過自從那次青樓的事後,我每次出門都做了男裝的打扮,幸好我雖然還只有十三,但個子卻長得比一般女子要高,如果按前世的說法,估計有個一米七的樣子。

    ——————

    今天的街頭特別的擁擠,一算日子,居然還趕上了半月一次的廟會。努力的穿過人群,我仍然來到了狀元樓。還沒踏進門,那店小二就眼尖的看到了我,討好的迎上來說:「呦,蕭公子,您來了,位子給您留著呢,請上樓!」我點點頭,隨他上去。因為爹爹知道我作為女子在外不方便,而我又常常著男裝出門,於是給我取了個字——寒卿。蕭寒卿,正是我在外的名字,而在他人眼裡我只是爹爹的侄子,剛來京都的書生而已。

    喝著剛釀好的梅酒,我又開始思考夢塵的麻煩事,渾然不知午時以至,而店裡早已沒了位子,只有我這桌還算空閒。

    「蕭公子,真是抱歉打攪您,這個……」店小二領著兩人上來,為難的說,「因為本店人實在是太多了,如果蕭公子只有一人的話,能不能讓這兩位客官和著坐一下。」

    我隨著店小二的視線看向後面兩個男子,都是二十歲左右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出自書生門第,不過比起書生又有一份別與書生的特殊氣質的感覺,只不過我也不想難為他,於是爽快的同意了。

    這兩人不像是京都人士,不僅是口音,連一些習慣也不像。他們比起京都人要豪爽,但似乎又夾雜了些儒士的傳統,十分的有趣。不過我只是不露聲色的觀察,直到其中的一人開口對我說。

    「聽店小二的說法,公子是京都人吧,在下二人今日剛到此地,人地生疏,不知公子可知京都有什麼值得遊玩的地方?」

    原來是來遊玩的,我瞭然的點了下頭,微笑著說:「京都中能被稱得上好的地方有很多,比如城東的蝶池,城西的雲棲寺,還有城外的燕山竹徑,等等。如果你們待得久些,還會看到京都的乞巧節,也特別的有趣。」

    他們二人互看了一眼,另一個人和煦的說道:「不知能否冒昧的問一句,公子近些日子可有閒時,俗話說能相逢便是緣分,在下二人希望公子能與我們共同遊覽京都。」

    「這……」其實他們的要求還真是唐突,我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居然就要一起遊玩,我打算盡量委婉的拒絕。

    然而那人故意當作沒聽到我開口,打斷我說:「很抱歉,我們都忘記自我介紹了。」他歉意的一笑,「在下是韋知,這位是我的一個朋友,吳敏。我們是西蜀人,聽聞京都的輝煌堪稱天朝第一,特來見識見識。」

    韋知——未知,吳敏——無名,該不會都是假名吧,而且是從西蜀來的?我記得哥去西蜀前我和他特地查了些關於當地的風俗習慣,這兩人不那麼像啊!不過出於禮貌,我還是介紹了一下自己:「在下姓蕭,字寒卿,只是普通的書生而已。」

    「普通?在下認為蕭賢弟可不平凡,單從氣質上看,一般讀書人可不會有像賢弟這樣的靈秀,而且依賢弟的穿著,恐怕也是富家子弟吧,聽說京都的大將軍就姓蕭,賢弟該不會是蕭家的什麼人吧!」

    他一口一個賢弟,我也自然而然地順著他的話說下去:「韋兄猜得不錯,寒卿正是蕭大將軍的侄子,也剛來京都,如若不嫌棄,寒卿願與二位同游京都。」不知不覺我竟答應了,不過想想,最近也確實被夢塵的事煩悶了,也該去玩玩、休息休息,反正選秀的事要明年,之滲在這之前怎麼也該來解釋一下,到時再說吧。

    「那真是太好了!」他高興的說。然後話鋒一轉,好奇的問:「聽說今日當今聖上宣告要於明年傳位於太子,可有這事?」

    他們的消息還真快,我有些驚訝的說:「嗯,是有這麼回事,而且太子可能還會於明年成婚封後,到時京都必定非常的熱鬧。」

    「那太子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賢弟在京都定有耳聞吧!」他繼續追問。

    他們的興趣還真是怪,打聽太子的事回去炫耀嗎?我在心裡笑笑,還是回答道:「太子在京都的百姓眼裡可謂是非常仁厚的一國儲君,他提議了許多減稅減賦的政策,而且在兩年前的山東旱災中,他最早提議開倉贈糧,並親自撥款,巡查當地災情,那兒的百姓把他當神靈一樣感激呢!不過——」看他們兩人都仔細聽著,我故意停頓一下,再繼續說道,「在一些官員或者是貴族子弟中,他可是被稱為冷酷君主的,據說太子雖然常笑,但在他們眼中卻是笑裡藏刀城府極深的君主,旁人都不敢惹他。」說道這兒我停了下來,雖然我知道很多之滲的事,但對於外人還是不說為好,這些到底還是屬於宮廷秘事的。

    繼續聊了會兒,我看著天色暗下來,爹爹也該回府,於是向他們告辭,並且約定好明日一同去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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