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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女的!」楊奇極其肯定地說,「她是以前我在醫學院讀書時的一個學姐,因為她是日本人,所以我爸反對我跟她交往。不過這麼多年來,我心裡真正喜歡的,就只有她……」
「她的名字?」
「她叫毛利英夫。」
聶鋒奇道:「女的為什麼叫『毛利英夫』?」
楊奇終於也忍不住了,他不知聶鋒為什麼總在她的性別上糾纏:
「鋒哥,你到底想問什麼?難道我連她是男是女都沒搞清就喜歡上她?!」
聶鋒的念力不知不覺中又感知到楊奇的情緒——這次是惱怒。他把自己當成楊奇,心想如果沒搞清楚性別就愛上對方,對於一個才22歲的准男人來說是多麼羞恥的一件事,何況楊奇當年遇到毛利英夫時才18歲。
聶鋒剛想找借口說應為這個男性化的名字讓他誤會了毛利的性別,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聶鋒拿起手機一看,是警察局局長辦公室的電話。
「Hello,多米尼克?」
「聶先生,」電話那頭的多米尼克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高興,「告訴你個消息,陸軍剛接到命令,要將投降的意大利黑手黨押送上開往意大利的專機!也就是說,他們在舊金山犯下的惡行要回到他們本國才會受到審判!」
聶鋒原本就有心放他們回去,因此對於這樣的處理結果也沒太在意。但令他驚訝的是美國政府的辦事效率,從安大略宣佈無條件投降,到現在為止只過去了不到2小時,似乎處理結果早就定下來了,只等陸軍來和安大略宣佈投降而已。
聶鋒驚訝地說:「你們處理罪犯沒有一定程序的嗎?說放人就放?」
「具體的情況我不清楚,」多米尼克壓低聲音,「但我想,一定是有人安排好的,難怪意大利人那邊遲遲不投降,我看他們就是故意等陸軍來俘虜他們!」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一塊去了,聶鋒頓時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安大略這隻老狐狸!***,他知道憑他手底下僅剩的三百人,就連赤龍都奈何不了,所以一直在樓上跟我蘑菇,實際上就在等陸軍來!我竟然還傻乎乎地時不時提醒他一下:美國大兵要來了!他媽的,難怪他根本不在乎時間,我每說一次他心裡就多高興幾分!
多米尼克的聲音依然很低:「我的朋友,我跟你說的只是我的推測,目前沒有證據……」
聶鋒說:「我瞭解。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國家之間有什麼交易,我們這些平民又怎會知道?」
多米尼克笑道:「我的朋友,真高興你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事實上那個組織在意大利是個很有實力的財團,許多政客都是他們在背後,就跟舊金山的楊家一樣,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放心吧,我說過我不會給你添麻煩,」聶鋒說,「事實上我也不關心那群匪徒的下場,但如果楊家這次受的災難不能得到彌補,我想誰都不會好過!」
安大略和他三百手下的離去已經是生米煮成熟飯,聶鋒無奈之下只能在對楊家的賠償上作文章。你美國政府就這樣放了壞蛋們,總得對我有所表示吧?
