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是朱明世家的老人了,這朱明芳可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對於沒有驕縱惡習的朱明芳,他是非常具備好感的,聞言即朗聲大笑道:「不累,不累,大小姐既然想玩,那就玩個痛快。」
昏老頭兒!秋香掀眉瞪眼的,家裡的護衛高手們早就被清麗脫俗、親切隨和的大小姐給迷昏了頭,小姐說什麼,他們鐵定全跟著瞎起哄,真不知要拿他們怎麼辦才好。
「海叔,太陽快下山了,這附近又看不到人煙,若是遲了,咱們上哪兒打尖住宿啊?」秋香沒好氣地說。
「嗯,說得也對,大小姐,我看這次不能依你了,秋香說得有理,天色不早了,咱們得趕點路才行。」海叔抬頭看了看太陽的方位,又左右觀察著他們所在的位置,不得不小心些。
「真是的,每天都在趕路,真不知道你們在怕些什麼!」朱明芳嘟著小嘴,一手支著下頷,語氣不悅的咕噥著。
「大小姐,這一帶雖然是我朱明世家的勢力範圍,但最近常有二龍寨的餘孽出沒,聽說已有不少下屬單位遭劫,我們最好別在此地逗留。」海叔終於擺脫了朱明芳「笑顏」的影響,記起了潛在的危險。
「有敵人?」朱明芳張大了眼,好奇心全被挑起來了。
「小姐,二龍寨的餘孽都很凶殘的,你可別以為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可以派得上用場,那無異是以卵擊石。」秋香心思一轉,就知道小姐在打什麼主意。
「……才動了下腦筋,你又要潑我冷水了。早要爹教我功夫,偏偏他不肯,還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弄得家裡也沒半個人肯教我!哼。要是到時真出了狀況,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只有坐以待斃的份了!」朱明芳有些不滿。
「呸呸呸!沒事別亂講話,我們會一路平安回到家裡的,才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呢。」秋香可不想在路上出任何岔子。
「瞧你緊張的,我才不過說了一句……」
就像在應驗她地玩笑。朱明芳話聲未落。一陣馬達聲便從前後包夾而來。海叔和神色一凜。手已抄起腰間地傢伙。準備應戰。
轉眼間。四輛麵包車就包圍住了朱明芳一行人。塵煙瀰漫。喇叭轟鳴。直把秋香嚇得不住打哆嗦。
「我……我地小……小姐啊。瞧你這張鐵嘴有多准!」她抖著聲輕輕對後座朱明芳抱怨著。
朱明芳正想下車問一問情況。卻被海叔制止。低聲喝道:「大小姐。別出來。交給我就行了。秋香。待會兒如果情況不對。你就先帶著大小姐離開。我擋著他們!」「是!」秋香應了一聲。拉住朱明芳待在車裡靜觀其變。
海叔鎮靜地走下車。鎖緊車門。沉聲道:「不知各位是哪方地朋友?攔路想要做什麼?」
每輛麵包車上都下來兩個蒙面人。其中一個貌似首領地人物用怪異地腔調冷冷地道:「把朱明芳留下來。」
海叔眼神一厲,毫不畏懼:「憑什麼?」
「我沒有時間跟你們廢話,最好照著做。」
「想要留下大小姐,還得問問我手上的刀!」海叔輕喝一聲。先下手為強的衝了上去。
七名蒙面人截住了,大家砍成一團。場面混亂。
在車內,秋香看到為首的那名蒙面人大步向車子走來。嚇得她忙不迭地把朱明芳拉出汽車,閃到路旁。
「秋香。帶著大小姐先走!」海叔見這批蒙面人不易對付,轉頭吩咐秋香先將朱明芳帶離此處。
「小姐,快!我們先走!」秋香聽令,拉著朱明芳往後方倉皇奔走。
「我不能丟下海叔……」朱明芳也看出了情勢不利,擔心海叔的安危。
「別傻了!你留在這裡只會礙事,我們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秋香不得不把話講明。
朱明芳知道自己是個累贅,但長久以來地錯誤教育讓認為朱明世家強大無比,別的勢力都要俯首稱臣,沒有誰敢真個與朱明世家為敵的……
正猶豫間,那為首的蒙面人已經走近,沉聲喝道:「把已經來不及了……」
秋香一聽,暗叫不妙,一手緊握住朱明芳,忙往路邊林子裡鑽去。
