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樓,我才感覺到熱來,跟我們那裡的夏天一樣。好在,身上的背心散發出一絲涼意,讓我舒服多了。
清風也感覺到了,驚喜的看著我,說:「真是個好寶貝,然,本來我想飛過去的,怕你熱,不過,我現在想一步一步的走過去,不著急了。」
「老兄,你還是飛吧,沒見這麼大的太陽在烤著我嘛,」我向上指了指,說:「你還嫌我不黑是嗎?想讓他們休了我?」
「那不是更好嘛,」他笑著飛起來,接著說:「那我倒是省事多了~~」
我用力捶了他一下,他「哎呀」一聲,從半空中向下墜落,險些把我也摔出去,站在地上,氣惱地看著我,說:「小姐,你想害死人哪?我怎麼這麼命苦喲~」
我笑著說:「誰讓你動歪腦筋,活該!喂,不行了?」
「什麼不行了?」他笑著說:「這句話可不能隨便說的,不然,出現什麼後果我可不負責。」
我也反應過來,紅著臉說:「好啦,不說了,快走吧~」
我們又騰空而起,這次,我老實地不說話,免得讓他又把我的話拐到別處去。
幾個起落後,我們來到一個窯洞前,我看著他,納悶地說:「你父親就住在這兒?你卻住在那麼好的樓閣裡,真是孝子耶~」
他好笑地看著我,說:「我是那樣的人嗎?在你的眼裡。」
我的眼睛轉了轉,說:「不是,你在我的眼裡比這還壞。呵呵~」我這次把裙子提起來,露出小腿肚來,向前跑著,隨手推開大門,閃了進去。
清風連忙跟上,說:「你慢點兒,別再摔著~」
我一進去,一股涼氣就撲面而來,頓時,那外面的熱浪就離我而去,我回頭笑著說:「對不起呀,原來這裡面這麼好,好涼爽的~~」
「清風,你帶人回來了嗎?」一道磁性的聲音傳來,我連忙站住腳,看著從裡面走出來的一位四十歲上下的半老徐娘,體態豐盈,步履輕盈的向我們走過來。
清風平靜地說:「慧玲姐,父親還好嗎?」
「好,去了那些不好的,就剩下好的了,」她那響鈴似的聲音清脆地說著。
「剛才不是你的聲音啊~,」我看著她,說:「我還以為是你呢,才想說你的聲音真好聽,好吸引人的。不過,你的嗓音真清脆,怪不得名字裡有個鈴字呢~」
她一笑,說:「不是那個丁當響的鈴,是玲瓏的玲。你們快進去吧,門主正等著呢。」
我友好地衝她一笑,跟著清風走了進去。
一進裡間,就有一種好像進了修道之人的丹房的那種感覺,四周都是藥櫃,散發出各種中草藥的天然香氣。牆壁上鑲嵌著三顆夜明珠。房間正中是一個大鼎,正向上飄散著縷縷青煙~~
一位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身穿月牙色的絲綢長衫,頭上挽著髮髻,一根碧綠的玉簪別在上面。
他緩緩地將側著的身子轉過來,看著我,似乎有一道射線穿透我的身體似的,讓我無處躲藏。
我站在那裡,就這樣直視著他,任他看個夠,同時也觀察著他。
跟清風的長相很像,只是眉梢斜飛入鬢,比清風多了些傲氣,卻也更有男人的成熟味兒,雖然臉上有些皺紋,卻更添一絲風霜,漆黑的頭髮只有鬢邊兩縷銀髮斜入髮髻內,看得出,年輕時,也是位頂極的帥哥兒。
「你還滿意嗎?」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輕笑著,似乎對我的大膽直視並不在意,對我招著手,說:「過來,你讓我第一次對一個小孩子感興趣。」
「我才不是小孩子了呢,我已經~哎呀~,」我邊說邊走過去,忘了裙子的事兒了,驚叫一聲,就吻向打磨得泛著光的大理石地面。
清風一把撈起我,直接抱著走到他父親的身前,放下我。
我的臉一紅,說:「我還不太習慣穿這麼囉嗦的裙子,讓您見笑了~」
他果然笑著看著我,又看看清風,說:「兒子,你還沒入眼呢,真是給我丟臉。」
清風乾咳一聲,說:「這是然,她就是您讓我找的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特殊,她身上有三件寶物。」
