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持續到天邊微露曙光才停歇,兩人相擁著說了許久的話兒,直到外面人聲鼎沸時才戀戀不捨地鑽出了溫暖的被窩。以蕭青山和燕凝兒的修為,一夜過後,不但沒有感到絲毫疲倦,反而更加精神奕奕。
特別是燕凝兒,蕭青山出現後,她心中的擔憂全被歡喜和甜蜜驅散,如今全身上下都好似籠罩著一層幸福的光暈,雨露的滋潤,更是讓她多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嫵媚風韻,舉手投足間艷麗四射。
三年不見,院裡那些調皮的孩子們長大了不少,不過粘人的本性還是沒有改變。乍然見到蕭青山,正在鍛煉拳腳的他們一窩蜂地圍了過來,哥哥、哥哥地不停叫喚著。直到蕭青山變戲法般從須彌戒指中取出一大堆在華都市購買的小禮物,孩子們才歡天喜地地散去。
很快,蕭青山和燕凝兒來到了老院長的房間。這幾年,燕凝兒沒少將一些藥力較弱的丹藥偷偷放在老院長的飯菜裡,以至於如今七十多歲的她,看上去像是年輕了二十來歲,如果不是顧忌著老院長年紀太大,燕凝兒早就以真元幫她改造身體了。
見到蕭青山,老院長高興得熱淚盈眶,讓蕭青山的眼睛也漸漸模糊了起來。在老院長的屋子裡,蕭青山還見到了小婉兒。
第一眼看去時,蕭青山險些沒認出她來,以前胖嘟嘟的小丫頭竟變完全變了樣子,身材苗條,身高比同齡人高出估計要高出一個腦袋。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白裡透紅的肌膚柔嫩得像是新出爐的豆腐腦,如粉雕玉琢一般,極是惹人喜愛。
接下來的兩天,蕭青山哪裡都沒有去,除了給傅一鬆、傅老爺子以及柳清蟬他們打過幾個電話外,便一直呆在院裡陪著這些讓他掛念的親人們……
……
夜裡驟然變冷,天亮時分竟下起了鵝毛大雪。
「呼~~!」
驀地,一陣徹骨的寒風吹進別墅,燕凝兒嬌俏的身影隨之閃現出來,雪白的衣衫襯托著她紅撲撲的小臉蛋,再加上眉宇間那一抹濃郁得散化開來的綿綿春思,讓她顯得越加美艷不可方物。
「師傅。」
看到盤坐在沙發上的老瘋子,燕凝兒眉開眼笑地坐在了他身邊,親暱地搖了搖他胖乎乎的手臂。
老瘋子肥眫的雙頰顫了顫,閉著眼睛哼哼道:「丫頭,我可不是你青山哥哥,別叫得這麼親熱!說吧,有什麼事兒?」
燕凝兒眼珠一轉,嬌聲道,「師傅,以後我每天只修煉兩個小時好不好?」
「不行!」
老瘋子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他還不知道燕凝兒那點小心思?哼,六個小時的修煉時間改成兩個小時,那她就能多出四個小時去陪蕭青山那混小子了,老瘋子斜乜著她道,「丫頭,你這兩天的修煉時間加起來,好像也不夠兩個小時吧?」
「才不是呢!」
燕凝兒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卻有些心虛地朝老瘋子瞥了過去,見到他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頓時泛起了一股羞意,面頰上也是一片火辣辣的,忙鬆開老瘋子的胳膊跳了起來,「不答應就算了,我修煉去啦!」
