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祥道打量著眼前老頭,他對這「老頭」的稱呼不得不保持著疑問,因為這老頭是跑著追上來的,腳上利索得一塌糊塗,年青人也不如他。
老頭一上來就盯著顏祥道一陣猛看,不僅上上下下的看,還圍著顏祥道轉了好幾圈,嘴上還不停地嘮叨著,「不錯、不錯、真的不錯!」到了後來甚至還想動手摸上兩把,但被顏祥道善意地拒絕了。
老頭揉著被顏祥道拍紅的手背,面上笑容依舊燦爛,用蠱惑地話氣道:「想不想學功夫,對你大有好處。」
「不想!」顏祥道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直接拒絕了老伯的好意。
老頭一聽就急了,喃喃自語的說道:「你怎麼會不想?很多人求我,我還不教呢!」
「你就去教那些求你的人好了,老頭子都一把年紀幹這種騙人的勾當小心被人揍得爬不起來,騙人也要有點技巧才行,現在電視都有得做,你應該先稱歎我一番如骨骼精奇,是個練武奇材等等,然後再送我本武功秘笈。」顏祥道一邊說,老頭卻還真一邊點頭,「不錯,不錯,正是這樣。」
但老頭很快便從顏祥道眼神中洞悉顏祥道只是在嘲笑他,氣得一陣跳腳,但又很快地鎮靜下來了,面上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你是不是有病?」老頭一本正經,如是說道。
「你才有病!」顏祥道差點被老頭一句話咽倒。
老頭也不見生氣繼續說道:「你今年一十七歲,自小時候六識聰敏。」老頭略微沉吟,自顧自地說道:「最近你常常腹痛,緊接著便是頭痛。」老頭一雙漆黑的眼眸閃爍著光芒,一瞬不瞬地盯著顏祥道面上的表情。
顏祥道吃驚地瞪著眼前老頭,這事他一直沒敢告訴家人,他還偷偷地去大醫院檢查過,但醫生告訴他「你非常健康」,當時他心裡還大罵庸醫來著。
老頭對顏祥道的表情十分滿意,裝模作樣地道:「唉……老人家腿不好使,站久了就見累,要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片刻。」老頭沒等顏祥道作出任何回應,逕自向公園小亭走去。
這老頭步伐沉穩,無論怎麼看都不像腿不好使,顏祥道心中大是警惕,但腳下還是遲疑著跟了上去,看看這老頭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顏祥道做夢也沒想到,這麼一跟上去後,他的一生將會發生翻天覆地轉變,他亦步亦趨地跟在老頭身後,因為心中有事,完全沒注意到剛才還在公園散步的老人和小孩一個一個接一個地消失不見。
天上烏雲早已散去,雖然沒下雨,空氣卻清新多了,周圍顯得格外寧靜,白髮老頭走亭中石桌前,在邊上石凳上坐了下來,指了指他對面的石凳,意思是讓顏祥道也坐下來。
顏祥道在老頭對面的石凳坐了下來,剛想開口問話,老頭便搶先道:「你會頭痛,是因為有幾條重要經脈被堵靈氣塞了。」老頭瞇著雙眼,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渾身靈氣充沛,雖然不知道是從那裡來的,也看不出你有修氣的痕跡,但我可以明白告訴你,之所以會頭痛就是因為你的靈氣過於強盛,而你又不懂得如何去調理,現在已經達到你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在平時還好,每當你入睡時,你體內的靈氣便失去約束,在身上亂竄,這就是你頭痛的主要原因。」現在老頭給顏祥道的感覺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儼然一副學者的模樣,但所說的都是一些奇怪的話。
「那我該怎麼辦?」顏祥道見老伯說得頗入理,關鍵是他自己確是有每天修氣的習慣。
「剛才本來想教你調息之法,可惜有人不想學。」老頭子一面可惜的樣子,眼中卻是深臧著一細笑意。
「學,怎麼還學,剛才只是沒有聽清楚而已,我這個人最愛學新奇的東西了。」顏祥道年紀雖小,卻也是見慣世面的,自然沒錯過老狐狸眼中閃過的笑意,裝作一面焦急的模樣,立即嚷著想學,目的就是想看看對方開出的底牌。
「哦……原來你想學呀,但我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教別人!」老頭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明顯是打算吊高來賣。
「老伯要怎樣才肯指點一下小子呢?」顏祥道嘴上和和氣氣,心裡那個恨呀,暗地裡大罵,「你,剛才不是你自己纏著要我學。」
老頭擺弄了半天,終天聽見他最想聽到的那句話,心情難免有點激動,滿臉興奮:「是這樣的,我在那邊有點事,但現在又走不開,所以想請你去幫忙跑一趟,稍微處理一下。」說完眼巴巴的看著顏祥道,等待著回復。
「那邊是指那裡,你現在很忙?」顏祥道心道,我可半點也沒看出來你在忙些什麼,他對老頭的看法雖然有了那麼一點改觀,但這莫名其妙的話還是要問清楚,怎麼說這突然出現的老頭還是十分可疑的。
「咳……咳咳……咳咳咳……年紀大了,腿又不方便,咳……咳咳……咳咳咳」老頭邊咳嗽邊解釋道:「至於那個地方,你不用擔心,很近的,眨眼間便到,不用勞你費心。」
顏祥道仔細打量著眼前老伯,這貨來路不明,但從開始到現在也沒想從他身上騙什麼,雖然嗅出點陰謀的氣息,但還是猶豫著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你是答應了?」老頭一掃剛才愁眉苦面的樣子,滿臉紅光地確認道。
「嗯,快一點,我還要在午飯前趕回家裡去。」顏祥道擔心這貨會不會突然腦溢血掛掉。
「不急,我先教會你功法,然後再送你去也不晚。」老頭回復那招牌式的笑容,滿臉奸笑。
「咦,還有這麼好的事,這樣最好不過。」顏祥道這下總算是放下心來,但他很快便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還是錯得那麼離譜。
顏祥道只見老頭手腕一抬,一道金光射進他眉心,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叫喚,腦袋突然間傳出「嗡」的一下巨響,就像有什麼東西在腦袋在炸了開來,眼前整片天地好似旋轉起來,身邊同時亮起了耀目的白光,身下一輕感覺像是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