多米尼克連忙說:「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為楊家爭取,我的朋友,還請你在楊家負責人面前多美言幾句,否則我們大家都不會好過。」
聶鋒不禁想到那句「你好我也好」的廣告詞。雖然多米尼克表現低調,但最後那句話明顯也是一種威脅。說到底,全世界幾乎沒有一個國家是害怕跟黑幫正面交鋒的,美國更不會手軟。不管是黑胖子安東尼奧、還是現在的多米尼克都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政途才跟楊家合作,如果不是為個人利益,黑幫們怎麼可能活得那麼好。
聶鋒深知這個道理,因此笑著跟多米尼克打了幾個哈哈,就掛電話了。他轉頭對楊奇說:
「軍隊這邊放意大利人回去了。」
「這……那我們楊家的人不是白死了?」
「不會白死的,頂多出不了這口惡氣,」聶鋒說,「到時我們就對美國政府漫天要價,他們藏著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會不給的。」
這時聶鋒只感心裡負擔越來越重:原來在國內待得好好的,從一個被女友甩掉的無業遊民,到有三個極品美女老婆,又到成了票房過億的影星外加電影公司老闆,還求什麼呢?偏偏要逞英雄,為民除害,幫老婆她姐姐報仇……唉,現在不但騎虎難下,這隻老虎都快要把我給吃了。
一想起有那麼多事等著自己做,聶鋒不但沒有英雄的感覺,而且都快要煩死了。想想當年大學時C401的四個人一起打遊戲、熬通宵,為了交費買遊戲點卡而一日兩餐,有時窮到晚上買一碗炒粉,在老闆鄙視的目光注視下就拿了粉店4雙筷子,回到宿舍後四個人分著吃……那種貧窮但卻簡單快樂的日子再也回不來了。
「鋒哥,鋒哥?」楊奇見聶鋒愣愣的,這會誰都可以愣,就是聶鋒不可以,於是急忙叫了幾聲。
鋒應了一下,卻沒再說話。
「鋒哥,」楊奇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我想去日本。」
「日本?這時候你還想去日本?」聶鋒瞪大了眼睛看他,「你爸你大哥和姐姐都還不知在哪裡,你竟然還想到去日本!」
「鋒哥,」楊奇一聽聶鋒的口氣就知他誤會了自己,「日本我是一定要去的,禍是我惹出來的,我必須要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我不是不擔心我爸他們,只是……我待在這裡,除了當擺設外還有別的用處嗎?」
長期以來楊奇不管家族生意,漸漸的也只是得別人叫他一聲「公子爺」而已;自從楊奇這次回來,就連楊家的其他老大也對他指手劃腳,不斷將自己的想法強加與他。這一切,對於年輕的楊奇來說又怎能不氣悶。
聶鋒盯著楊奇看了半會,又用念力去感知了一下他的情緒,然後歎氣道:「你是不甘心讓毛利背上惡名,才緊巴巴地要過去查出真相吧……」
「是的,」楊奇坦然道,「我爸是我爸,我是我,說句不孝順的,就算楊家垮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15歲那年就開始自食其力了,這些年來我爸給我的錢,我一點都沒動地扔在銀行裡!」
確實是夠不孝順的,就算這黑幫垮了跟你沒關係,你老爹的命也跟你沒關係?
聶鋒從小就受中國千百年來的儒家思想教育,認為一個人如果連父母的性命都不顧,那他跟家畜有什麼區別。但聶鋒卻找不出理由反駁他,透過絲絲的念力感應,他十分清楚楊奇內心的感受,而且事實上,楊奇就算留下,他也只能是傀儡。
聶鋒骨子裡天生一股逆反勁,加上念力感應的作用,他竟漸漸認同起楊奇的話來。聶鋒甚至覺得,認識楊奇這麼久,第一次看見他那麼「Man」地敢說敢做,自己也莫名地感動起來。
不過認同歸認同,話從聶鋒嘴裡出來卻成了另一句:
「不行,你留下,我替你去找毛利英夫。」
楊奇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但看他的臉色是一百個不願意,於是聶鋒又說:
「你聽我說完理由,再決定是不是要自己親自去日本。你已經不是小孩了,我22歲待在大學的那段時間還*父母活,你就比我厲害得多,所以沒人能阻止你做任何事。」
楊奇想了幾秒鐘後點點頭。
回來說了好久的話,聶鋒覺得有些渴。他走到冰箱前拉開冰箱門,隨手從裡面拿出兩罐紅色的東西,扔了其中一罐給楊奇,然後才發現那是一罐紅色的「王老吉」。他笑道:
「沒想到在美國也能喝到這個,看來你爸上次也不是酒後失言才唱的國歌,他是真愛國。」
提到父親,楊奇不禁心裡一酸——他可以不顧一切地做自己想做的事,還沒成年就不花父親給的錢,但說他心裡沒有楊雄這個爹是不可能的,特別是他身上流淌著炎黃子孫的血。
聶鋒關上冰箱門,用食指扯開易拉罐,仰頭喝了幾口,只覺冰涼清爽的液體從口中流入喉嚨、又到達腹部,苦中帶甜的味道在嘴裡迴盪著,令他有說不出的舒服。
此時天已基本亮起,透過牆上的大洞,楊奇看到外面觸目驚心的一幕:樓下花園的地面上染滿了紅色,空氣裡飄散不去的腥味,讓人一看就知那紅色的是什麼。
「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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