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車廂,籐早為未然包紮好了,正和他們一起聽著未然複述著剛剛的事情。
他們聽到未然說我替她擋了一劍的時候,都驚奇地看著我,一臉莫名其妙地問:「你怎麼一點事兒都沒有?你難道練成金剛罩了?」
泉在一邊笑著說:「她要是真有那樣的功夫,我就不會這麼提心吊膽的了。那是師父送給然的一件背心~」
「是金蠶衣?」未央驚叫了一聲,隨即高興地說:「師父給的真是及時呀,不然,大嫂不死也要受重傷的。」
「怪不得師父讓然下山時就穿上,說也許能用上,原來如此。」泉若有所思地說。
一個時辰後,我們就到了魂的家,值勤的護衛從暗處顯出身影,畢恭畢敬地說:「首領回來了?」
「嗯,這裡沒事吧?」魂生冷地問。
「一切正常。」為首的人回答。
「讓兄弟們都起來,加強戒備,一旦有動靜,格殺勿論!」魂吩咐完,就領著我們往裡走。
身後傳來幾聲長短不一的哨聲,不斷有人從小樓裡躍出,但是沒有一絲動靜,足見,平日裡訓練有素。
相兒他們已經迎了出來,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見未然的肩上包紮的白布已經被血染紅了,思兒不用吩咐就快速地取來藥匣子,籐動手和思兒一起,為未然重新包紮起來~~
我們坐在魂的起居室裡,各自找著合適的地方坐下來。就連雪兒,也趴在毛茸茸的皮墊上,有些疲憊地微喘著氣,大頭也伏在地上~~
相兒端來一盆香肉來,放在雪兒的面前,笑著說:「來吧,你一定是又餓又累的,先吃飽再說吧。」
雪兒不客氣地大吃了起來,咀嚼聲在室內迴盪著~~
魂看了看大家,說:「這應該是一次有預謀的襲擊事件,居然在離我家不遠的地方來劫殺我,應該是已經瞭解到我們所走的路線。看來,我們一直被人盯著呢~」
「主人,我們並沒發現這幾天周圍有什麼異常,」相兒看著魂說道。
「也許,他們還不清楚你的老窩究竟在哪兒,」我看著魂,接著說:「如果我是主謀的話,要麼,是知道你的秘密基地在哪兒而覺得不足畏懼,要麼,就是不知道這件事,只是單純地想在離你們師門遠一些的地方動手。」
我從泉的懷裡站起來,光腳在墊子上來回地走著,又說:「如果是第一種,那就是最壞的一種情況了,說明對方的實力很強,對我們也是勢在必行,對我們的情況瞭如指掌。」
我看了大家一眼,他們都皺著眉,一臉的凝重。
「那麼,如果是第二種的話,就稍微好一些,說明他們並沒有完全掌握我們的實力,而且對師父有一定的瞭解,所以才會在我們遠離時下手。不過,他們為什麼會這麼準確地在路上攔截我們,我還沒想明白。」我皺著眉頭,一臉苦思的樣子。
泉眼尖的看著我的身後,說:「然,你過來,你的衣服破了個洞,我們先去洗個澡再換身衣服過來吧。」
魂連忙說:「大家都累了,各自安歇吧,明早再來討論就行了,我的人會在外面守護的,大家放心吧。相兒,你去安排一下。」~~
我泡在熱水裡,舒服地閉上眼睛,窩在泉的懷裡,有些想睡了。
「然,你的後肩甲骨上有一個紫痕,疼嗎?」泉的手指輕點著,我「嗤」了一聲,疼得坐了起來。
「這就是你擋的那一劍吧,對不對?」泉心疼地說。
「沒事兒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我笑著說,一臉的得意,說:「我雖然沒有武功,但是總能做出讓人吃驚的事,能救下武功高超的人,真是讓我自豪啊~」
泉動了我一下,說:「臭顯,是不是?如果是刺向你的四肢和頭,你怎麼辦?答應我,以後不會如此冒險了,好不好?雖然有背心保護,但你還是有危險的,不然,師父也不會說讓我注意你的安全了。聽未然說時,我的冷汗都下來了,好後怕的,然~」
我感動地看著他,點點頭,摟著他的脖子把嘴唇湊了上去~~
泉體貼地抱我上床,說:「好好睡吧,累了一天了,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你先睡吧,好不好?」
我看著他認真的臉,點下頭,把臉貼在他的胸口上,摟著他的腰,一會兒,就沉沉入睡了。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後,才爬起來,泉已經不在了。
梳洗完畢後,我換上泉預備好的衣服,就去找他們了。
一進屋,泉就連忙過來,把我摟著,坐到軟塌上,拿來早飯,就要餵我吃。
「泉,我能自己吃,」我不想看著大家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似的瞧著我。
「不行,你後背不是還疼嗎?」泉不依地說,一定要餵我。
「可我的手不疼啊,又不耽誤吃飯,怕什麼?」我奇怪地看著他,不明白後背疼跟吃飯有什麼關係。
泉有些委屈地看著我,一臉的埋怨。
「好啦,好啦,你就喂吧,只要你不煩~」,我無可奈何的說。
泉一臉高興,細心地服侍著我。
魂在一邊笑著說:「泉少還真是個地道的妻奴啊,讓我們這些男人實在望塵莫及,拍馬也趕不上呀。不過,然,你不是有乾坤匕嗎?怎麼不用呢?」
我嚥下嘴裡的稀粥,說:「我不想再殺人了,那幾次的經歷,讓我感到內心很不安。我可不想變成殺人狂魔,而且,也不想讓別人對我的乾坤匕知道太多。不是有句話說,匹夫無罪,懷壁其罪,是不是這樣說的?我的文言文不是太好。」
魂點頭,說:「你的顧慮是對的,如果讓敵人知道你身上竟然還有兩個寶貝,不,現在是三個了,只怕會引起血雨腥風,江湖大亂的。」
「我也怕這樣,那會給泉和磊帶來大禍的,」我有些擔憂的說,一臉的愁容。
