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好了音響,把碟片放進唱機。
音樂響起的時候,我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是一首《縴夫的愛》。
我拿著話筒,不成腔調地唱著: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團
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劉惠笑得花枝亂顫,也甜甜地唱道:
「小妹妹我坐船頭哥哥你在岸上走
我倆的情我倆的愛
在纖繩上蕩悠悠蕩悠悠
你一步一叩首啊沒有別的乞求
只盼拉著我哥哥的手哇
跟你一起走噢噢噢噢噢.」
……
又唱了《九妹》、《信天游》、《小芳》等歌曲,我們沉醉在一種純真的夢幻裡,心中的煩惱似乎漸漸都遠離了。
郭甜也快樂了起來,和我們一起嘻嘻哈哈地唱著,彷彿又回到了童年時候,那些快樂得嘰嘰喳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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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劉惠之後,我和郭甜回到家裡。
安靜下來的房間,突然變得那樣空蕩。我坐在她身旁,沉默著想心事。
其實,也許什麼都沒有想吧。我的心變得亂茫茫一片,在茫然裡,百無聊賴卻伸出手指在她的手背輕輕畫著。
她輕輕顫抖了一下,卻並不言語。我的心更寂寞了,終於歎息了一聲,展顏微笑了一下,「看電影嗎?早兩天下載了個電影,還沒看呢,據說蠻好看的……」
郭甜抬起頭來,眼睛裡有一些淡淡的憂傷,輕輕說「看……」
我打開電腦,找出了那部一個多星期前下載的電影。
一部《花腰新娘》,深情款款而又輕鬆幽默,娓娓道來。
我慢慢看著,笑著,卻不由得淚濕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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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多上班,客人依然是雅蘭。
看得出,她對我已經有一些迷戀了。也許是因為她性慾旺盛的緣故吧,我在心裡這麼想。
我不知是放棄了自己呢,還是生活已經毀了我,將我折騰得麻木了?我想著雅蘭的時候,心中似乎不帶這任何的情感了。
也許,是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情感嗎?我看得太透徹,明白一切只是肉體的慾望和糾葛……
然而,我卻又隱約也有一些渴望,渴望一個吻,渴望一個擁抱。我厭倦了那些機械的動物本能一樣的動作,對擁吻卻越來越期待。也許,在我看來,那代表著美好吧……
這天晚上,我正和雅蘭躺在床上閒聊,突然接到了郭甜的電話。「星麟哥,快來救我!……」
她的聲音那麼焦急,隱隱代一些哭腔,電話裡很吵鬧的樣子。我的心一顫,忙問,「你怎麼了?現在在哪裡啊?」
然而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我心急火燎地從床上起來,雅蘭訝異地問,「這麼晚了,你去幹嘛呀?」
「我妹妹出事了。我要去找她。」
雅蘭連忙也穿了衣服起來,「出了什麼事啊?不要慌,冷靜一點嘛!」
我雙手抱著頭,心頭一片亂麻。「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說著,我又拿出電話給郭甜打過去,然而卻沒有人接聽。
我愣愣地望著雅蘭,不停地念叨,「該怎麼辦啊?……怎麼辦?……」
「你妹妹在幹什麼呀?」雅蘭沉默了片刻,提醒著我。
「她在超市上班……」我總算找到了一些頭緒,邊回答邊衝出房間朝電梯跑去。
我和雅蘭來到了郭甜上班的那家超市,但沒有找不到她。問她的同事,卻說是從下午就沒有出現過了。
我的心一下子懵了,我不找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雅蘭陪著我回到了家中,我像被抽去了渾身的骨頭,虛弱無力地躺倒再床上,心中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沉默了很久,我還是一籌莫展。
我想起了報警,於是和雅蘭一起來到了派出所。一個樣子忠厚的民警接待了我們。
我焦急地說明了情況,說我妹妹失蹤了。他要求我做一個登記,我這才想起自己只是一個黑戶口而已,居然膽大包天地走進了派出索。
我連忙推脫忘記了帶身份證,於是讓雅蘭代我登記。
誰知卻又遇到了難題,我連郭甜的身份證號都不知道。我解釋說我妹妹的戶口在老家鄉下,我並不記得她的身份證號。
那個民警立刻就要求我出示郭甜的暫住證。我說沒有呢。不知道要辦暫住證的啊。
那個和藹的民警就很憨厚很為難地笑了一下,「那我也幫不了你們啊,我們有規定的啊,沒有辦暫住證的,我們一概不管……」
我急了,連忙哀求這他,「大哥,幫幫忙啊,我妹妹真的是不見了啊,剛才她還打電話向我求救……」
「不是我不想幫你,我們也是為人民服務的不是?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我怎麼幫你啊?你又不幫她辦暫住證……再說了,你連她的身份證號都不知道……」
「大哥,求求你了,幫我想想辦法吧……」
「我也是無能為力啊。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我們怎麼幫你找啊……」
「大哥,把這件事情立案了,不就可以監控電話的訊號查出方位嘛?」
那個民警冷笑了一聲,「那有那麼容易查到啊?再說了,立案是能說立就立的嗎?」
我心中最後的指望就這樣被擊碎了,像根木頭一樣蹲在了地上,整個人也變得委頓不堪……
那個民警沉默這,終於不耐煩地說,」得了得了,你先回去把你妹妹的身份證號問清楚,然後把她最近的照片拿幾張倆,我們幫你找找吧。」
我這才醒了一些,強自壓抑這內心的悲苦和雅蘭一起返回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