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凝仍是那樣的恬靜,她原來那帶著淡淡愁容的眼角復當初那般,清秀如畫的臉上,仍顯得平和自然。
她緩緩走到楚越的身邊蹲下身來,嘴角帶起一絲微微的笑意,更讓她顯得笑顏如一副美麗的圖畫,要說起來,夏若凝也算是一個標緻的美人兒,可這淡淡的笑容,卻不知想要表達什麼。
楚越完全想不到夏若凝會在他完全不設防的情況下用那軟筋散,不過想想那軟筋散的來歷,裡面的成份普通人根本不清楚,也沒有實力配製,楚越心中疑團重重,驚道:「難道你與那天女門仍有關聯,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對你並無惡意,我一直對你很好奇,而且家妹對你也非常的賞識,在朱雀國那段時間,家妹屢屢敗於你手,卻也不得不敬佩你這位對手,所以今天打算在家中設宴,當面酬謝元老閣下對我們夏家的恩情!」
楚越有些糊塗了,道:「你妹妹是誰,我們素未謀面!」說著,他眼神一冷:「用這種手段來酬謝?你們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對您使用這種手段,也是迫不得以,希望您能見諒,其實你與舍妹是認識的,但我們怕你因為我們之間有些過節而不願意給我們一個解釋的機會,所以才出此下策,等您見過舍妹之後,她自會當面向您陪罪的!」說著,夏若凝將楚越扶了起來,道:「這軟筋散的效用並不強,對您身體上也不會有任何的傷害,家姐只是想請你到府中一敘,得罪了!」
「在這四方神殿之中,到處都有守衛,你認為你能把我帶走嗎?」楚越想用勁,但總感覺使不出力氣。
夏若凝扶起楚越,在她用靈力帶動下,楚越就好像是一個被操控的傀儡一樣,不由自主地跟著她往門外而去。
楚越驚駭不已,這起碼是九級靈斗師的實力,他再次轉過臉來看著她:「你怎麼會,唔……」正要說話,但夏若凝這時伸手在他的背後一指,楚越感覺身上的穴位被制住,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其實,我妹妹才叫夏若凝,我是姐姐,哦,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了,我叫夏若顏,我們的長相看起來確實十分相似,不過這也是經過我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刻意化妝過的結果,你自然就會誤把我當成家妹了,真是抱歉呀!」
楚越被夏若凝,哦,應該是姐姐夏若顏帶出了門外之後,一名守衛恭敬行禮道:「元老閣下,請問有什麼吩咐?」
夏若顏立即接道:「這位守衛大人。元老閣下受小女子邀請。準備參加一個宴會。晚些會回來。我來時外面備了馬車了。不用勞煩您了!」
守衛信以為真。便讓出了道。夏若顏繼續帶著楚越往後門走去。走時還道:「你不用再對那些人使眼色。你越是這樣。會越讓人家誤解你。何必呢。我們真地對你沒有任何惡意。只是想表達謝意而已。雖然這份謝禮有些強人所難。不過舍妹一再懇求。那麼我這個做姐姐地。自然也全力配合了!」
楚越沒有辦法說話。現在已經是人家案板上地魚。也只好跟著這個夏若顏走了。
出了神殿地後門。那裡地守衛在夏若顏幾句話地解釋後。守衛對楚越行禮。依然很配合地放了行。到外面時。那裡果然有一輛馬車在等候。
夏若顏帶著楚越上了馬車後。這才輕輕在楚越地身上拍了幾下。楚越感覺能說話了。這才淡淡道:「據我所知。女人當中有這種實力地人。好像並不多。你也不用再對我演戲了。夏家地底細我很清楚。你根本不是夏若凝地姐姐。素顏小姐。你可真是無孔不入啊!」楚越地最後一句話加重了語氣。
夏若顏臉上這時終於閃現出吃驚地神色。不過隨即又帶著一種媚然地笑容:「你果然是個聰明地傢伙。不得不叫人佩服。既然你已經猜出來了。那我也不用再偽裝了!」說著。夏若顏伸手在自己地臉上一抹。從半邊臉上揭下一層薄薄地面膜。然後又從旁邊取來水洗淨。頓時露出一可以禍害蒼生地美麗面龐。不是那位素顏是誰?