海叔想抽身護主,無奈被七人團團圍住,無暇分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為首的蒙面人飛身而起,先是一腳就踹開了身為一流高手的秋香,再伸手一攬,轉身一躍,硬是將朱明芳擒回了麵包車。
「你幹什麼?放手!」朱明芳嬌叱一聲,掙扎著要扳開他的箝制,卻怎麼也不能脫離魔掌。
「閉嘴!乖乖的跟我走!」出乎意料,朱明芳竟然一下子呆住了,傻傻的看著蒙面人的手,沒有再掙扎反抗。
「小姐……」秋香跌扑在地上驚喊著。
海叔大驚失色,分心之下被敵人擊中一掌,吐了一口鮮血。可是,敵人並沒有趁熱打鐵地將他擊斃,反而無心再戰,紛紛鑽進麵包車駛離現場,不消片刻,就走得無影無蹤。
翻身躍起的秋香奔到海叔地身邊,將重傷的他扶起,驚慌失措的說道:「海叔,怎麼辦,快想辦法救救小姐……」
「你馬上打電話給家主,我跟上去瞧瞧……」服下一顆海叔鑽進賓利車,朝麵包車消失的方向追蹤而去。
老天!求你保佑小姐啊!秋香掩面哭泣,跪地禱告,希望小姐能平安歸來!明芳被二龍寨擄走的消息莫名其妙地傳開後,整個中國修行界便陷入驚嘩之中,人們都等著看朱厚照如何救回他的侄女兒。
朱明世家為了朱明芳,幾乎停了所有地行動。出動了上千人馬。在少主朱明智地帶領下,四下尋人。
而他們地聯姻對象,擁有國內最強情報網的國安局也沒有閒著,在心焦氣急的沈嘉駿的上躥下跳下,地毯式的搜索、排查南京一帶的可疑地點和人物。
然而,就在朱明世家和國安局的眼線傾巢而出之時,朱明芳竟在事後的第三天悄悄地回到了朱明世家。
她的歸來比被擄還要教人吃驚,許多愛閒嗑牙的人開始揣測這三天她到底遭遇了什麼事。
有人說她慘遭凌辱後被釋回;還有人說二龍寨震懾於朱明世家和國安局地勢力,不敢造次,乖乖地將人送了回來;也有人說她在半途逃了。在山上迷了三天的路才下山……總之,自她回來之後,全南京謠言滿天,甚囂塵上。對外界的臆測既不澄清,也不辯解,他們只是把朱明芳藏得好好的,不讓她受外人的指指點點,沉默地守著她直到沈嘉駿前來迎娶。
當然,人們的利嘴也不會放過沈嘉駿。朱明世家和國安局聯姻的消息老早就傳開了,中國修行界誰人不知中國最年輕的S級異能者沈嘉駿將會在近日迎娶朱明芳過門?偏偏在這時候出了這要命的事。一個姑娘家的清譽就這麼毀不清不白的女兒嫁給人家沈嘉駿嗎?未免太過分了。」
在南京地著名酒樓中,修行界中一些喜歡嚼舌根的人又擠在一起。熱烈地談論著近日來的第一號話題。
「是啊!朱明世家不是一向標榜自己是最傳統的儒教理學世家嗎?還說什麼朱明世家弟子,男有良,女有貞,像這種被人玷污了的女子,還能稱得上一個貞字嗎?以沈嘉駿這國安局地當權人物、中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S級異能者地身份。娶一個沒有貞潔的女子,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可也沒有人能證實朱明世家地大小姐真的被欺負了啊!」有人不以為然。
「唉呀!一個絕美地大姑娘家被二龍寨那樣的水賊弄走。還能保持住清白嗎?」
「就是!二龍寨那些無法孽會放過這麼個嬌滴滴的美人?鬼才信哩!」大夥兒點著頭。
「這門親事結不結得成,還得看人家沈嘉駿肯不肯呢!」又有人道。
「的確。那個沈嘉駿是出了名的浪子。雖然生性風流,但總不會要一個殘花敗柳當妻子吧?」
「我看這齣戲有得瞧了!畢竟這是一樁政治婚姻。為了朱明世家和國安局的共同利益,就算沈嘉駿再不滿,這婚最後還是要結的。」
「說不定人家沈嘉駿根本就不在意這一點呢!」又有人說道:「現在的青年男女可跟以前不一樣了,婚前就同居的海了去了,所謂的貞潔還有幾個人重視啊?能夠和朱明世家聯姻,增大自己在國安局中的話語權,沈嘉駿說不定早就樂得不行,怎麼還會有心思在乎這個?」
「說來說去都是二龍寨害人。這門親事原本可以辦得風風光光的,我看經過這一鬧,說不定悄悄了事,兩家也不敢鋪張了。」
「沒錯!那朱明芳可真倒霉,好端端的偏遇上和朱明世家有死仇的二龍寨餘孽。唉,命啊!本來可以享盡榮華富貴的,現在要博得沈嘉駿的歡心,我看是很難了。」
眾人一致搖頭,似在替大美人朱明芳的未來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