「哦?那倒真是難得了。我就是逍遙門的門主,也是清風的父親,你就隨便叫我就成了。」他淺笑著看著我,一臉的詭異,卻讓我不害怕,似乎他並不是對我起了什麼奪寶之心。
「那我就叫你大叔吧,您這麼年輕,清風還說您年事已高呢,」我回頭白了清風一眼,說:「你淨騙人,大叔正迷人呢,怎麼會被你說成什麼年事已高?我還以為是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呢~」
清風用手摸著自己的鼻子,低聲說:「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你讓我說什麼,不是年事已高是什麼?」
「喲,真的?」我吃驚地看著大叔,說:「那我叫您爺爺得了,真是的,沒事兒長這麼年青幹嘛?嚇人用的~」
「不行!」清風突然大喝一聲,說:「就叫大叔吧,顯得親切一些~」
我們一起直直的看著他,他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漸漸低了下來,終於沒聲了。
我笑著說:「反應太大了吧,我叫什麼干你什麼事兒,沒必要這樣嚇唬人吧?」
大叔也笑著說:「好多年沒看見風兒這樣激動了,還真是想念呢~」
我看著大叔說:「那我叫您老祖宗得了,這樣他會不會又吼出來?」
大叔哈哈大笑起來,說:「只怕他更是不同意了,你這孩子還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呢,你看看他,臉已經變成什麼色了~」
我回頭看著清風,果然已經臉色鐵青了,笑著說:「你幹嘛,我又沒真得叫,你至於那麼激動嗎?喂,不會是傻掉了吧?」
清風深呼吸了幾下,對他父親說:「金蠶衣也在然的身上,除了乾坤匕,混沌鐲也在。」
大叔的臉一怔,說:「師兄居然把它送給你了?真是不簡單呢~。來,坐下吧,我們談談~~」
「啊?磊的師父是您的師兄,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呢~」
我向下一看,地面鋪著一塊軟墊,提起裙子,小心邁步,坐了下去。
大叔盤腿坐在清風的對面,跟我側著身說:「說說你吧,我感覺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清風有些吃驚地看著我,半張著嘴。
我笑著說:「我又不是鬼,拜託你把嘴閉上行嗎?」
我委婉地從頭說起,如何地來到這裡,又如何機緣巧合的遇見泉,又怎樣被人追殺,得到磊的愛,等等,一直到清風找上我~~
大叔連連點頭,說:「怪不得,師兄把那件背心給了你,你是這場浩劫唯一可以改變結局的重要一環,原本無法改變的命理,因為你的出現會回歸正途。」
我看著大叔,說:「看來,您也早就預測出這些了,為什麼還在當初收留那個壞人,讓那麼多的家庭支離破碎,讓好些無辜的孩子成了孤兒?」
「唉,當初是我太大意了,」大叔歎息著說:「那時,我一直想讓逍遙門壯大,成為江湖第一大門派,這樣,就有可能杜絕後患,或者將傷害降到最低。可是,師兄不同意,他又拗不過我,所以就離開師門,獨自在江湖上飄泊,後來,找到你說的那處仙地定居下來。」
他的眼神似乎看著當年的自己所做的一切,回憶著說:「那時,我看赫連桀還不是那樣的人,心想把他帶在身邊,就近看著他,也許更好些。只是,在我的身邊,他才一點兒一點兒的不滿足於現狀,感覺一身的武功不用是浪費了。終於,在我無意之中讓他知道一些事後,他開始變了。」
「最開始,他只是對混沌鐲感興趣。他下山時,對我的話還是放在心上的,想憑藉著手鐲離開這個世間,去我想找也找不到他的異世,去做他想做的事,那時,他的野心就已經逐漸萌發出來。只是,他的一些捕風捉影的懷疑,讓好些家庭慘遭毒手。~~」