不過楚越看到這張臉時,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好像早就已經見過了一樣,這倒讓夏若顏有些好奇了起來。
「你是不是很意外?」素顏試著問:「我們再次以這種方式見面,你難道沒什麼話說?」
楚越只是看著她冷笑不語。
素顏不以為然地輕輕一笑,道:「看來你還是不瞭解我,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
訴你吧,要說起來,我還真的是夏若凝的姐姐,只不T夏家的養女罷了,在我很小的時候夏家要逼我嫁給天象帝邊境界的那位督帥薛剛,我不從,挨了打後便離家出走,後來走投無路之下,遇見了我的師傅,她帶我加入了天女門,其實凝兒一直不知道我以前的身份罷了!」
「那你還不是利用了她!」楚越諷刺道:「有這樣的姐姐,算是夏若凝的悲哀,我還真同情她!」
素顏道:「我確實有些恨夏家當初對我的不公,我也報復過他們,但後來在看到夏家已經瀕臨家破人亡,我又有些不忍心就這樣讓他們覆滅,所以又臨時改變了主意,煽動玉子華做些事情,後來又奪位造反,出兵青雀城,將他們引向滅亡之路,也是為了從中奪取一批資源給夏家,讓他們能夠撐過這次動亂,後來我將這件事告之了凝兒,她在這件事上了表示了支持,被我利用她是自願的,因為我知道她即將面臨危險,到時一定會有明家的人為她求情開脫的,有這樣的機會,我們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但是……」說到這裡,素顏突然話鋒一轉,看著楚越道:「後來因為你的出現,使我的全盤計劃被打亂,第一批救援物資因為你的原因,我們沒有成功運出朱雀國,再因你半途截走了我們一個重要的人質,無法讓秦家妥協,後來天象軍內部嘩變,在秦家的攻勢下一敗塗地,讓天虎城從我們手中得而復失,這也是你的功勞,因為你在回途中收的幾個逃兵,正是那次天象軍迅速產生嘩變的源頭,可等我們抓捕這六個人時,他們卻逃得無影無蹤,恐怕天下除了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所以我再次對你這個人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所以親自前往朱雀城打算會一會你!」
楚越沒有接話,看來這個女人掌握的信息還真不少,那幾個逃兵當時他也是突發奇想,讓他們其中兩個又潛了回去散佈謠言,另外兩個專門負責向他提供打探一些特殊情報。
而這時,素顏似乎說上勁了,繼續道:「可是你給我的驚訝不止這些,我才到朱雀城,就親眼看到了你導演的一齣戲,生生將宋家從朱雀城中抹除得乾乾淨淨,然後又讓玉騰空獲罪入獄,使玉家也開始走向衰敗,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玉家那條特殊線路上經常出沒的那批強盜,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楚越沒有跟這個夏若顏再說這些,因為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很危險,她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只是轉開話題突然道:「你跟那個騰允是什麼關係?」
素顏被楚越突然打叉的一句話問得愣了下,隨即笑道:「騰允,算是我的師妹吧,我們都出自同一個師傅的指點,只是後來我們各自的政見不和,她現在是獨立派的人,而我是哪一方的人,不用我說,你自然很清楚了,要不是我被你打傷,又怎麼會讓她在後來佔了便宜。」
「那麼說來,她也是被你打傷的?」楚越想起那晚輕易將騰允制服的情景,不禁問道。
「咯咯,你自己去猜吧,我們到了!」素顏眉目如畫地輕笑幾聲之後,這時馬車停在了一所並不大,但看起來很幽靜的宅院門口,夏若顏伸手將楚越的腰一攬,輕鬆下了馬車,便進了那所宅院。
正廳之中擺置著一桌酒席,素顏帶楚越進來後,讓他坐到了桌前,她自顧倒了杯酒,端起來遞到楚越的嘴邊,道:「來,喝一杯壓壓驚,我妹妹馬上就到!」
楚越沒有喝,只是別過了臉去,素顏不以為意地輕笑道:「當然,你沒有做俘虜的自覺性,那麼我自然也不會強迫於你,不過我那個妹妹為人善良,應該不會為難你,不過你現在動一動都費勁,呆會還不是任由擺佈,我可是等著看好戲呢!」
「你到底想幹什麼?」楚越已經失去了耐性,他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場陰謀,這個女人的手段楚越見識過,聯想到其中的一些端倪之處,楚越突然想到了什麼,抬眼瞪著一臉寫意的素顏:「這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劃的陰謀!」
「咯咯,就算你知道又能怎麼樣,你多次破壞我的大計,我又怎麼能讓你這樣輕鬆地離開,你說是不是,你不覺得你至少應該在這裡留下點什麼難忘的回憶嗎?」素顏的笑容媚態縱生,但楚越卻從中看到了報復的猙獰與變態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