這妮子像是做錯了事而害怕責罰的小女孩,一溜煙跑去了二樓。
看著燕凝兒快速消逝的背影,老瘋子長長地歎了口氣:「唉,蕭青山這混小子回來後,我這丫頭也無心修煉了……」鬱悶了半晌,老瘋子突然重重地哼道,「不行,一定得想個法子出來!」
……
這時,蕭青山卻正頂著風雪,向雷動保安公司走去,他已經從電話中得知,這幾年傅一鬆憑藉著那些「黑蓮子」的幫助快速完成了築基的過程,成為了一名地境初期的真修,而傅老爺子也同樣進境頗速。
踩著輕盈的步點,蕭青山朝丹田中的薊東風發了條信息過去:「老道,你說我該送點什麼禮物給他們才好呢?」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收到回音,蕭青山愣了一愣,旋即啞然失笑,倒把那碴兒給忘記了。心念一動,運起真元把對丹田氣漩內薊東風的封鎖除去。
緊接著,薊東風就哼哧哼哧地叫了起來,「臭小子,居然憋了我這麼多長時間,再這樣下去,真要被你給氣死了。」
三年的時間,蕭青山從薊東風那裡瞭解到許多修真界的東西以及少有人知的奇聞逸事,兩人儼然成了一對忘年之交。薊東風不用再擔心自己的小命,還經常有人聊天,這樣的生活讓他頗為滿意。
唯一讓薊東風鬱悶的就是,一旦蕭青山有什麼事情不想讓他知道,就會運起真元將丹田氣漩封鎖。
這樣一來,原本只能依靠蕭青山的真元和神識瞭解外界的薊東風,就像是突然失去了眼睛和耳朵的聾啞之人,丹田內的氣漩也似乎成了一座與世隔絕的牢籠,讓他再也得不到任何的信息。
那種寂寞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蕭青山聽後,不禁笑道,「老道,你也太誇張了吧,這才兩天多而已,當年你在曼柔那丫頭的腦域中可是一住五年哪,那時你不照樣好好地熬過來了!」說起師曼柔,蕭青山還真有點想念那個小丫頭了,也不知她們姐妹倆現在在蓬萊仙府怎麼樣了?
薊東風訕訕笑道:「以前那不是沒辦法麼。」
「……」
說笑間,蕭青山慢慢加快了步子。雖說路上薊東風一直唯恐天下不亂地慫恿蕭青山從須彌戒指中選幾樣用不道的法寶送給傅鳴鶴爺孫倆,不過蕭青山稍稍一想,還是暫時放棄了這樣的打算。
這倒不是捨不得,只是擔心會為他們惹來災禍而已。
由於修真界陣道頂級高手極其缺乏,所以別說是極品法寶,就是上品、中品的法寶都不太常見,多的只是下品法寶,比如說蕭青山三天前晚上從林誠明和李誠濤兩人手裡繳獲的綠劍和黑球。這兩個法寶可說是下品中的下品,除了蘊含了一點靈氣之外,其他的都可說是稀鬆平常,法寶內連一個最初級的攻擊陣法或者防禦陣法都沒有佈置。
而蕭青山身上的第二枚須彌戒指,是在華都市分別時步三送給他的,裡面有兩樣上品法寶,十幾樣中品法寶,全是步輕塵數百年辛苦收集而來的。若是選這些法寶送出去,且不說會不會惹人覬覦,就是傅鳴鶴爺孫倆能不能駕馭也是個問題。
還是等他們修為更高的時候再說吧!
