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情況也輪不到他去多想,一心一意等酒麴出爐,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釀它幾缸再說,只要有了酒麴,之後正式開始釀酒就變得簡單得多,只需將釀酒的材料漂洗,搗碎,攪拌,蒸料,加曲,糖化,發酵,蒸餾便可,經過最後一步蒸餾出來的就是白酒。br/溫蒂因為顏祥道之前在關鍵地方賣關子,一時不想說話,正靜靜地看著顏祥道發呆,就在這時,忽見一隻黑黑的,感覺非常噁心的東西正向她飛來,她反應是「啊」的一聲尖叫,第二反應是摀住自己的雙眼。br/顏祥道被溫蒂提起了釀酒的事情,不自覺便回想起制曲的過程,是否在那個步驟出了差錯,一直呆在他肩膀上的小精靈依芙,可能是見顏祥道和溫蒂兩人的氣氛不錯,又或者是在顏祥道身上呆膩了,拍打著翅膀向溫蒂飛了過去,更可能的是在故意破壞氣氛。br/顏祥道被溫蒂的叫聲驚醒過來,伸手撈住還在半路中途整天就只知道搗亂又不知所謂的依芙,當他見到溫蒂這種典型的掩耳盜鈴在異域的翻版,忍不住失聲笑了出來。br/溫蒂聽到了顏祥道發笑,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顏祥道手中的小東西。br/依芙實在長得太黑了,在夜晚只要她不動,就算是一隻貓也可能會忽視她的存在,其實依芙也是見溫蒂一直沒有發現她的存在,為了發掘自身的存在感,便扇起翅膀向溫蒂發動起攻勢,以此來吸引溫蒂的注意,她只不過是想打個招呼,誰知道竟然把溫蒂嚇了一跳,如果依芙知道了剛才她在溫蒂心中對她的評價,說不定元素精靈也能吐出血來。br/溫蒂定了定神後終於看清楚顏祥道手中的那只讓她感到噁心的生物原來是一隻元素精靈,她雖然沒見過真正的元素精靈,但元素精靈的長相她還是知道的,怎麼說她也是這裡的土著,跟顏祥道這個外鄉人有著本質上的區別。br/女孩子一般對小動物都沒有多少抵抗力,依芙雖然長得黑了點,不怎麼討人歡心,但溫蒂的熱情不減,立即伸手向顏祥道索要依芙,口中疑惑道:「怎麼會有這麼醜陋的元素精靈,還髒兮兮的?」br/「這小精靈會咬人,要小心點。」顏祥道將依芙遞給溫蒂的時候,突然想起這事來,好心提醒溫蒂道。br/顏祥道手中的依芙向他揮了揮小拳頭,好像在抗議顏祥道的誹謗和詆毀,顏祥道還以一陣揉捏作為回應,這才把小精靈依芙放到溫蒂伸來的小手上。br/「元素精靈怎麼可能會咬人?.」溫蒂見顏祥道如此虐待小精靈,好是一陣心痛,瞪了顏祥道一眼後,小心翼翼地幫依芙整理著身上的繃帶。br/還好依芙聽不到溫蒂的說話,否則還真難說會不會發狠動嘴咬人。br/「沒想到你還有這種興趣?」溫蒂對小精靈身上的衣服反覆研究了一陣後,調笑道。br/「這……」顏祥道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何說起。br/「你幫小精靈起了個什麼名字?」溫蒂自以為很識趣地幫顏祥道解圍。br/「依芙!」顏祥道心中那個鬱悶,如果現在硬是去解釋的話,反而讓人覺得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斜眼見小精靈竟然好似在掩嘴偷笑,恨得他又是一陣牙癢。br/「依芙,我明天幫你做套衣服。」溫蒂熱心地道。br/「沒用的,她穿不了。」顏祥道心道,但並沒有拒絕溫蒂的好意,因為依芙在他體外的時候倒是用得著的,總是讓依芙光著身子到處亂飛,他也覺得有點不雅就是了。br/溫蒂把玩著手中的依芙,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抬頭望向顏祥道,咬著貝齒問道:「你剛才笑得那麼開心,是在笑什麼呢?能否告訴溫蒂,讓人家也分享一下你的快樂?」br/「那有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了個笑話而已。」顏祥道沒想到都過了這麼久,溫蒂竟然還記得這喳,聖人果然沒有誆我,「唯小女子難養也!」br/「哦……我最喜歡聽故事了。」溫蒂說完用一對美目飄向了顏祥道道,大有你說不出個好故事來,就跟你沒完的架勢。br/「想聽故事,你自己是否應該先做個榜樣呢?」顏祥道知道這次是在劫難逃了,不拿出點什麼來堵住溫蒂的小嘴,這件事就會沒完沒了的,他自然不願意只挨打不還手,便立即反擊道。br/「你看那是什麼?」溫蒂聽了顏祥道的話,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就像肚裡裝了大把故事般,只見她用手指指著花亭邊上的血色小草問顏祥道道。