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師爺 正文 第61章 唯一的可能
    「兩頭都沒有可能,就只剩下中段了,也就是大家聽到霽雯叫喊,一窩蜂往廁所跑的這一點時間!兇手就是利用這個亂勁,將項鏈塞進了賀掌櫃的包裹裡!由於兇手要等賀掌櫃和老何頭出了房間門往廁所跑,才能進房間塞項鏈,然後跑到廁所,花的時間相對比較長,所以,應該是後面才到廁所的。嘿嘿,各位,咱們都說說自己到廁所的時間,這先後順序理清了,咱們也就心裡有數了!我先說,最先到達的是我,當然,除了發現屍體的霽雯姑娘之外。」

    雖然已經指出了霽雯就是罪犯,但孟天楚說話還是比較客氣的。

    玄音方丈點頭道:「沒錯,貧僧和劣徒虛松一起提著燈籠隨後趕到,當時廁所旁只有孟施主和霽雯姑娘。貧僧記得後來趕來的是孟夫人和丫鬟飛燕姑娘,我還給她們照了路的,這後面的……」

    「後面的是我!我跟老何頭一起到的廁所。」賀旺有些得意洋洋地說道,彷彿自己跑到了前面很光榮似的,「我當時躺在床上,一直沒睡著,聽到喊聲急忙爬起來,同屋的老何頭也坐起來,我們兩是一起衝出房間的,對了——」賀旺一指張振禹:「我衝出門口時,看見他傻忽忽站在院子裡,當時我還問了他一聲: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他跟傻了似的站在那搖頭不說話。然後我跟著老何頭衝到了廁所。」

    孟天楚道:「好了,事情已經搞清楚了,張公子,看樣子你好像是最後一個趕到的哦。你在後面幹什麼呢?」

    張振禹沒有回答,臉色蒼白望了一眼霽雯,隨即低下頭,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孟天楚道:「剛才的分析已經很明白,除了你,沒有人有機會將項鏈塞進賀掌櫃的包裹裡,如果你對剛才我檢驗指紋的方法還有疑問,那這個問題你又如何解釋呢?」

    「說不定是同屋的老何頭放的呢!」

    賀旺擺手道:「不可能!我包裹是放在我床頭的,吃晚飯回到房間,我就沒離開過,老何頭一回來就睡了,後來我們是一起衝出房間的,前後老何頭就沒碰過我的包裹!」

    「那……那就是你自己放的!」張振禹兀自強辯。

    「你放屁!」賀旺吼道。

    孟天楚道:「賀掌櫃別著急,咱們檢驗一下珍珠項鏈上的指紋就知道了。」

    孟天楚拿出磁性指紋刷,小心地將珍珠項鏈刷了一遍,前面他只刷了一小部分,發現了張振禹的指紋之後就沒再刷了,現在全部刷了一遍,剩餘部分果然顯露出幾枚指紋。

    他提出了秦夫人的指紋和賀旺的指紋,與項鏈上那幾枚指紋進行比對,其中有秦夫人的,另外的與茶杯上張振禹的指紋進行對比,完全相符,證明是張振禹的。

    孟天楚道:「賀掌櫃和老何頭衝出了房間之後,你進了他們房間,將珍珠項鏈塞進了賀掌櫃的小包裹裡,然後才去了廁所,一直到後來我們搜查賀掌櫃的包裹之前,賀掌櫃都沒有機會接觸包裹,當然也就沒有觸摸過那串項鏈,所以,項鏈上不會留下賀掌櫃的指紋。既然沒有賀掌櫃的指紋,他根本就沒碰過那項鏈,如何是他自己放的呢?」

    張振禹一時語塞,喃喃道:「反正……反正不是我幹的……」

    剛才的分析已經得出了唯一的結論,可張振禹還是死不認罪,而霽雯已經渾身發抖,就想低頭認罪了,神情顯然已經露了餡。

    秦逸雲喝罵道:「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原來真是你們這對狗男女殺了我娘子。」一耳光將霽雯打得摔在地上,又踢了一腳:「你這賤人,說,是不是你們殺了我娘子?」

    霽雯蜷縮在地上,捂著臉哭泣著:「我……老爺……我……」

    秦逸雲一轉身,衝到張振禹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論拳頭與其撕打起來。

    賀旺也在一旁跳腳跳手叫罵道:「原來是這道貌悍然的偽道學殺死了秦夫人,還栽贓陷害老子,害得老子被白白捆了一晚上!」

    張振禹一邊抵抗著一邊叫道:「秦……秦掌櫃,不是我們殺了你娘子,他那都是胡說的……」

    孟天楚一把扯住了秦逸雲,說道:「秦掌櫃稍安勿躁,還有虛松被殺一案還沒有真相大白,等一會一起算帳。」

    玄音方丈道了聲佛號:「孟公子所言甚是,先把劣徒被殺之事查清,再一併送官法辦。」

    在秦逸雲一翻亂踢亂打之下,張振禹已是滿臉掛花,鼻口流血了,好不容易等張振禹被拉開了,這才叫道:「我冤枉啊……我是冤枉的……」

    孟天楚冷笑道:「冤枉?那好,咱們再來說說虛松被殺案,等這個案子真相大白之後,看看你還是否叫冤!」轉身問玄音方丈道:「方丈大師,平日裡虛松晚上睡覺房間的門窗是否是閂上的?」

    玄音方丈單掌合什說道:「是,晚上經常能聽到寺廟後面那女鬼懷抱的嬰兒哭泣,虛松很害怕,所以從來都是門窗緊閉睡覺,就是夏天也是如此。」

    「那就對了,昨天我揭穿虛松說他在睡覺的謊言時,也曾看過他的房間,後窗的確是關著的。請問大師,你是從何處進入虛松的房間的?」

    「從後窗,當時貧僧叫不開門,到後窗發現後窗虛掩著,推開一看,發現虛松已經吊死了。然後翻窗進入查看,隨即打開了房門。」

    「這麼說來,虛松房間的後窗不是大師打開的了?」

    「不是,當時就是虛掩著的。」

    孟天楚點點頭:「虛松怕鬼,自己肯定不會打開窗戶,這麼說來,應該是有人趁大家不備,偷偷潛入虛松的房間,將窗閂拔開了,這樣從外面就能打開。這人是誰?」

    眾人茫然望著孟天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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