蕭青山打定主意,從戒指中取出了那綠劍和黑球,接著意念一動,青煞劍出現在了身前。繞著蕭青山手中的兩樣下品法寶轉了幾圈,青煞劍似乎頗有些不屑地嗡嗡了兩聲,而後「嗖」的一聲從那倆法寶上面快速擦過,只見絲絲靈氣從法寶中擴散出來,被青煞劍吸入了劍身之中。
眨眼間,綠劍和黑球便光華盡失,變得與廢銅爛鐵無異。
隨後,青煞劍就像是個貪婪的小孩子,不停地在蕭青山的眼前晃來晃去,那嗡嗡的聲音不絕於耳,似哀求又似撒嬌。
蕭青山卻直接把它收回了丹田,感歎起來,「老道,這青煞劍的胃口可是越來越大了,以後還真不知道用什麼來餵養它。」
三年前離開陵州市還沒多久,薊東風就忍不住把青煞劍的來歷告訴了蕭青山。
據薊東風所說,這青煞劍是數千年前,一位即將踏入天陣後期的陣修所煉製的最後一件法寶,而蕭青山在獲得迷神道傳承的時候,才知道薊東風口中的那位陣修就是迷神道第三代傳人冷雨真人。
當年,青煞劍即將練成時,冷雨真人感覺這劍性子過於柔和,有些不太滿意,於是便打算在鼎爐之中加入數滴千辛萬苦才得到的銀鮫之血。這銀鮫據說是上古時期一種極其凶殘暴虐的妖獸,即便是玄境初期的真修喝上一滴銀鮫血,也難以忍受血液中蘊涵的那股凶虐至極的煞氣。
可沒想到的是,冷雨真人的弟子、也就是迷神道第四代傳人無意間竟將整瓶銀鮫血都倒進了鼎爐之中。
煞氣瞬間透入劍中,險些將那青煞劍孕育的靈性摧毀,好在冷雨真人反應及時,才以大神通護住了青煞劍本身一點柔和的靈性不滅。
不過,後來冷雨真人無論怎樣補救,都難以將劍中的煞氣與青煞劍自身的靈性相融,無奈之下,冷雨真人只得將這柄劍中的凶厲氣息封印,把它送給了一位至交好友保管。至於這青煞劍為什麼會流傳出來,而且還落入那白衣道士手中,卻是沒人知道了。
薊東風能認判斷出這柄青煞劍的大致來歷,主要是根據一些幾乎沒多少人知道的傳聞以及這劍的形狀,而蕭青山能斷定它是冷雨真人的作品,則是因為劍柄處那道怪異花紋,這花紋印刻得極其隱蔽,不然的話,步輕塵也不會只把它當成一件品質差勁、靈性不錯的法寶了。
其實,被封印的青煞劍的確與廢物沒什麼區別,只是數千年下來,劍身內那股暴虐的氣息也產生了自身的靈性,與青煞劍本身的靈性相比,它要強悍許多,經過長年累月的衝擊,竟讓劍中的封印裂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
就憑這一道小縫透散而出的靈性,青煞劍也算得上是最接近中品法寶的下品法寶了。想來那位死去的白衣道士也僅當它是一件下品法寶……
……
聽到蕭青山的感慨,薊東風卻幸災樂禍地怪笑起來,「管那麼多幹嘛,反正它又餓不死。唉,極品法寶啊,可真讓人羨慕的……可惜啊可惜,只是個半成品……」可語氣中那酸溜溜的味道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蕭青山自然能察覺到薊東風的言不由衷。這青煞劍如今雖只是下品法寶,但它具有成長的特性,若是能夠將劍內那兩股性子相反的靈性融而為一,這柄青煞劍想必能夠成為真正的極品法寶。
不過,蕭青山卻頗有些頭疼。由於那因銀鮫血而生的暴虐氣息所產生的靈性太過強大,導致這青煞劍已被它完全佔據了主導地位,現在的它就像是個貪吃的孩子,見到什麼都想吃,而且對真元和那些蘊含著凶暴氣息的東西情有獨鍾。
絕大多數的修真者都會用自身的真元來溫養法寶,蕭青山可不敢這麼做,以青煞劍貪婪的性子,恐怕每天修煉所得的真元還不夠它一口吃的。
很久以前,蕭青山就想到了一個法子,那就是讓青煞劍本身孕育的靈性壯大起來。如果兩股靈性能夠勢均力敵,青煞劍便能保持著一種平衡狀態,那樣蕭青山自然不需再為它操心了。
然而,這話說起來簡單,要做到卻是難之又難,兩年多時間過去了,蕭青山還是找不到讓它強壯起來的途徑。
這般想著,蕭青山走入了雷動公司大門。相隔數年,公司基本上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就連門口那無頭石獅和那塊牌子都還在原地不動。
想是下雪的緣故,所有的訓練都該在室內場地進行,只是那陣陣聲浪卻源源不斷地擴散了開來。聽著這些熟悉的聲音,蕭青山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也不知鍾強他們是不是還在這擔任教官?
剛想到鍾強,一個粗豪的叫聲就遠遠地傳了過來:「哈哈,青山,沒想到真的是你,我還以為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