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做白日夢 正文 第一部分 第四章 「可愛」的老師們
    我們的歷史老師,一個虛偽卑鄙加猥瑣的小人。最喜歡拍我們班主任和副校長數學老師的馬屁;最愛且只愛幫助漂亮的女同學;對我們說過的話比放屁還不算數。他說他跟劉老鼠是好朋友,算得上是臭味相投。跟劉老鼠相比他尚有一個可取之處——講課還不錯。看到我們快睡著的時候會講一些歷史故事來吸引我們的注意,我很喜歡聽他講關於流氓政治家的故事。

    在歷史這門學科上他對我的影響很大,我對歷史產生興趣是因為他愛說故事,我對歷史失去興趣是因為他停止說故事。我覺得歷史就應該是故事,最純粹最真實的故事,至於一些理論上的東西,就應該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可是偏偏我們的歷史書上往往故事是一筆帶過而理論卻一大堆,在不清楚來龍去脈的情況下要背誦這樣那樣的理論,反正我是覺得很困難。說起來很慚愧,我的歷史知識都是從電視劇裡學來的,讀很多很多遍書不見得能記進去一個字可是看一部電視劇,一部再長的電視劇哪怕只看一遍,我都能記得比較完整且準確,讀幾年歷史書還不如我看一部歷史題材的電視劇知道的歷史知識多,因此我常常反省這究竟是我的問題還是他們的問題。

    在臨近畢業的時候,越來越多的人翹課,連已經忍耐著做了快三年乖寶寶的如我者,都開始翹課了。我的想法是:忍了三年了也該忍夠了,這個時候再不翹翹課怕會給自己留下終生的遺憾。所以我們抓緊每一次機會,能翹的一定要翹,不能翹的盡量想辦法翹,實在翹不了的只有政治課。因此這段時間很多老師很不習慣,他們發不了翹課者的脾氣就只好衝著因為有苦衷而只能呆在教室裡的人的發脾氣。這個時候心態最好的就是劉老鼠,因為他的課從一開始就這樣。

    歷史老師也是不習慣的人之一,可是他發脾氣的方法就比較卑鄙了。有一次晚自習,班上大概翹了差不多二十個人,我和燕兒因為沒有錢所以只能呆在教室裡。我們的歷史老師當時並沒有發脾氣,還非常大度的說:「我不會怪你們的,不想來的就不來,你們放心我也不會去跟你們的班主任告狀的,教室裡就算只有一個人我也會照常講課的。」就是因為他這句話,第二天晚自習的時候班上只剩下二十來人,我和燕兒還是因為那個原因只能留在了教室裡,本來我們還覺得很遺憾的,卻不想幸虧我們留下來了。跟前一天的相比,他的態度那可以說是天差地別,我想那可能是他的虛偽所能容納的極限。這一次,他讓班長把所有翹課者的名字給記了下來,第二天的時候一一請出去盤問,還請了班主任來做主。

    不知道那個時候他有沒有想過前一天自己說過些什麼。

    我們的地理老師,一個愛吹牛的老頭。他說他本來已經退休了(這個的確是事實)而學校離不開他所以出高薪把他請回來代課。我們開始也相信了,後來是一個比較熟悉學校內情的同學告訴我們,學校之所以出「高薪」把他反聘回來是因為學校的地理老師不夠,從別的學校又挖不到人而師範剛畢業的那些人開價又太高,同時也考慮到像我們班這種情況實在不需要浪費太多的資源,所以就找了那個已經退了休的老頭來應付我們。

    老人家總是喜歡回顧歷史的,他常常上著上著課就跟我們講起來某某某廠的廠長是他的學生以前讀書的時候怎麼怎麼樣;某某某局的局長是他的關門弟子現在一個月工資多少;某某某市的市長就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等等,還說自己桃李全球,美國英國法國日本伊拉克都有他的學生。每每說起這些老人家都激動得不能自拔,兩臉夾紅得像高血壓發作。如果平均了下來,說這些的時間大概和講地理知識的時間差不多。

    我不是不信他,雖然一直以來他拿不出什麼證據證明自己的話,可是我也找不到什麼依據說他撒謊。如果大家只是見一次面聊聊天然後再也不相見了,那他怎麼說我都不會懷疑,可是聽了他將近一年的課,對他多少有了點瞭解,以他的能力怎麼都不覺得他能夠培養出那樣的人才。不過話說回來,什麼事情都不能那麼絕對。

    臨近畢業的時候他跟我們說,如果我們考學的時候遇到什麼困難可以儘管來找他,某某教委的某某是他的學生一定能夠幫上忙。這話讓同學們聽起來覺得很溫馨,至於是不是真的能夠幫上忙以及後來有多少人找他幫了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們的數學老師官最大,是學校的副校長,還是管財務那塊的。算是一個比較有品味的中年男人,無論是穿衣服還是說話都比其他那幾位高出一個檔次。他最有修養的地方就體現在他從不輕易發脾氣,這一點跟我們班主任有很大區別。但是不發脾氣不代表他氣量大,而是將發脾氣的任務下放給了我們的班主任,所以我們跟他的衝突很少。像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聰明,不動聲色的將問題解決,既出了氣又不損自己的風度,可是卻虛偽地令人害怕。

    我們的班主任,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就一個字——暴。其實他教我們的第一年不是這樣的,那個時候很和藹很慈祥,可是過了個暑假來就莫名其妙的變得非常凶悍,動不動就動人。這還是好的,起碼性格還算固定,知道他凶就自覺一點。到了高三,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令他受刺激過度了還是由於更年期的生理原因,整個人開始喜怒無常,明明一開始說笑話說得好好的可大家還沒笑完呢他又突然發起脾氣來弄得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只要他一進教室心就得一直懸到他走出教室。

    他是教政治的,本人跟政治書一樣乏味。他喜歡說成語,可是常常說錯,或者用得不恰當,最喜歡說的一句就是「西施效顰」,結果鬧了笑話又不准人家笑,誰笑就點誰回答問題,回答得不對就會被狠罵一頓有時候還會挨打,回答對了的就繼續提問回答直到答不出來。

    身為班主任,那我們班的情況他自然是最清楚的,所以脾氣大也是有原因的。我們的代課老師們都喜歡跟他告狀,有的明著來有的則玩陰的,不過結果都一樣。我們在他的管制下度過了非常緊張的兩年半,那種滋味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悶得慌。

    政治是一門問答非常死板但打分卻可以非常靈活的學科,我的政治成績非常不好,曾經也非常努力的背誦記憶過,而且在考卷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一整版,可總是得不到高分,我想了很久也想不通為什麼,後來想累了,索性就什麼都不想了,書也不背了,考試的時候就當是練字,結果奇跡發生了,居然比以前的分還高了,雖然還是不及格。

    我們的語文老師,前面已經說過是劉老鼠。關於他的那些陳年糗事情,我想即使很多年以後再問起那些被他教過的同學們都還能說出好多。

    剩下最後一位,我們的外語老師,她是我們班唯一的一位女老師。我對她沒什麼印象,因為上她的課的時候我總是睡覺。

    以上就是陪伴我們度過高三的全部師資力量,實力如何,高考之後可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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