「那您就沒想過,那時就下山收拾他嗎?」我不解地問。
「等我知道時,已經大錯釀成了,所以,我就派風兒下山,看能否再做些什麼,」大叔看著我,歎口氣,說:「我知道你心裡對我有些看法,是我的錯。但是,這場洗劫只是在暗中進行,比起師兄原來所推測的血雨腥風,還是有所不及的。不然,只怕現在的江湖,更是一片狼藉~~」
「我不明白,我什麼武功也不會,怎麼會是關鍵呢?」我皺著眉頭,不得其解地問。
「就是因為你沒有野心吧,要知道,這三件寶物,不論哪個人得到其中之一,都不會像你這樣,感覺是個累贅,」大叔笑著,磁性的嗓音好好聽,說:「就算是我,只怕也不見得經受住它們所能帶來的那些世人眼裡的榮華富貴、江湖地位,更別說還可以去其它的世界,這是多大的吸引力呀~~」
我撇下嘴,說:「可我卻整日不得安生,煩都煩死了,還要留心不能讓壞人知道我有它們,真累!」
「可是,你卻因此得到愛情,和那麼多愛戴你的朋友們,」大叔看了清風一眼,對我說:「你的桃花運還真不是一般的旺呢,有些事,順其自然就好。」
「我在現代可是一個男朋友都沒交過呢,」我不服氣的說:「我可不是見異思遷的女人,我也很有人格的,不會是那麼喜新厭舊的人。」
大叔笑著說:「這也是你來這個世上唯一的好處吧,改變了你原有的異性緣,不過,也真的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你有此顧慮也是對的,畢竟,在一般人眼裡,你是出格的一個女人。只是,他們從來不曾想過,男人三妻四妾的多了,女人一旦這樣子就讓他們難以接受了。」
我一聽,真是說到我的心裡去了,大吐苦水,說:「就是嘛,我從來沒這麼鬧過心,每天還要強顏歡笑的,怕身邊的人受到影響,唉,我的小心臟呀,要承受不住了~~」
「咦,那我在這裡,磊他們會不會有事?」我突然想起來,這可是最重要的,比起我的內心折磨要重要得多。
「我已經推算過了,三天後,你的愛人之一,會有個大劫,但你應該能幫他渡過難關。」大叔看著我,平淡地說。
「啊?這麼重要的事,您還這麼心平氣和的,怎麼不早說?」我猛地起身,想跑出去,卻一下子又拌到了,栽在清風的身上,掙扎著又要起來。
大叔好笑地說:「我不是說,你也許能幫助他嗎?你現在去,對他們沒有一絲幫助,反而會讓事情更加難辦。安心在這裡待著吧,時機一到,清風自然會帶你趕去的。」
我一聽,不再激動,清風藉機抱著我站起來,說:「那我們回去了,父親。」
我奇怪地說:「你怎麼這麼叫他?好生疏耶~。要叫爹或者爸才對,你好奇怪~」
大叔也歎口氣,看著清風,無語。
清風呆愣地看著我,我一點兒沒覺得在他的懷裡應該不好意思,大概是被抱慣了吧,說:「叫啊,你正常地叫他一聲,我們就走,好不好?」
他面部表情掙扎了半天,才小聲地說:「爹,我們走了~」
連看大叔一眼都沒有,轉身就出去了。
大叔看著我從清風的肩上露出的臉,感動地笑著點頭,伸出大拇指。
我回過頭,看著清風僵硬的臉,又看看他身後急速變小的窯洞,笑著用雙手揉了揉他的臉,說:「喂,生我的氣呢?」
他也不說話,直接飛向自己的樓閣,直到聽到我的肚子發出的咕嚕聲,才低頭看了我一眼。
我無辜地說:「不能怨我,我也不想讓它叫,好丟臉的。」
他終於露出一絲的笑意,說:「是我不好,你先在此等一會兒,我就回來,別亂走亂動的,知道嗎?」
我點著頭,任他把我放在涼亭的軟塌上,看著他又轉身離去~~
(清風,我也愁,可是收不住筆了,怎麼辦?思如泉湧,手也停不下來,就順勢一直敲打著鍵盤,我的然哪~,真是對不住你呀~~,請磊和泉的者們靜下心,看完後面再批評我吧,在此深鞠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