泉坐過來,親我一下,說:「別怕,我們也不是好惹的,為了你,我們什麼都不怕。你放心吧,然,我們誓死保護你。」
「就是這樣,我才怕,」我看著泉說:「我只想過平靜開心的日子,不想每天被人追殺,那樣,我不如回我的世界了。如果因此給你們帶來殺身之禍的話,我怎麼還能有臉待在這裡?」
魂深思了一下,說:「只怕有人已經惦記上了。你們不是說,上次到泉家偷襲的人就是為了他的傳家寶,只是我想,他們也許還不知道是在你的身上。你用乾坤匕已經殺過幾人了,活著回去的人一定會如實上報的。只怕這次的事,也跟他們脫不了干係吧~~」
我一臉震驚在看著魂,半晌兒後,轉頭對泉說:「不如,我們三個人一起回我家吧,至少那裡沒人會知道。」
「只怕已經晚了,」魂看著泉,問:「你的父母是因為什麼事,那麼早就離開人世的?」
「我也不太清楚,那個時候,我還很小,」泉有些領悟,看著魂說:「你是說,那件事跟這件事有關聯?那為什麼現在才對我下手?」
「我想,一定是不能確定那東西在你身上,所以只是讓人潛進你的府裡,就近監視你,直到你因為混沌鐲失蹤出去尋找,才讓人確定你知道這件事。你回來後,又一付沒事的樣子,讓敵人認為你已經找到了,所以才動手的。」
泉想了想,說:「然,你看,這不是因為你才發生的事,你安心地待在我們身邊吧。只是,我有可能會連累到你呢~~」
「傻瓜,我用乾坤匕殺過人,你忘了,在你家,只怕是已經曝露了,現在,我們同病相憐了。」我笑著坐到泉的懷裡,說:「你看,這也是衝著我來的,不是嗎?」
泉感動地看著我,一臉的欣慰,說:「那你不會再想走了吧?不論好壞,我們夫妻同心,好不好?」
「嗯,一定。就是讓磊也捲進來了,」我歉意地說,想了想,又說:「不對,是把大家都牽扯進來了。」
我轉頭對他們說:「對不起,讓你們無意中捲了進來。這樣吧,明天泉和我就上路,盡快回去,好讓磊有個準備。」
「大嫂,你不拿我們當家人了嗎?」魂瞭然地笑了,說:「我們是家人,不是嗎?那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是怕連累我們,才想把我們甩了吧?」
大家聽他這麼一講,紛紛吵著說:「大嫂,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這麼熱鬧的事兒,怎麼能少了我們?」
「當我們是病貓嗎?」~~
「可是,我已經害得未然受傷了,我不想看見大家再有任何的閃失,真的,」我誠懇地說。
未然看著我一笑,說:「然,你在說什麼呢?是你捨身救了我。而且我跟籐就要成親了,你是我們的大嫂,我們這裡沒有外人,都是家裡人,怎麼會讓你認為是連累我們了呢?」
籐也說:「師父讓我跟你走,說明他已經預料到會有事兒發生,不然,他也會把那件寶貝送給你。大嫂,你就放寬心吧,我們本來就想闖蕩江湖的,是你為我們建了個家,你不是已經認可我們的家人身份了嗎?這些見外的話,就不要再多說了。」
我眼圈兒紅了起來,感動地說:「是的,我們是家人,我們就要一起面對一切,是我不好,傷了大家的心~」我的聲音哽咽了,眼淚流了下來。
泉為我抹掉淚水,說:「我本來就是多活的,有了你,才讓我孤獨的心有了依靠,不論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然,就像你為我們做的那樣,我們也會無畏地那麼做。因為,我們是家人!」
「對,我們是家人!」大家異口同聲地說。
我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感動地唱了一句:「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幸福快樂的一家人~~」,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通過這件事,讓我們的凝聚力空前壯大,彼此之間親密無間,連「相思無限」都感覺自己與平時不同,一下子多了這麼多的家人,讓他們的心裡都非常感動。
我們在這裡休息了五天,這五天裡,魂都忙著佈置什麼,每天都派出去一些人,其他人也都精神抖擻地張羅著~~
只有我一個閒人,領著一隻閒虎,每天在閒逛著~~
我仰面躺在雪兒的背上,雙手反摟著雪兒的脖子,雙腿夾住雪兒的腰,望著藍天白雲,讓雪兒背著我緩慢地隨意走著。
一張笑臉出現在我的眼前,泉笑容可掬地說:「然,你好像很無聊呀,要不要我陪你?」
我一鬆手就要坐起來,沒想到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身子一晃,就向一邊歪了過去~~
泉連忙抱住我,說:「沒想到然也有投懷送抱的時候呀,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天了,太讓我高興了~~」
我笑著打了他一下,說:「大忙人,怎麼有時間來陪我了?」
「已經忙完了,」泉把我橫抱起,轉身往回走,看樣子是要回臥室,說:「就讓我好好陪陪娘子吧,我也好想你呢~」
我紅著臉,說:「那也不必要回寢室吧?我們在外面玩,不行嗎?你是不是又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知我者,莫若然兒也,」泉笑著說:「我就是那樣想的。」
我一聽,急忙想跳下來,掙扎地說:「我要下來,大白天的,會讓人笑話的,不要,我不要~~」
泉笑著說:「已經來不及了,你看看吧~」
我回頭一看,我們已經站在床邊了,泉一臉曖昧地看著我,把我緩緩放在床上,俯下身來~~