br/「不就是紅色的草,有什麼特別的?」在月光的照射下,鮮紅的小草顯得有點暗淡,就像一灘未乾透的血跡般暗紅暗紅的,這情景倒有點詭異,某人當然不知道那叫什麼,嘴上卻還在死雞撐飯蓋。br/「那叫哀傷花」溫蒂掩嘴笑道。br/「花……?」顏祥道詫異地看著面前這堆花,他現在倒有點好奇,就算這些真的是花,會在自家的花園種上這種東西的人並不會太多。br/溫蒂飄了眼大驚小怪的顏祥道,然後才開始講起故事。br/從前有一大戶人家,那裡住了位美麗的少女,家裡的雙親都當她如珠如寶,可是那位少女卻喜歡上了家裡的一個奴僕,這件事她不敢告訴任何人知道,也包括她的意中人,少女不能避免地到了婚嫁年齡,她被嫁到隔壁村裡去了,誰知道,就在少女出嫁的當天晚上,那位被少女所中情的男奴卻突然像中了邪般,手中握著一把柴刀便衝出大宅,發了瘋似的直往隔壁村奔去,當男奴趕到他小姐的面前時,那位少女早已經香消玉殞。br/少女是自殺的,她當初就極力反對這門親事,但她的雙親並沒有多加理會,以為她只是在耍小脾氣而已,男奴抱著少女的屍首,雙眼赤紅,身上突然騰起了熊熊的紫焰,他失去理智地揮動柴刀,斬殺所有敢於靠近的人,其中也包括少女的雙親,那名男奴中心憤恨極了,他所恨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少女喜歡他,男奴又何嘗不知道,只是礙於身份,一直不敢有所表示,但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男奴摟著少女跪在血泊之中,靜靜地,當其它人聞信趕來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一片死寂,男奴依然保持著跪抱的姿勢,但他和少女的身周卻開滿了這種鮮紅的小花,後來這種花便被稱之為哀傷花。br/「就這樣?」顏祥道看著一臉哀傷的溫蒂,十分破壞氣氛道,心想,「這種故事我隨隨便便可以作一蘿筐出來,就是為了這個就在花園中種上這麼噁心的花,雖然那淡淡的花香味還真不錯。」br/溫蒂睜大一雙美目不敢至信地望著顏祥道,這是多麼淒美感人的故事呀,面前這個男人竟然無動於衷,她實在忍不住了,伸出一對小拳在這冷血動物身上擂了一下,為故事的主人公討回一點公道。br/顏祥道當然不會反抗,他還差點舒服得叫出來。br/「沒想到我的溫蒂還是個小花癡。」顏祥道趁機環抱著溫蒂的腰肢道。br/「我並不是因為故事本身而種上哀傷花的,我喜歡的是它背後的警惕之意,它時時鼓勵著我,遇事不要輕易放棄,努力去爭取,否則悔之以晚。」溫蒂微微掙扎了幾下,便任由顏祥道抱著。br/「好了,該輪到本人講故事了。」顏祥道見溫蒂好似回想起些不好的記憶,連忙打岔道。br/「從前,有一大戶人家……」顏祥道才剛開始說,便被溫蒂笑聲打斷了。br/溫蒂「噗嗤」地輕笑一聲,隨後卻是忍不住,更是伏在顏祥道懷中好一陣嬌笑,「你怎麼可以抄人家的故事?」br/顏祥道不爽地在她蠻腰上捏了一下以示自己的不滿,沒理會打岔的她,繼續道:「從前有一大戶人家,那戶主在自己的門前掛了一個純金打造的門鈴,以示自己的富有,有一日,一個人路人甲在這戶人家門前路過,見到門上那金鈴便起賊心,於是乎,那路人甲想出一條妙計,他先用布條將自己的雙耳塞住,然後便大模大樣地伸手去摘那門鈴,那路人甲在整個偷盜過程中也沒有聽到一點門鈴聲,心中正在竊喜時,宅門突然大開,兩個門神似的大漢一伸手便將路人甲抓獲,路人甲直至被抓獲時,他還未明白過來,自己的完美作案手法是如何被識破的。」br/「怎麼有這麼笨的人。」溫蒂聽了顏祥道講的故事後,趴在顏祥道身上又是一陣嬌笑。br/「是呀,我也覺得,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小妞呢!」顏祥道摟住懷中不停嬌笑的身軀,也大笑道。br/「哦……你欺負人……」溫蒂突然嬌嗔道,還伸出那只纖纖玉指一下一下地捅著顏祥道胸口,也不知道是在說顏祥道用故事你諷刺她剛才掩眼去躲避依芙,還是在說顏祥道那對在她身上開始不安分的大手。br/「我要告訴你的是,如果你現在再不回去睡覺,我敢保證你今晚就不用睡了。」顏祥道低頭吻著溫蒂的耳珠,低聲道。br/溫蒂從顏祥道那雙熱灼的眼睛中看出他現在可不是在開笑,努力掙脫懷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這才轉身婀娜而去。br/依芙扇著翅膀重新落回顏祥道的肩上,她在顏祥道倆人親熱的時候,早就自行溜了開去,否則還不知道會被這對情侶折磨成什麼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